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秒回:我在东城区那边,有套复式别墅,你看行不
谢究白想了下:不要别墅,最好要那种集居式的公寓
他这是藏木于林,人群是他最好的保护色。
人群聚集的地方,要是爆发火灾或者其他危险事件,容易造成巨大的轰动。
这样的话,谢一秋想下手也得掂量下自己成不承担得起后果。
谢究白并不像普通人那样具备过多的道德感,他仅存的一点善良,也在几世轮回里给磨灭了。
为了活下去,他顾不得那么多。
谢究白的脑回路是,他可以死,但绝对不可以死于谢一秋或者谢家谁的阴谋里。
那太憋屈了。
容清:还真有套,就在市中心,地址等会儿我发你,门是密码锁,你想啥时候搬进去都行
谢究白:好,谢谢
容清:客气。对了问一句,你是一个人去住,还是跟你的小未婚夫一起?
谢究白:一起
他一个人住那种电梯楼式的公寓,出门也不方便,而且生活上他也离不开宴辞。
容清发了个怪笑的表情包:行,节制点,走的时候记得把我的床单和沙发套,甚至地毯,都换掉
容清:也不知道你们夫夫喜欢怎么玩儿,反正在哪儿玩了,就把哪儿清理干净哈
谢究白深吸一口气,把手机丢掉了。
容清说话总让他有种想翻白眼的冲动,但他从小的贵族式教养,不允许他做出那么不雅观的动作。
说搬就搬,当天下午,谢究白就收拾好东西去了公寓。
其实他的行李不多,就几件日常的衣物,两套睡衣,几条内裤,外加打包一只眼巴巴的宴辞。
到晚上,两人就完成了搬家,甚至没有通知一声谢家的各位。
为了庆祝乔迁新居,谢究白提议吃一顿小火锅。
现在已经初冬了,天冷的时候最适合吃火锅,再配上一杯酒,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宴辞本来担心他的身体,吃不了太多肉类。
但突然收到了秦臻的消息,很简短的几句话,却让他瞬时眉眼舒缓。
秦臻说:我把你的事儿跟组织汇报了
秦臻:上头疼你,用组织的人情,给你向那位求了个调理身体的方子
宴辞站在窗前,背对着谢究白,飞快地打字:方子能有效吗
他的意思是,那位主攻中医,但中医不都讲究察言观色吗,病人都没看,怎么能对症下药开出方子?
秦臻明白他的意思:不是药方,是食疗
秦臻:你谢叔叔的情况,组织早就摸得一清二楚,那位觉得不好开药,现在开药吃了身体也受不住,意思就是先用药膳食疗补一补
宴辞放心了:谢谢,费心了
秦臻吐槽他:八百年都难得听你说一次谢谢
秦臻:对了,红榜任务给你接到了,这次是去查一个商会,你谢叔叔的大伯谢一秋,他最近好像在接触那个商会,给你点参考信息
随后一个文档发了过来,宴辞点了接收,却没忙着看。
秦臻:商会内部有派系斗争,组织怀疑他们涉嫌不法勾当,这个任务特别危险,你一定小心
宴辞回了个嗯:这次的任务完成后,我就能给谢叔叔治病了吗
秦臻发了个叹息的表情包:是的,但你要先活着回来
宴辞收起手机,满脑子都是谢究白有救了,心情好了不少,就答应了谢究白晚上吃火锅。
需要的食材和底料什么的,他叫了外卖。
等外卖的时间里,宴辞钻进卧室,去把自己要带走的东西收进了行李箱。
任务申请下来后,他就要离开一段时间了,虽然舍不得,但没有办法。
谢究白的病不能再拖。
又忙活了一个小时后,总算是吃上了。
谢究白吃了一口牛肉,满足地弯起眼,举起杯子跟宴辞小碰了下,问他:“小孩儿,会喝酒吗。”
宴辞知道自己又要走了,又要离开谢叔叔,一秒钟也舍不得把眼睛从他身上挪开:“不会。”
谢究白凑过来,跟他坐在一起:“你都要满十九岁了,还没尝试过?”
