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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将阑(古代架空)——莫堪寻

时间:2023-08-27 10:19:27  作者:莫堪寻
  源尚安轻声道:“我最近有个想法,若是天下真的太平无事了,你我不如就辞官归隐,避世于山林之间,了此余生,如何?也不用去别的地方,就回幽界去,故乡虽不比洛阳繁华,可到底还有些熟人在,比别处亲切一些。”
  源素臣隐隐约约觉得源尚安是在试探自己,他饮了酒,转移话题道:“你就这么想做一个不问世事的闲人?别又是说笑话逗我玩呢吧。”
  “怎么,丞相大人舍不得了?”源尚安浅笑,“也是了,京城繁花似锦,自然是胜过故土许多。只是是非之地待久了,难免被是是非非缠身,那时候想要全身而退可就难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源素臣道,“这也不难。谁还没被红尘缠身过?再说了,就算是你想全身而退,只怕有些人也要纠缠不放,倒不如留在此间,与他们好好斗斗法,求一个尽兴而归,岂不比一个人离开受闷气来得自在?”
  “……你呀,”源尚安道,“永远都要和别人争个高低输赢。这副脾气也不知是好是坏。”
  “大人,”下属同源尚安低语道,“京城已经准备妥当,还请大人放心。”
  旋即又朗声道:“丞相大人,湘君大人,皇上有请。”
  源素臣起身的那一刻特意看了一眼源尚安,道:“时辰卡得这样恰到好处,我都要怀疑这一切是你的手笔了。”
  源尚安敛眉含笑,道:“眼下只怕是面圣要紧。”
  不安的预感再次加深,源素臣愈发觉得今日的源尚安有点强颜欢笑的意味,一切都显得像是故意为之。
  他轻哼了一声,眼神轻蔑,料定那些畏畏缩缩的人不敢对自己做什么。沈静渊一早便赏了他剑履上前的特权,是以源素臣提了朱厌佩在腰间,就要进宫面圣。
  “等等,”小太监伸出手拦着了源素臣,“丞相大人且慢。陛下口谕,近日来神思恍惚,见不得刀光剑影。”
  “是陛下口谕,还是你一个人自作主张?”源素臣冷笑,“我本有剑履上殿的特权,你为何拦我?”
  然而下一刻源素臣的笑便僵在了脸上。
  他分明从殿中层层遮掩的帘幕中看见了人影……以及刀剑。
  ……刀斧手!这些是布置下来,就等他一步踏错,而后取他性命的人!
  即便有了源尚安的协助,沈静渊也仍旧不敢放心,他命人埋伏了刀斧手,想着即便不能将源素臣杀死,至少自己也能全身而退。
  但源素臣如何得知这些杀手是沈静渊的人?他只以为源尚安步步牵引、环环相扣,设下了一场棋局,甚至留了后手,打算在走投无路之下要他的命。
  源素臣的手刚才还紧紧攥着朱厌的剑柄,这一会却不知为什么慢慢松了手。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源尚安,没想到他竟会绝情至此。
  “……拿去吧。”
  他说罢解下了剑扣,彻底松开了朱厌,将之交给了一旁的小太监,连最后的抵抗也不要了。
  源尚安也没想到源素臣会丢下朱厌,他怔愣了一下,道:“……你……”
  这愣神的模样太明显了,不像是刻意为之。源素臣却反而不相信了,冷酷果断道:“进宫。”
  两人一并在百官的众目睽睽下行了礼,沈静渊道了一声平身,随后道:“这一次请两位爱卿前来,为的是一件要事。岑落,带人上来。”
  “是。”
  不少官员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沈静渊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见一名蓬头垢面的小太监和神色恍惚的女子。
  正是前些日子杳无音讯的简酌与乌洛兰丹姝!
