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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将阑(古代架空)——莫堪寻

时间:2023-08-27 10:19:27  作者:莫堪寻
  而后又对着沈容惜道:“王爷,乔兄近来或许有些心绪不宁,言语间恐有冒犯,还请王爷见谅。”
  沈容惜嘴角抽了抽,道:“他就是故意的。看不惯我罢了。”
  源尚安劝解的话还未出口,就听云千叠连忙来报:“大人,不好了大人,汝南王还有临淮王几个王爷,跪在宫门口求见皇上,说是要陈冤屈,请皇上秉公处理。汝南王的几个仆从和世家的一些人,方才去了闹市口叫卖字画,沿街百姓都在看着呢。”
  源尚安心念电转,意识到了这些人是故意要把事情闹大到不好收场,他立刻道:“去把消息报给我兄长,让他先去见皇上!快去!”
  要是等到沈静渊听到这些人的一通胡搅蛮缠,还来得及吗?
  这个时候谁能稳住皇上,谁才能掌握胜算。云千叠也知晓源尚安的意思,应了一声之后立刻离去。
  “王爷,”源尚安朝着沈容惜拜了拜,“下官斗胆恳请王爷出马。”
  沈静渊年纪小,皇室宗亲里大部分亲王郡王都是他的长辈,他在这些人里面就是个半大的孩子,自然没有多少话语权。源尚安也要考虑到即使沈静渊来也镇不住场面的可能性。
  但沈容惜不一样,沈容惜是沈静渊的亲叔叔,永熙帝下旨册封的高阳王,即便在外名声不好,可毕竟资历辈分摆在那里,其余的王爷们也不好当面给他难堪。
  沈容惜摸了摸鼻子,有些不以为意:“那你倒是说说看,本王和你非亲非故,今日为何要帮你?”
  “王爷今日出马,”源尚安道,“不是帮助微臣,而是帮助王爷您自己。”
  “这些人名为求见,实为逼宫,若此事一旦成功,必然有损皇上的威信,到时候重演昔日乱局也并非没有可能,”源尚安不知道沈容惜的过往,但他从方才乔沐苏和沈容惜的三言两语里已经琢磨出来一点东西,那就是沈容惜绝不是传言中只知骄奢淫逸的废物,“王爷是经历过永熙年间的人,应该比微臣更为清楚一旦同室操戈,会是怎样的结局。”
  “何况微臣看王爷,也并非是传闻里的那种人,”源尚安又道,“王爷实际上是个报国无门、壮志难酬的贤才。即便微臣今日不说,王爷也不会真的坐视不理。”
  “哈,你这张嘴倒是挺甜的,”沈容惜笑道,“平日里没少靠着它哄源素臣开心吧?嗯?”
  “王爷此语,”源尚安略略垂首,“倒叫微臣有些惭愧。”
  “话虽如此,”沈容惜道,“但是不好意思,本王早已经不问世事多年,帮不了你喽。”
  “王爷,”源尚安再拜道,“若王爷今日愿意出手相助,那么微臣愿意恳请皇上,追复沈世子昔日之官职,以亲王之礼重新入葬。”
  沈容惜猛然转身抬眸:“你说真的?”
  与此同时,京城集市上早已经挤满了围观的百姓。
  “这是干什么呢?大早上搁这嚷嚷?”
  “哎,你还没听说吗?皇上要清查王爷和几大家族这些年来做假账所逃去的税收,交不上来,只好当街叫卖喽。”
  “……这,好歹是一家人啊,闹成这样是不是有点难看?”
  “管他呢,我看有好戏看喽。”
  今日宣姚已经和言枫华商定好了,就是要把事情闹大,先让源家下不来台,为此宣姚专门派了家中子弟宣桁领着人,沿街叫喊,引得四方看客议论纷纷。
  “来,走一走瞧一瞧喽,上好的名家字画,绝无伪迹!”
  “政令下达,走投无路,只得变卖家产啦!”
  “让开,你们这是做什么?”负责京城防务的宇文瑄率人赶到,“要是买卖东西,应该去专门的地方,你们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源尚安的计划很明确,见招拆招:派宇文瑄前去是第一步,以妨碍京城巡防的理由先撤去摊子,让云千叠去请沈静渊和源素臣分别前来则是第二步,劝资历最深的高阳王前去说服宫前跪请的王爷们乃是第三步。若是宇文瑄这个打头阵的能成功,后面自然迎刃而解。
  即便不能,这三步安排环环相扣,已经足够解决。
  宇文瑄也知道自己是来打头阵的,他按着佩剑,上前一步道:“来人,给我撤了!”
  “慢着!”宣桁掏出来了自己的腰牌,“这牌子你认不认得?这是汝南王的玉牌,你一个小小武官,也敢冒犯皇亲国戚!你好大的胆子!”
  “我奉的是皇上的旨意!”宇文瑄道,“我只认皇上一人,不知道有什么汝南王!来人!”
