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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夷(古代架空)——一葵风

时间:2023-08-29 11:05:47  作者:一葵风
  夜君夷再次清醒的认识到,他们虽属同源血亲,但自己同他,又哪里像寻常百姓才有的父子情长!?
  夜君夷仰头望向面前这位强者,心中只剩下一抹消散不去的恐惧和无尽的悲伤,嗤笑起五行阴阳剑,不过是一堆废物!!
  ……
 
 
第4章 
  大雪如棉扯絮般的下,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四周再无旁人。
  彼此一行,近似陌路。
  夜君夷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雪地上,无声的跟在夜层天身后,并不期待对方能带来的惊喜,以及能摆到他这儿子面前的又是些什么奇珍异兽。天下的珍宝,江湖中的秘籍,哪怕是一颗吃了能长生不老的丹药,在他夜层天能赠于人前,都会成为一车的破铜烂铁!!不经又让夜君夷想起了那些横亘在心里的过去:
  “君夷,世间的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为这些虚无,枉费心神,又或者去追名逐利,怎可强于天下!?”这是夜层天很久以前说过的话,就为这样的一句训言,他曾亲手灭了江湖一门,从此无恒宫被人冠上恶名,成了江湖一方的魔教。
  一切皆因自己年幼时,曾痴迷于棋局,在焚音寺所设的那场江湖棋局中,看的忘记了归程。
  夜君夷想起当时,江湖各路棋士高手,名家国手,可谓集天下名流于梵音寺内,场面之大,人数之多,是自己从没感受过的江湖盛事,也让当时在场的每一个江湖侠士都带着张扬和显赫,令人兴奋。
  可最后,夜层天杀光了整个焚音寺里的人,一夕间血洗了整座寺院。
  在所有人还未明白过来,夜层天染血的手已抱起了幼子,浓郁的血腥气混和着他爹的脸,在夜君夷的记忆里留下了至今都无法抹去的阴沉,以及那些如同地狱鬼魅一般的话,
  “我教你下棋,是因为无恒宫里没什么好玩的,你又怎么会喜欢上这种东西!下棋有什么好看,黑白两子,君夷,我告诉过你,千变万化也逃不过纵横十九路,交叉三百六是一点!束缚在棋盘里,你告诉爹,你能见到些什么!”
  那时年幼的少年抿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当然也不懂他爹这话里的意思,依稀只能看见无尽的杀戮和鲜血,他人的恐惧和绝望。
  “棋盘如战场,博弈即杀伐。这会儿怎么不敢看了?”夜层天的声音隔着时间回荡到此刻夜君夷的耳边,仍能感受到那种手起刀落的震慑。
  以至于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夜君夷每每再想起这事时,记住了唯一一个道理,他要听话,不能忤逆这个满身血渍抱着自己的男子。也总要不停的叮嘱自己,若不听话,爹一定也会这么杀了自己吧!?……
  那年,十一岁的夜君夷,懵懂的心里第一次深刻的认识到,死亡比的就是谁在谁面前更加强大,无疑他爹若是不高兴了,亦可以徒手杀尽天下。
  ……
  如今,对方忽然兴致盎然的说是要带自己看什么,夜君夷心里感到不安,兴许对方只是心血来潮,又或者是因为武林的这场祸事,让他爹起了些新的兴趣。
  夜君夷想到这,揪心的痛起,隐隐难捱,如果不是因自己那些残存的侥幸,如何能让梁萧来无恒宫送死!?是阿,也许就连自己也不知死活的经历着,和当年梵音寺被灭一样的惨况中了。
 
 
第5章 
  夜君夷欲言又止,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背影,他们之间不过是一步之遥的距离,然而他这血亲就似一堵高墙,阻挡着一切妄想逃离的机会。夜君夷悲叹,梁萧若真的来了,他就那么在乎要和一个小辈分个高下?
  的确,夜君夷止不住自己的胡思乱想,周围的寒冷也不能令人冷静下来。再是,他夜君夷早不是十来岁的那个少年,但又能怎样?对方一定是杀了梁萧,带他来这里,或许就是准备找个地方让人听训……猛的,夜君夷心中升起腾腾杀意,直直盯着夜层天那坚实的背影,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对方一定会死的连尸骨都成了粉末!
  然而,即便这种心意浓烈如火,却也是稍纵即逝的。渐渐的,夜君夷的神情又无助的缓和了下来,是啊,他如何杀得了对方!!
  为此,夜君夷情不自禁的放慢了脚步,终于止步不前,这一刻彼此未曾有述的默契也让夜层天停下了脚步。
  夜君夷看到对方转身望过来的眼神,是洞穿一切后的平静与寒冷,显得他唇边擒住的那抹笑容成了即将到来的宣判。虽为父子,可彼此间产生这么疏远的距离,只让人感到心凉和痛苦,这世间怕再也找不出这样的父子了。
  夜君夷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瞥眼环顾起四周,不知不觉中,他们站在了无恒宫后山的冰湖上,说它是冰湖也算牵强,几乎常年就是一块未见解冻的大冰块。
  茫茫冰湖上,倒底能有什么稀奇的东西让夜层天非要带着他这儿子,亲自涉足而来?!
 