宴辞摇头:“没多的钱去喝酒。”
实际上他在十四岁就能干两瓶大白了,那时候在组织里,为了往上爬,接了不少艰难的任务,出入那些乌烟瘴气的场合,喝酒是基本技能。
但他希望自己在谢叔叔的眼里,是像白纸一样干干净净的。
谢究白眼神同情,给他倒了满满一杯:“这个酒度数很小,不会太醉人。”
宴辞被他注视着,躲不过,只能端起杯子浅抿了一口,佯装喝不惯似的蹙了下眉。
谢究白像是发觉了什么有趣的事儿,他伸手轻轻抚平宴辞好看的眉:“果然还是个孩子。”
可惜了,前几世宴辞跟他毫无瓜葛,还能逃过一劫,这辈子是他硬将宴辞拉进谢家这个局里面来的。
也不知道他死后,谢一秋会不会放过宴辞。
这么想着,谢究白徒然觉得自己是在造孽,宴辞才十九岁,花一样的年纪……
宴辞突然捉住他的手,握在掌心:“谢叔叔,不要叫我小孩儿,叫我阿辞。”
两人四目相对,谢究白徒然心头一颤。
宴辞语调温柔:“我喜欢听你叫我阿辞……”
谢究白有些接不住他眼里的深情,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手也抽了回来:“好。”
他欲盖弥彰地闷了口酒,结果喝猛了。
没想到这酒后劲儿太足,他又吃了点肉后,就开始头晕。
周围的世界都好像变得离他好远,耳朵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鼓面,所有声音都消减过滤,变得暧昧朦胧。
糟糕的是,他喝醉了就容易兴奋,浑身的细胞都好像在躁动起舞。
眼前似乎有一个人影在晃,清泠泠的嗓音喊他谢叔叔,好听极了。
谢究白懒懒地掀起眼皮,猛地一把按住宴辞的肩膀:“被晃了,头晕。”
宴辞轻笑:“谢叔叔,你喝醉了。”
谢究白是不会承认自己喝醉的,多丢面儿啊,他淡淡道:“没有。”
宴辞忍俊不禁。
男人看起来确实很正常,只是端坐在那儿,也没什么奇怪的举动,如果忽视他两颊上桃色的熏红的话。
宴辞看他身子歪了下,就伸手将他肩膀揽住,重复说:“谢叔叔,你醉了。”
谢究白坚持自己没醉,眨巴着眼睛,纤长的睫毛像是小扇子一样,一起一伏都撩拨人心:“没有。”
宴辞眼神柔软:“那你现在什么感觉。”
谢究白突然推开他,慢慢地挪动着身体,直到同他面对面。
随后伸出胳膊,用掌心捂住了宴辞的两只耳朵,缓缓说:“这种感觉。”
耳朵上的两只手有些发凉,声道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膜,世界都变得静谧了。
宴辞注视着对面的人,突然想到一句话——在微醺时和我热吻。
他不自觉凝视谢究白微张的两瓣唇,眸色变得深沉。
谢究白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下意识探出舌尖,舔了舔嘴唇。
宴辞呼吸一滞,随后听见了自己猛烈的心跳声。
由于两只耳朵被捂住,那种砰咚砰咚的声音,被放大,无限拉长,好像穿越了漫长的时光。
他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气息不稳,胸口正在以一种极具侵略性的节奏欺起伏,速度不快,却暧昧地彰显了他龌龊的渴望。
谢究白把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缓缓地勾起了一个笑。
他收回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想要?”
宴辞脑子一懵,盯着他手指着的地方,喉结滚动,诚实地点了点头。
谢究白一只手撑在地毯上,直起腰朝他过来,在距离他脸部一寸的地方停下。
又将两只手都捂住宴辞耳朵,眯起笑问他:“房间里的行李箱是怎么回事,你要走?”
宴辞神色复杂,原来他都注意到了:“嗯。”
谢究白笑容凝固了:“你要离开我。”
他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问句。
宴辞心里骤然刺疼了下:“不是,只是有点事,要走几天。”
谢究白微微歪着头,似乎在思考:“去干嘛。”
宴辞不能告诉他具体的,组织的任务都涉及重大事件,要绝对保密,只说:“秦臻要出差,说接了个大单,忙不过来,让我过去帮工几天。”
谢究白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他都没察觉自己喝醉后,平时那些小情绪小心思,都被放大了。
他变得非常好懂。
宴辞觉得这样的谢叔叔好可爱,生气就皱眉,高兴就朝他小脸红扑扑地笑,让他想把人捧在手心里。
谢究白点点头,又凑近了几分:“那你还回来吗。”
他醉了,脑子很兴奋,不自觉用鼻尖去贴着宴辞的鼻尖厮磨,自己却不觉得这个行为过界。
宴辞只觉得脑子里轰隆一声,他一向引以为傲的理智,岌岌可危地快要濒临坍塌。
手指都骤然握紧成拳,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忘了。
谢究白眨眨眼,似娇似嗔:“说话,还回来吗。”
不管是理智上还是感情上,他都不想宴辞走,没有宴辞的生活,他很不习惯,一个人推着轮椅出去,好多时候会卡在凹凸不平的地方,花好大劲儿才能弄出来。
想吃东西,还要自己准备,不想动时也没人把他抱回床上。
麻烦死了。他讨厌麻烦。
宴辞紧绷着神经,喉咙艰涩:“回来。谢叔叔在这里,我一定会回来。”
谢究白满意了,他退开一点距离,眯起眼凝视宴辞,又勾着唇笑了起来:“你很乖。”
宴辞漆黑的眸子一错不错地看着他,像是暗流涌动的深海。
谢究白眸光潋滟,垂下眼盯着他的唇,随后轻轻贴了上去:“乖的小狗,会有奖励。”
唇瓣上的触感,温热柔软,像是甜甜的云朵。
宴辞勉强维持的理智骤然崩塌,他瞳孔缓缓睁大,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自己的心跳。
谢究白还捂着他的耳朵,除了心跳外,他还听见了啧啧的水声。
那是谢究白在舔舐他的唇,一点一点地沿着嘴角到唇珠,反复地亲吻他。
这种声音被放大后,直接传入他的大脑,色.气四溢,明晰得让人浑身酥麻,直接丧失了反应能力。
谢究白亲了一会儿就没继续了,放开了他耳朵,一只手攀到他脖颈,掌控着他的后脑勺。
有点宠溺地轻笑:“怎么了小朋友,因为是初吻,所以被亲到发软了?”
