凤长生未想到商靖之答应得这般轻易,惊喜交加:“我们这便回去吧。”
回镇国将军府的路上,凤长生买了一对红烛。
商靖之心里头不是滋味,不过并未阻止凤长生。
回到镇国将军府后,俩人各自沐浴去了。
凤长生将自己的身体仔仔细细地清洁了一遍,之后穿上了他特意命人做的喜服。
夜幕已降下了,他点了自己买的那对红烛,在红烛摇曳中,望向朝着他走来的商靖之。
商靖之定然已领会他的意图了,却故意穿了一身群青色。
“我不想逼靖之同我成亲,但我想将今夜当作我与靖之的洞房花烛夜,靖之允我可好?无媒无聘做不得真,靖之毋庸害怕克死我。”
商靖之叹了口气:“长生,对不住。”
“不许说对不住。”凤长生亦为商靖之做了喜服,他将喜服取了出来,强行为商靖之换上了。
商靖之歉然地道:“对不住,是我耽误了你,若不是我,或许你早已觅得愿意同你成亲之人了。”
“除却靖之,我不愿同任何人成亲。”凤长生牵着商靖之的手,令商靖之在床沿坐下,接着端了合卺酒来。
商靖之不接合卺酒。
“今日乃是八月初一,亦是我的生辰,靖之不要拒绝我好不好?”凤长生对于今日的“洞房花烛”蓄谋已久,且志在必得。
“愿长生平安喜乐。”商靖之踟蹰许久,终是接过了合卺酒。
“我们来饮合卺酒吧。”凤长生将合卺酒一饮而尽,见商靖之不饮,可怜兮兮地道,“靖之难不成变心了?”
商靖之凝望着凤长生,默不作声。
凤长生威胁道:“靖之如若不饮这合卺酒,我现下便从这镇国将军府搬出去,与靖之生死不复见。”
商靖之舍不得与凤长生生死不复见,但这于凤长生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凤长生见自己的威胁不奏效,面无表情地道:“靖之如若不饮这合卺酒,我现下便去寻别人来饮这合卺酒,再与别人洞房花烛。”
“长生……”商靖之不得不饮下了合卺酒。
凤长生眉开眼笑,上了床榻,跪坐于商靖之身上,含着酒气吻住了商靖之的唇瓣。
商靖之回应着凤长生的吻,同时伸手解下了自己与凤长生的衣衫。
这是凤长生初次与商靖之坦诚相见,面红耳赤,心如擂鼓。
商靖之生怕伤着凤长生,慢之又慢。
不知多久后,凤长生陡然感受到了不曾体验过的充盈。
他不由双目垂泪,对商靖之坦白道:“靖之,你曾无数次说你心悦于我,但我们亲近之时,你总是游刃有余,且十之八.九都是由我主动的。我们第二次见面,你要求我委身于你,之后你再也不曾要求我委身,加之我并非女子,而是阴阳同体,以致于时常患得患失。”
“对不住,俱是我的过错。”商靖之细细亲吻凤长生的眼泪。
“不是靖之的过错,我清楚靖之是为我着想。”凤长生大胆地要求道,“向我多索取些,让我安心些吧。”
商靖之关切地道:“不难受么?”
“一点都不难受,靖之太过温柔了。”凤长生催促道,“快些。”
商靖之如凤长生所愿,将凤长生的每一点吐息都碾碎了。
凤长生正神魂颠倒,突地意识到一事,遂清醒了过来,质问道:“靖之可是用羊肠了?”
见商靖之并不否认,凤长生料定商靖之绝不会同意不用羊肠,故而提议道:“靖之怕我怀上身孕,何不如出于断袖之处?”
话音未落,他不由分说地取下了羊肠,掷于地上,进而掀翻了商靖之,居高临下地望着商靖之道:“靖之不准拒绝。”
商靖之根本拒绝不了,他抬手抚摸凤长生的面颊,深情款款地道:“长生,我心悦于你。”
“靖之,我亦心悦于你。”凤长生气力不足,片晌,伏于商靖之身上,“还是由靖之来吧。”
烛光打在商靖之身上,将其上不计其数的伤痕照得分明。
他轻抚着这些伤痕,不断地道:“靖之,我心悦于你。”
商靖之亦不断地回应道:“长生,我亦心悦于你。”
凤长生不知说了多少回心悦,猝不及防地烫着了。
他怔忡了好一会儿,才道:“我终于从里到外被靖之所浸染了。”
商靖之尚不餍足,同凤长生接了个吻后,又使得凤长生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时近子夜,凤长生湿漉漉地依偎于商靖之怀中,哑着嗓子问道:“靖之能告诉我,我是如何妙手回春的么?”