 
第6章 
  直到看见对方所站的冰湖下,隐约呈现出一副玉棺。
  冰湖玉棺,千年不腐。将人置于其中,长年累月,发依然会长,指甲依然会生,面目晶莹如玉。
  如今,玉棺里陈放着一具尸骸,夜君夷深深扼住自己的心绪,可这寒风之下,灌的人心脉骤冷,呛的眼中雾气蒙蒙,夜君夷微微闭眼,不忍再看。
  梁萧,果然死了。
  一时江湖所传纷纷涌进脑海,那人说过的话,他的音容相貌在夜君夷脑海里如碎片般消散,竟不能再被抓住丝毫。
  “君夷……”夜层天的声音,好似破冰而来的尖锐,对着冰湖玉棺道,“这人是一介奇才,可惜心智太坚。五行阴阳剑要是再练个三五年,或许能胜本座。可现在,还是死在本座剑下。我念他算白道正人君子,为其收尸于此,沉埋于冰湖之下,算是无恒宫建派立业的一桩善事。你,有什么想说的?”
  听后,夜君夷心里一时冷笑,一时愤恨,这就是对方兴致勃勃带他来冰湖的原因?一具尸体,加之几句冠冕堂皇的话?……
  “一切全凭爹处置,甚好。”夜君夷听见自己答的亦是平缓冷淡,好似说的和他并没有关系。
  湖上风起,瞬间冻裂了一切。
  “为父此生杀他后,终于明白一个道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是随便说说就算的。君夷,你明白么?”
  ……点头,未再有声。
  “感情再深又如何,他也未听你劝,执念太深的人,死不足惜,希望你能懂。”
  夜君夷依然在点头,没有出声,甚至连对方还说了什么,也根本不重要的。
  “想报仇吗?”终于夜层天玩味似的笑了。
  听不出任何深意的笑声,让人产生错觉,好像只要他这儿子说一个“想”字,对方就能毫无怨言的自行了断。
  夜君夷看向对方深不可测的幽黑星眸,片刻后,着魔般的摇头,低沉道,“爹,我虽喜欢他,但也只能到喜欢为止,好比我也喜欢这雪,喜欢那山,想是并无区别的。”话说出来时,好比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刀,一刀刀剜在梁萧的尸体上。
  因这话,夜层天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大笑了起来,“君夷,江湖说你同他关系甚好,本座原以为你总要来向本座求情,或者饶他一命,却也没有。他固然凉薄,未将你看重,原你也一样,同是凉薄的,害的本座白担心了一场,既然这样,为父就放心了。”收起笑容,夜层天转身大步而去,好像这一切只因他儿子的无聊,才陪人玩的一场游戏。
  冰湖上,风声簌簌,夜君夷站成了一座冰雕,内心一时澎湃,一时冷彻,一时忿怒,一时哀伤,耳畔终是回响着曾几何时说过的那句承诺,梁萧,黄泉我一定陪你走。
  不想,一语成谶,命里难改。
  ……
 
 
第7章 
  昔年旧景,历历在目。
  可真要说起关于梁萧的回忆,在夜君夷的心中, 似乎也没多少,还能令人印象深刻的,就剩了那么几句话。
  “梁萧,哪怕你再练个十年,也胜不了我爹。如果我还站你这边,你会死的更快。”
  他答,“我明白。”可明白的结果就是生死永隔了。
  “如果将来有一天,无恒宫真的同中原剑会乃至是整个江湖对立,你会离开这些是非吗?”
  他答,“不会,但君夷,我会保你不死的。”可最后谁也没有保住谁,对不对?
  “其实,我不懂什么是喜欢,也不太明白怎样算做喜欢。从小到大,但凡是喜欢的,没有一样能活在我爹眼里。”
  他答,“那么,就让我活在你灵魂里吧。”是啊,灵魂里的人,催人老,伤人心,蚀人骨。
  “梁萧,下辈子吧,希望下辈子你再不要遇到这样的我,好不好?”,
  他答,“不,若我死了,你,记得回家。”
  ……
  夜君夷双手捏入掌心,那白净的手,脉络分明,清晰的映出细细的筋脉,可见攥的有多紧,有多狠。然,这些拾不起的零星碎语,让人越发自责与后悔。若真硬着性子劝阻,哪怕狠起心来直接喂梁萧吃了散功的药丸,那他一定就上不了无恒宫,也不会死。即使今后中原剑会要拿他夜君夷的命威胁无恒宫,那也是以后的事了。
  想到这,夜君夷抬头望去,四周仍是下着漫无边际的雪,原来一切都可以成为记忆里的可惜,生死之后的一场梦。
  夜层天说过,人生如棋,落子无悔。可人生要真的不后悔,哪里还会有什么仇恨,还懂什么珍惜,还有这些那些一辈子都求不来的结果?
  此后,那袭站立于冰面上的俊美男子转了身,走上来时的路,回眸里再次看了眼冰湖,像是一场至此的诀别。玉棺中的人终于一点点,绵长又细致的刻进了灵魂。
  梁萧,你,终于活在了我的灵魂里。
  三魂七魄,虽死犹生。
  ……
 
