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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翻脸了(近代现代)——桑三杉

时间:2023-08-29 10:20:08  作者:桑三杉
  中午从教师办公室出来已经过饭点,教室人很少,只有四个同学,前排有人奋力吃外卖,侧后角落里杨文歆低着头不知道干什么,我前排女生沈思源和她同桌范海依正讲话。
  走向座位的时候两女生交谈戛然而止,仿佛被我掐断一样。多少有点尴尬,我拍拍脑袋,想说什么但好像无话可说,最后来了句:「怎么还不去吃饭?」
  沈思源是政治课代表,人挺好,同学交不出作业还会包庇大家。由于坐得近,也和她有过几次交谈,但了解不多。
  沈思源回答我:「我们吃便当,就不去食堂和大家抢了。」言谈举止给人感觉蛮有礼貌。听同学说她家庭条件貌似不错,三餐都是私人定制。
  旁边范海依插进来一句:「你呢?刚从办公室出来?」实话实说,她的确长得漂亮,主要是眉眼舒展,那双眼睛很清澈,也很有神,望着人的时候显得甚是真诚。
  我被各老师叫去谈话大家都是看到的。
  揉揉太阳穴:「的确,被骂得头都炸掉。现在食堂还有饭吗?」
  范海依回答:「有饭,但菜肯定不剩几个,你快点点外卖吧,不然吃不上饭了。」
  「这样啊......」其实我想去小卖部随便买点吃的敷衍了事,但她这么一说不免有些心动,毕竟无缝衔接被骂一早上,早餐也没来得及吃。可不能亏待自己啊,想着掏出手机开始翻看外卖。
  点了个味道不大的饭饮套餐,期间两女生又开始窃窃私语,我这才安心——她们注意力都在我身上怪不好意思的。
  教室陆陆续续进来同学,想必都已经吃完饭,有人趴在桌子上睡觉,有人低头奋笔疾书。我平时中午都回家,不太待在教室,故此看见薛城还有点震惊。
  有人午睡,我只好小声问他:「你不回宿舍睡觉?」
  薛城无精打采:「不回。」
  「这趴着睡多难受啊。」
  「还行。」
  「你平时都在教室睡午觉?」
  「差不多。」
  听这惜字如金的回答我忍不住感叹:「哇你好敷衍啊。」
  薛城瞅我一眼,学着我的语气:「哇你好八婆啊。」
  取外卖回来时,看见范海依和沈思源站在门口走廊讲话,想必是因为薛城才出来的。路过她们时范海依叫住我,悄悄跟我说:薛城和室友关系不太好。国庆放假他没回家,而且因为宿舍还有另一个人,索性在网吧呆了整个假期。
  我有点吃惊,感觉完全不了解朝夕相处的同桌。同时也很好奇,范海依对我好热情,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当时绝对想不到,范海依觉得我被男生孤立,可怜我才对我有好感。这该死的怜悯心!)
  吃饭前特地拍了个食物照发给燕驰,跟他控诉我的悲惨现状。燕驰发来一个文档,我点开,是几何题目整理。
  无视他,开始美滋滋吃饭。
  哥,如果你让我必须在作业辅导和人格魅力之中选择一个的话,我选择作业辅导,但如果你让我在午餐和作业中选择一个,我选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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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怂,改边限了,在边限写沙雕清水校园文,想想更搞笑了一些(
 
 
第27章 记:2051年9月
  人一旦心情好,看什么都顺眼。下晚自习,我哼着小曲奔向高三教学楼,中途对路边垃圾桶打了个招呼,惊起只刨食吃的流浪猫。
  天已入冬,寒风一吹,刀子般刮人脸。路灯下万物显得有些朦胧,黑黢黢的人头流动着,我逆方向溯流而上,视线四下探触,在晚归学生中寻找他的脸。
  看到了,他正和朋友一起,不知说什么,两人都笑了起来。恍然发觉他轻松的笑是如此罕见,以至于展现在我面前的都裹有一层沉重的壳。
  于是我站在树下,望着他走近、又远离,隔数十人从我身边路过。正如他每日经过这棵树般,是那样平平无奇的路过。
  我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匆忙追上去,想赶在出校门之前与他并肩。
  接近了又放缓脚步,假装是随性偶遇,从侧面拍他的肩膀:「大老远就看见你了。」
  见到我的瞬间,燕驰表情有些惊讶,他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眼,说道:「这么晚才出来?」
  比起高一的,高三教学楼离校门更远一些,积极下课的话的确很难凑巧碰面。
  于是我扯出一个笑脸,编造理由:「和同学讨论问题,出来晚了。」
  燕驰转头对身边的朋友介绍:「林先觉,我亲弟弟。」
  他朋友是个瘦瘦高高的男生,整个人寡淡干净,看上去似乎比较木讷,听见介绍后微微地笑起来,笑得比我还虚伪:「你们兄弟俩长得还挺像。」
  几乎没听见过有人说我们长得像,撇开长相,即使是说话方式、性格、想法,从没有人说过我们像。
  但我上前一步,笑盈盈看向那个男生:「是吗?之前也有人这么说过。」
  他点头:「挺像的。」
  我回应:「我也觉得挺像的。」
  燕驰没说话,半阖着眼帘,似乎有些无奈。
  那男生出校门后就与燕驰分道扬镳了,我便光明正大地凑在燕驰身边蹭来蹭去。
  我自己是有一辆自行车的,偶尔骑,偶尔不骑,忘带钥匙那天就骑共享的。燕驰却总骑他自己那辆,由此可见他是个细致认真的人,不会和我一样落钥匙。(不过当天晚上我发现,燕驰的自行车锁居然是指纹解锁,难怪他从不会忘带钥匙)
  站在车棚里,我一拍脑袋:「手套落教室里了!」
  「我把手套给你?」
  「那你怎么办?」
  「也对,你回去拿手套?」
  「好远,不想回去。」
  「坐公车吧,上面暖和。」
  「那得等好久。」
  「说吧,又有什么主意?」
  「你骑车带我吧!」
  「多不好意思啊。」
  「怎么不好意思?」
  「像小情侣。」
  「哪里像小情侣了,我们是兄弟!」
  然后我顺理成章坐在他后座,抱着他的腰,感受寒风在耳畔呼过......
