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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游(玄幻灵异)——反一无迹

时间:2023-08-24 14:52:13  作者:反一无迹
  黎海若百无禁忌,挑了一个顺眼的银质刀柄,往外一拉,就见那刀刃像一条微曲的蛇,相当锋利,隐隐有宝光。
  “有点眼熟。”黎海若把它举起来冲白遊一晃,“你认得吗?”
  “我去,这可是好东西。”白遊放下笔记,两步跨过来,“兵器谱里最装逼的一样,排行第十三的‘赏秋人’。”
  黎海若:“什么人?”
  这不是把小刀吗?怎么成人了?
  “你说看着它眼熟,是因为它本身是一把茶刀,切茶饼的,‘赏秋人’一组七件,茶刀茶锥茶针俱全。你拿的应该是第四把。”
  “难怪。但我从没见过这么锋利的茶刀。”黎海若对兵器没兴趣,却是个爱茶的,看着小刀的眼神明显热切了几分,“用来切普洱茶砖实在是屈才,这刀刃够把满堂的客人都捅死。”
  “是啊,据说当年这茶刀的主人也是个风雅之士,后来家乡的茶园被烧了,他一介文人不擅刀剑,一气之下把茶刀茶锥茶针磨成利器,半夜把毁了他茶园的仇家都杀了,然后远走高飞,不知所终。”
  黎海若心想这是哪门子的风雅文人?明明是个凶神恶煞。
  白遊伸手把‘赏秋人’的匣子抱出来,抽出一根纤细精巧的茶针,“再后来这一套成了宫里的收藏,韩默吟偶然看到了,觉得它工艺精巧难得,鉴定了一番后把它排进了兵器谱。不知道为什么它会落到梅四娘手里。”
  “有器灵吗?”
  “没有,这东西开始是用来切茶砖的,后来又见了血,若生出器灵多半会是个精神分裂。”
  “没有就好,现在被我见到,就是我的了。”黎海若慈爱地看着这一套精美的茶具,非常不客气地将它当作战利品据为己有,“一会走的时候别忘了带上。”
  白遊:“……”
  他看出了黎海若的意图,在旁边委婉地进言:“老婆,这东西是杀过人的。乖,咱不能用它切茶砖了。”
  “我知道。”黎海若颇为遗憾地打量着匣子上精美的银纹,“拿回去收藏而已。”
  缴获了一套不俗的战利品,拿人手短,黎海若对梅四娘的怨气明显消了一些,冲书案一抬下巴:“笔记看完了?”
  “嗯,我发现了一个规律。梅四娘擅长做的是机巧的小物件,像血娃娃、替命傀之类的,她明显不太通阵法,也不懂祭祀。所以在北安岭那个供着嘉泽像的邪阵不是她的手笔。她身边至少还有一个,通晓布阵和布祭的巫师。”
  “所以她不是秦风月找的楼面传人。”黎海若说着走到床边掀开床帘,捏起枕头丢在一边,“但显然若这个传人真实存在,他们肯定是一伙的。这边的巫师联盟和洛世灵率领的幺蛾子家族,是现在没事找事的主力。”
  他毫无心理负担地开始翻大姑娘的床垫子。室内的陈设实在是乏善可陈,白遊在一边无所事事地转了一圈,又打开香炉看了看,口中说道:“越是巫术盛行的地方,‘地位’和‘次序’的观念就越重。你觉得梅四娘和楼面的传人谁的地位会更高?”
  黎海若毫不犹豫地说:“楼面。”
  “我也觉得。”白遊捏起一把炉灰捻了捻,“梅四娘也许只是个家破人亡的可怜人。”
  “这个可怜人可是收走了你的血拿去炖毛血旺了。”黎海若瞟了他一眼,“除了秦风月在北安岭认出的那个祭坛,那所谓的楼面可从来没露出过行迹,连他的存在也是秦风月的一面之词。或许梅四娘真的擅长布祭布阵呢。”
  话虽这么说,但两人心里都清楚,既然秦风月说有这么个人,那就一定是有。
  他可是沟通天地的大祭司。
  白遊转了两圈,还把妆台上的瓶瓶罐罐都打开闻了一遍,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索性把书案上的手稿都理好,打算一并带走。黎海若搜完床头,直起腰走到他身边:“没什么了,可以走。”
  几股细细的水流从他掌心飞出,落在屋子的四角。
  “我还在她床上扔了一把线萤草种子,就是上次在鬼渊抓到洛从岚的那个。”黎海若把茶具‘赏秋人’捧起来收好,“她或者其他同伙若是回来,只要踏进这灵霄宫,我就能抓到他们。”
  “说到洛从岚,你记不记得当时她对我们说,派她来是所谓的‘主人’。因为梅四娘像利用她背上的炎明符文炸开鬼渊,她主人怕她失控,才送她到东堂。”白遊跨出偏殿,转身对黎海若说,“她说的主人应该是太玄没错,但她从来没有向我们透露过梅四娘身边还有一个精通阵法和祭祀的巫师,连秦风月都没发现。”
  “上次秦风月和太玄离开观星台,可能是嗅到了老仇家的踪迹。他没打算向我们隐瞒这个楼面的存在,因为他若是想报仇除掉楼面,让我们帮忙才是最合算的。”黎海若轻声说,“看来他当初走那一趟,也没什么收获。”
  白遊点头:“若梅四娘真的和楼面勾搭到了一起,那楼面也不会和他们一起住在灵霄宫,多半是远程联络。”
  “不能再等了,既然楼面是秦风月的老仇家,就让他来帮忙解决顺便报了自己的仇。”黎海若和他并肩走回到灵霄宫的正殿门前,扬手一弹,高悬的匾额轰然落地,“巫师这伙人尽量要赶在大劫来临前解决。我有预感,拖得久了,很可能把灵泽他们都拉下水。”
 
