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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游(玄幻灵异)——反一无迹

时间:2023-08-24 14:52:13  作者:反一无迹
  就算是和他有深仇大恨的黎海若,也不得不承认这老白脸其实是有两把刷子的,并不是靠脸吃饭。
  谁也不知道他师承哪座道观,也不知道他早年在哪里修行,那时太玄就像是凭空出现的,又确实是天下道门的第一,斗法从未有败绩,后来当了大国师,皇帝下旨给他在宫外修了一座“观星台”作为修行居所。自此太玄就安安心心地做起了被金屋藏娇的老白脸,身边连一个道童都没有。
  再后来他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自称是他的师弟,负责他的日常起居。
  也是从那时开始,圣上下旨,令观星台广邀天下能人异士,在观星台中按本事高低授予相应的封号,为朝廷效命。
  除了道士之外,巫师、僧人甚至妖族,观星台都来者不拒,也算是个奇景。
  后来太玄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突然从观星台叛逃,游荡世间搅起兵祸,一发不可收拾,他的师弟主动请命代掌观星台,成了观星台第二任首席。直到他坐上高位,众人才知道,他并不是道士,而是巫师。
  但不管修的是什么,总归是个靠谱的好人。
  这位第二任首席为了还恩,混战结束后就自行卸任,独自去守海关做了大巫师,在生命的最后接引着白遊和黎海若重新相见。
  当年观星台在战时的功绩和牺牲不比五龙王少,因此黎海若无意迁怒观星台,他的仇全是针对太玄一个人的。
  “香炉里的香灰只有薄薄一层,太玄被放在这里绝对不是为了吃香火供奉。”黎海若冷笑一声,“早知道应该带着秦风月一起来。”
  他们两个一个是海神,一个是武将,对巫蛊术法只了解皮毛,一时谁也看不出太玄身上究竟有什么门道。
  “先把他拿下来吧,在那坐着怪瘆人的。”白遊搓搓手,“我想把他剖开看看。”
  别说解剖尸体了,就算把太玄的尸体一片一片削了再送去喂狗,黎海若也没什么意见。
  保险起见,他们都没有上手碰太玄——白遊是因为凡胎□□容易中招,黎海若可能是纯粹怕脏了手,数十道水线像牵线木偶的丝一样,缠绕在太玄的关节处,将他从供桌上提起来,小心翼翼地平放在桌面上。
  白遊敢保证,等榨取完太玄尸身上的剩余价值之后,黎海若会第一时间把他大卸八块,也丢进东海喂王八。
  寻常尸体在死后几小时就会出现尸僵,这太玄不知死了多久,身上的肉居然还是软的,顺顺当当地就被放平了,就像睡着了似的。
  穿着道袍的睡美人安静地躺在供桌上,居然有几分诡异的圣洁感。
  但白遊是何许人也,堂堂北斗天降煞星,心如铁石,就算太玄的尸体再怎么保存完好如花似玉,他也能面不改色地下刀子。
  他两辈子都没当过仵作或大夫,但在观星台看过穆琮动刀剖人的下丹田。穆琮是个没节操的人来疯,还兴致勃勃地给他比划,说这是结丹的地方,旁边是聚灵的地方,这个器官是前列腺,哎呦这位的功能好像还不错,死了可惜了……
  当时听到这里白遊觉得此地不能久留,找个借口跑了。
  眼下需要他亲自动手,白遊并不想检查太玄真人的前列腺,他只想剖开丹田看看。
  人体内丹田有三处,上在额心,中在心口,下在脐下。白遊在他身上比划了一下,回头请示黎海若:“老婆,我需要把他的衣服扒了……”
  黎海若黑着脸:“我帮你扒,你一会动作快点。”
  说着他指尖一弹,无数水线如同一把把剪刀,顺着当初裁衣缝制的线,飞快地将华美的道袍拆成了一片一片的布料。
  若太玄的道袍里有什么符文,这样能最大限度地保护其完整。
  等拆开衣服,黎海若的手顿住了。
  太玄苍白□□的胸口上,文着一个血红的图腾,明晃晃地占领了他一整片胸膛——那是当初在北安岭出现过的。
  他的死和烛九阴、有苏一脉狐仙之间有什么联系?
