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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江湖骗子(古代架空)——半知半解

时间:2023-08-24 14:45:17  作者:半知半解
  江阔觉得一定的夸奖是必要的,所以,虽然违心但他还是摸了摸阿七的脑袋,夸他:“做的不错。”
  “你以后可以做这个去卖,比柴贵,能吃更多馒头。”
  熟能生巧,做多了兴许就能卖得出去了。
  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只是阿七这个小呆子要是一日暴富,大约只会惹上麻烦。所以,给他找条能赚钱的路子应该就差不多了,至于欠的钱,等他回去了再找个机会送回来就差不多了。阿七的家底掏空了也就半两银子,以后给他送二两,不,给他五两,这种穷乡僻壤的,五两银子什么好姑娘都能娶到。
  “阿七,明日我就走了。”
  江阔吃完最后一口馒头,拍拍手。但阿七听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嚼馒头的动作一下子卡住了,眼睛里是明晃晃的不舍。他将小呆子拿来包馒头的布折好,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说:“等到以后空了,我把欠你的银子给你送回来。”
  阿七点点头,半点怀疑都没有。
 
 
第4章 呆子
  次日天不亮,江阔就起床了。
  昨天他们从山上的小屋子里翻出一个水缸,还能用,刚好给下面这个破旧的小屋子补点儿家具。阿七倒睡得很安稳,江阔自己起床在门外随手拿了一根棍子就去河边挑水,有个水缸就不用每次都去河边洗东西。
  十二楼练孩子的基本功就喜欢让他们挑水,这种事儿江阔倒是好几年没干过了。担了两次,那小水缸就满了,就是还缺个盖子。他拿了砍柴刀上山,打算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木头能做个盖子。运气也好,下山的时候还顺手逮了两只小兔子,就一起带下山来。
  等江阔烤熟一只兔子的时候,阿七才醒过来。
  天光从山头打落,不远处的树林显出温暖的黄色来,只有阿七这个小破屋子像是躲在阴影里。
  “哥哥······”
  阿七揉着眼睛,还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头发在床上滚乱了,蓬草一般堆在头上。
  江阔招手喊他过来,阿七乖乖在小火堆前面坐下,满眼星星地看着面前冒着香气的兔肉。小呆子的头发还是昨日江阔带着他去河边洗的,软软的,倒是不长,尾端很齐整像是被剪掉过。好在无父无母,又是个小呆子,不然只怕要被村里的老头老太太骂不孝。
  他用手指将阿七的头发梳顺了,再从衣摆上扯了一段一尺长的布条下来将头发扎起来。
  这么一打理,看起来精神不少,还挺好看的。
  两只兔子只吃了一只,阿七吃的满嘴流油,一个劲儿地冲着江阔傻笑。另外一只江阔扔进屋子里关起来了,留着给小呆子当储备粮,等他想吃了再自己动手。
  做完这一切,江阔走进屋子里从床下拿起自己的刀。
  阿七还在外面啃骨头,见江阔出来,骨头落地,他讷讷地说:“哥哥要走了。”
  肯定而委屈的语气,他舍不得。
  江阔没有说话,在人头上揉了一把,含糊道有空再来看他,让他记得削木棍去卖。阿七一一应下,脚下却一直跟着江阔走,像是个追着人不肯放的狗崽子。走出十几丈地,江阔无奈地停下来,阿七没收住脚步结结实实地撞到他背上,捂着自己的鼻子,眼角发红。
  “回去吧,听话。”
  一句话,阿七不再跟着,只是走出很远后江阔忍不住回头,他还停在原地望着。
  萍水相逢而已,硬生生逼出抛妻弃子的错觉。
  江阔笑自己越发小家子气了,借着树梢飞身几个起落,彻底消失在这个不知名的小山村里。
  破败小屋前,主人慢悠悠地走回来,他姿态慵懒,脚步轻浮,但衣角发梢竟纹丝不动。烤兔子的小火堆还没完全熄灭,边上的木墩子上放着十几双削好的筷子,都是江阔做的。他上前看了看,笔直平滑,手艺很好。再看墙边立着的几根粗木棍,微微眯眼扫了,确认江阔今日用的不是最粗的那根。
  正打算将最后一只腿啃了,破旧的门突然吱呀一声,江阔给他留的兔子跑了出来。阿七随手从地上捏了根骨头,看也不看,直接甩了出去。
  “咕!”骨头正好砸在兔子的腿上,它吃痛瘫倒在原地,动弹不得。
  少年嘴角勾起一侧,呆傻之气荡然无存。
  -
  耽搁几日,江阔没时间再去苏州,只好径直乘船南下前往杭州。