  以上对话发生于我脑海中。
  低头,一眼看见燕驰自行车没后座。我打赌,如果叫他用自行车带我,他一定会用看粪坑里屎壳郎的眼神看我。
  「回去拿手套!等我一下!」说完我飞速地跑向教室。
  回来时气喘吁吁,后背因为奔跑起了层薄汗。正挠背呢,燕驰看着我轻轻说:「急什么,又不是不等你。」车棚冷色调的灯光下,他的表情却如此柔和,那双本该显得不近人情的眼轻轻眯起来,显出卧蚕。
  我尴尬停下动作,觉得手放在哪都不好,便讪讪摸摸脸,解释:「太晚回家又要被妈念叨。」
  回去的路不算长,快的话十五分钟就能到。等绿灯时,我略微出神:路灯,车影,人声,恍惚间一如过往十多年间飞驰而过的公路。可的确是不同了,时间的距离使它以一个完全陌生的姿态呈现于我眼前。
  于是突生感想:过去的不是过去了,是消失了。无论它以何种形式被唤醒,被回忆,它的状态都是现在,夹杂以假想,作为一种记忆存在。记忆从不可靠,大脑随时辅以佐料。
  绿灯亮起,我侧头看一眼燕驰,单方面宣布那天是崭新的开始。
 
 
第28章 记:2051年9月
  冬天真是讨厌,外头一阵风一阵雪,下完又出太阳,雪化成水,晚上结起冰,第二天出门压根走不了道。燕驰那死没良心的,自己起个大早去学校,留下晚起的我看着时间发呆,顺带被我妈狠狠鄙视了一遭。
  家门口路面冰没除,自行车不敢骑出去,便只能老老实实公共出行,等坐的公车到校门口,已经早读下课了。
  路上给燕驰发去一堆刀子滴血的照片,他居然回复我粉红小熊,什么人啊这,有没有年级第一的自觉,上课时间玩什么手机,发什么粉红小熊,人设崩出银河系了。
  正骂人呢,没想到,在校门口敦敦实实摔了一屁股墩——结冰路面走路可千万别玩手机。
  一整天都感觉屁股火辣辣的疼,去厕所扒拉着看了下,淤青之外居然还能破大块皮,也不知道怎么蹭破的,刚好在接触椅子的部位,坐下燎得难受。
  太缺德了,薛城那人,在得知我摔到屁股后笑一早上,说是建议我蹲马步上课。更离谱的还有,他言辞间只说我屁股疼,恰好被前排听到,俩女生偶尔转头朝我露出诡异笑容。
  大概理解他们会为我的迟到和屁股疼编织怎样的故事。难以想象,我林先觉在大家心目中究竟多不堪入目。
  熬了四节课,实在坐不住,打算午休后直接请假回家趴着,没想到燕驰居然想起来给我补数学。有人能想象吗,在屁股上像是套着个火盆的时候,喜欢的人好言好语劝你认真学习。那王八蛋说是给我整理了资料,却要我自己去拿。步履蹒跚地走到高三教学楼,我觉得我就像八十九岁风烛残年的病老头,浑身上下只有头发丝没入土。
  刚午休不久,高三九班教室里还有几乎一半人。也对,提高班嘛,爱学习很正常。够着头仔细巡逻一圈都没找到燕驰,烦躁地发消息:「人呢人呢人呢?」
  那边很快回:「等一下,在吃饭。」
  我可以说是非常气愤了,酸不拉叽回:「你亲弟还没吃呢。」
  他大概是个永远找不到女朋友的死直男,回复我:「据说你平时都回家吃。」
  「呵,去死吧。」发完这条,我也只能......站在他教室门口等他回来。
  林先觉,你太卑微了,林先觉,站起来啊!