 
第99章 搜查
 
  胸口的图腾诡艳异常,像是鲜活的血色。黎海若磨着后槽牙,轻声说:“剖吧,下次再见到梅四娘,说什么也要把她留下。”
  白遊点头,冲黎海若伸出手:“老婆,给我一把小刀。”
  黎海若将手虚搭在他的掌心,冰泉水凝成了一把比手术刀长不了几寸的小匕首。
  白遊接过匕首没犹豫,腕子一抖,凝成一线的刀刃直接剖开了他脐下的下丹田。
  修行到太玄这种境界的,必然是已经结了金丹。若是金丹已经离体,尸身定不可能保存得如此“新鲜”。因此太玄的内丹必然还在。
  修道之人的金丹和妖兽的内丹还不太一样,几乎是纯粹靠着道行一点一点养大的,剖出金丹,能一眼看出主人经历了什么。
  同时黎海若双手拧了一个咒文,周围空气中的水汽汇聚,一道薄得几乎看不见的水膜悄然浮在太玄的尸身旁。
  这是他的本源法力,耗费巨大,效果和观星台的传送阵法相近。只要太玄的尸身或是内丹有一点异动,他都能在半秒内将其转移到东海海底,绝对伤不到白遊半分。
  白遊拿眼角一瞟,心下了然,手上的动作也快了几分。
  丹田一开,金丹受到海神的灵气指引,自动从内府中升出来,滴溜溜地浮在半空。
  “这老王八蛋心术不正,道法修行倒是毫无破绽,灵气真足啊。”白遊打量着那颗明光四溢的珠子,“若他自己不作死,以当时诸神兴盛的格局,他能踏踏实实练个几百年,说不定也有飞升的资质。”
  黎海若别开眼,低声问:“所以他为什么要趁着大劫作死呢?”
  上一次大劫的开端,是镇远将军曹子寻在平山坑杀叛军难民,使得十万人因天罚堕鬼,他自己也被一道镇在鬼渊下,永世不得解脱。西川万鬼暴动,九州乱局因此而起,白遊也为镇压鬼渊献祭一命一臂。但黎海若至今只报复了当初下令的皇帝瑀,而没有找曹子寻家眷的麻烦。
  因为即使所在的王朝不同,同为武将,白遊也是认得曹子寻的。镇远将军虽然杀伐决断,却也不是滥杀之辈,更何况他做事之前,不可能想不到自己的后果。
  太玄道行高深,瑀也是修行之人,曹子寻虽然娶了叛逃凤翼族的洛从岚,本身却是纯粹的凡人。太玄要控制他,实在是太容易了。
  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个当时立场不明的梅四娘,要知道灭了梅四娘全村的可是曹子寻的亲兄长。有她在身边搅混水,用脚想她也不可能做对曹子寻好的事。
  当初的曹子寻、洛从岚和韩易水一家三口,以及数万无辜的将士难民,只是祸乱的牺牲品。
  但在这之前,太玄没有表示出一点祸世的苗头,他在国师的位置上还算勤勉,每年的布祭祈福也完成得相当不错,再加上他那一张小白脸确实有几分仙气,在民间深受老百姓的爱戴。
  直到他叛逃离开观星台,前往东海一带搅起祸乱。
  观星台关于上一次大劫的复盘卷宗,是天机部顾采衣亲自带人整理的,足有近十万卷。可直到现在也没有定性,太玄当初究竟是想做什么。
  比较广为接受的一种说法是,他算出自己阳寿不足,打算趁着那次大劫掠夺旁人的机缘,一举登仙。
  “等一等。”白遊盯着金丹上流转的光华,“从金丹上看,他这具肉身在一个月以前就死了,算是……寿终正寝。”
  这么算来,秦风月主动和太玄离开观星台时,太玄就已经死了。
