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伥鬼(玄幻灵异)——银渔

时间:2023-08-27 09:55:18  作者:银渔
  ……也不知这姑娘同心上人成未成眷属。
  逄风躺在罗汉床上,被褥很柔软,比东宫的冷玉床舒适万倍。他取下发簪,却在发间发现了一朵重瓣焰花。
  逄风愣了愣。
  原是坊市那日赏打树花,南离亲手为他别上的。此时焰花有些无精打采,花瓣甚至有些蔫。但依然散发着比体温稍高、恰到好处的温度。
  花瓣素白,花蕊赤金,和灼伤他肺腑无数次的南明焰一样。
  逄风知道火兽有个怪异的特性:它们的火焰霸道蛮横,却绝不会灼伤心爱的人。
  他将焰花紧紧攥入手心,化出一股灵力灌入其中。焰花瞬间恢复了神采,花瓣舒展,娇嫩欲滴。
  逄风其实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用生命去换些灵力,只为维持焰花不败。可他就是想这么做,便这么做了。
  他将焰花塞入衣袖,缓缓闭上了眼。
  他睡着了,隔壁的南离却开始翻来覆去。
  不知为何,今夜他又开始回想起自己那死得不能再死的前主人。
  南离原本是在回忆林逢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却又不知为何想到了逄风。
  他依然是恨逄风,甚至想到那张脸便犯恶心,却依然不理解他为何要放走自己。但事到如今,南离想,或许他应该感谢自己的仇人。
  如果他临死前没良心发作,自己也遇不到林逢这么好的人了。关于这点,他确实应该感谢他的前主人。
  ……如果他没死,自己也许会给他一个痛快,而不是一口一口撕裂他的血肉,将他生吞活剥,狼这样想着。
 
 
第31章 战起
  阴沉沉的天蒙蒙亮,逄风在一阵嘈杂的声音中惊醒。
  房间隔音并不好,他清晰地听见楼上的嬉笑声。几个年轻修士在嬉笑打闹,全然没有大战将临的气氛。
  “师兄,我们真的要去打仗吗?”
  “想什么呢?这打仗啊,只是做做样子,骗骗那老皇帝的军饷,怎么可能真的打起来?他一介凡人,敢使唤我们仙人?”
  他们也不过是将这次战役当成踏青似的玩闹,并无人在意淮安的死活。
  逄风披上衣,起身便去了饭堂,南离早就到了,已经给他盛了吃食。常青木和泠泽也在座上,他俩感情显然很好,挤在一起,正在同喝一碗粥。
  修士的早膳极为丰盛,热气腾腾的肉粥、小巧精致玫瑰豆沙包……修士其实不必吃东西,可他们还是往嘴里塞着,大部分点心只咬了一口,便随意丢弃了。
  而在距此不过百里的营地里,军士们却在就着热水啃着冷硬的馍。
  逄风见到两人,有些惊异:“你们也来了?”
  这两人在幻境中的国家已然覆灭,本无参战之理。
  “嗯,”常青木腮帮子鼓鼓,含糊不清道,“师祖让我们俩来的。”
  逄风这才望向南离,南离没有吃东西,只是轻描淡写对他道:“你与我们不同,快吃。”
  他知道南离是指他是凡人一事。
  突然,一声高昂的号角击破了闹哄哄的气氛——
  集结。
  吃到一半的修士们骂骂咧咧,可还是御器鱼贯而出,南离一把抓住他的手,两人身体瞬间腾空而起,飞出府邸,向城外疾驰而去。
  逄风隐隐约约看见城内百姓像一群蚂蚁似的齐齐下跪的身影。他们或许在祈祷,在期盼仙人老爷们救救自己。
  可他们眼中的仙人却视他们如草芥。
  ……无论是幻境里外的修士,都一样令人厌烦。
  风掠过脸侧,南离的银发在空中飘拂。
  逄风突然问他:“南离,你不用灵器?”
  南离一愣,挠挠头道:“不习惯……而且很少有灵器沾上我的火焰能不融化。”
  他说的是实话,可南离隐瞒了一点:他并不习惯以人身战斗。虽然在九阙已有两百年,可他始终褪不掉骨子中的兽性。
  青鸿和银翎都善使灵器,以人身出战。可他一被激起战意,便会化身为狼。
  比起不趁手的武器,南离更喜欢用牙齿、利爪和火焰去撕裂仇敌。
  黑压压的军队已经整齐列阵,军士身披铁甲,头戴钢盔,手持长枪,神情肃穆。
  天地皆是昏沉的灰白,今日无雪,却愈发阴暗。此地无积雪,枯黄的土地上只有几丛衰草。
  在这暗无天日之际,将士盔缨的一抹血红成了天地间唯一鲜明的色彩。
  景帝坐在龙车上,手持帝剑。车前是一匹肋生双翼的玄色龙马。他目视前方,剑直指对面的军队。
  烟尘散去,两道身影从军中缓缓走出。
  与此同时,逄风也望见了对面的军队。
  这列军士鱼龙混杂,其中一半竟皆是剃度的僧侣。即便已到隆冬,僧人却仍穿着和淅洺一模一样的单薄僧衣。
  于僧人间,逄风一眼望见了淅洺,她脸上又覆了面纱,手中却持着一件材质似骨似角的白玉金刚杵。
  金刚杵上白光闪动,一股柔和的光晕笼罩在僧人身上。
  ……她竟自断了犀角,炼成法器。
  平宁王缓缓捻着腕上佛珠:“景帝,你我终归是走到了这一步。”
  他身畔另一人正在马上发着抖,竟是个只有十几岁的少年。
  景帝扫了一眼,沉声道:“平宁王,西淮真无人了?竟叫僧人上阵!安信王在何处!叫他来见朕!”
