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长夜将阑(古代架空)——莫堪寻

时间:2023-08-27 10:19:27  作者:莫堪寻
  还差一小段路就要到了,宇文瑄却在这时忽而下阶走向源尚安,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什么。
  源尚安轻轻哦了一声,并不意外。
  源晚临道:“怎么?”
  “皇上说,若是半个月之内拿不到确切的证据,这些人就都要放了,不能再无故关押,”源尚安道,“并且,还会追究我们的责任。”
  “皇上急着叫我们破案?”
  “不,”源尚安从容不迫地笑了笑,“着急的不是皇上,是背后主谋。不过他走了这一步,恰好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这些人里,的确有人知道一些关键性的线索。”
  源尚安还活着的消息自然传到了几位王爷那里。
  “你看看你自己办的这叫什么事?”北海王沈灏冷笑道,“你那日不还是信誓旦旦势在必得么?结果人家源尚安活得好好的。这一次杀不了他,往后想要下手就愈发困难,柳前川,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王爷息怒。”世家公子归世家公子,柳氏一族的势力还没有强到能在皇亲国戚面前装腔作势的程度,是以柳前川很快便放低了姿态,道:“王爷,就算他源尚安还活着,您不是还有皇上吗?”
  沈灏一怔:“可我跟陛下之间关系不算亲近,陛下真的会保我?”
  “王爷,”柳前川道,“您仔细想一想,咱们陛下当年经历了什么?兄弟姐妹都被屠杀,到头来就剩下他一个人,举目无亲孤苦无援,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他必然比旁人更为看重亲情。您也好,其余几位王爷们也罢,再怎么说都是陛下仅存的亲眷,不是吗?”
  沈灏想了又想,觉得柳前川说得有理,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可……可源家的权势摆在那里,陛下就算有心保我们,会不会后来又迫于源素臣的淫威,而改了主意呢?”
  柳前川道:“王爷若是实在不放心,不如找城阳王谈一谈?城阳王最近在皇上跟前颇得信任,或许他能为王爷说说话。”
  “沈知隐么……”沈灏神色踌躇,“你以为他靠得住?别开玩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说源素臣是刻薄寡恩,那他沈知隐就是睚眦必报,比源素臣有过之而无不及。”
  “雪停了,”源晚临从牢房里走出来,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冬天风干物燥,这雪一化,真怕哪一天就走水了。”
  “这些供词要交给陛下吗?”源晚临翻了翻方才从楚昀那里拿到的东西,刚才源尚安同他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总算是问出来了一些有用的东西,“里面可是牵扯到了安乐王、北海王这好几个宗室呢。”
  “交当然要交,”源尚安仔细回想着楚昀方才在牢房里晦暗不明的神情,“这是大事,也是陛下的家事,最终怎么判,我们做不了主。”
  方才源尚安为了套话,故意道:“楚昀,昨晚上梁洲临死之前的供词里,提到了你。他说他觉得你有些举动很可疑。”
  “……什么?怎么可能?”楚昀微诧,旋即又正色道:“我这些年来一直都是汾州府上的主簿,难免要跟他打交道,提到我也在所难免。”
  “你跟他有没有什么恩怨?”源尚安看似随口一说,伸手摊开了供词,特意选了一个让楚昀看不清字迹的角度,“他会不会因为之前的一些纠纷,故意把你牵扯进来?”
  “……恩怨?”楚昀眉毛微挑,隐隐起了疑心,“湘君大人,您确定梁洲提到的人,是我吗?”
  “是,”源尚安道,“不然我也不会特意到这里跟你确认一下情况。”
  “我跟梁洲此人无冤无仇,平日里也不过是点头之交,”楚昀道,“他竟然咬了我一口。哈,真是人心难测,人心难测啊。”
  他话里虽说的是梁洲,却也有指责源尚安刻意下套的意思。
  “真要是说起来,”楚昀道,“梁洲他自己同叶尚书应该更为可疑吧。他自己有了妻室还不够,偏偏要同叶家的婢女风荷眉来眼去的。”
  “……你说谁?”源尚安感到心脏猛地一缩,“叶叔?”
  叶逢秋担任度支尚书多年,由于德高望重,即便已经卸任多年,他还一直被人尊称为“叶尚书”。有时候甚至不用加姓氏,交谈时提到“尚书”二字,官员们的第一反应都是叶逢秋。
  源尚安又追问了几句,确认情况之后,把供词拿给了源晚临看。
  “时间紧迫,咱们兵分两路,”源尚安安排道,“叔夜,你带人去盘问一下仓部和起部的官吏,这一次动作一定要快,避免他们再提前藏匿证据。”
  “好。”
  事不宜迟,源尚安这就叫上了宇文瑄和萧见尘几个人一同前去。
  “故卿啊,”叶苏给源尚安开了门,“这位是?”
