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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将阑(古代架空)——莫堪寻

时间:2023-08-27 10:19:27  作者:莫堪寻
  “这个说法恐怕有些牵强吧,”沈灏道,“事先做好准备,在捅入的时候注意一点,血不也就不会沾到身上了吗?”
  “不管怎么说,目前还是湘君大人您的嫌疑最大,”柳前川道,“至少在找到新的证据之前,有必要派人看管他。”
  沈静渊道:“那就只好如此了。来人呐,带源尚安会他的住所,从禁军里拨一部分人手,在事情查清楚之前,都别叫他出来。”
  源素臣转念一想,之前有人要下毒害他,就说明对方动的是杀心,绝不会善罢甘休,如今若是让沈静渊亲自派人看管,至少这些人再想暗害源尚安就得投鼠忌器了。
  想到这里,他故意在神色上流露出了不满和无可奈何,低头道:“是,陛下圣明。”
  “是,”几名侍卫接了令,走到源尚安身前,“湘君大人,请吧。”
  “不用这样,”源尚安最后回头看了一圈众生百态,“我自己会走。”
  源素臣是最后一个走的,临走之前还特意回望了一眼整座府邸。
  回到病梅馆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源尚安溜到了窗户边,悄悄打开了窗户,想要观察情况。
  “你干什么?”禁卫立刻上前,“湘君大人,陛下有令,你不能擅自外出。”
  “啊我不出去,不出去,”源尚安道,“我就透透风嘛。”
  “湘君大人,”守卫觉得源尚安很不老实,“还请您不要为难我们。”
  “陛下不叫我出门,”源尚安道,“可是没说不能让我开窗户啊?要是你们实在不放心,不如拿手铐脚镣来,把我锁上吧。”
  “……湘君大人,言重了、言重了。”
  “啊,我开个玩笑罢了,”源尚安随意地摊开手,“你们不用当真。”
  打开窗户的那一瞬,源尚安发觉了打扮成守卫混入其中、站在南边的宇文瑄。
  源尚安同守卫们打趣了一阵,旋即关上了窗户,绕到了卧房的南角,用手指慢慢捅开了窗户纸。
  “……宇文瑄,”源尚安在捅出来的纸孔庞低声道,“听得到我说话吗?”
  “……听得到,”宇文瑄的眼神时不时瞟着四周,确认无人在意之后,这才缓步退后,靠近了窗台,“府君,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源尚安自嘲道,“至少我现在没有性命之忧了。毕竟我是皇上下令看管的人,想杀我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宇文瑄点点头,道:“府君,您有什么吩咐?”
  “叶府现在派人看管了吗?”
  “是,是陛下专门派遣的人手,听说里面有北海王和安乐王的侍卫,”宇文瑄道,“围了那处房门一圈死守着,不叫人进来。”
  “那你现在还有办法进去吗?”源尚安问。
  宇文瑄愣了愣,琢磨了一小会儿才道:“应该是有办法的,我去找廷尉大人,用他手下的名义进去搜查。”
  “好,宇文瑄,我要你帮我确认一件事情。”源尚安在迷雾重重之中,已经看到了真相的光亮,他低声道:“就是……明白了吗?”
  “明白了,府君您放心,”宇文瑄道,“明日一早这里应该会有人给您送饭,府君您到时候留意一下饭盒里面,我把查到的情况写在纸上传过来。”
  “好,去吧。”
  源尚安交代完之后,找出打火石点亮了烛灯,昏黄的火苗掩映着他的眉眼,方才的笑意早已经一扫而空。
  他一手举着烛台,慢慢坐回了榻上,自言自语道:“真相永远都是沉痛的。”
  “倘若要在事实和情谊之间选择一个,应该选什么呢?”
  源尚安喃喃自语,昂首望着四角的屋顶,神情落寞,连滚烫的烛泪滴落在手也无知无觉:“……父亲啊,若是您还在人世,面对着这个局面,您会怎么选择呢?”
  回答他的唯有冬夜呼啸的风声。
  门外却在这时响起了动静。
  守卫拿了银两,只觉得搁在掌心里的是一团发烫的火,他道:“叶尚书,您这是……”
  身边人却已经见钱眼开:“就一会儿嘛,出不了什么事的。”
  “……好吧,”守卫道,“您请……不过马上就得出来。”
  大门打开了一道缝隙,投进来的光亮一瞬间让源尚安有些晃神,不得不用手遮住了眼睛。
  “……叶叔?”