两人的距离仍然很近,宴辞能闻到谢究白身上那点浅淡的酒香,他还沉沦在刚才的美好里。
从耳朵,一直到脖颈,红了个透彻。
好半晌,他才哑着嗓子,强行挽尊:“没有。”
谢究白看破不说破,拍拍他的脸:“没事,一回生二回熟。”
话音刚落,他就发觉宴辞不太对劲儿。
本来还在宕机中的小狗,突然热切地抬头望向他。
准确地说是望向他的嘴唇,眼里燃烧着渴望。
谢究白平息了这么一会儿,酒也稍微醒了。
他不动声色地退到一个安全距离,轻描淡写:“已经奖励过了哦。”
意思就是警告他不要得寸进尺。
宴辞眼里的光缓缓熄灭,失落得极其明显。
谢究白说不明地,心里堵了下,一种奇怪的愧疚感漫上心头。
他烦躁地啧了声嘴,直起腰凑过去,一把搂住宴辞的脖颈,低头飞快地吻住了他。
甚至为了给宴辞亲到了的实感,还浅浅咬住他的下唇,厮磨了好几下。
随后趁着宴辞没反应过来,谢究白火速撤离,还特意换了个方向,背对着宴辞坐。
宴辞愣神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后,嘴角都压不住了。
他迷恋地舔舐着自己的唇瓣,眼睛弯成了月牙,甚至去拿筷子时,手都抖了下。
这不是被亲到发软的,他只是太开心了,脑子里一直在放烟花。
屋里安静下来,但宴辞的心静不下来。
也不知道这时候说话,谢叔叔会不会烦他。
于是宴辞就一个劲儿,往锅里下谢究白最爱吃的肉片。
又眼巴巴地计算好时间,在肉恰好熟了、质感还鲜嫩的时候,把肉捞出来,小心翼翼地夹到谢究白的盘子里。
谢究白背对着他,端着碟子小口小口吃着。
也不知道怎么了,耳朵发烫,他想,他这么大的年纪了,活了好几世了,不至于接个吻还害羞到脸红吧。
他也不是那种纯情人设。
事实上就是他的脸绯红,眼尾都染着一抹春情。
谢究白自认为自己是个花丛老手,实际上他除了宴辞,连小男孩的手都没牵过。
等情绪逐渐平息后,谢究白才一点点挪正身子,结果就看见盘子里堆成小山似的肉片。
他好笑:“你在干什么。”
宴辞耳朵还是很红,垂着眼的样子乖乖的:“谢叔叔吃肉。”
谢究白被可爱到了,但这肉太多了,他吃不完,眼看宴辞还要往锅里下,他一把端过装肉的盘子:“好了,吃完了再放。”
宴辞乖顺地放下筷子。
谢究白美美地填饱了肚子,随后支使宴辞把他搬到轮椅上,推着他进了浴室,又把人赶出去。
—
第二天谢究白醒来时,他试探性地喊了几声宴辞。
偌大的房子里没人应答。
看来宴辞应该是已经走了。
谢究白身体不舒服,咳嗽了几声后,呕出了一滩血。
他皱了下眉,熟练地拿过床头的纸巾,擦了擦嘴角。
又想着,幸好是吐到地上了,不然宴辞不在,都没人给他换床单。
谢究白又躺回床上去,手机突然闪动了下,他抓过来看,竟然是谢一秋发来的消息。
谢一秋:究白,你搬走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也不通知我们这些长辈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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