  此前受了沈静渊暗示的内宦出列,道:“经查证,贵嫔乌洛兰氏与内侍简酌有私情,公然背叛陛下,逃离皇宫,罪不容诛。望陛下圣裁。”
  沈静渊看向源素臣,道:“这人朕记得是丞相大人点头送进来的。如今丞相大人就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第183章 与君绝
  乌洛兰白音如遭雷击,身体本能地下跪,道:“小女不懂事,令陛下蒙羞,是……是微臣教导无方……”
  沈静渊微微偏头,道:“不懂事?朕瞧她分明懂的太多了些,所以心才会跟着外人飘了。”
  源素臣却不慌不忙,沉声道:“陛下,微臣以为此事未必就是贵嫔娘娘背叛了陛下。简酌再怎么说,毕竟是一个残缺之人,说句不好听的,贵嫔娘娘委身于他,能求到什么?微臣以为不妨先问清楚实情。”
  “简酌,”源素臣又道,“你把这几日的情形如实说来,不要有一点隐瞒。”
  简酌整个人几乎只剩下了皮包骨头,躯体上伤痕遍布,血痕发黑,显然是受尽了折磨。他猛烈地咳喘着,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嘶哑道:“陛下……我、我未曾……未曾引诱贵嫔娘娘……”
  “当日梁军杀入洛阳,北海王、北海王篡位称帝,贵嫔娘娘没来得及逃走,所以……所以我……”简酌胃里难受,近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了,“我不忍心见北海王凌辱娘娘……这才、这才私自决定,带娘娘出宫的……此事、此事与贵嫔娘娘无关……陛下、陛下若要责罚,还请责罚我一人……”
  “你倒是痴心不改,”沈静渊道,“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朕焉知你不是做贼心虚,才想趁着决战带乌洛兰氏离开皇宫?”
  简酌唇瓣颤抖不止,他似是有千言万语要说,却最终认识到了自己百口莫辩的处境,他俯身一拜,道:“请陛下明鉴,我绝无歹念。这些事情从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贵嫔娘娘精神失常已久,她对这一切全不知情。”
  沈静渊再次看向乌洛兰丹姝,道:“那你呢,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
  乌洛兰丹姝早已经与疯癫之人无二,不仅衣衫褴褛形容枯槁,眼球也像是死鱼的眼珠一般,呆呆地盯着地面,转也不转,良久才喃喃自语道:“什、什么……”
  源尚安虽然这一次选择了支持沈静渊,反对源素臣夺权,但他看见乌洛兰丹姝这般模样,也不免痛心疾首。他出列道:“陛下,依微臣看,贵嫔娘娘神思恍惚,多半是受过了极大的刺激。眼下只怕也不宜对她进行问讯。”
  沈静渊琢磨着源尚安的语气,又开始疑心他那些说辞只是在蒙骗自己,其实是在同源素臣一块唱双簧。他佯怒道:“一派胡言!不管怎么样,此事一出,就是宫闱丑闻!朕岂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他又看向源素臣,道:“丞相大人,您说朕说的对吗?”
  这一而再再而三的事情终于把源素臣积攒多日的怒火推向了顶峰,若是朱厌还在手边,源尚安都快要以为他会拔剑动手一决生死了。然而源素臣却只是大笑不止,旋即道:“微臣为陛下赴汤蹈火、披荆斩棘多年,陛下今日却要为一些捕风捉影、子虚乌有的传言,对微臣痛下杀手吗?”
  “放肆!”沈静渊一拍龙椅扶手,险些暴怒,“谁允许你同朕这般说话!”
  “兄长!”源尚安也上前一步拦住了源素臣,“你非要把一切弄到不可开交、无法挽回的地步吗?”
  “源素臣,你不要以为朕真的不敢动你,”沈静渊道,“朕往日谅你毕竟有拥戴之功,为国操劳多年,又是皇后生父,朕的亲家,朕才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让一切闹得太过难看!但你屡次三番地藐视皇权,目无法纪,朕绝不能容你!”
  “岑落,”沈静渊喝道,“带人上来!”
  “是。”
  几名被五花大绑的士兵在沈静渊的号令之后,被人提了上来。
  发觉那些是自己布置的士兵之后,源素臣怔了片晌,沈静渊没给他反应的机会,果决道:“丞相大人,这些可都是大人亲自布置的人,不知大人还认不认识?”
  “来,”沈静渊眼带轻蔑道,“当着百官的面,也当着朕的面,你们好好说一说,丞相大人吩咐你们做什么了?”
  “陛下、陛下……”其中一人痛哭流涕,膝行到台阶前,“我、我不敢说……这些、这些都是犯上作乱之言语……我、我不敢说啊……”
  说罢,他连连给沈静渊磕头,弄得额头上全是血迹,源素臣冷冷瞥了他一眼,道:“什么东西,胡言乱语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陛下……陛下,我、我都说,只希望、只希望陛下能宽宥我的一家老小……”那人泪流满面道,“丞相、丞相大人叫小的随时待命……准备、准备动手……”
  “荒唐!”沈静渊责骂道,“这是弑君谋逆的大罪!你休要胡乱攀咬!”
  “我……我、小的不敢……小的说的句句属实……”
  “丞相大人!”官员之中已有人看不下去,“你这是公然谋反!”
  “你这是大逆不道!”
