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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侧(古代架空)——匿名咸鱼

时间:2023-08-27 09:54:42  作者:匿名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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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大找我商量了一下,决定每周五和周日放文,她要当暝长长。喜欢的小可爱可以来看(✪ω✪)
 
 
第4章 
  如此一住,便是三日。
  三日后的一个黄昏,照例是秦晟前来探望母子三人之时。
  只是今日沈亦轩却没有等来年轻的君王,反而等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至今仍在逃的安王秦煜。
  沈亦轩手中的茶杯,兀的滑落成了碎块。
  茶水四处迸溅,开成了一朵锥花霞草,又迅速枯萎凋谢,浸湿了一大片铺地织皮。
  那立在桌边的玄衣青年也兀地向前一跨,捂住了沈亦轩口鼻:“子轩莫慌,此番我来,便是要带夫人与你走的。”
  冷静了片刻,沈亦轩停止了挣扎,将捂在口鼻上的手略略移开,冷声问道:“安王此来,便不怕被陛下发现吗?”
  只见沈亦轩正襟危坐,神色冷静,谈吐之间咬字清晰,不慌不忙;俊秀的脸隐匿在一片昏暗之中看得不甚清晰,唯有一双黑眸亮得出奇,便是在如此昏暗的室内,亦有一种熠熠发光之感——一番做派,自有几分凛然之感。
  两人之间有一瞬间的沉默。
  片刻后,那厢秦煜不知误会了什么,不顾沈亦轩反抗,轻拂上他的脸颊,低笑道:“子轩可是担心我?”
  沈亦轩紧贴椅背,退无可退,眉间轻蹙:“王爷请自重。”
  秦煜却恍若未闻,只笑道:“昔年你我尚书房共读,你便是我的伴读,倒不是我那五弟秦晟的伴读。如今却怎的与我那五弟亲近起来,与我,反倒生分了?”
  秦煜不着痕迹地将沈亦轩双手制住,只一遍遍用手轻轻勾画着心爱之人的轮廓,低声道:“子轩,本王心悦于你。与本王远走高飞可好?若是你想,本王亦可带上沈夫人与亦书,从此天高地远,再不受本王那五弟秦煜所胁,如何?”
  沈亦轩瞪大了眼。
  相交十年,竟从不知秦煜对他怀着的是这般心思。
  一时之间,沈亦轩有些混乱。
  以身犯险、私闯皇宫的安王爷不急,像是笃定了什么,只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等候他一个回答。
  半晌,沈亦轩才开口,只斟酌着吐出一个独字:“我……”便听得门槛处一声轻响,不由得回首望去:碧簪锦衣,身长玉立,便是沉默不言,自有一番不怒自威之感——新帝,秦晟。
  气氛有些僵持。
  沈亦轩不知年轻帝王是何时来的,一直在何处,他与秦煜之间的对话,他究竟听到了多少。犹疑之下,沈亦轩只怕越说越错。
  沈亦轩闭口不言。
  秦煜看看站在房椽下神色莫名的年轻帝王,又垂首看看端坐在红漆木椅上的青年侍郎,自知在劫难逃,眼中疯狂之色一闪而过,竟大笑了起来:“子轩,难怪你方才答应同我双宿双飞,原是为了方便五弟步下天罗地网。你却忘了儿时东宫共读的一番情谊,冬至日沈府中以江山为聘的一番誓言?”秦煜顿了顿,语气有些不怀好意:“还是说,只是因为那个位子上如今坐的是五弟,你才不得已委身与他?”
  冬至之日,正是沈相与秦煜约定兵变之时。
  沈亦轩脸色一白,秦煜使得好一手离心之计!此时已不得不言,便慌忙辩解:“陛下,臣与此事绝无关联,更与安王无半点……”年轻帝王一个手势,不知从何处出现的黑衣人转瞬便将他带出十步开外。
  沈亦轩剩下的话淹没在一片兵戈声中。
  安王秦煜来得突然,走的也突然。
  变故只发生在陡然之间。
  温热的颈血不知怎么的便飞溅了三尺,没曾想年少时被先帝宠极一时的长子安王,便一把青锋,一处偏殿,轻轻巧巧地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本领了命“抓活的”的禁卫军齐刷刷地跪了一地,个个敛声屏气,垂首低眉,恨不得缩进了土里才好。
  年轻帝王挥了挥手,禁卫军如释重负,急急起身后退,各自分工,有条不紊地开始清扫屋子。
  年轻帝王看了看唇色发白的沈亦轩,将人打横抱起,硬是塞进了冷宫一处无人的偏殿。
  变故迭起,沈亦轩有些乱了心神,一时间也未曾注意被君王打横抱起有何不妥,只一心想着如何辩解。
  君王反手将门一关一扣,蒙了层雾气般难测的黑眸便直勾勾盯着沈亦轩,低声问道:“子轩哥哥,可有何想说?”