商靖之不答反问:“长生该当听过我因受过重伤,不能人道的传言吧?”
凤长生答道:“子虚乌有,不知是谁人传出来的,话本上说有些男子不过一盏茶便萎靡不振了,而靖之足足过去三个余时辰了,尚不见颓势,太能人道了才是。”
商靖之坦诚地道:“其实我确实不能人道了,直至我见到长生。”
凤长生吃惊地道:“靖之一见到我,便能人道了,所以才说我妙手回春?”
商靖之感慨地道:“对,本已药石罔效,长生实乃我的灵丹妙药。我若未能遇见长生,怕是得一辈子不能人道。”
“为了感谢我,不若……”凤长生咬住了商靖之的耳廓,“靖之明日休沐,我们不若待天明再入睡吧。”
“乐意之至。”商靖之摩挲着凤长生的双手,与其十指相扣。
晨曦初露之际,凤长生困倦不已,撑着精神问商靖之:“靖之是更喜欢来癸水之处,抑或是更喜欢断袖之处?”
“都喜欢。”商靖之轻拍着凤长生的背脊道,“睡吧。”
“两处亦都喜欢靖之。”凤长生打了个哈欠,“嗯,靖之若觉不够,自取便可。”
商靖之虽意犹未尽,但并非禽兽,稍作流连,便起身为凤长生擦身了。
将凤长生与自己都收拾妥当后,他上得床榻,将凤长生拥入了自己怀中,亲吻着凤长生的发丝道:“长生,我心悦于你,心悦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望我不会害了你。”
第32章
时近黄昏,凤长生方才转醒。
他直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悉数被人从皮囊中取了出来,致使身体寸寸绵软,处处酸疼。
临睡前,他并未发现有何不妥,由于他太过贪欢,以致于经过这几个时辰的发酵,酿成了不适?
即便身体不适,心里头却欢喜万分。
他发觉自己依然在商靖之怀中,遂掀开眼帘来,凝视着商靖之。
俩人四目相接,霎时天雷勾动地火。
商靖之吻上了凤长生的唇瓣,随即开始攻城掠地。
凤长生被商靖之抱着,坐起身来,墨发散了满身。
一回后,商靖之令凤长生侧过身去。
凤长生觉察到商靖之正为他清理,发问道:“留着可好?”
商靖之摇首道:“留着于你的身体无益。”
“好吧。”凤长生回忆道,“我记得入睡前,这肚子鼓得厉害,我甚是欢喜。”
只可惜靖之不愿出于来癸水之处,否则我现下定已怀上靖之的骨肉了。
他回过身去,吐气如兰地道:“靖之再多给我一些。”
商靖之以指尖轻轻蹭过:“不可再多。”
“身体确生不适,但我这心脏……”凤长生捉了商靖之的手,放于自己心口,“实在不满足。”
商靖之含笑道:“长生对我食髓知味了么?”
“嗯,我对靖之食髓知味了。”凤长生撒娇道,“当真不可再多么?”
“我亦对长生食髓知味了,但当真不可再多,长生乖些。”商靖之一手按住凤长生的腰身,一手继续为凤长生清理。
“小气。”凤长生说归说,并不反抗,他这副身体确实承受不住了。
清理罢,商靖之命人送了浴水来,继而抱着凤长生沐浴去了。
凤长生第一次与商靖之共浴,抬手勾住商靖之的后颈,并覆上了唇去。
唇舌交织间,他的身体情不自禁地蹭上了商靖之的身体。
商靖之不得不匆匆结束了这个吻,以免自己伤了凤长生。
而后,他取了澡豆,心无旁骛地为凤长生清洁。
凤长生把玩着商靖之的发丝,取笑道:“靖之越来越不游刃有余了。”
商靖之无奈地道:“长生乃是我心爱之人,我又正值血气方刚之年,自不能游刃有余。”
沐浴罢,他方要为凤长生穿上亵衣,竟是被凤长生拍开了手。
凤长生蛮不讲理地道:“不穿,靖之亦不许穿。”
商靖之叹了口气:“长生是在考验我的自制力么?”
“我要彻底瓦解靖之的自制力,使得靖之任凭我为所欲为。”凤长生摩挲着商靖之的面颊,末了,指尖落于商靖之唇上,肆意揉捏。
“长生这副样子犹如我在志怪话本中看到的以吸食.精气为生的狐妖。”商靖之身处于矛盾之中,他当然想与凤长生抵死缠.绵,但他更不想伤着凤长生,奈何凤长生一再诱.惑他。
凤长生凑近了些,将吐息倾洒于商靖之面上,软声软气地道:“靖之喜欢我这副样子么?”
