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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人(玄幻灵异)——我有此言

时间:2023-08-24 14:29:12  作者:我有此言
  一旁看到现在的溪风月啧了一声:“愣着干嘛,去追啊。”
  江练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迈开腿大步跑着追上去,幸好对方也没有走远,没一会儿就又恢复了并肩。
  “师尊我错啦——”
  “嗯。”
  云澹容不疾不缓地往前走着,讲话倒也是应的,语气也不像是在生气,但就是不看他,江练没办法,左看右看,一狠心伸手折了朵淡雪牡丹,心虚地把两旁边的花朵拢了拢,又匆忙快步追上去。
  “我真的知道错啦,”他拉住对方,把花放到对方手里,又拽着衣角摇了摇,“师尊再喜欢我一下吧。”
  被他强买强卖塞了一手花的人怔了下,用手指捻着那支花,低头看着,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然笑了。
  江练眨了眨眼睛,有点不明所以,但师尊多少是被他逗笑了,他也跟着笑。
  溪风月慢悠悠地跟在后面,感叹地想,真好啊。
  他又想,我当初也给宵雪送过牡丹,他收倒是收下了,但表情和收下别的东西也没什么区别,只有那场雪——只有那场雪,他摘花、酿酒、讨对方欢心,都是为了再看一次那个表情。
  现在倒是再也看不到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这么一想,居然有点体会到姑射当初对月折腰的寂寥。
  “师祖!”前头的江练忽然回头喊道,“那折花令是怎么回事?不是只有一块吗?”
  胡思乱想被打断,溪风月愣了愣,纳闷地想,倒也没有必要挑这个时候问,亏他还特意给他们留出了两人独处的时间,正要抬头回答,又看见那两人借着回头的功夫自然而然地放慢了脚步,他心里顿时明悟几分。
  “后头的折花令都是我雕刻的,”他脚步加快了几分,语调倒还是慢悠悠的,笑道,“作为风月楼的魁首之礼也只是闹着玩的而已,拿着它确实可以不入幻境就上青云,不过没什么人知道真相,那几十年里就没几个人上过青云的。”
  “那还是有人上去过的?”
  “有吧,后来应该还收过徒弟,青云的传承应该不至于断了。”
  那确实没断,江练心想,至少骂人这个传统应该是延续下来了。
  他又道:“逍遥仙人的九衢尘好像不知道被谁拿走了。”
  溪风月明显没有想到这个,脚步一顿,怔忪片刻,想到了什么,喃喃道,“那……青云是坠了?”
  亭台楼阁是灵力所化不假,但那块飘浮的陆地全靠九衢尘才能维持在空中。
  “是……我们就是在落下来的时候进了灵虚秘境,”江练挑了些重点,把前因后果和他说了一遍,又有点紧张地看着他。
  这算什么呢?溪风月沉吟,他难得分了神,有些自嘲地想,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当年他和连宵雪泛舟定风波,对酒当歌,红炉煮茶,姑射彩裙翻舞如云绸,逍遥醉后扫拂尘,琼花如雨纷,眨眼间,一百年过去,人不在了,连留着记忆的那块地也没了。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师祖?”
  “哦,”溪风月回神,漫不经心地应了声,“没就没了吧,反正就是一块地。”
  正如当初所言,人都没了,还要留着东西干嘛,徒添伤心。
  他本来也只是有点怅然,毕竟记忆都不在了,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经年大梦,一觉醒来故人都没了,但那只是错觉,其实早就没了,一旦接受了这个现实,反而豁然开朗了许多。
  像是担心空气沉闷下来一样,江练寻着话题,聊得天南海北,他偶尔附和几声,大部分时候都听着,云澹容的话反而更多一些,不管是什么,总能接着几句。
  终于走出花海,不远处有座背靠山林的小院子。
  那院子虽小,但五脏俱全,布置讲究,只是地方偏僻,也没瞧见里头有什么下人。
  是开春,阳光温暖,树叶扶疏,玉叶散晴曛,院中只有一名女性,穿着简单的浅色湘裙,发间只插着一根莲花造型的金钗,正蹲在地上,细细翻着摊在地面上的书本。
  她用手指小心翼翼地分开两页粘在一起的纸张——那书看来是发潮了,瞧着今日太阳好,才取出来晒一晒。
  正要站起来,不知道是蹲久了还是阳光大了些,她身形忽然晃了两下,江练下意识动了动手,是想去扶,但这个距离实在是太远,实在赶不及。
  这时候,旁边一扇门吱吖一声被推开,里面急急忙忙跑出个娇小的身影,三步并两步冲过去,眼疾手快地搀住她,“小姐!我都说了您别动!我来就好!”
