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逐渐变得炙热,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谢究白。
嘴角被冰凉的指尖,若有若无地触碰着,淡淡的凉意,带着一点浅薄的痒,宴辞难以自持地有些心猿意马,身体僵成一片,动都不敢动一下。
谢究白本来垂着眼,很专注地给他擦酒精消毒,转身拿创口贴时,徒然瞥到男生眼里燃烧的火热。
他手抖了下,心跳奇怪地顿了拍。
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有条不紊地用干净棉花,把宴辞嘴角的酒精擦干。
但谢究白始终无法忽视那一抹视线,心里逐渐泛起涟漪,他呼吸都轻慢了些。
把棉花扔掉,他拿起创口贴,修长匀称的手指一边撕开包装,一边眼神轻瞥宴辞:“是不是故意的?就等着我帮你处理伤口。”
宴辞漆黑的眸子一错不错地凝视他,嗓音低哑:“是。”
谢究白嘴角轻勾,他得承认,这个直球打得他心情很愉悦。
他指尖故意暧昧地蹭过宴辞的嘴角,沿着他的唇线下滑,捏住了他的下巴:“你怎么就确定我会帮你做这种麻烦事。”
宴辞被撩拨得心跳快了几分,被迫昂起头仰视男人:“会的。谢叔叔很温柔。”
谢究白狭长的眼微眯,脸上笑意渐深,另一只手故意将创口贴狠狠地按在了他的伤口上,还歪着头,蛊惑地问他:“疼吗。”
宴辞眼里升腾起一股侵略性,带着爱和情.色,但被他压住了:“不疼的谢叔叔。”
谢究白被取悦了,他很爱看宴辞带点攻击性的样子,像一头野兽,却又被莫名的情绪压抑着,臣服在他脚下。
他指尖摩挲着创口贴,又沿着创口贴的边缘,滑到了宴辞的唇珠中间。
宴辞完全僵住了,大脑都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让他只能看到眼前的这个男人,而且为他着迷。
少年微薄的两瓣唇,是那种健康的樱红色,好像在勾着人采撷,谢究白凝视了一会儿,眸色渐深。
他想着,最近这段日子,两人经常打视频电话,宴辞又是带他看学校,又是带他偷小狗的,他能感受到宴辞在努力地让他开心。
谢究白很讨厌努力了却没有得到回报,讨厌那种竭尽全力、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感觉。
所以,是时候给小狗一点甜头了,让他看到回报。
毕竟现在他也想跟宴辞发展,就该适当给出点正面的反馈。
年下追年上,年上必须心甘情愿地沦为猎物,但他并不甘心只当猎物,他想当猎人,把主动权掌控在自己手里。
谢究白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宴辞,眉眼都挑着笑,当着他的面,将一个没撕开的创口贴,铺在了宴辞的唇上,再缓缓俯下身,隔着创口贴吻了他一下。
还勾着唇浅笑,问道:“喜欢吗。”
宴辞顿时倒吸了一口气,心跳顿了一拍后,开始猛烈地跳动。
他被男人勾得不能自已,手都死死攥成了拳头,喉头滚动了下才哑着声说:“喜欢。”
这种并不直接的触碰,更能勾得人心血沸腾。
就好像男人喜欢美腿,但更爱穿了丝袜的美腿,朦朦胧胧雾里看花,这是最牵动人心的。
谢究白深知这一点,刚好两人现在的关系,接吻的话太快,他也没准备好,这样就刚好。
这是他给宴辞发出的一个信号,让宴辞知道,他不是无动于衷,让宴辞明白,下次或许就可以不隔着创口贴接吻了。
所以努力点吧,再努力点。
拼尽全力来讨他欢心,满心满眼都是他,为了他发疯,爱到不可自拔……
谢究白恶劣地笑了,施舍般用手背轻抚过宴辞的脸颊:“乖。”
作者有话说:
入V第一章 ,乖乖们记得留评哦,发个小红包感谢陪伴QVQ
关于猫狗论,我家里猫狗都有养,我都喜欢,本文仅代表谢叔叔的观点哈QVQ
第27章
宴辞呼吸明显沉重了些, 眼底的火焰像是要将谢究白烤化,脸颊贴着男人温热的掌心,迷恋地蹭了两下。