  叶逢秋什么也没有说,关上门慢慢走近,源尚安凭借着蜡烛的微光,才隐约看清他眼梢的深痕。
  烛光在叶逢秋的双眼里流淌,他终于开口道:“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故卿,你还要固执己见下去吗?”
  “固执己见?”
  这句话仿佛化成了一根针,扎在了源尚安的心口,他吸了吸气,道:“寻求真相,如何就成了固执己见了?叶叔的话,我不明白。”
  “你应该明白。”
  “这几天以来发生的事情,你不是都看在眼里吗?”叶逢秋决然道,“源尚安,你也是在官场里摸爬滚打了十来年的人啊,这做官做人的道理,难道你到现在都还没有弄明白吗?”
  “有些案子必须一查到底,因为不然真凶归案,自己会遭到报复,可是有的案子却只能中道而止,”叶逢秋劝道,“你也看到了,这些天来,不断地在出事,甚至连你自己也差一点就要遇害了。这就说明,不管背后主谋是谁,他都不是你现在的力量能够对付得了的。你眼前的是一片泥潭,越前走,只会叫你越陷越深啊。故卿,你现在及时抽身,或许还有余地,你一定要把自己、身边所有的人,都逼到绝路上不可吗?”
  “故卿,”叶逢秋道,“你从前不是那样不通情的人,如今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件事上执拗到底呢?”
  “原来,这叫做执拗吗?”
  叶逢秋不知源尚安什么意思,微微一怔。
  “叶叔,这么多人死于非命,这么多人在命悬一线,早日查清真相,给他们一个交代,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源尚安道,“怎么在叶叔眼里,这就成了固执和不可理喻?”
  “如果这件事半途而废,不再追究,那往后发生了同样的事情,是不是也不能追究?”源尚安起身道,“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一千次一万次。如此下去,百姓对我大魏,还有什么信心啊?”
  “我去过夏州,见过无家可归、食不果腹,因而铤而走险、揭竿而起的百姓,”源尚安因为动了真情,唇角颤抖着,“历史是会重演的,叶叔,您怎么就不想想那些走投无路的百姓呢?”
  “不是我不去想,源尚安,这世上没有你这么认死理的人,”叶逢秋道,“我没有说要对灾民置之不理,你不要混淆视听,我是说,你该低头就要学会低头,否则只会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
  “至于那些百姓……源尚安,他们都快活不下去了,你以为他们还会在意什么真相吗?不会!你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没人在意的东西,把自己搭进去!”
  叶逢秋忽地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分明看见源尚安冲着他苦笑。
  “怎么会无人在意呢?亡魂夜夜悲泣,亲者日日哀鸣,怎么会无人在意呢?”
  叶逢秋胸口不停起伏,显然是动了怒气,他转过身去,最后撂给了源尚安一句话。
  “你不可救药。”
 
 
第99章 澄清
  次日清晨,源尚安在饭盒中找到了宇文瑄写给他的字条。
  “我再三确认了情况,”宇文瑄靠在窗户后小声道,“府君,我确定是这样没有错。”
  “你今日不轮值吧?”源尚安道,“如果有空的话,麻烦你去告诉我兄长,让他请陛下还有昨天在场的人来,就说,我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
  “……什么?”源素臣看见宇文瑄前来,“你是说尚安他,已经知道这件事是怎么回事了?”
  “……果然不愧是故卿,”叶苏神色间流露出了羡慕和敬仰,“这么快就明白了一切。”
  源素臣隐约觉着不对,但他不好当面泼人冷水:“叶公子,你快去请皇上过来,我先走一步。”
  小半个时辰后。
  “……陛下呢?”源尚安透过窗户张望,没见着沈静渊的身影,“出什么事了吗?”
  “哦,钟公公说,陛下昨日可能是受了凉,今晨一起来有些发热,需要休养,”宇文瑄道,“所以就派了城阳王代为前来。”
  “你那里有源晚临的消息了吗?”源尚安发现前方的人群里没有前去寻找证据的源晚临,疑心他是否还没找到,“他怎么没来?”