  沈亦轩忙辩解道:“臣与安王谋逆之事绝无关联,更与安王无半点……那样的关系。臣不知安王为何那般污蔑于臣……”
  “为何还叫他安王?”
  沈亦轩一愣。
  “私囤府兵,假传圣令,以下犯上,”年轻帝王自黑暗中上前一步,“为什么还唤这样的乱很贼子为‘安王’?”
  年轻帝王气势逼人,一双黑眸如野兽锁定了猎物般,焕发出摄人的神采,沈亦轩不由得后退一步:“臣……臣只是一时忘了。”
  年轻帝王闭了闭眼,显然是不满意于这样的答案,再逼近一步,“那朕且问你,朕先前安排保护你母子三人的暗卫为何昏睡不醒?你可知炉内燃的熏香,为何有迷香的成分?”
  “怎会……”话至一半,沈亦轩身子颤了颤,电光火石之间仿佛抓住了什么,不由得面色惨白:炉内的熏香,分明是……
  沈亦轩脑中一团乱麻,不自觉地后退一步,颤声答道:“臣……不知。”
  年轻帝王面庞隐隐浮现出失望之色,冷笑着向沈亦轩逼近:“那你可知,为何朕的暗卫昏睡不醒,而你母子三人,却清醒得很?”
  是……沏的那盏茶。
  沈亦轩不由得再退一步,心神不定间跌坐在红漆木椅上,薄唇紧抿,闭口不言。
  年轻帝王闭了闭眼,眉宇间已隐有倦色:“沈亦轩,你还有何可辩?”
  沈亦轩惨白着面容,藏在广袖之下的手指深深嵌进肉里:“罪臣,无话可说。”
  就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语,似乎耗尽了沈亦轩最后气力,也崩断了秦晟最后的一丝理智。
  理智之弦,如此脆弱。
  秦晟几乎是不由自主地、脱离控制地,将这个他看了十多年,爱了十多年,恨了十多年,从来克制着,不愿伤他分毫的人锁在怀里,仿佛在宣告着:哪怕留不住他的心,也要留住他的人。
  天涯海角,碧落黄泉,除了我身边,你哪儿也不许去。
  知道了吗,子轩哥哥。
  年轻帝王伏在沈亦轩颈间,张口细细研磨沈亦轩颈间的软肉,片刻后,才将下巴轻轻搁在沈亦轩肩窝,黑暗中一双黑眸逐渐染上了疯狂之色,一字一句,轻轻在沈亦轩耳畔低语:“子轩哥哥,有时候真想将你一口一口地,吃进肚里。”
  这样,你就不会想着离开,也永远不会离开我了。
  蛰伏十数年的凶兽终于向他的猎物亮出了獠牙,只是他不着急、也不需要着急享用这顿晚餐:余生还长,捆也好、绑也好,他相信自己和猎物之间还有太多美妙的“第一次”——即使猎物,或许并不心甘情愿。
  今日盛京的风,也格外的冷。即使是在青年帝王怀抱中的沈亦轩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一觉醒来,沈亦轩本以为自己会看到天牢阴森、污脏的房脊,闻到挥之不去的霉味与血腥味,听到硕鼠悉悉索索地从房脊上爬过——可现实与预料中相差太多。
  沈亦轩觉得自己还在做梦,使劲眨了眨眼。
  还是没变。
  朱红的梁柱,洁白的墙面。没有天牢的污脏与挥之不去的血腥气,空气中萦绕着淡淡的幽香,手边的锦被细腻地过分,依稀是自己在家时,惯用的那种面料。
  沈亦轩突然有些摸不透秦晟的想法来。
  一如那夜秦晟将他锁在怀中,用那样的语气说出那句话来,沈亦轩本以为自己在劫难逃。
  可年轻的帝王却极力克制着自己,慢慢将他放开。
  过度压抑的嗓音带着一丝令人害怕的喑哑,年轻帝王吩咐暗卫:“带沈大人离开。”
  一道残影略过。
  沈亦轩眼前一黑。
  再醒来时,已到了这处别院。
  沈亦轩推开门——
  两倍于相府的侍女与护卫围绕着别院一一排开,个个敛声屏气,垂首低眉,其间间杂着几个士兵打扮的人物:手指长矛,挺立如松。
  软禁啊。
  沈亦轩笑了笑,温声问道:“诸位,不知我母亲与幼弟现在何处?”
  许是新帝早有安排,立在沈亦轩右方的侍女上前一步,恭顺地指向西北角的圆门。
  那里,母亲携着幼弟,静立在墙角梅树旁,透过圆门,定定地与他相望。
  母亲面容憔悴,神色凄楚,只一遍遍地将他从头到脚扫过,又从脚到头看过。片刻后,才如终于确定了什么似的回了他一个安抚性的微笑——他的一举一动,轻易地牵动着母亲和幼弟最敏感的神经。
  仿佛他,便是他们的全世界。
  沈亦轩忽然明白,秦晟的高明之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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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秦晟:跟我走。
  沈亦轩:好。
  秦煜:跟我走!
  沈亦轩:不!
