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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将阑(古代架空)——莫堪寻

时间:2023-08-27 10:19:27  作者:莫堪寻
  “娄清洛,你要装模作样,最好还是去戏班子里修炼几年再来,这戏演得完全不过关,”源尚安道,“我再提醒大人另外一件事,我持天子符节,有就地斩杀谋逆之人的特权。”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明说了,”娄清洛道,“湘君大人,你一早就中了陛下的调虎离山之计,陛下派遣你来叛乱是假,借机切断你和源素臣的联系是真。事到如今,你已被困此地,源素臣远在洛阳,亦是孤立无援,我劝你们束手就擒,以求陛下开恩!”
  “……什么?”源尚安听得如坠云雾之中,“你刚才说什么,陛下的……计策?”
  “是啊,”一旁的贺兰泊舟帮腔道,“陛下就是要对你们分而治之,而后各个击破。”
  “……”
  瞬息之间,源尚安竟是不知道华州府上的这几个人究竟是聪明绝顶,还是愚不可及。
  ……大概,是后者吧。
  这份固执的愚蠢让源尚安连连咳喘,喝了几口茶水才勉强缓了过来,他气极反笑,道:“你们收到了陛下的密令?”
  “没有,”娄清洛道,“此事无需密令。否则打草惊蛇,必然让你们源氏起疑。”
  “那你为什么就敢肯定,陛下派我前来平乱,是为了将我调离京城呢?”源尚安道,“两军阵前,无故撤换将领乃是大忌,陛下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派人除去我?这无异于自毁长城自断一臂。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是为了陛下,那这一层的利害关系,你就没有仔细想过?”
  “大魏能征善战的将军可不止湘君大人一个,”娄清洛道,“陛下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自然会留有后手。”
  “事已至此,”娄清洛又道,“湘君大人还是束手就擒吧,难不成真要等到坐稳了这个心怀不轨的名声,被陛下一网打尽,才知道后悔吗?”
  源尚安微微侧首,瞟了一眼宇文瑄道:“华州太守娄清洛私自扣留天子使节,意图谋反,把他拿下。”
  娄清洛道:“湘君大人莫急,咱们谁在造反,恐怕还说不准呢。”
  ——————
  娄清洛坚信沈静渊一定是动了除去源家的心思,几日前便派了华州府长史日夜兼程赶往洛阳,然而这长史人还没到皇宫,就先被源素臣拦了下来。
  “丞、丞相大人……”
  “文书留下来给我,”源素臣道,“这明光殿我看你就不用进去了。”
  那长史吞了口唾沫,哪里能想到会在此地遇见源素臣,一时间舌头仿佛打了结:“大、大大大人……”
  源素臣抬手示意侍从拿走汇报文书,交到了沈知隐手里。后者笑着打开,可才看了几行,便白了脸色。
  “怎么了?”
  沈知隐故作镇定,赔笑道:“……没什么。”
  “纸里包不住火,”源素臣道,“有什么便说什么。”
  “大人……”沈知隐道,“文书上说、说……湘君大人勾结军士,意图谋反……华州太守娄清洛不日就会将他遣送回京。”
  言枫华不知真假,但看那名长史的神色便知这份文书并非伪造,他不敢断言:“大人,怎会如此?”
  源素臣道:“你们信吗?”
  两人一阵面面相觑,不好说不信,但也不便说信。源素臣见此,继续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只收到了娄清洛的消息,却没有收到过尚安或者宇文瑄的消息?”
  还不等沈知隐或是言枫华回答,源素臣顺手拿过文书,扫了几眼道:“说吧,你们把朝廷派去镇压叛乱的将军的怎么了?”
  长史道:“娄大人说、说他们意图谋逆……就、就把他们,软禁起来了……”
  源素臣似笑非笑,轻飘飘道:“谋逆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你可不要胡说。”
  那长史双膝一软,立马跪下道:“丞相大人……小的、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实在是不知情啊……这些话都是娄太守交代下来,小的才照说的……”
  “行了,”源素臣道,“余下的话,你去跟廷尉慢慢说去吧。至于娄清洛,立刻宣他入京。”
  ——————
  源尚安已经明白了娄清洛邀功的心思,他必然是误会了沈静渊的安排,以为这是剪除源家羽翼的计策,所以才来主动地困住自己。
  此举一出,就算日后解释清楚了也没有用,因为猜忌的种子已经埋下了。
  “娄清洛,我奉劝你不要固执己见,”想到这里源尚安一阵剧烈的咳喘,“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平定叛乱,难道你真的要看着叛军一路打到洛阳吗?”