  “住手!你干什么?”宣桁喝道,“宇文瑄,你若是要挑事,那休怪我不客气!”
  说时迟那时快,宣桁一拳已经朝着宇文瑄面部挥来,宇文瑄躲闪不及,被擦了一下,他登时怒道:“你动什么手?!”
  “老子今天打的就是你这个目中无人的王八蛋!”宣桁道,“来,一起上!”
  “哎哎哎?前头怎么回事?怎么打起来了?”
  “打架了打架了!”
  “哎,这拳打得好!打得好!”
  “继续继续!上啊!”
  围观人群非但没有散开,反而因为宣桁和宇文瑄动手而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更多凑热闹的观众。
  宇文瑄知道自己一旦还手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还可能会在日后被反咬一口,说成是“以官职欺压百姓”,因而这方才的攻势里,他只顾躲闪,全然没有还手。
  他抹了一把脸,手上混合着汗和血。
  对面的宣桁见他不还手,气焰更是嚣张,他抄起摊子上的一方砚台,就要向宇文瑄砸去。
  然而这方砚台掷到半空,却忽地断成了数截。宣桁还没看清对面是如何出剑收剑的,便已听得人拖着长音道:“丞相大人、湘君大人到!”
  围观的人群立即作鸟兽散,宣桁和宇文瑄这二十多个当事人立即跪下,道:“参见丞相大人、湘君大人!”
  源素臣砰的一声收了佩剑朱厌,冷冷道:“打啊,方才不还是热火朝天的吗?怎么不打了?诸位,继续啊。”
  众人悉皆俯首,无人敢回话。
  源素臣看见宇文瑄脸上的伤,已经明白过来是宣桁先动的手。他四下望去,见宇文瑄身后带着的随从,都是从幽界的军营里挑出来的人。
  他绕到这几人跟前,顿觉万分心寒,厉声斥道:“你们几个,见到自己的长官受人欺凌,连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有没有良心,有没有规矩?!你们明日不用来了,我帐下从没有这等不仁不义的东西!”
  “还不快滚!”
 
 
第50章 遗计
  宣姚这边也听到了消息,几乎是在源素臣赶到的同时也带人赶了过来。他二话不说,先扭过宣桁,行礼道:“下官给丞相大人赔罪,家中之人不懂规矩,还请大人责罚。”
  “是他宇文瑄无理取闹在先!”宣桁开始喊道,“若不是他要强行撤去摊子,不给我们留活路,我们也不至于当街动手!”
  “胡闹!”宣姚配合着他一块演戏,上去揪住宣桁的耳朵,“丞相大人何许人也,你当着他的面,也敢胡言乱语!还不跪下认错!”
  两人这一出双簧果然奏效,方才已经散开的百姓听见动静,有不少已经回头望去,想看个究竟。
  这般胡搅蛮缠下去,民众不知实情,多半要以为是源家今日仗势欺人,源尚安看了源素臣一眼,示意他让自己来解决局面。他先拉过云千叠,低声絮语了些什么,见后者得了令,才上前行礼。
  “宣公子,误会了,宇文瑄今日来查,一是巡防规定需要,二是此事若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对于公子影响实在不好,”源尚安上前半步,劝道,“我们是出于这两点考虑,请公子先行回去。公子若是受到了什么损失,来日我差人如数补上,您看如何?”
  宣姚道:“大人,今日是宣桁这小子不懂事,你们要罚要打,我绝无意见,可是大人,我们实在也是被逼到没法了。税款逼的这样紧,家里又实在拿不出来银子,这才出此下策。”
  世家大族拿不出来银子?这玩笑说的也忒好笑了,在场不少人暗自都想冲他们翻个白眼。无非是赚得盆满钵满,现在一毛不拔罢了。
  源尚安笑了一笑,知道时辰差不多了,便不再说话。前头云千叠已经叫了宣槐序过来,源素臣虽知这是源尚安的计策,但乍见仇敌,也不禁五指紧攥成拳,颤抖不止。
  源尚安搭上源素臣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丞相大人见谅,”宣槐序先给源素臣行礼,而后喝道,“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快滚回去!”
  一场闹剧瞬间消融于无形。宣槐序带走了自家人,源尚安命人架起来宇文瑄,带他回了府上。
  “还疼吗?”源尚安回府之后,先哄了哄源若叶,而后叫人拿了药和冰块来,先亲自动手给宇文瑄用冰敷着伤口缓解,“这一回难为你了,是我不好,不该让你受这次罪。”
  “可你怎么也不知道还手呢?”源尚安用手蘸了药膏,轻轻地朝宇文瑄脸上涂抹着。宇文瑄连忙退后一步,跪下道:“府君,使不得……”
  “哎,坐下坐下,这有什么使不得的,你受了苦受了委屈,难道叫我不闻不问吗?”源尚安招手示意宇文瑄坐到自己身边,半开玩笑道,“你这么大的男人,还害羞么?”