谢究白觉得甜头给得差不多了, 就收回了手:“好了,出去吧, 我休息一下。”
宴辞还迷失在暧昧里,处于情感被勾起的高峰,骤然被强行拖拽下来,他说不明地有些委屈。
谢究白却看也不看他一眼, 背过了身去。
嘴角却是上扬的。
显然他也很享受这次荷尔蒙的碰撞, 那个吻说是奖励, 更多的是情不自禁,他想吻宴辞, 于是就吻了。
宴辞轻手轻脚地出去了,又把门带上。
他靠在墙边, 不自觉地闭上眼, 回味着那个吻,唇上似乎有股酥酥麻麻的感觉, 让他着迷。
尤其是谢究白俯身下来亲吻他的神情, 那样风情流转又充满蛊惑,让人心甘情愿地沉沦。
宴辞抬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唇瓣, 眼底晦暗不明。
下一次,下一次是不是就可以亲到了……
他迫切地渴望着谢究白。
半晌后, 宴辞沉重地呼出一口气, 收拾好表情才离开谢家。
明天还有门考试, 考完就能寸步不离地守着谢究白了, 到时候他会有更多的机会。
葬礼后,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看他了。
谢究白看着搬了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的林医生,意味深长:“谢一秋没有通知你吗。”
通知他已经暴露了。他们都不必再演戏了。
其实葬礼那天,谢究白找不找谢一秋对峙,都没有意义,因为很显然,谢一秋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他,不管他有没有猜到这一切,谢一秋都会对他下手。
现在谢二冬死了,谢一秋只会加速计划,尽快把他也排除掉。所以谢究白选择自爆,从谢一秋那里套取有用信息。
至少林医生这步棋,现在已经被他爆掉了。
林医生神色平静,依旧像往常一样当着他的面打开了医疗箱:“我都知道了。”
他拿着几种器械要上前给谢究白检查身体,像以前很多次那样。
谢究白很直接地躲开他的触碰,似笑非笑:“那你为什么还要来?”
林医生避而不答,看着他说:“这是最基本的身体检查,不会对你有任何伤害,接下来我们会聊很多,你还是合配一点,让我们双方都有点事儿做,不至于干坐着看着对方,那样很尴尬。”
谢究白认为他说的有道理,配合地伸出胳膊。
林医生把一个血压器连接在他胳膊上:“你可以开始提问了。”
谢究白想起谢二婶临走前跟他说的话,眯起眼问:“我的病是遗传病吗。”
林医生很诚实:“不是,但是从娘胎里带来的,也差不多是了,再多的我就不能说了。”
谢究白点点头:“我父亲,是遗传病吗?”
林医生突然看了他一眼:“不是。”
谢究白总觉得他这一眼别有深意,紧追着问:“那我父亲是因为什么,二十岁就去世了。”
林医生收回目光:“这个我也不能说。”
谢究白挑眉,看来林医生只愿意回答一部分问题。
不能回答的那一部分,很可能是一旦泄露就会波及到林医生自身的东西。
那只要他提问提得巧妙,还是能窥探到一点真相的。
谢究白:“我奶奶是遗传病吗。”
因为谢家的说法一直是,谢奶奶有遗传病,后来生下了谢究白的父亲,也有遗传病,他们是一代传一代的。
谢奶奶生下谢父后,就去世了,后来谢二冬和谢一秋他们,是谢爷爷后娶的妻子生的孩子。
林医生深深地望着他:“不是。”
谢究白弹动了下,眸色变得深邃。
所以三代人的遗传病,都只是一个幌子,背后藏着的秘密,大到整个谢家的知情人,都要往死里去瞒住了。
那原主的奶奶是怎么死的?谢父又是怎么死的?他又即将因为什么而死?
谢究白陷入了沉思,突然觉得谢家就像是一个吃人的无底洞,让人害怕。
林医生自认为好心地提醒他:“建议你别深挖,你也是谢家的人,这对你没好处。”
谢究白不以为然地笑了下:“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谢一秋的授意?”