  “在下宇文瑄,”宇文瑄抱拳道,“湘君门下的副将。”
  “哦,请进请进,”叶苏一听他是源尚安的人,立刻招呼着他们进来,“今天怎么有空到我们家来?除了上一次之外,你可是好久都不来了。”
  源尚安:“哎?”
  “不是吗,”叶苏苦笑道,“你跟你兄长整日如胶似漆的,都把咱们这些人忘了。”
  源尚安一时间尴尬万分,耳廓泛起了可疑的红色:“这,我……”
  宇文瑄悄悄用手碰了碰源尚安,用嘴型无声地说:“现在怎么办?”
  见叶苏离去请叶逢秋,源尚安这才道:“你第一次来,跟他们套套近乎,陪他们聊聊天,让他们放松放松,不要太紧张——记住别提赈灾粮食的事情。”
  “好,府君,那你呢?”
  “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源尚安道,“楚昀说叶家其实是粮食的中转地,那他家里应该会遗留一些蛛丝马迹。他要是问起我,你就说我去厨房找甜糕去了。”
  宇文瑄点头应下。他不知道的是,源尚安儿时第一次来叶苏家里,真去了厨房找吃的,叶苏知道之后一连笑话了他好几天。
  源尚安交代完了之后,独自一人绕到了后院的一排房间。
  前两间房他仔仔细细地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异常之后才来到了第三间。
  “这是?”
  源尚安走到书柜前,柜子里摆放的除了几本古籍之外,还有几件石雕。
  “猴子、小猫、飞燕,还有……这是什么?一个舞女吗?”源尚安端详起这几件栩栩如生的石雕来,发觉舞女石像似乎要比前面几件光滑许多,他联想到走廊的情景。
  这一排房间除了第二间和第三间之外,间距几乎都是等长的。二三两间房的间隙,让他怀疑这其间有一处密道。
  “不出意外的话,开启密道的机关,应该就在这件房子里,”源尚安微微一笑,已是成竹在胸,“这尊舞女石像特别光滑,应该是因为密道的机关就在这里,主人要经常触碰。”
  想到这里,他伸手扣上了那尊舞女石像。
  砰的一声闷响,墙壁应声而开。
  “果然。”
  “咦,故卿人呢?”叶苏回来时不见源尚安,“怎么,他又去厨房找吃的了吗?”
  “啊,是是是,”宇文瑄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啊对了,叶大人您要不要喝茶?”
  萧见尘在一边看得直扶额:宇文瑄这人还真是不会演戏,怎么看怎么刻意。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决定亲自上场。
  “叶大人,”萧见尘笑了一下,“我义父这一次前来,其实也是想同大人叙叙旧。他从柔然回来之后,就一直念叨着想见见过去的朋友。或许是因为受了伤……”
  叶苏的注意力果然被这番话吸引了过去,他叹息道:“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不在意自己,你以后在他身边,也多劝劝他。”
  萧见尘瞥着宇文瑄,故意给了他一个“学着点”的眼神。
  此时已是傍晚,密道里没有烛火,显得格外昏暗,源尚安瞧了一眼手边排成几排的烛灯,顺手拿了一只蜡烛来。
  微弱的烛光照亮了幽深的密道,源尚安提前关上了门,确认暂时没有人跟过来之后,这才举着烛台缓缓走了进去。
  为了防止迷路,源尚安每走一步,都会用烛泪滴在地上做记号。
  “果然,一部分被替换的粮食在这里,”源尚安看见的装着粮食的麻袋,心里已经有了推断,“证据就在这里。”
  咯嚓一声脆响,源尚安脚步一滞,意识到自己踩到了东西。
  “……这是?”
  源尚安蹲下身来,举起烛台一照,亮光所及之处,竟是一具骷髅!
  他还未看清骷髅的骨架,昏暗之中一道黑影已经闪到了他身后,高高举起木棍,朝他后脑处击了下去。
  源尚安整个人扑倒在地,彻底失去了意识。
  ……
  头好疼……
  ……
  源尚安右手扶着后脑,意识还有些不大清醒,缓缓睁开眼睛。
  这是哪里?