  “……府君,不是我不敢还手,我是不想还手,”宇文瑄道,“我今日受了伤,是给府君来日增加一份筹码。若是我还了手,那这件事指不定会被说成是咱们先动的手,我不跟他们动手,就是给他们加一条当街打骂朝廷命官,公然挑衅皇威的罪。”
  源尚安听罢,愉快地笑了起来:“你能这么说,看来你是真的有所长进了。”
  “可有时候也别太让自己吃亏,该反击还是要反击,”源尚安拍了拍宇文瑄的肩膀,以玩笑的语气劝道,“好好的,你看你把自己弄的,跟花脸猫似的。”
  宇文瑄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他挠了挠脸道:“……府君,您又拿我打趣。”
  “哎,挂着伤呢,”源尚安笑着提醒道,“别乱挠脸。”
  他话音未落,发觉源若叶在门后探头探脑。
  “哎,不是叫你自己先去玩吗?”源尚安看到女儿,神色瞬间柔和了不少,方才的烟云好似刹那间便荡然无存了,“你躲在门后面偷听什么?”
  宇文瑄知道源若叶是源尚安唯一的孩子,因而语气也分外温和:“府君,我瞧她是惦记着您呢。”
  源尚安向她招手:“来,若叶,过来到爹爹这里来。”
  源若叶被源尚安抱在怀里,朝着宇文瑄怯生生地喊了一句:“叔叔好。”
  “哎,你这小孩怎么乱说话,”源尚安佯装皱眉,随即又和颜悦色地纠正道,“这位是宇文瑄大哥哥,叫哥哥。”
  宇文瑄不介意,他笑了笑,道:“看来我在小姐眼里,长得着急了些。”
  源尚安擦了擦手,轻轻捏起来了桌上的一块桃花酥,逗源若叶道:“你吃不吃这个?”
  源若叶点了点头,源尚安怕她噎着,于是将那块桃花酥掰成小块,轻轻喂到源若叶口中,末了还不忘帮她擦了擦身上的粉渣。
  “大人,”云千叠停在了门口,抱拳道,“高阳王已经入宫。皇上那边,应该也快到了。”
  “好,我这就去,”源尚安站起身来,把源若叶轻轻地放到地上,拍了拍她的脸蛋道,“去吧,自己去院子里玩吧。”
  宣姚回去了之后,便同言枫华装模作样地抱怨道:“你瞧瞧你,给我出了个什么馊主意?害我在伯父面前被训了一顿。”
  “这还没轮到后面的棋,”言枫华赔笑道,“公子,成大事者,不急于一时嘛。”
  说罢,他又解释道:“这第一步,是要把事情闹大,让他们下不来台。皇上那边知道了消息之后,再加上有了这一帮倚老卖老的皇室宗亲上前恳求,这就好比是火上浇油,源家想继续推行统一纳税、分配田产的新政,还有那么容易么?”
  “你这人……”宣姚默了默,似是在琢磨着合适的字眼,“我没记错的话,你当年曾经想投在源尚安门下,做他的学生,人家虽说拒绝了,可不管怎么说也是给了你一点盘缠,才叫人送你走的,算起来应该是对你有恩的,你倒好,是一点不念着。”
  “人不能叫恩情迷昏了头,连自个儿是谁都忘了,”言枫华轻声笑了笑,“我再怎么说,也是姓言的人。”
  “何况这恩情二字么,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恩情固然是一场及时雨,可天晴了雨停了,这点恩也就没了,”言枫华话里有话,明显指着源素臣和沈静渊的事,“曹孟德对汉献帝还有拥戴之功呢,也没见献帝对他曹家人感恩戴德啊。”
  宣姚笑了笑,可没发出一点儿真心实意的笑声,他看着言枫华,嘴角莫名便僵在了那里,心里一阵阵地发毛。
  半晌之后,宣姚才僵硬地问道:“这都是谁教给你的?”
  言枫华老老实实地颔首,维持着谦恭的姿态,并未作答。
  三年之前。
  寒风冻得言枫华在府外连连跺脚,他身上只有一件老旧的棉衣,凛冬折磨得他脸颊通红。他在雪地里站了一会儿,见有人开了门,才上前道:“宗相他……怎么说?”
  仆从见他衣着寒酸,鼻腔里哼了一声,才道:“老爷说让你进门。”
  “好,好,多谢多谢。”言枫华哈着热气,不停地搓着手,跟着仆从七拐八拐地绕了进去。奈何后院太大,言枫华走到一半便觉腹内一阵翻江倒海,他拉着那仆从,有些尴尬道:“这位老伯,我可能有些受凉……请问茅房在哪儿?”
  那仆从嗤笑了一声,随手指了指,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
  屋内烧着上等的炭火,宗楚宁同几名官员坐在一处谈天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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