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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艺思说：“你喜欢的话，妈妈每周都做给你吃。”
林序忍不住问了句：“能不能教我做啊？”
卢艺思说：“你想吃的话，妈妈做给你吃。”没有斩钉截铁，但也是拒绝。
林序“嗯”了声，没再说什么了。
两天后，林序将作好的新曲发给了霍钰成，那是一首很短的曲子，只有五十二秒，旋律也很简单，但里面饱含了感情，好像轻轻的海风扑在脸上，带着潮湿的气味，又好像下过雨后，月光温柔的注视。
霍钰成说：【很好听。】
林序：【嗯哼？只有这么简单的评价？】
霍钰成：【我舌拙。】
林序笑着打字：【你之前说我的琴音没有感情的时候，可不见你舌拙。】
霍钰成：【抱歉。】
林序：【你真的很不会聊天诶。】
霍钰成：【抱歉，我舌拙。】
【好啦好啦，别再说自己舌拙了。】林序觉得此刻的霍钰成有点怪怪的，于是问：【你今天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
【就是？】
霍钰成：【就是觉得今晚的月色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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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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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不到霍钰成的日子，林序就在北艺的论坛上面刷帖子。
北城艺术学院能者如云，而霍钰成又很是低调，所以论坛对他的讨论度不算高。但不算高并不意味着没有讨论度，霍钰成还是有挺多校园“粉丝”的，偶尔有粉丝在路上或者饭堂等地方拍到他，会发到论坛上面跟大家一起嗷嗷发花痴。
林序刷到过一次之后，就注册了一个论坛号，但是他只刷帖，不发帖，也很少评论，潜水潜得很深。
在霍钰成的帖子里，他总是能看见有人在抢“老公”，这个人说霍钰成现在正躺在我旁边，那个人说霍钰成因为你这句话哄了我一天，第三个人说你们都别吵了，因为你们乱讲话，霍钰成现在在家里跪键盘呢。
林序：……
无语，真是无语。
他将帖子转给霍钰成看：【你看看你的迷哥迷姐迷弟迷妹！】
没错，抢老公的人不仅有女生，还有男生。
霍钰成：【看到了。】
林序：【对此，你的感想是？】
霍钰成：【没什么感想。】
林序：【他们喊你那个……那个“老公”诶！】
【我能怎么办？】霍钰成罕见地发了个无奈的表情包，【找个人去把他们的网络都黑掉？让他们没办法发言。】
林序心想，也对哦，嘴长在别人身上，霍钰成能怎么办？没有感想才是最好的，不要飘，也不要生气，这样最好。
林序：【你平时会在论坛上看自己的帖子吗？】
霍钰成：【要不是你转给我看，我还从来没有看过。】
【哦。我就是想着以后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先来了解一下学校，所以才会逛论坛，然后随便一刷就刷到你了。】
此话半真半假，真真假假最难分。
霍钰成：【阿姨还是不给你出门吗？】
说到这个，林序拧成了八字眉：【别说了，我的钢琴老师这个月都不回来了，我妈说我不用出去了。她说，有这个时间跑来跑去，还不如每天多睡两个小时，不然以后上高三了，就没那么多时间睡觉了。】
霍钰成：【阿姨想让你多在家陪陪她。】
林序：【我知道，但是我不想每天都待在家里，太闷了。】以前是可以的，林序的性子其实挺宅，但现在不可以，因为想要见到喜欢的人，所以被迫待在家里的时光变得难以忍受。
霍钰成：【你跟阿姨好好谈谈吧。】
林序：【嗯，我也不想我妈每天都待在家里，每天都围着我转，她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两人聊了这么久，林序早就将自己的家庭情况完全交代了，霍钰成什么都知道。同样，林序也知道霍钰成的。