  “微臣恳求陛下处置!”
  沈静渊神色骤变,看着源素臣道:“丞相大人,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掩藏在帘幕后的刀斧手们听见沈静渊这句话,个个瞬间兴奋了起来,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有了用武之地,就等沈静渊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即刻上前动手。
  源素臣看着沈静渊,忽地又转头看了一眼源尚安,电光石火之间,他突然想明白了一切。
  这是他的挚爱设下的一场局,为的是引他入套。这个人知道自己会心甘情愿地入局,也会心甘情愿地束手就擒。
  他当真是……算无遗策。
  “陛下!”之前还在源素臣面前谨小慎微的礼部尚书也站了出来,“陛下,微臣恳求陛下要丞相大人当庭立誓绝无凡心,否则必遭天谴!”
  “请丞相大人宣誓效忠陛下!”
  这一声声的呼喊犹如催命符一般,源素臣知道自己终究败在了源尚安的手里,他情愿,却又不甘。
  源素臣硬生生笑了出来,换了一张温和的神色,让步道:“……陛下十有八九是误会了,微臣一片赤诚之心,怎么会谋害陛下呢?想来该是有人刻意挑唆,陛下不用担心,微臣这就为陛下除去隐患。”
  “来人,”源素臣肃然道,“先把这几个满嘴胡言乱语的东西带下去!”
  他复又看了一眼简酌,道:“你自行了断,不要脏了陛下的手,坏了陛下的名声。”
  “……是,”简酌很想再看一眼乌洛兰丹姝,但他知趣地收回了目光,“那……小人谢过丞相大人的大恩大德。”
  外头惨叫声传来,沈静渊知道这是杀人的声音,因此尽管表面镇静,心里还是着实一惊:他真没有想到源素臣此人居然能薄情寡义到如此地步,手下的人说杀就杀,连眉头都不曾皱过一下。
  做完这一切之后,源素臣跪地道:“陛下,微臣在此地立誓,此生效忠陛下,绝无异心,若有违逆,必不得好死。”
  说罢,他起身冷脸看向源尚安,淡漠道:“走。”
  ——————
  “啪”的一声,沈静渊将一本奏折狠狠摔到了地上。
  “他这是什么意思?明明是他图谋不轨,反而给朕甩脸色看!”沈静渊毕竟是少年天子,年轻气盛,“他已经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不知足?!如今又加了九锡封亲王,朕看倒不如将这宝座玉玺一并交于他算了!”
  “皇上……”叶苏在一旁听得额角直冒汗,他知道沈静渊这是已然忍无可忍,但国家大事岂能由着皇帝一人的性子来?这一回几个文官联名上书劝进,请求沈静渊加封源素臣,虽然源素臣至今不置可否,但是此事他若不是默许,奏折又怎么会递到沈静渊的御案前?
  叶苏看得出来,源素臣这次没有出面,只不过在试探朝野上下的底线。上一次太过明目张胆,又有源尚安的布局,源素臣不好闹得太难看,叫自己下不来台,这才收手。
  这一次他明显更为巧妙。
  若是时机成熟,他便顺水推舟,若是仍有反对,他也大可推辞,声称不敢僭越。
  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沉得住气。
  倘若今日沈静渊这番话被源素臣知道了……
  叶苏闭了闭眼,暗自倒抽一口凉气,已然不敢想象。
  “皇上,”叶苏劝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切不可操之过急。”
  “先生每次都说要朕思虑再三,”沈静渊冷笑道,“朕一忍再忍,事到如今已然是退无可退!朕同他势不两立,来日不是他源素臣死便是朕血溅殿前!先生却还要朕沉得住气?!”
  “陛下……”叶苏揽过衣袍,跪了下来,言辞恳切,“陛下万万不能铤而走险……”
  眼见明光殿内气氛僵硬,外边正掀袍跨入了一名青年男子。
  “陛下何必动怒,”那人气定神闲,行了礼之后起身道,“微臣愿为陛下扫除心腹之患。”
  沈静渊到底是帝王,马上也就意识到了方才的失态,立即平复下来,沉声道:“言少保既出此言,可是已有良策?”
  言枫华笑而不答,只是拾起了方才被沈静渊摔落的奏折,看了看叶苏。
  叶苏立即会意:“陛下,微臣先行告退。”
  沈静渊看向言枫华,道:“朕恳请言少保赐教。”
  “陛下莫急,”言枫华道,“陛下请想,源家势力错综复杂,倘若有所变动,必然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为今之计,不能快刀斩乱麻,需得分而治之。”
  “分而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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