第100章 供词
 
  他们离开灵霄宫,见金蟒腾果然还老老实实地盘在树上,黑珍珠似的一双眼睛委屈兮兮地瞪着。见两人走来,他跳下树变回人形,蔫头耷脑地跟在他们身边。
  黎海若叹了口气:“我既然说会带你回乡,就不会变卦。你不用这么害怕,我不吃蛇。”
  他们两个基本算是出身同源,归墟东君以鲛人身封海神,气息在这种小妖面前是相当恐怖的。腾低着头不敢看他,只盯着白遊的衣角,轻声说:“我想起来了,北斗大人,我见过您。”
  白遊脚步一顿,回头看向他:“以前见过吗?什么时候?在哪里?”
  “在我的家乡,是东海边一个叫湾舟村的小渔村。当时在山脚下挖出一个大墓,您带人来了,亲自下去探墓。大概一百年前,我那时还小,并不知道您是北斗。”腾有点紧张,说起来颠三倒四的,“你过了好久都没上来,后来有一个蝶妖下去把你救了上来……”
  白遊“哦”了一声,顺手揽过黎海若:“湾舟村,我想起来了,是我接到观星台天字号令的那次,那时你正好不在家,是孔昭让洛从雪用秘法把我捞了出来。”
  黎海若抿了下嘴,脸色不太好看。
  那时他正好在东海下褪鳞,五百年才有一次。好巧不巧白遊被观星台调去出外勤,是当时首席亲自签的调遣令,命他去东海旁渔村一个新发掘的古墓下查探。
  那个古墓规模不大,墓主人不详,但埋得相当深。东海沿岸一带是海神和龙王的地盘,虽说五龙王式微,但黎海若还镇在那里,观星台不好贸然派不相干的人前去打扰,派白遊这个做家属的去也是合情合理。
  后面发生的事大概只有白遊和洛从雪知道了。总之白遊独自下墓一天后就断了联系,观星台的人也慌了神,只好给东堂报信。在家看家的孔昭带着东方胜和正好来探望他的洛从雪连夜赶到,却谁也无法进入那座古墓,后来洛从雪用了凤翼族的秘法,才勉强破开一条缝,独自下墓把白遊带了上来。
  出来后他们两个的口径出奇一致,只说下面有个奇异的法阵,没什么危险性,只是把白遊抽干法力困在了里面。但闻讯匆匆上岸的黎海若并不相信这个说法。
  因为出来后的白遊身上是带着伤的。
  不同于他离开鬼渊后一身狰狞的皮外伤,只是很浅的一道痕迹,横跨腰腹,细如发丝,白遊出来后血立刻就止住了,却留下了两道无法消去的疤痕。
  白遊本就是不易留疤的体质,更何况观星台穆琮治外伤的本事天下第一。那道伤痕却邪门得很,无论如何都消不下去。
  连白遊自己也说不清这是什么东西留下的伤。他皮糙肉厚的,这点小伤口根本没有感觉。除此之外他身上并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因此黎海若也没太追究,只是狠狠讹了观星台一笔赔偿,外加给洛从雪记下了天大的一个人情。
  那个古墓不知是有什么古老的阵法,在白遊和洛从雪离开后就自动封死了,黎海若后来又去过两次,都没能打开禁制,便也渐渐把它抛在了脑后。
  直到腾提起这件事,他和白遊才回忆起来。黎海若琢磨了一下,问腾:“他下墓的时候你在场吗?”
  “嗯,我当时躲在草丛里看着。来了好多修为很高的人,我不敢靠太近。”腾搔了搔自己浓厚的金发,“当时陈练也在,我记得他。”
  黎海若皱起了眉,又问白遊:“当时在墓里的情况,你真的不记得了?”
  “真的。”白遊苦笑了一下,“那个墓应该是某位上古大能的,修为近神,再配合秘术,有外人闯入就自动封门,我进去后意识就不太清醒。洛从雪能进去,是因为他的凤翼族血统和封门秘法有相通之处,产生了某种共振,才破开了一条缝。”
  这个当时他们也讨论过,觉得那个墓之所以会放白遊进去后才封口,多半是阵法留存的能量不够,需要吃一个有修为的来“补充体力”,白遊就如同送上门的一道外卖大餐。若没有洛从雪进去把他带出来,白遊说不定会在里面被吸干法力。
  “这事一会要问问那个陈练。”黎海若顺手揉了一下腾浓厚的金发,“有我们在,你不用怕他。”
  腾一脸敬仰地看着他,就差摇尾巴了。
  白遊也拍拍他的脑袋:“行了,口水擦一擦,别总盯着别人的老婆。”
  转过身,他收敛笑意,低声对黎海若说道:“若当时陈练真的在场,当年我被困在墓下是有人算计好的。这傻乎乎的蛇被他选中做傀儡也不是随便选的。”
 