  “上次来东堂取魂血核的那个,身上的气息确实是他的,却又绝对有活人气。”黎海若慢慢地走上前,“果然,梅四娘没撒谎,她用秘术把太玄炼成了和平山恶鬼类似的东西,使得他的状态和秦风月相似,卡在阴阳的夹缝里半生半死。然后她又控制了太玄去取魂血核。看来当时我们在地牢用骊珠剑砍了她,太玄这具皮囊才真的算是死了。”
  “若太玄真的被炼成了那东西,说不定下一轮冥历开始后,他还会像其他鬼一样重新活过。”白遊盯着那颗珠子,离了丹田,其光华也越来越暗淡,“秦风月不是说,这次大劫依然落在平山,看来是要我们将这个鬼渊了结。”
  “不是‘我们’,是顾采衣的天机命。”黎海若纠正道,“顾采衣把洛从云扔到鬼渊下,除了跑出一个招摇君之外,也没什么其他大事。招摇君离开平山的因果主要还是落在了洛从雪和荀子姜身上。”
  言下之意,你既然从鬼渊下捡了一条命,这次天道没想找你麻烦,就别再上赶着作死。
  “好了,他这金丹快要撑不住了。”白遊岔开了话题,手指一弹,将金丹放回太玄的丹田里,“虽然可能有点膈应,但咱们还是应该把他……带回去。让秦风月也来欣赏欣赏。”
  岂止是有点膈应,黎海若现在就想送他去喂王八。
  但他也明白,这好歹是个金丹道士的尸体,不能随意处置,甚至到时可能用他钓出梅四娘。
  想到这黎海若板起脸,从衣袋里取出一个小小的柳木盒子,只有火柴盒那么大。他手一推,盒子晃晃悠悠地飘到太玄尸身的上方,白光闪过,太玄的尸身被飞快地吸入其中。
  柳木盒子是东堂的法器,完成收纳工作后,又慢吞吞地飘到黎海若面前,示意主人把它收起来。
  殊不知主人满心嫌弃,恨不得把它一起扔进搅拌机榨碎。
  “话说太玄胸口上有那个图腾,虽然看不出是干什么的,至少说明这伙人跟北安岭的烛九阴、有苏狐仙脱不开干系。那个韦峻虽然跑了,但他充其量只是梅四娘的一个打手。”白遊绕过供桌向内殿张望,“不指望梅四娘有什么小女儿情怀,没事喜欢写个日记什么的。若我们运气好,说不定能找到关于她修习巫术的卷宗手记之类。”
  黎海若冷着脸,仿佛过年被强行夹了一盘子不爱吃的菜的小孩,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白遊回头看了一眼,无奈地把他拉到自己身边:“不想随身带着就把他给我。”
  黎海若:“你不嫌弃他?”
  白遊觉得这问话怪怪的,没法回答,只好撸猫似的顺顺他的后背:“那老鬼一百多斤,怪沉的,体力活交给我就好。”
  黎海若摇头,勾住他的一侧手臂,和他一起往内殿走。
  梅四娘是凡人,外表还是个挺漂亮的大姑娘。上次在地牢里匆匆一面,虽然模样略显狼狈,但看得出她还是挺注重自己的仪表的。老巢里多半会有她生活起居的场所。
  果然他们绕过正殿,到了一间偏房,推开门,就能看出明显是一间女子的卧室。
  屋子不大,床前罩着素色帘幕,角落里有一个妆台,上面摆着几罐胭脂水粉。床头还有一只小巧的铜香炉,虽然眼下没有点香,空气中却隐隐有梅香浮动。
  “还挺干净。”白遊点评道,“比祁北斓那乱七八糟的卧室强多了。”
  黎海若径自走到书案前,毫不客气地翻动着那一摞大小不一的纸。其中有线订的书册,有散页的黄纸,甚至还有写满字的皮。年头太久不知鞣制过了多少道,黎海若一时也看不出这是从什么生物身上扒下来的。
  他翻了几下,对白遊说:“还真是她的手记。这梅四娘研究的东西还都挺偏门,生生死死的,各种犄角旮旯里掏出来的巫术。但大多数都不太可能实施。”
  “比如?”