 
第8章 
  翌年后,夜君夷第一次向夜层天提了要求,“我要学五行阴阳剑!”一字一字,清清楚楚。
  “君夷,这套剑法你早就会了,还要学什么?”夜层天答时,慵懒的靠在御座上,语气阑珊,伴随着意有所指的笑声,浑身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不,不是,是那残本最后缺失的一章……”夜君夷特意强调的声音,脆弱的飞到大殿半空就断了,心想若将这句话说的丝丝缕缕,或许听起来会更加的云淡风轻,稀松平常。
  夜君夷心想,五行阴阳剑本就是套残缺的剑法,也许真的只有学了最后那章,才能战胜御座上的人,为了这个胜利,同样需要很多年。但他并不心急,在这场彼此之间的角逐里,只有深谙此道,才能厚积薄发。
  同时这也令人矛盾,夜君夷不能确定这剑谱的最后一章是不是真如当年夜层天所说,是可以“天下无敌”的。
  让人记起了当年的那些对话,“爹,这残本既然如此厉害,你为何不练?”
  “君夷,为父早就是天下第一,还练来做什么?”语气里的不屑与自傲,令人发指。
  为此,夜君夷也就没当回事,之后未曾告诉过梁萧。可现在,再让人想起这件事,这本剑谱,他夜层天没有练,一定不会是这么简单的原因,想必要练成这剑法,必然还需要些其他的,难道是时间吗?
  此时此刻,夜君夷心里疑云丛生,倒底是些什么样的代价能让这个男人也放弃了呢?
  夜君夷猛的抬头,好似抓住了对方的某些禁忌,让站在大殿中的自己,更是无所忌惮的直视于御座上的身影,双手微自拢成了拳,指甲快要掐进掌心,微微有点疼。
  “君夷,你,真的要练?”夜层天问的虽显犹疑,倒也没有吃惊,像是早就预料到他儿子会下这样的决心,只是眉目中多了些深究的邪然之气,仿佛替夜君夷说完了后面没有说出来的话:学成残章剑法,就一定能为玉棺里的人报仇!
  大殿里突然的沉默让夜君夷败下阵来,心虚的撇开直视对方的目光,看着脚下光洁的地面。
  忽然,一本上书《阴阳五行》字迹的秘籍“啪”的一声落在了夜君夷的脚边,薄薄一册,突兀的让人有些不适。
  黑底烫金的字,显得这本剑谱的深沉,就是它,同样也让整个江湖忌惮着无恒宫这么多年。
  夜君夷心中起伏难平,若是当时不计一切代价,梁萧能学全了整套剑法,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君夷……”夜层天忽然开口,声音不紧不慢,打断了夜君夷的思绪,“五行阴阳剑最后的这一章,想要练成大器者,需二十年。”夜层天不咸不淡的说明,就好像二十年也不过是一转眼的明天。
  二十年?别说二十年,哪怕是五十年,又怎样?这个人终有一天会陨落,月满则亏这种道理,他看来是永远不会明白的。
  夜君夷捡起剑谱,转身出了殿宇,再没有说一句话。
  ……
 
 
第9章 
  至此后,日子就过的异常平静。
  日升月沉,春去秋来,都是闭眼睁眼的瞬间。仿佛每一个清晨和日落,在夜君夷的心里都成了一场马不停蹄要去奔赴的盛宴。日复一日,年成一年。
  夜君夷除了睡觉,几乎就是练剑,手上生出薄薄的茧子,连着眉眼都被那风霜侵蚀的越来越冷削,可不知为何,唯独在对待练剑这件事上,他爹夜层天再也不曾有过其他举动。
  只是偶尔会站在廊下,不置一词;又或者端了酒在屋檐飞角,背月无声;更有时特意坐着软舆小轿,但为匆匆路过。
  这边,夜君夷随着自身剑法的增进,内心却是越来越悲愤,因为他根本看不出这部残章剑法里还有什么端倪,也没有想象中的艰难。既未能练成无情之人,也没练的嗜杀成性。
  此时,一套剑法行云流水般的走完,收剑时,额际冒出了薄汗,夜君夷站在庭中叹气 ,内心感慨这已是第四年的夏末了。
  午时的气候仍算温和宜人,再看自己左手握的剑,只能让人无奈。或许对旁人来说,他的剑已趋于完美,可夜君夷的内心,再次被滞在胸口的那股气息弄的心烦不已。突然,将手里的剑随了心间的浮躁,横斜着被腕力甩飞了出去,呼啸一声,牢牢钉入了廊柱,这才发现那廊下正站着个人,好似在那头等了夜君夷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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