霍钰成要去练舞了，林序继续刷帖子。
他已经用搜索功能将霍钰成的帖子都看了一遍了，觉得自己的情敌不是一般的多，他叹了一口气，决定刷点别的帖子转移注意力。
林序看到了一个帖子，帖主放了自己的即兴跳舞视频，有很多人都夸他跳得不错。林序原本没想看，但在视频封面上看到这个人有点眼熟，好像是霍钰成的舍友，他就点进去看完了整个视频。
那确实是霍钰成的舍友，名叫苟导问。之前林序想知道霍钰成的舍友都是什么人，霍钰成就发了宿舍的合照给他看，还一个个介绍了他们的名字和性格，不过霍钰成说自己跟他们都不算熟，就是普通舍友关系。
关于霍钰成的一切，林序都记得很清楚，包括他的舍友。
苟导问跳的是古典舞的动作，林序现在也是有点舞蹈素养的人了，他总觉得，苟导问跳的这支舞有点怪怪的。
怪在哪里呢……
林序想到了！
这支舞很像是霍钰成的编舞风格，他好像看过霍钰成跳差不多的动作，不是单一的动作，而是连贯的动作都是一样的，但苟导问跳得没有霍钰成好。
可林序还是个舞蹈门外汉，他无法断定自己的猜测，便等了几个小时，想着霍钰成应该练完舞了，就把帖子转给他，问：【这是你舍友吗？】
霍钰成：【是。】
林序：【你点开视频看看？】
过了一会，霍钰成：【看完了。】
林序：【我不懂编舞，但很想问问苟导问是不是抄袭你的动作了？】
霍钰成：【我们宿舍在阳台和卧室之间辟了一个小舞场，可能我在宿舍跳舞的时候，被他看到了吧。】
这就是真的了！林序生气了：【他怎么可以抄袭你，然后还将视频发出来，说是即兴？？？！】
霍钰成：【没事，他跳得不好看，不管他。】
怎么可能没事？苟导问跳得好不好看是一回事，但他的人品好不好又是另一回事了。林序：【可那是你的原创！】
他也是创作者，知道原创者创作出来的每一个作品，都是他们的心血。
霍钰成：【我了解他的性格，哪怕我跟他说了，他也不会删的。而且我没有证据，证明这支舞是我的原创。】
霍钰成很冷静，他不追究的主要原因是没有证据，没有证据，一切就是口说无凭，就算他站出来，跟大家说这支舞是他的即兴而不是苟导问的即兴，会有多少人相信他呢？而且霍钰成不想浪费时间将自己推向风口浪尖，他的精力应该花在更加重要的事情上面，而不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跟苟导问扯官司。
林序：【那就这么算了？】
霍钰成：【我不会再让他有第二次机会了。】
林序冷静了一点，霍钰成说没有证据，那确实很难证明苟导问并非原创者。而且他了解霍钰成的性格，霍钰成是翩翩君子，他会愤怒，会失望，但不会歇斯底里，可林序不一样。
林序：【苟导问真的很恶心。】
霍钰成：【嗯。】
林序：【你不要生气，他不是人。】
霍钰成：【我看你好像比我生气。】
【因为我小肚鸡肠。】
【不要这样说自己。】
【你别看这个帖子了，好吗？】
霍钰成原本就不打算再看：【好。】
林序尝试转移话题：【今天的舞练得顺吗？】
霍钰成：【很顺利，你呢？】
林序：【我呀，我这边也不错，叔叔出差回来了，给我带了西城的特产，好多好吃的，下回我给你带一些。】
【好。】
【我今天的学习任务还没有完全，我先去学习啦！】
林序结束了与霍钰成的通话，其实他根本不是要学习，而是已经忍到极限了，迫不及待要找苟导问的麻烦。
手机打字不够快，林序干脆打开了电脑，点进论坛，找到苟导问的帖子，开始狂骂。
【这支舞不是你原创的吧？还即兴？你能不能要点脸啊。】
【真的跳即兴的人会跳得这么僵硬吗？你的视频在一分零八秒、一分二十一秒、两分二十六秒的时候都出现了停滞，你是在回忆别人是怎么跳的吧，你想不起来，你就跳不下去！】
【我很怀疑你是怎么考上北城艺术学院的，就你这个舞蹈水平，跟我五岁的侄子跳得差不多。】
【编舞是很好的，但是你根本没有跳出灵魂！你这个抄袭者，可恶的抄袭者，不知廉耻的抄袭者！！！】
【你丢尽了舞蹈生的脸，你是一颗巨大的老鼠屎！】
……
林序越骂越气，越生气就骂得越上头，手指在键盘上面噼里啪啦的，一分钟能打两百个字。
【把别人的原创拿为己用，并且想要借此在网络世界上赢得别人的表扬和夸赞，你好可怜啊。】