  “攘外必先安内,”娄清洛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宇文瑄,“宇文将军,您难道不懂陛下的意思吗?不要一意孤行,早些协助我们铲除源氏,将他源尚安押送回京才是正道。”
  宇文瑄方才一直未曾说话,此刻听到娄清洛喊他,才朝着娄清洛的方向抱了抱拳,两眼依旧看着源尚安道:“我未曾亲眼目睹皇上诏书,恕我恐难从命。”
  “宇文将军,”娄清洛质问道,“你到底效忠的是陛下,还是他源尚安?”
  “娄大人,”宇文瑄恭敬行礼道,“我既忠于陛下,也忠于湘君大人。陛下皇恩浩荡,湘君大人义薄云天。我为陛下驰骋沙场,报的是陛下的天恩,我为湘君大人持刀护卫,还的是大人的情谊。这两者并行不悖。”
  “好一个并行不悖。”娄清洛眼见说服不了宇文瑄协助自己,便瞧了几眼身边的侍卫,却被源尚安叫住了。
  “怎么,”源尚安道,“要动刀剑吗?”
  “湘君——”
  娄清洛话未说完,就被来人急匆匆地打断,他眉头微蹙,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源尚安知道事有转机,抬手示意宇文瑄暂不必动手。
  娄清洛站起身来,冲贺兰泊舟道:“看住他们,陛下宣我入京。”
  “陛下?”贺兰泊舟不解。
  “别问了……”皇令不可违背,娄清洛起身便走。
  五日后,洛阳。
  因为于景被杀一事,源素臣开始下令调查各地官员,能力不足或年事已高者当即撤换,这几日来京城的,都是即将走马上任的新官。
  娄清洛夹在这些人中间,冲着源素臣行礼:“臣华州太守娄清洛,拜见丞相大人。”
  源素臣根本没看他,叫来了另一名官吏问话,不冷不热地撂了一句:“稍后。”
  娄清洛好不尴尬,只得退后,乖乖等了源素臣问完此人,才再次满面堆笑道:“臣华州太守——”
  “我说,”这次源素臣勉强正眼瞧了他一回,“稍后。”
  娄清洛如鲠在喉:“……是。”
 
 
第113章 塞下曲
  沈静渊在朝臣的簇拥下走入殿中,正逢娄清洛站在中央,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沈静渊斜睨了他一眼,道:“仵在那儿做什么?”
  娄清洛跪迎天子,忙不迭地解释道:“回陛下……微臣、微臣以为陛下……”
  “以为什么?”头顶上方突然传来源素臣那不容置疑的声音,“如今陛下驾临,你就一五一十地说吧,不要支支吾吾的。”
  娄清洛压根不敢看源素臣,只跪伏在沈静渊脚边道:“微臣以为,陛下的策略有明暗两手。”
  沈静渊被他说糊涂了:“什么叫明暗两手?”
  “就、就是……”娄清洛越说越心虚,从前的自信在这一瞬蒸发殆尽,“明的一手是派湘君大人前去平叛,调他离开京城,暗暗暗……暗的一手是,借此机会调虎离山,然后……分而治之……”
  娄清洛再也不敢说了。
  源素臣自上而下的目光有如千斤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沈静渊也听明白了他以为自己是着手打算除去源家,才困住了源尚安,他回头看了一眼源素臣,佯怒道:“你好大的胆子!”
  “臣万死……臣万死……”娄清洛连连扣头。
  “丞相,”沈静渊唤着源素臣,“此人如此包藏祸心,应该如何处置?”
  “陛下,微臣以为,娄清洛身为华州太守,本应协同陛下使节一同抵御叛军,他却自作主张,困住来使,无视陛下旨意,此其第一错,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必须把握先机,娄清洛此举致使我们处于被动,延误军机,此其第二错,”源素臣道,“擅自做主,揣测圣意,离间君臣,其心可诛,此其第三错。”
  “故而微臣以为,此人可杀。”
  娄清洛脊背发凉,身躯随之一颤:“大人……”
  “但是念在他担任华州太守多年,治理妥当,百姓安居乐业 并无贪赃枉法之事,”源素臣又道,“微臣以为,可以免除死罪,但罚还是要罚。”
  “那就免去娄清洛华州太守一职,让他回家面壁思过,太守一职暂且由源尚安代任,”沈静渊命人拟旨,“等陇西一带安定下来,朕再选择青年才俊去接任华州太守。”
  “是,”源素臣和百官跪下道,“陛下圣明。”
  ——————
  “皇上。”沈知隐见沈静渊前来,即刻躬身行礼。
  没等到沈静渊的声音,沈知隐又试着唤了一声:“皇上?”