“喜欢。”商靖之为难地道,“只是改日可好?”
“不好。”凤长生坏心得很,想看商靖之是如何忍了又忍的。
“不可。”商靖之将凤长生抱到了椅上坐着,想了想,又找了个软垫来,以防凤长生坐着难受,然后,他才为凤长生梳理发丝。
凤长生脑中骤然浮现出了一些吉祥话:一梳举案齐眉,二梳永结同心,三梳子孙满堂。
每个女子出嫁前,皆会由家中长辈梳发,长辈一边梳,一边会说些类似的吉祥话。
商靖之不愿同他成亲,眼下多言无用,他只能自己说予自己听。
商靖之接着取了干爽的细布来,为凤长生擦拭。
凤长生猛地按住了商靖之的手:“多梳一会儿可好?”
商靖之并未拒绝:“好。”
良久后,凤长生从商靖之手中抢走了玉梳:“靖之坐下,换我为靖之梳发吧。”
商靖之对凤长生几乎是事事依从,便坐下了。
凤长生一面为商靖之梳发,一面暗道:望靖之能早日克服心魔,同我成婚生子。
商靖之陡然意识到凤长生情绪低落,当即回过首去,果然见得凤长生目露哀伤,紧张地道:“怎么了?”
我心疼靖之为心魔所困,又苦恼于自己束手无策。
正是温存时刻,凤长生并不想说这般煞风景的话,故而答道:“无事,我只是双足发软,快站不住了。”
这并非谎话,不止是那两处使用过度,他的双足亦然。
商靖之赶忙将凤长生抱到了椅上,凤长生的双足正在瑟瑟发抖。
但他明白这并非最根本的原因,凤长生十之八.九正思量着要如何说服他不再认为自己是天煞孤星。
凤长生既不宣之于口,他亦装傻充愣。
凤长生换了话茬:“我看了诸多艳.情话本,其中有不少词藻华美,不过我认为无一能与靖之给予我的欢.愉相媲美,我甚至觉得描写过于浅薄了。”
“艳.情话本我倒是从未拜读过,不知是如何描述云雨之事的。”商靖之提议道,“不若长生念予我听吧。”
凤长生自是答应了:“好,劳烦靖之去我房间取一册来。”
商靖之将凤长生的墨发拭干,又将凤长生抱到了床榻上,才穿妥衣衫,去取艳.情话本。
艳.情话本被凤长生放于床头的矮几上,商靖之拿起一本,竟见一册春.宫图暴.露了出来。
凤长生右掌托腮,见商靖之行至床榻前,用左手食指勾住了商靖之的腰带。
商靖之顺着凤长生的气力,倒于凤长生身上,进而被凤长生剥净了衣衫。
凤长生满意地道:“这才公平。”
商靖之重新将凤长生揽入了怀中,同其肌.肤.相.亲。
凤长生后知后觉地发现商靖之还拿了春.宫图来。
商靖之指着春.宫图道:“我们可一道钻研。”
“这春.宫图其实是我托长姐买予我的,当时我刚刚知晓自己乃是阴阳同体,颇为好奇正常男子的下.身究竟是何等构造,所以并不是为了钻研床.笫之事。”凤长生坦白后,又委屈地吸了吸鼻子,“都怪靖之当时改了主意,不要我委身了,不然我看靖之便是了,何必屈就于春.宫图。”
“对不住。”商靖之轻吻凤长生的眉眼作为安抚。
凤长生撑着商靖之鼓鼓囊囊的胸膛直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商靖之,嚣张地道:“靖之终究没能逃出我的掌心。”
商靖之坦诚地道:“从我见到长生的第一眼便注定逃不出长生的掌心。”
凤长生对此引以为傲:“毕竟我可是妙手回春的神医呢。”
商靖之郑重其事地道:“若非长生,我这一生都难以品尝人间极乐,多谢长生。”
“为了报答我,靖之合该以身相许。”凤长生直白地道,“靖之一生所出都应奉于我。”
商靖之欣然接受:“如长生所愿。”
得到了商靖之的承诺后,凤长生才觉得害羞。
他捂住了自己的面孔,问商靖之:“我是不是太好.色了?”
商靖之摇了摇首:“诚如长生之前所言,‘食色性也,有何不可’?长生喜欢被我索求,我亦喜欢被长生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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