  “雀儿,我没事,”女子无奈道,“我……”
  她还想说什么,可话没说完就被对方叽叽喳喳的声音掩过去,“您身子骨弱,若是摔着了可怎么办,这书我帮您看着,您放心地回去休息便是……”
  说着便扶着对方要往屋里走,余光忽然注意到他们。
  是陌生人,雀儿条件反射向前一步,挡在女子身前,睁着警惕的圆眼睛。
  “你们是谁?”
  女子行动间如同弱柳扶风,以轻雾般的面纱掩面,只露出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虽然看不见全貌,但仍能感受到骨子里的平和温柔。
  那双秋水剪瞳里出现了一丝讶色,又很快恢复平静。
  “莫要无礼,”她轻轻拍了下雀儿的手,后者这才退去些,女子又转向他们,“三位可是去参加洛阳论道的?”
  洛阳论道的地点虽然是人世间的洛阳,但为了不妨碍也不影响百姓的正常生活,都设了与外界相隔绝的结界,知晓内幕的必然不是普通人——至少也是对修仙有一定了解的人。
  但看眼前的女子,既无灵力,身体也不好的样子,应该不是修仙或习武之人。
  云澹容微微颔首,算是默认了这事。
  “我们是恰巧路过,惊扰了姑娘实在是抱歉。”
  “无妨,”女子微微一笑,“那三位怕是要抓紧赶路了,今日的论道怕是快要结束……”
  她话还没说完,柳眉忽然一蹙,面露痛苦之色,竟然捂着心口,压着声音断断续续地咳了起来。
  “小姐……”雀儿连忙伸手替她缓气,担心地看着她。
  这一下实在是来得毫无征兆。
  江练反应过来:“姑娘可还好?是岔了气?”
  她咬住唇,半天才缓过气来,虚弱地摇摇头,“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了,不必在意。”
  说这话的时候,她眉目依旧平和,不曾流露出一丝自怨自艾,显然是已经习惯了。
  但习惯也是会难受的。
  溪风月忽然道:“在下不才,但对岐黄之术略知一二,或许可替姑娘把脉问诊。”
  那女子还不曾开口,雀儿先怒了,瞪着眼睛道,“你一陌生男子,怎可随意让你靠近小姐?况且替我家小姐看过病的神医没有成百也有几十个,没一个说得出解决办法的,瞧你也不像是个正经郎中,又能瞧得出来什么?”
  “雀儿,”女子稍稍拔高声音,“莫要无礼,怎可以貌取人?”
  雀儿有点委屈,但还是应了是。
  她这话其实也没说错,溪风月瞧上去确实不像个郎中,更像是哪家出门游历的纨绔公子哥。
  女子又把视线移过来,微微颔首道,“公子莫要计较,雀儿她也只是担心我罢了,我这具病躯常常拖累旁人,因此,但凡有一丝可能,我都愿意去试试。”
  她居然是答应了。
  溪风月在雀儿警惕的视线里坦坦荡荡地上前。
  那搭脉的动作倒是有模有样。
  问题是,师祖真的会医吗?
  他仔细回忆了下幻境里的内容,至少是没有提到,便不动声色地给师尊投去个眼神。
  云澹容面色镇定,但微不可查地冲他摇了摇头。
  江练:“……”
  还真让那雀儿说中了!分明是个无证执医的江湖骗子!
  那边已经把完脉了,溪风月正在沉吟,雀儿的神情已经从警惕变成了紧张,女子倒是淡然地放下手,“请问公子,如何?”
  溪风月不紧不慢道:“姑娘气血运行缓慢,寒而凝滞,脉象无力,气若游丝,确实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
  江练:“……”
  他算是明白他师尊那种说什么都格外有说服力的样子是从哪学来的了!
  连他都分不出来师祖到底懂不懂病理!
  果不其然,雀儿应当是信了几分,已经急匆匆问道:“那可有办法治疗?”
  “沉疴顽疾,难以治愈,”溪风月顿了顿,又道,“而且,不管再怎么静养,怕是都很难活过二十。”
  这话简直是讨打!
  江练倒吸一口凉气,总算是明白了幻境中逍遥仙人为什么会说师祖他这么多年没被人打死就是个奇迹!
  别说是对本人了!那就是对病人亲友也没说得那么直接的啊!