  “比如这个,长生不死药,说是从王母宫里流出来的方子。”黎海若拿起一张薄薄的黄纸抖了抖,“龙脑凤髓是什么玩意?上哪去找真龙脑子?抓个蜥蜴还差不多。亏她编的出来。”
  “就没什么靠谱的偏方吗?”
  “没有。估计重要的东西她不会摆在桌子上。”黎海若拿起最厚的一本书随意翻着,“唔,这里有她那个血娃娃的制作方法,取不足月已成型的死胎,亲娘生辰要属阴,放到锅里……算了不念了,怪恶心的,反正主要是死婴和人血。这上面说了,血娃娃的本事取决于炼化的材料和胎儿本身的血统,上次她在地牢里抛出的那个,拦了我的骊珠剑一下,算是血娃娃中的极品了,上面还记载了当时制作那个用的材料……嘶。”
  他突然止住话头,眉头皱起,看了半晌,才一字一句地念道:“地牢里的那个血娃娃,所用的死胎是一个凤翼族后代,浸泡的材料是,北斗白遊的血……”
  “扯淡,浸泡血娃娃的材料需要装满一个升鼎,你又不会来月事,身上什么时候流过这么多血……”
  说到这,黎海若猛地想起了什么,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
  白遊当然不会来大姨妈,他两辈子只有两次流过这么多血,一次是他做将军时,在临死前把身上的血浇注在神戟寒星上,使得器灵不灭;另一次则是他性命垂危离开鬼渊时。
  这梅四娘居然还是个环保达人,连他流出的血也不浪费,也不知她是用什么东西收集的,总不能是卫生棉垫吧。
  对此白遊倒是无所谓,他上辈子北斗武神的血早就流干了,这辈子祖上十八代都是凡人,就算有不怀好意之人拿到他的血,发挥的效力也有限,至于拿血诅咒本人这种,他更不会怕了,堂堂北斗若是能被巫诅暗算到,他也不用干了。
  但黎海若相当别扭,一想到白遊的血被梅四娘这个专门玩偏门巫术的老巫婆得到,做出的小怪物还被自己亲手劈了,他就又恶心又生气,捏着笔记的手微微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它撕个满天飞。
  “诶诶诶,老婆,消消气消消气,别把它撕了啊。”白遊见势不妙,赶紧把那本册子从黎海若手里夺下来,“至少先看完再说。”
  说着,他顺着那页继续往下看,轻声说:“那个死胎是凤翼族的后代,凤翼族不是几百年没有新子孙诞生了吗?唯一一个活下来的韩易水还是个混血。她从哪又得了这么个后代?”
  “不知道,那东西已经被砍了,听说后来打扫地牢的是洛从雪,估计早就一把火烧了。”黎海若满心惦记着白遊的血,不满地一捅他的腰,“别管这些了,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巫术需要用到人血?”
  他绕到床边一个一人来高的樟木柜子前,毫不避讳地拉开门,就见里面挂着几间孤零零的袍子,冬夏都有,非蓝即灰,样式相当朴素,但每一件的衣襟上面都有一朵手绣的小小梅花做点缀。
  柜子里的下方则堆着一层腰带腕扣之类的鸡零狗碎,一叠朱砂黄纸,还有一个造型奇特的刀具匣子,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不正常的东西。看来梅四娘再怎么凶残也是个大姑娘,不会把眼珠子泡酒人血罐头这种恶心的东西往衣柜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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