  源尚安忍着后脑的疼痛,睁眼朝四处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处收拾干净的房间。还是方才暗藏密道的地方,看来他似乎被人打晕了之后又拖了出来。
  焚烧的气味涌入鼻腔,源尚安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寻着气味找到了一处烛灯。
  灯罩下是一方还未烧干净的手帕,上头还沾着血迹。
  源尚安顾不上后脑的伤,连忙用手巾包着取了下来。
  人血?
  有人受伤了?
  源尚安立即四下寻找,果不其然在不远处发现了一柄短剑,剑柄上没有沾血,料想行凶之人是用布包住了剑柄,才下的手,避免血迹溅到自己身上。
  短剑的旁边,一名女子奄奄一息,腹部不停地涌出鲜血。
  “姑娘,姑娘?”源尚安用手包住那柄短剑,发现她的舌头被人割断了,根本说不了话,源尚安勉强根据楚昀描述的样貌认出来她就是风荷,于是上前搀扶,“姑娘,你振作一点,我去给你叫大夫来。”
  风荷挣扎着,用手蘸着自己的血,在地板上写下了一点一竖。
  是个尚字。
  房门在此刻突然打开。不知何时,沈静渊还有源素臣已经来了这里。
  “尚安,你……”
  源素臣看着握着短剑,满手鲜血的源尚安,还有地面上那处还未干涸的血字,第一次震惊到了无以复加。
 
 
第98章 寻凶
  “这是怎么回事?”沈静渊的声音含着不解和愤怒,“源尚安,你在做什么?”
  “风荷?”叶苏认出来婢女的身份,“故卿,你……”
  仵作们在沈静渊的授意下即刻上前,为首者试探了风荷的鼻息,而后摇头道:“陛下,人已经去了。”
  “皇兄,你这是什么意思?”沈静渊转而看向北海王沈灏,“你不是说,要朕到此地,就是为了看这一场闹剧的吗?”
  “陛下,”无论怎么说,沈静渊是皇帝,源尚安只得放下疑虑,先跪下行礼,“微臣源尚安叩见陛下。”
  “源尚安,这是怎么回事?”沈静渊走到了风荷的尸体旁边,目光带着怀疑,“你怎么会跟这个婢女在一起?还有,你手上哪来的短剑?”
  “启禀陛下,”源尚安道,“我方才在房间里被人打晕了,醒来之后就到了这里,然后便看到了风荷姑娘倒在地上,旁边还扔着一把短剑,再然后,门就开了。”
  沈静渊抬头望了望四周:“这座房间是密闭的吗?”
  “……是,”叶苏回答道,“家父他怕凉,所以这座府邸在建造的时候都刻意做得很严实,防止漏风什么的。窗户也都只能从里面开一点很窄的缝隙,外面是开不了的。”
  “这么说来,这座房间就完全是密闭了的,”北海王沈灏接话道,“湘君大人,那也就是说,方才这里只有你和风荷两个人,不可能有第三个人通过窗户进来或者逃走,对吗?”
  “是这样。”
  “那么这件事就昭然若揭了,”沈灏道,“湘君大人,众目睽睽之下,你还想抵赖什么吗?”
  “我不是凶手,”源尚安辩白道,“我没有杀人的理由。我跟这位姑娘无冤无仇、素昧平生,为什么要加害于她?”
  “但不管怎么说,源尚安,你很可疑不是吗?”柳前川道,“至少所有人都看到了,你手里有一柄短剑,而且手上全都是血。无论怎么说,你暂时摆脱不了嫌疑。”
  源尚安见到柳前川此人便觉得莫名心烦,但自小的教养让他不能在人前发作,于是他只好默默将目光移向别处:“柳公子,若我当真打算行凶害人,为什么偏偏要选择在这里,如你所见,房门没有上锁,窗户也不能逃出,随时都会有人进来,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杀人,不怕被发现吗?”
  “或许是你心存侥幸也说不准,”柳前川道,“你以为不会被发现,可没想到陛下驾临了此地。”
  “凶手不是他。”
  源素臣的声音一出,偌大的房间内众人的目光瞬间便看向了他。
  “这把短刃没有血槽,捅入之后再想拔出必然困难,他从柔然回来之后,便一直在养病,没有那个置人于死地的力气,”源素臣冷静道,“再说了,血迹也对不上。”
  叶苏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道:“真的?”
  不过他很快就被父亲叶逢秋瞪了回去:“不要乱接话。”
  “这把短剑没有剑锷,若是刺入人身,鲜血会不可避免地喷到凶手的身上,”源素臣道,“他若是真凶,身上留下来的就应该是喷溅出来的血滴。但是你们仔细看看,他现在除了手上沾着血,哪里还有吗?”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