  船不是正经船,是春宵阁的花船。苏杭最有名的销金窟,不止在扬州,苏州、杭州都有春宵阁的分馆,这几年还在运河上开了花船供客商往来。跑船行商的只知道春宵阁姑娘个个水灵,并不知道,春宵阁也是明月十二楼的产业。
  若是寻常时候,江阔是不乐意上春宵阁的船的,只是今日他到码头就看见南吕和卢师兄也在船上。
  按理,他们二人早该到杭州分舵了。
  “哟,这位少爷是生脸,可是要南下去?”刚上船,便有清丽的姑娘迎上来,一身清淡脂粉气外还沾着墨香,很有水乡闺秀的气质。
  江阔点点头没有回话接着往里走,柔软的腰肢便开始往他身上贴,手攀着他的肩膀,红唇耳语:“船行寂寞,不如我陪少爷听曲赏月,一醉方休~”
  他不常来,没被认出来也是常事。只是纤纤玉指已经勾上他的腰带,这美人恩着实消受不起。
  “不了,”江阔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随意打量了一眼船舱内,随口道:“我卖完了茶叶却没卖完丝绸,赏钱不多,还是不劳烦了。”
  那姑娘闻言心中一惊,却以罗扇掩面,随即又笑开道:“那少爷楼上雅间请坐,我给您挑一壶好茶。”
  江阔点点头,朝着楼上走去。
  方才那话是十二楼的暗语,凡是春宵阁的人都能听得懂,自然知道该送人去哪里。只是江阔瞧着才十七八的样子,年纪实在小,人又长得温润和气,那姑娘只以为是出门历练的愣头青,最好骗银子的。
  上楼,转入一个小间。
  才开门,一个杯子重重砸来。这力道,一瞧就是卢拾。不好闹出动静,躲又躲不过,江阔干脆尽力向后弯腰,手掌横在身前接下这个杯子。
  卢拾冷声质问:“为何迟了?”
  江阔将那杯子放回去,屋内三个人,还有一个是楼中的账房唤作钟云,向来和江阔关系不错,偶尔也出门查查各个产业的账册。
  “遇上截杀,是丞相派来的。”
  南吕闻言面不改色,问起细节。
  “三个人,两个近三阶身手,一个用毒的三阶。我杀了两个,用毒的逃走了。我受了伤,躲在山里养了几日才出来。”
  楼中的死士都是按能力排位,像江阔和卢拾这样的身手便是二阶的,南吕是一阶。不过江阔是今春刚入二阶,而卢拾在三年前就是二阶的了,同阶也是有高低差别的,这也是常事。
  听完这话,南吕看了一眼江阔的神色,片刻后挪开,沉默不语。
  这便是信了他说的话,南吕如此,卢拾便也收了脾气开了窗一跃而下到楼下找乐子去了。
  一直旁观的钟云这才开口,笑道:“你也是倒霉,偏生叫你撞上。瞧你这一声破破烂烂的模样,想必脱身也不容易,这春宵阁的人竟没把你当乞丐赶出去。”
  江阔拿起茶壶灌了两口茶,擦了擦嘴随口道:“大约是为我这张脸吧。”
  钟云伸手来打他,又去找人给他备热水和衣裳。
  去隔壁梳洗,江阔泡在热水里松快了身子,听着钟云在外间算盘珠子拨弄得飞快。他们俩算是自小的交情,只是,钟云的长处不在武艺上,而是在理账上。楼中管事发现钟云过目不忘的本事之后便将人要走,不出几日,总账房便添上钟云的名字。这是个好差事,起码不用风吹日晒,卖命杀人,每日都是和账册算盘打交道,饭食也不会遭到克扣。
  钟云脱了苦海倒也不忘江阔,得空就悄悄给江阔塞吃的,像个兄长一样将人喂养长大。
  江阔换了衣裳,钟云才停下算盘珠子。右耳一动,听到隔壁屋子没了人,他才开口:“你这几日是在哪里过的?”
  江阔拆了桌上的纸包从里面翻找出吃食来垫肚子,随口答:“被人救了,在山里躲了几日。”
  他知道,卢拾和南吕必然是在回去的路上得知了截杀的消息,截杀不算新鲜,但是后面江阔却没有再出现。到底是一同出来的,若是死了,起码死讯要能带回楼里。若是没死,万一落在对方手中,那么他们还是要确保或是能杀了对方,或是对方能杀了江阔。
  十二楼的规矩——生死有信。
  即便被俘,人也得保证死透了,只有这样楼中的秘密才不会被泄露。走死士这条路的向来如此,最终,不是死在敌人手里就是死在同伴手里。
  但江阔没死,那么他的去处也要有个说法。
  江阔没骗人,只是省去了一个小呆子而已,他方才这么说,现在也是原封不动。
  钟云却知道其中古怪,他能骗别人却骗不了他。
  被直愣愣地盯着,而且是钟云那种似乎能看穿心底的眼神,江阔只觉得毛毛的。塞了几块糕点,江阔举手投降:“行,我说。就遇上一个樵夫,傻傻的,一个人住在山里。我在他那里躲了两天,就他一个人知道这事儿。”
  “杀了吗?”钟云问。
  “没有。”江阔知道这是犯忌讳的事儿,他的踪迹不该被楼外的人知道。
  这样的事,谁遇上谁倒霉,按惯例来说,阿七救他的那一刻就注定活不成的。
  但江阔没动手。
  钟云险些拍着桌子骂他,深吸几口气咽下怒意,他压着嗓子低吼:“你是不是蠢!”