  平宁王:“他们愿为国捐躯,又有何不可?至于安信王?他不就在你眼前,老安信王几日前便暴毙了,如今的安信王是他的儿子,我的侄子。”
  景帝叹道:“为时不晚,现在将旗子交出,你们还能留得性命。”
  那少年哆哆嗦嗦抬起头,似乎在斟酌着什么。
  平宁王冷笑道:“怕不是我前脚刚交出旗……后脚就被斩首罢。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他的旗子,如今也在我手上。”
  景帝:“那便只能战了。”
  平宁王:“正合我意。”
  “呜——”
  高昂的号角声如虎狼之吼,在空中炸裂开来。鞭子破空猎猎作响,战马长嘶,两方将士瞬间向前冲杀过去。
  与此同时,御空的修士也冲了过去,只是他们的目标并不是彼此,而都瞄准了下方的凡人军队。
  东淮修士齐齐长喝一声,数百柄灵剑密密麻麻,竟组成阵法。阵眼处的老者双手结印,喷出一口血在剑上,那剑瞬间凝聚成一条长龙,向景帝将士疾冲而去!
  剑气凝聚成波涛,向军士掠去,这击若中,足以灭杀半支军队!
  巨狼一跃而起,纵身扑向灵剑长龙,剑在狼的齿间寸寸断裂。顿时有几人瞬间脸色一白,跌倒在地。
  金白的南明焰席卷而来,剑在火焰中颤抖着,隐隐有化为铁水的迹象。
  老者脸色一变,瞬间改变手印,剑阵飞速从火焰中钻出,直冲厮杀的军士而去。
  然而转瞬之间,原本平静的淮水中便翻起滔天水浪,体型硕大的妖鱼在水中穿梭,水浪凝聚成冰蓝水幕,将剑阵阻隔在外。
  是泠泽!
  逄风:“你在空中对付这些修士,我去彻底解决这剑阵。”
  他从南离脊背上一跃而下,有些虚幻的长剑瞬间出现在手中。只不过这次并非蔽日,而是自入九阙就未曾使用过的逆魄。
  幻境无法携灵器进入,但双子剑皆有灵因此以剑灵形态随他进入,以心剑的形式隐藏在他体内。
  逆魄察觉到同类的气息,在逄风手中铮鸣不断——它能感知到那些剑的剑灵皆被束缚,被强迫去做不愿之事。
  剑乃刚正之物,没有一柄剑,会愿意以仙器之姿,屠戮凡人。
  而逆魄之职,便是渡魂。
  剑醒!
  剑鸣!
  迎着不断冲击着水幕的巍峨剑阵,逄风只挥出了一剑。而这一剑,这是他的意志,也同样是逆魄的意志。
  幽蓝的昙华之纹浮现在每一柄剑的剑柄上。
  消苦、破厄、渡怨魂。
  剑阵的裂纹逐渐扩大,道道白光从灵剑中钻出,是剑灵,流光如萤,冲向逄风手中的剑。它们奔赴往生,却将仅剩的灵力留在逆魄中。
  身披黑斗篷的鬼修浮在天空中,摇动着招魂幡。战死的亡魂正源源不断涌入魂幡中。
  魂幡中传来阵阵惨叫,无数扭曲的痛苦人脸从中浮现。鬼修阴笑着,舔了舔嘴唇。
  可突然——
  灼眼的白芒席卷而来,他手中的招魂幡瞬间升起黑烟阵阵,转瞬间化为飞灰。
  他眼睁睁地看着收集数年的怨魂挣脱魂幡,张牙舞爪向他扑来。
 
 
第32章 种子
  无人知晓这场战役将持续到何时。
  双方整整鏖战了三日,都已经精疲力尽,只是凭借一口悬在喉中的气,来麻木地重复着斩杀。
  修士也无人料到如今的景象——
  他们原本只是悠哉悠哉地做做样子,可他们很快便惊慌地发现,对面的修士动了真格。
  前一秒还在谈笑风生的师兄弟,下一秒就被削掉了脑袋。动手者是个佛修,分明身披袈裟,却如恶鬼罗刹。
  佛修不对凡人动手,却对他们下了死手。
  仙人们这才慌了神,不再掖着藏着,压箱底的术法灵器不要命地往外抛。有人想逃走了,可却发现这片天地不知何时已经被封锁。
  狼雪白的毛发已经染上了赤色,几乎变成一头赤狼,有血滴滴答答从齿间滴落。
  逄风亦没好到哪去。
  逆魄剑灵在先前就已经耗尽储存的灵力,陷入沉睡,而蔽日的剑影也更加虚幻了。
  有修士见他咳血,猛冲上前,却被一记利落的扫剑枭首。
  逄风突然想起,这情形倒是挺像他两百年死的时候。他分明又能力杀掉全部人的,却没有这么做。
  他有些庆幸狼此刻不在他身边,在生死斗时,就算是他很难完全隐匿熟悉入骨的剑路。
  可凡人的身体终究会饿、会渴、会疲惫,逄风知道自己已经濒临极限。
  他将视线投向远方,淅洺,或者说静明依然于军后跪坐,属于阵法的光辉源源不断从她身体涌入犀角金刚杵中。
  她竟在幻境中对阵法的理解有所突破。
  与此同时,景帝一剑削下了平宁王一条手臂,那断臂还紧紧握住一面小旗。
  他迅速翻身下马,将小旗收入怀中。少年倒在地上,目光涣散,他紧紧捂着脖子,可血还是止不住从指缝中淌下。
  平宁王见状,面容扭曲,他拼命挥动起仅剩的一臂攥着的旗子。他面如金纸,却张狂地大笑着。
  “既然如此,就一起死吧!”