  雀儿面色瞬间一变,撩袖子怒道:“你说谁活不过……”
  “雀儿!”女子呵道。
  后者这才收了声,只咬着牙,脸色不善地看着他们。
  女子苦笑一声,“劳烦公子了,我自己心里有数。”
  溪风月洒然笑道:“是我多言,扰了姑娘的好心情。”
  雀儿看他的眼神仿佛写着知道你怎么还不滚?
  “无妨,”女子轻轻摇头,“只是公子若再不去洛阳论道,怕是真就赶不及了。”
  这就是送客了。
  “多谢姑娘提醒。”
  溪风月自觉退回去,余下两人又是道了歉,随后在她们的目送下离开了这座院子。
  走出一段路以后。
  溪风月忽然道:“那地上的书,是《华严经卷》的孤本。”
  云澹容也道:“鸟不鸣,风过无声,屋后的林子里分明有高手藏着。”
  江练接道:“她发间的发簪瞧上去有点眼熟。”
 
第四十八章
  《华严经卷》有价无市、有高手暗中保护、红玛瑙金钗,三者都指向同一个结果——那女子的身份非富即贵。
  江练想起当初余幼琴作为路费赠予他们的发簪,两朵金色莲花各表一枝,微微颤动,做工精细,“瞧上去像是同一款式的,就是不知道那女子头上那支有没有刻棠棣。”
  “这就无从考证了,”云澹容道,“但就款式和工艺来说,应该是宫中匠人打造的。”
  “永嘉公主怎么到处给人送簪子?”
  “倘若都是贵女,相互送些礼物也不足为奇。”
  也是,江练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转头又问:“师祖您真的会岐黄之术吗?”
  溪风月答得特别利索:“不会。”
  江练:“……”
  江练:“那您刚刚说的那些都是唬人的吗?”
  “半真半假吧,”溪风月坦率道,“我虽然不懂医术,但医书也看了些,按那书上的例子来说,她确实身体不好,脉象很弱,不知道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那二十……?”
  “我又没把话说死,”溪风月一本正经道,“我说的很难活过二十,说不定就活过了呢。”
  江练:“……”
  这说法实在是很有江湖骗子的那味儿。
  云澹容不予置评,显然是早已习以为常。
  “真的没有办法治愈?”
  出乎意料的是,溪风月想了想,“有倒是有。”
  两人都看过去。
  江练眨了眨眼:“什么办法?”
  溪风月道:“你既然看了我的记忆,那应该是知道的。”
  江练一愣,他迅速回忆了下,没费什么力气就抓到了那个关键词,“玉琀?”
  “对,”溪风月点头道,“玉琀可生白骨活死人,治愈这种毛病完全不在话下。”
  可当初那块玉琀早就被姑射的徒弟取走了,这天底下哪来第二块这样的宝物,那女子怕是药石无医了。
  那段幻境里发生了什么,师尊还不知晓,江练抛开那些爱恨情仇的对话,把大概的事件和云澹容讲了一遍。
  原来那坛酒是被师祖喝了,难怪他拜入师门以后总感觉学的剑法同当时在书房里发现那本剑谱有些相似,若非那坛酒,他那日能不能逃过官兵追捕也是个问题,还真是因果,饶是他修炼百年,早已心性淡泊,也由不得感慨万千。
  云澹容沉思片刻,开口询问道:“既然那药是灵气聚集而成,那是不是还可以再造?”
  “理论上来说是可以,”溪风月没一口否决,斟酌道,“不过那玉琀本是天地灵气所化,需得上千年才能孕育出一块,若是人为制造,修为需要多深先不说,真制出来了,那人也和废人没什么区别了。”
  等于把自身修炼的灵气全部凝聚起来,一命换一命。
  江练一边听着一边注意着前路,忽然感觉得到前面有灵力波动,望过去,分明什么也没有,只是块空地罢了。
  是到地方了,云澹容道:“跟着我走。”
  他上次参加洛阳论道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但这里的阵法没什么大变化,就是这入结界的口诀……江练听见云澹容压着声音,又低又快地念了几句,脚下疾行数步,云雾与水汽接连出现,散去后,只见眼前豁然开朗。
  平地拔高楼,论道台上传来刀剑破空的风声,一旁的楼中有些落座的人,也有不少人隔着几尺的距离站着,围着中间那台子,多半是在观战。
  江练粗略扫一眼,同门的雨天师不必多说,除此之外,他认得的是满觉寺的若明大师,手里持着那把修复好了的金莲佛杖,身边还有两个和尚,再往旁边,有一身着宽袖长袍的人,看打扮,正是当时青云坠落时在半空中的男子,人群里有几个弟子腰间挂着通体玄黑的牌,上面有六道裂缝,应当是玄武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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