  秦煜:……MMP凭什么!
  蠢作者:(顶着锅盖)凭你不是男主。
 
 
第5章 
  次日,沈亦轩起了个大早。
  洗漱、穿戴,花了半个时辰,将自己收拾地妥妥当当,才去正厅用餐。
  食不言,寝不语。
  更何况四周还有好几双眼睛盯着自己的一言一行,稍有动作,写着“沈亦轩”字样的密报便会出现在御书房内。
  秦晟不动他,沈亦轩更愿意相信秦晟是顾念着昔日情分。
  可是那日秦煜突如其来的表白与秦晟怪异的举动,让沈亦轩隐隐觉得,事情还有另一种可能。
  草草用完早膳,沈亦轩放下碗筷,苦笑一声:他更希望,这只是自己的错觉。
  回过神来,两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说得便是如今的母亲与幼弟。
  沈亦轩给了他们一个安抚性地笑容,垂眸间,终于下定了决心,再抬头时已神色如初:“罪臣沈亦轩,欲求见陛下。”
  不知为何,沈亦轩直觉,他的一定会被这里的某个人——或者在暗处的某个人带到。
  只是不知,这一等,便是数月。
  他在这不知何处的院子里熬过了隆冬,看着最后一粒雪花终归于土,看着早春枝上第一抹绿意心事重重;他听见侍女们悄悄讨论哪家成衣店春衣最好,听见侍卫们私下相约早春出猎。明明不过数月,沈亦轩却觉得过了一个甲子那般漫长。
  久到,沈亦轩开始反复怀疑自己的判断:或许秦晟真的只是念及旧时情谊,放了自己一马?只是见到他便十分烦扰,所以干脆不见?
  沈亦轩想,要是自己被从小到大的知交与自己的对头勾结,置自己的好意于不顾,自己就算念及旧时情分放了那人一马,心中也必会十分烦忧,巴不得与此人此生再不相见才好。
  这般想,又释然了些许。
  只是这释然,并未持续多久。
  永昌三年春,朝堂上大大小小势力争论个不休的安王谋逆案终于有了定论:
  先帝长子、当朝安王,假传圣旨、私囤府兵、意图逼宫,罪不可恕。但在禁卫军缉拿前,安王已拔剑自刎,便不再追究其罪责,葬在盛京郊外,不得入皇陵;其子孙亲眷剥去此前一切封位,流放塞北,未经传召,不得随意入京。
  当朝丞相,罪臣沈正,勾结安王,意欲谋反。本罪无可恕,但念其祖辈百年来为皇家鞠躬尽瘁、殚精竭虑,特免去死刑,与安王亲属一同流放出京,未经传召,不得随意入京。念及丞相长子、礼部侍郎沈亦轩,早年于朕有恩,特免去丞相亲眷相坐流放之罪,只收没其府邸与财物,革除朝内沈姓族人一切职务,遣散奴仆,以此警告。
  丞相长子、礼部侍郎沈亦轩。经查明,与此事无关;且念及旧情,特免去免职之罚,只官降三级,贬为朝请郎。
  ……
  至于余下的安王叛党下场如何,沈亦轩不甚关心。
  他单单盯着“念及旧情”四个大字,沉默良久。
  安王的处置不出意料,只是自己与父亲……
  朝中大都知道丞相在天定初年便拥立皇长子,甚至连自己的公子,也送进东宫做了大皇子伴读。
  故长期以来,沈亦轩一直被朝中人化归为大皇子一派。
  如今新皇登基不过两载,忽然与前礼部侍郎有了“旧情”,还牵扯出早年“恩情”……
  朝中上下,会有什么样的流言,可想而知。
  在这样一个微妙时期,沈亦轩忽然分不清,秦晟于他、于沈氏一脉,到底是保还是摔。
  阳春三月,杨柳吐枝,寒鸦戏水。
  护城河冰雪渐融,拳头大小的碎冰河里东碰西撞,不出一里,便粉身碎骨;早开的海棠含苞欲放,少了绿叶的遮挡,才不得已抬首,羞怯展颜;一场蒙蒙春雨过后,官道旁冒出星星点点的绿意,远看成片,近看却无;蛰伏一冬的盛京家家户户晾起了冬衣,一排排冬衣从街头延伸到街尾,仿若一个无限回廊——盛京,一片万物复苏之景。
  沈亦轩无心赏景。他只知道,父亲今年,是看不到相府花园百花齐放,姹紫嫣红的画面了。
  秦晟不许他出府,却父亲临行的前日,破了例许了他探视。
  还是那个污脏的天牢,牢头细细看了随从递去的令牌,不知得了什么信息,满面堆笑,躬身引路,口中连道:“请,请,请!”
  近乡情怯,用在此处亦然。沈亦轩并未多留意那牢头的神情,只把衣角攥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攥紧,反复了几次,才缓缓迈步:虽然早有准备,但真到了这一天,仍发觉比想象艰难。
  昏暗狭小的监牢内,父子俩相对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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