  可是现在回去不就白来一趟了吗,我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遂自己安慰自己。
  正靠墙玩手机,又见他发消息来:「要不你先回去?」
  正有此意,但来都来了,多等一会儿也是等,就催促:「还剩多少饭没吃?」
  「不多,也就一半。」信息回得倒是快,肯定没有认真吃饭。
  我不屑地勾起嘴角,说出自认为很高贵冷艳的台词:「给你十分钟。」
  「饿吗?」
  操,什么意思?这是挑衅吧?绝对是挑衅!他在吃饭而我在寒风中等他,这不就是明晃晃的炫耀吗?
  我一时吃瘪,不知道怎么挑衅回去,恰好低头看见墙上的字,气焰嚣张地回复:「你们班自强之星展示栏没有你。」
  燕驰连发三条:
  「......」
  「那是上一届的。」
  「你不是没吃饭吗,饿吗,要我给你带什么吃的吗?」
  霎时醍醐灌顶,原来真的只是单纯问我饿不饿。
  「我对食堂不熟,你看着办。」我承认,我才是那个永远找不到女朋友的死直男。
  陆陆续续有人出教室,等燕驰来的时候,站在这沐浴着大家好奇的目光,我已经感觉自己是只猴了。
  大老远的,见燕驰老大爷一样揣着手哈着气过来,我以为他手里拿有吃的,犹带一丝不信任问:「给我带了什么?」不想承认,其实还是有那么一丁点期待的。
  燕驰疑惑地看我一眼,随即将手上热水袋递给我:「你要?有点凉了。」
  热水袋是灰色树袋熊形状,的确已经凉了,只比我手温热四五度。我抱着热水袋,一时之间找不到头绪,直觉好像掉进某个燕驰为我挖的陷阱。
  「哥...」
  「人...」
  我俩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他示意我先说,我便毫不犹豫说:「哥,你这样下去绝对找不到女朋友。」
  燕驰抢过热水袋,打了下我的手:「窗口人多,想着你还在等,就没买。」似乎察觉到我手真的很冰,又把热水袋递过来,刚递来又拿回去:「要不我充一下电再给你?」
  我不太懂他的心路跌宕,深吸一口气,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说:「快点给我把资料拿出来,我还要回家吃饭呢。」
  燕驰睇我一眼,不发一言,在他运动裤口袋里掏来掏去,不知道掏什么。先用左手掏了右边口袋,再把热水袋换到右手,掏了左边口袋,最后终于捞出来......一颗奶糖。
  他郑重地把奶糖放我手里:「先吃这个充饥。」
  我站在他教室门口,一时感觉心如同周遭的风,有点寒。
  下晚自习,燕驰发消息问我怎么今天不等他,看来他明白每一次巧遇都是我刻意的等待。而在床上趴了一整天的我已然美滋滋睡去。
  翌日,打开手机见着燕驰昨天发的信息:「听妈说你摔到屁股了。」
  休息一宿已经好很多,但这种事被提还是有点无地自容的:「她怎么连这都跟你说!」
  「没事吧。」
  「没事,就是昨天中午不知道等谁,在外面站了半天,冻得更疼了。」
  「多吃点。」
  「?」
  「多长点肉,摔起来就不疼了。」
  刀在哪?我要去削燕驰的屁股蛋,然后让他摔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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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跨服交流
 
 
第29章 记:2051年9月
  嗡嗡,嗡嗡,窗外不知道在干什么,发出工地施工般的声音。
  我写着作业,被吵得不得安宁,但霎时灵感骤生,用蹩脚的粤语念:「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够一直的飞,飞累了就睡在风里,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死亡的时候。」
  然后踩着男人见了沉默、女人见了流泪的舞步,走向厨房觅食。
  我发誓,喝下第一口橙汁的那个瞬间,只是恰巧、刚刚、不经意瞥到了燕驰的房门,它没锁,在气流推拉下偶尔与门框碰撞发出声音。
  帮他关下门好了——历史事件往往发生在这种不经意的时刻,在当事人完全不会察觉的细微末节之中。
  林烨没在家,我妈没在家,燕驰也没在家。
  某个念头不合时宜地从脑海冒尖,我压制住它,做贼似的把燕驰房门关上,走回书房。春风吹拂大地,草木生长,发芽的笋子可摁不回土里去。写下两道题后,它爆发了。那念头萦绕头顶,导致大脑皮层控制中枢出现不可预料的问题,于是我鬼使神差,折返到燕驰门前,伸手握住把手,缓慢、纠结地打开了那道门。
  他的房间比我的大一点点,但采光不好,半开着窗帘也显得很暗。
  即使没人会听见,我还是放轻脚步,蹑手蹑脚接近他的书柜。
  用眼神扫过桌面,课本、草稿纸、课外书、笔记本,乱中有序地堆在一起,旁边还有些文具、摆件之类的。
  记得昨天他拿走了半袋糖炒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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