  等回到原处,东方胜和唱晚果然没掉链子。陈练被捆得像个粽子似的,嘴被堵得严严实实,头顶悬着一根淡金色的羽毛。
  东方胜是下了血本了。
  这种血统古老的大鸟是蛇类的天敌,腾看到东方胜顿时一个哆嗦,战战兢兢地缩到白遊身后。
  东方胜伸长脖子,好奇道:“老大,你们捡了个外国人回来?”
  “先不说这个。”白遊抓住腾的后脖领将他提到面前,“陈练先生,你还认得他吧?”
  陈练面如死灰,呜呜呜地原地挣动了几下,似乎被东方胜收拾得不轻。
  唱晚一脸嫌弃地把他嘴里的东西取出来,陈练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落到腾身上,上下打量了一阵,喃喃道:“这是……恢复灵智的活傀?”
  “废话,我们当然知道他是什么。”白遊走到他面前,垂眼看着他的脸,“他可是亲口指认说是你把他做成的傀儡。陈先生,好本事啊。”
  陈练脸色大变,急急忙忙地摇头:“我不知道……不是我……我哪有做活傀的能耐?”
  他这种反应倒是出乎了白遊和黎海若的预料。黎海若一眯眼睛,转向腾:“到底是不是他?”
  腾也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忙不迭点头:“是他,绝对是他。当时他把我从村里带出来的,又在我背上烙了字,最后把我做成了供他操控的傀儡。”
  陈练愣了半晌,大叫道:“我想起来了,你是湾舟村那个蟒蛇妖!”
  白遊一挑眉:“这回想起来了?”
  “北斗大人,我不是故意隐瞒的。”陈练的声音心虚似的低了几分,“他当时头发不是这样的……我一时没想起。”
  “不是你把他从村里带到昆仑的吗?怎么又忘了?”
  “确实如此,我当时……路过那里,看到这条蟒妖有几分灵气,蛇皮上鳞片颜色金纯,就想把它抓回去入药。”陈练底气不足地说,“可它半路上跑了啊……”
  腾听了这话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没有,你给我下了药,我睡了一路,醒来……就在这山上了……”
  东方胜听得头昏脑胀,愤怒地一跺脚:“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到底谁在搞谁?”
  陈练:“我所说句句是实话!”
  腾:“黎先生,我没对您撒谎!”
  黎海若在深山待久了头就不大舒服,听这两位各执一词,嚷嚷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忍无可忍地一挥手,把陈练和腾的嘴都给封住了:“都闭嘴,跟我回去之后再吵。”
 
  由于抓了两个可疑分子,总不能带着他们去祭扫素素姑娘和去梅四娘的故乡。他们便直接带着这两个来路不明的俘虏回了东堂。陈练待遇比较惨,直接被关进了隔绝一切灵力的地牢。腾稍好一些,被黎海若丢进了地牢上面特制的房间,身上也被打上了烙印。
  一旦他踏离东堂的地界,就会立刻经脉断裂,修为废尽。
  黎海若回到水银堂之后就不再强撑着游刃有余,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昆仑山位居内陆,又是道家法场,他在那里待得久了,又消耗了太多法力,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尤其是头,涨得厉害。
  白遊打开卧房墙角的铜香炉盖子,往里面添了点安神香,对坐在床上的黎海若说:“先睡一觉吧,我陪你。”
  黎海若点头,身子一软歪倒在靠枕上,冲他软绵绵地一勾手指。
  白遊轻叹一声,走到他身边上了床,放下红绡纱帐,隔着被将人单手搂住,哄孩子似的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
  黎海若心满意足地把脸埋在他胸口,闭上眼,陷入了久违的昏沉。
  他只有在法力消耗过多时才会熟睡,这一觉竟一直睡到了次日上午。等他睁开眼,见白遊已经穿戴整齐了,正倚在床头盯着他看。
  黎海若拥着温软的锦被,懒洋洋地冲他一笑:“你一直没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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