  ——只有承气运之力的人才能用这四面旗,若是其他人用,需付出生命代价。
  倏忽间狂风大作,大地开裂出深壑,数头额生巨角、身披鳞甲的异虫从地下钻出。它们张开了羽翅,向景帝一方猛扑而去。
  几名将士躲闪不急,被尖锐口器贯穿,被活活吸成干尸。
  逄风一剑斩去,斩断了一头怪虫的羽翅,怪虫跌落在地,却嘶叫着猛地向他扑去。
  失血和疲惫让他眼前一花,蔽日险些掉落在地。正当尖锐口器在眼前迅速放大时,却突然斜戳过来一只巨螯,挡住了怪虫的口器。
  ——是一头巨大的金黄蜘蛛,而仔细辨认,却和蜘蛛大不相同。它形如巨蛛,却只有一双眼。身体并不臃肿,反而极具力感,又生了一副蝎子似的大螯。
  正是这大螯以鬼魅般的速度截住了异虫的口器。
  只有一种虫妖善斗而不善毒,与蛛蝎为亲却饱受排挤。但即便如此,其赫赫威名也响彻妖界。
  虫敌,避日蛛。
  是程必。
  逄风怔住了,他完全没想到程必也在这幻境中,甚至第一时间来助他。
  他是在刚才平宁王挥旗时苏醒的记忆?
  锯子似的双钳交叉一挥,那异虫就已经身首分离。避日蛛睨了一眼:“别让丹景君分心。”
  话音未落,它便以闪电般的速度冲杀至怪虫群中,所到之处尽是残肢断臂。那双如钳似锯的巨螯切割着怪虫的躯体,如同虎入羊群。
  它如同修罗一般,收割着怪虫的生命。
  ……他似乎明白为何虫群会驱逐避日蛛了。
  有这种强横的肉身天赋,又何必使毒?
  怪虫群见状,纷纷张开羽翅,飞上天空——避日蛛无翅,只有在地面才能尽可能发挥能力。
  而当它们聚众飞上天空时,等待它们的却是熊熊燃烧的南明焰。
  而平宁王急火攻心,终于到了强弩之末,他喷出一口鲜血,坠下了马。
  景帝一把从他手中夺下所剩的一面旗子。
  此时焦黑怪虫已然半死不活地铺了一地,时不时动一下细长的触须证明尚未死去。
  平宁王已死,敌方士气低落,进
  长号再度吹起。形势大好,景帝振臂一呼,正欲拿下敌军。
  “呱……咕噜……咕咕……”
  突然传来的诡异的咕噜声盖过了进攻的号角。这声音极为黏腻,只是听到就会全身发毛,止不住颤栗。
  它令人想到阴湿的沼泽,粘液,以及——
  “全军警戒!”
  ……有什么东西,从水里出来了。
  轰、轰、轰。
  沉闷的声音。
  大地在颤抖。
  交战的双方此刻动作都凝滞了,抵在护心铠上的枪尖没有再刺进去,而悬在脖颈上的剑割破皮肉,却没有更进一步。
  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牢牢吸引而去。就算拼命告诫自己闭上眼,可视线却控制不住地黏在那东西身上。
  巨大的身型。
  黏腻的墨绿皮肤,凸出的眼球,坑坑洼洼的脓包在皮肤上不断收缩扩张,鼓起又炸裂出脓浆,以及口中与体型相比显得细小,却又密密麻麻的牙齿。
  狼疾驰而下,用尾巴卷起逄风,将他甩上背。它对那怪物龇牙咧嘴,可怪物灰白的眼却掠过了他,扫向怪虫的尸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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