  沈知隐给了言枫华一个眼色,后者很快屏退了左右,沈静渊抬眼瞧了言枫华,低声道:“你也退下。朕同皇兄说说话。”
  言枫华虽有不甘,却还是奉命离开了永安殿。
  “皇上可是为了源家之事,而愁眉不展?”
  “国势衰颓,天不佑魏,”沈静渊阖眸道,“社稷江山早晚必归此人。连远在华州的娄清洛都能瞧出来这一点,天下之人,想必也早有所感。”
  “皇上乃是真命天子,”沈知隐道,“源素臣若敢有不轨之心,来日史书工笔,他必受万世唾骂。”
  “皇上,”沈知隐又道,“既然皇上已经知道源家已是肘腋之患,那就需要早下决心,先发制人啊。”
  “源素臣拥兵自重已然多年,”沈静渊道,“贸然动手,只怕是以卵击石。”
  “陛下,”沈知隐劝道,“陛下当真觉得一味忍让,他就会放过陛下吗?”
  沈静渊手指蜷曲成拳:“你要说什么?”
  “源素臣让陛下册立他的女儿为皇后,难道陛下还看不出来他的心思吗?”沈知隐道,“他这么做就是为了日后铺路,为了日后能够名正言顺的登基。一旦皇后来日生下皇子,他必然要行废立之事,立这个皇子为帝,而后再找机会,逼着这个皇子禅位给他自己。皇上若再不下定决心,这大魏江山,只怕真的要改姓了。”
  “住口!”
  沈知隐跪下,急道:“陛下!”
  “你说的事情,朕不是不明白,”沈静渊道,“可是现在是什么时候?六镇变乱,江山摇摇欲坠,正是需要齐心协力共克时艰的时候,说白了,也是朕还需要仰仗源家的时候。常言道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可现下这河还没渡过一半,就急着拆桥,这不是要活活淹死在河里吗?”
  “沈洄,朕问你,如果朕现在就杀了源素臣,赐死源尚安,那谁还能替朕征战四方,平定乱军?”沈静渊道,“你吗?朕的那些不知兵书的宗亲们吗?”
  “谁都不行,谁都做不到,不是根本就没有带过兵,就是根本靠不住,只会敛财和逃跑。沈洄,你要是能告诉朕一个接替源家的人选,朕现在就去拟旨赐死源素臣和源尚安。”
  沈静渊顿了顿,方才的话好似抽空了他许多力气:“可是你能吗?你不能,因为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的人选。”
  话已至此,沈知隐无法再坚持,只好跪地叩首道:“是……陛下,微臣一时疏忽大意,失言了。”
  “你的话没有错,朕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沈静渊道,“起身吧,地上凉。”
  “皇上……”沈知隐扶着双膝慢慢起身,疑心自己的话沈静渊并没有听进去,正打算再劝解几句,就听沈静渊背对着他,道:“负责禁卫的楚奚朕暗自观察过,他没和源家有过往来,你替朕多多留意此人。”
  沈知隐领命:“是,微臣遵旨。”
  ——————
  “王爷——”城阳王妃柳画桥端起茶水,奉到了沈知隐跟前。
  “阿柳,”沈知隐没动手去接,“你怎么连正眼瞧我都不肯?莫不是有什么心事?”
  柳画桥的确心虚,但她怕沈知隐继续怀疑,于是立即和他对视:“没什么……只是这几日有些乏了。”
  沈知隐言笑晏晏,眼中却含着一抹不易觉察的凶光:“真的不要紧吗?”
  “王爷……”
  沈知隐起身上前,伸手握住了柳画桥的耳垂,动作貌似温柔亲昵,实则指甲早已嵌入皮肉,掐出了一道血印。柳画桥痛得一声惊呼:“王爷,你做什么……”
  “没什么,”沈知隐在柳画桥耳畔低语,“只是提醒阿柳一件事,我不喜欢背叛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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