  没杀,被楼中知道江阔少说要挨四十道盐水鞭子,若是那人将事儿说了出去,那江阔直接就能被五马分尸。
  “怕什么,没事。”钟云险些将眼珠子瞪出来,江阔倒是毫不在意,拍拍手中的碎屑给自己倒茶。
  怒其不争,人自己还很云淡风轻。
  钟云恨不得将人拽过来狠狠打两巴掌,再丢到河里让他清醒清醒,但最终还是将话都咽了回去。因为就在方才,窗框上趴了人,南吕扣了扣窗框,用冷静的毫无起伏的声线说:“我们先走,你们坐船回来。”
  江阔:“好。”
  是夜,江阔饱餐过后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奇怪,明明在那小呆子的棺材板上都能睡着。
 
 
第5章 熟人
  回到杭州之后又接了几单生意,没有刘府那么复杂,多是富贵商贾寻个得力的镖师。
  门中大多二阶弟子是看不上这样的生意的,他们要的不止是钱财,还有生意带来的名声。不过这些不是江阔要的东西,所以他喜欢跑这种生意。
  闲散又省力。
  立冬之后,天气开始冷起来,江阔又接到金陵的任务。
  金陵调来新的知府,因着之前刘府灭门之事和朝中的眼线探查,新知府花了大价钱来十二楼雇一个护卫。护卫和死士不同,算是长工,客人花了钱提出要求,十二楼便会找一个三阶左右身手的护卫派过去。据说是因楼中三阶护卫都派出去了,所以让找人暂时顶一段日子。这生意说差不差说好不好,就是要在金陵呆上一段日子,短则一月长则半年,算是在青黄不接的时候救个急。
  放在从前,江阔不一定会接,但这次他却应下了。
  出发前,钟云来送他,正巧看见江阔在往小袋子里装银子,一两一两数得很清楚。
  “怎么,你这些日子出去几趟没攒下钱来?”钟云听一耳朵动静就差不多能估出他银袋子里的数目,江阔在楼中算不上富庶,但这些年起码也攒下几座二进的院子了。他向来是淡泊名利的脾气,很少见他在银钱上这般计较。
  江阔数了五两银子放好,正想将口子收拢,又摸了一些铜板装进去。
  钟云见他这架势,突然有些头疼:“你别跟我说你是为了去金陵还债才接的这单生意。”
  自金陵回来之后,钟云差不多将救下江阔的那个樵夫问了个清清楚楚,连同样貌住处,还有救下江阔之后的每个细节都不曾放过。他是个人精,唯恐江阔一时心软被居心叵测的人装傻骗了。他知道江阔是个一诺千金的性子,所以那几两银子他记得很清楚且必然想着还债,但钟云仍不赞同他再和那樵夫有什么纠葛。
  即便那樵夫真的是个傻的呆的,江阔留他一命已是极为冒险的事,若是再去见他,风险太大。
  两个月来,江阔没再提,钟云只以为他歇了心思。没想到,出发前,他却在这里一两一两地数银子。
  江阔将小布袋子收好,认真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那是他的全部家底,我总不好当做没有这回事儿。”
  钟云气得牙根痒痒,那点子银子够干什么?算起来,江阔心软没有灭口已是极大的恩典。寻常人拿银子买一条命便是一百两也不算多,那呆子樵夫才花了多少点银钱,便是要从江阔手中买了自己都没法买个全须全尾的。
  江阔居然还要冒着风险连本带利地去还!
  见钟云气闷,江阔没打算火上浇油,只好对他说:“你放心,我会小心的。银子还了便算彻底了断,这不是更好?”
  钟云咬牙切齿:“最好是这样!”
  他不耐烦再看这蠢货,摆摆手,出门走了,随口丢下一句:“小心些,别死外面。”
  江阔无奈的笑了,这话他从小到大说了无数遍,十二楼中那么多人也就钟云还记挂着他的死活。
  -
  文德桥,乌衣巷。
  江阔到的那日,金陵竟落下了细碎的雪。
  兜兜转转,他又回到刘府门前,城中接应的人给了他具体地址,一开始他还以为看错了。这新任知府倒是胆子大,刘府上下都死在这宅子里,他倒不忌讳,到了金陵也不找个新宅子而是直接搬了进去。
  金粉红漆的牌匾上是大师笔记,写着“崔府”。
  原来是丞相的人。
  江阔上前敲门,开门的管事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将信物交出去,管家二话不说将人请了进去。
  从秋到冬,半个季节而已,这刘府竟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堂前新竖了影壁,上面是洋洋洒洒的山水图,很是清雅。从前藏着密室的花园假山别挪走了,直接挖出一个湖来,沉了不少莲藕缸子在下面,各色鲤鱼正悠闲游着。屋子还是从前的,但门匾对联,连同柱子的颜色,窗纱的纹样都换上了上乘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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