  “没有,”宇文瑄道,“不过府君别着急,我昨日去见了廷尉大人,他说快了,今日应该马上就能到。”
  “丞相大人既然叫我们来此地,可是发现了什么?”言枫华道。
  “自然,”源素臣轻轻挥了挥手,围着病梅馆的禁卫旋即退散到了一边,“我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
  “湘君大人,”言枫华看见源尚安从屋里缓步走出,躬身行礼,“既然大家都来了,大人也就别卖关子了吧?”
  “好,”源尚安道,“想必诸位都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缘由。首先是汾州赈灾的粮食出了问题,仓库里的谷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部变成了霉粮。接着是知道情况的梁洲遇害,再然后,我到了叶叔家里,莫名其妙地成了杀害风荷姑娘的凶手,没错吧。”
  “没错,”北海王沈灏冷笑道,“风荷的案子人证物证具在,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湘君大人要抵赖吗?”
  “就算这件事湘君大人能为自己开脱,那梁洲的死大人打算如何解释?”北海王沈灏道,“毕竟那份饭菜,最初可是由大人自己带来的。”
  “不要着急嘛,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源尚安唇边略过一丝浅淡的笑意,“这三件事虽然有一定的内在联系,但是却又相互独立。”
  沈灏不解:“湘君大人,你在卖什么关子?”
  “我的意思是,梁洲的死,和风荷姑娘的死,其实一共是两个人所为,”源尚安道,“先说梁洲吧,他本来是负责看管粮仓的官员,因为收受了贿赂,加上家人受到了威胁,才不得不同凶手合作,默许他们偷梁换柱,倒卖粮食。案发之后,凶手见隐瞒不过,于是想到了杀人灭口的策略,暗示梁洲自尽。”
  “可是凶手没有想到的是,由于源晚临及时带人救治,梁洲并没有立刻死去,而是被大夫救活了,但是请注意一点,这件事全程在监牢内发生,所以凶手并没有立刻得知梁洲自杀未遂的消息。”
  “我讲这些,想必各位已经明白了,这个时候,梁洲在凶手的眼里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凶手没有必要再去大费周章地杀他,”源尚安道,“因此,饭菜里的毒药,从一开始就不是冲着梁洲去的。凶手真正要杀的人,是我。”
  沈灏呆怔道:“湘君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朝堂之上,有人和你有仇,非要置你于死地不可吗?”
  “这个问题,北海王还是扪心自问比较好吧?”源尚安垂眸微笑,眼中尽是温柔,“下毒做得错漏百出,王爷却还是选择信任柳前川,我是不是应该赞叹一句王爷用人不疑啊?”
  源素臣转身看向沈灏,道:“北海王倒是勇气可嘉。”
  “……你有证据吗?”沈灏背上开始冒汗,他佯装镇定,“源尚安,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等到廷尉大人回来自然就能见分晓,”源尚安道,“王爷派去执行任务的狱卒,可是一早就向廷尉大人吐了个干干净净。”
  “那第二件命案呢?”叶苏看着沈灏的眼神里多了一重鄙夷,“也是北海王所为吗?”
  “在说风荷姑娘的案子之前,我想先跟各位解释一下粮食的问题,”源尚安道,“因为风荷姑娘之死的一处关键,正好和倒卖粮食有关。”
  沈知隐道:“莫非这个风荷无意间知道了实情,就像梁洲一样,所以才被灭口了?”
  “……沈洄!”北海王沈灏忍无可忍,直呼沈知隐大名,“你不要凭空污蔑人!我都不认识这个婢女,怎么可能派人杀她?”
  “北海王的确跟风荷姑娘的死无关,”关键时刻,还是源尚安出面替沈灏洗清了嫌疑,“不过,王爷也算是把她逼到死路上的人之一。”
  言枫华反应极快:“莫非北海王同倒卖粮食一案有关联?而风荷恰好知道一些什么?”
  源尚安点了点头,道:“梁洲在外面拈花惹草,而这位风荷姑娘,生前曾经是他的情人之一。”
  “所以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源素臣替源尚安讽刺着沈灏,“北海王,您用了这么多道德败坏的人,也难怪到最后作茧自缚。”
  “你……”沈灏怒气填胸,却欲言又止。
  “那么倒卖粮食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沈知隐问,“大魏向各地运粮,都会派人专门称重,只有重量准确无误,各地州府才会查收,否则便要追究责任。若是这其中凭空少了许多,不可能无人发觉。”
  “这个问题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有想到,不过当我看到谷物发霉长毛的情景的时候,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源尚安快速略过众人面上的喜怒哀乐,自己却无波无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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