林医生测完了血压,把器材取了下来,又拿出听诊器贴在他胸膛上:“都有吧。”
“谢一秋那边,我猜他是故意想让你知道这些,让你意识到谢家这潭水多深多浑,警告你见好就收,安分一些。”
说白了,就是想通过这些震慑谢究白,甚至可以说是挑衅。
但谢究白却不这么看,他觉得依着他那个大伯的思维,很可能是跟他那个什么温室花朵的理论,一样疯狂的脑回路。
疯子的脑回路谁看得透?说不定是想在弄死他前,让他死个明白呢。
谢究白:“那你呢,你是出于什么理由,告诉我这些的。”
林医生笑了下:“我当然是希望看到你跟谢一秋斗起来。”
他语气轻松:“我大半辈子都埋在这个谢家了,谢家不干净,我的手能有多干净,所以我跟谢一秋,不过是我握着他的把柄,他又拿捏着我的死穴。”
“我们谁也弄不死谁,我还不得不听他的。自然希望有人能替我收拾了他。”
谢究白这下心里有谱了。
林医生:“给你个忠告,如果想活得久一点,就搬出谢家,离谢一秋远一点。”
谢究白粲然一笑:“那这样我就跟谢一秋斗不起来了,你的愿望不就落空了吗。”
林医生收起听诊器,规矩地放回医疗箱:“不着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必须得说一句,你快死了。”
他一副明了的神色:“这段时间你都没吃我的药对不对。”
他仔细检查,还是能发现的。
谢究白不作声,这是默认了。
林医生:“你必须尽快养身体了。逃吧,等养好了病再回来。”
他收起医疗箱背在背上,转身就要离开。
谢究白叫住他:“最后一个问题,所以你到底是谁的人。”
林医生顿了下,侧着脸没回头:“如果非要说的话,是你爷爷的人吧。”
谢究白恍然,是那个在谢父死了后,心灰意冷选择把谢家交在原主这样一个小孩手上,自己跑去避世的谢老爷??
—
宴辞考完后回谢家,正撞上谢究白要出门。
谢究白抬头瞥见他怀里似乎有什么在动,开口真想问,宴辞就主动把外套拉开,露出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
宴辞在轮椅旁蹲下身,捧着小狗巴巴地放在谢究白的腿上:“我把它带回来了,以后谢叔叔来养吧。”
谢究白看了那只小家伙一会儿,伸出手试探性地揉了下小狗脑袋。
小狗竟然出奇的温顺,还微微仰起头去蹭他的手。
谢究白被取悦了,而且这玩意儿摸起来是真的舒服,他索性就把小狗抱起来:“我没养过狗。”
宴辞温柔地看着这一幕:“没关系,我会,以后我跟谢叔叔一起养。”
这样的话,就有很多跟谢究白相处的借口。而且宠物在的地方,氛围总是温馨轻松的,宠物是最好的助攻之一。
谢究白看破他的小心思,勾了下唇角,故意不回应。
宴辞:“谢叔叔要去哪儿。”
谢究白摸着小狗,心情愉悦:“医院,检查身体。”
在这件事上,他相信林医生没有骗他,因为他自己都能感受到,那种逐渐衰弱的无力。
而且这两天,半夜身体的阵痛更加频繁,他有时吃了安眠药都睡不着。
早上醒来后,还会惯性吐血,对什么都没胃口,少食原本就不是长寿之相。
宴辞推着他到大门口,柳司机已经准备好了车。
等两人上了车,宴辞才说:“谢叔叔,我们搬出谢家吧。”
葬礼那天,谢究白同谢一秋的谈话,他听到了一半。
不得不说,谢一秋真的是个让人很看不透的人,他的谢叔叔温柔善良,怎么可能斗得过那种猛兽。
他想将谢究白安顿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这样才能放开了手收拾谢一秋。
而且谢究白的身体,需要静养,不适合再劳心劳力。
谢究白散漫地看了他一眼:“再说吧。”
毕竟搬出去也只是治标不治本,远离谢家难道就能安全了吗?这个想法未免太天真。
宴辞沉默了,头一回有些生气,觉得谢究白不太爱惜自己。
他想强行把谢究白带走,但又怕男人再也不理他。
一路上两人沉默,谢究白去了容清家的医院,等到了时,容清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谢究白只需要按照医生说的流程,一样一样做检查。
花费了半天,检查出来的结果,医生都有些震惊。
医生:“你这个……很古怪,你的身体已经非常虚弱了,各个方面都衰败得过分,而且五脏六腑有中毒的迹象,又有点像是娘胎里带来的弱症。”
“你这些年,是不是一直在服用什么有害的东西?”
谢究白想了下:“这些年,是多少年?”
原主是从十五六岁才开始吃林医生的药进行调理的,他不确定医生指的是不是那些药。
医生皱着眉:“应该快有三十年了。”
谢究白一怔,原主今年二十九,也就是在他还在娘胎里时,就遭了毒手?而且一直到现在,他都还在被那种有害的东西腐蚀身体?
太离谱了,简直比宫斗剧还精彩呢。
宴辞着急地问:“那还能治好吗?”
医生犹豫着摇了摇头:“这个……目前国内应该没有技术……”
宴辞几乎是在抢话:“那国外呢,全世界总有办法治的对不对。”
医生没办法回答他的话,因为凭着现在他的医术,他甚至诊断不出来谢究白是什么病,所以开不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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