【真的，你知道你这样的行为算什么吗？就好像考试的时候，你明明只考了二十分，却偏偏要偷别人一百分的试卷，将别人的名字改成自己的，然后拿回家给爸爸妈妈签名，妄图拿虚假的东西得到爸爸妈妈的夸奖。我的比喻够不够生动形象，不够的话我还可以给你再举一百个例子，无耻之徒的例子。】
【看你跳舞真的是对我的眼睛和心灵的一种侮辱，但因为你是一只可怜虫，所以我不找你拿精神损失费，这些钱就当是我施舍给你了，你拿去治治你阴郁的内心吧。】
……
“小序？小序？”
“怎么了？”林序回过神来，百忙中回了卢艺思一句。
卢艺思说：“妈妈刚刚一直喊你吃饭，你没听见吗？”
林序摘掉不存在的耳机：“妈妈，我刚刚在听歌，马上就来。”
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教训苟导问，林序盖上电脑，以最快的速度冲下楼，洗了个手后开始大口吃饭，也不管桌上有什么菜，夹到什么就吃什么。
潘贵珍和卢艺思对视了一眼，潘贵珍问：“小序中午是不是没吃饭？”
卢艺思说：“吃了，而且吃得不少。”她也不明白，林序现在为何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好像生怕自己吃慢点，明日就要饿死街头了。
林序将饭吞下去，说：“看着我做什么，你们也吃啊。”
卢艺思说：“你吃慢点，吃那么快对消化系统不好。”
林序努力放慢了速度，打起精神开了个玩笑：“妈妈，都怪你做的饭太好吃了。”
卢艺思眉开眼笑：“好吃你就多吃点。”
“好吃也不能吃那么多。”林序说，“不然要胖成猪了。”
他心想，胖成猪之后，霍钰成估计是真的托举不动他了。
卢艺思说：“都快读高三了，要补充营养。”
林序眉头一动，说：“都快读高三了，这是我这一年最后的假期了，我就不用天天都待在家里了吧。”
潘贵珍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当然不用，你是不是想去旅游？要不要叔叔陪你去？”
“不是想去旅游，就是想多去外面走走。而且叔叔你不是很忙吗？”
“这个月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接下来的半个月都挺有空的。”
林序说：“既然有空的话，你陪妈妈去玩吧。”
潘贵珍陪卢艺思玩，自己就能天天去找霍钰成了，嗯，真是一桩完美的事情。
林序沉浸在快乐的幻想中，继续努力干饭，丝毫没有察觉到他说完那句话后，潘贵珍和卢艺思二人脸上显露的尴尬。
“妈妈，叔叔，我吃饱了，我先上去了。”林序放下筷子。
卢艺思说：“啊？还有很多菜呢，再吃一点吧。”
林序：“不用了，我真的好饱，再吃下去今晚就要吃消食片了，你们多吃点就好。”
卢艺思：“行吧，你上去之后不要一直玩手机，要把时间分给学习，知道吗？”
“知道啦。”林序两步并作一步爬上楼梯，回到房间后第一时间打开电脑，想要继续骂苟导问，却发现自己刚刚骂苟导问的回帖已经全部被删掉了。
啊啊啊啊气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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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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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序立刻退出去，点进“我的回复”里面，找到了回帖被删除的原因：你的回复已被帖主删除……
在北艺的论坛上面，帖主拥有对自己帖子的管理权，也就是说，苟导问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可以删掉不想看到的回复。
林序比刚才更气了，要是苟导问不是做贼心虚，为何不敢正面回复他，而是偷偷摸摸删他的回复？
行，苟导问删除他的回复是吧，那他就重新发，看是他删得快还是自己发得快，他今天干脆什么也不做了，就在这里耗死苟导问。
这回他不是直接将评论发到论坛上，而是在电脑上新建了一个文档，将想骂的话一条一条地打出来，保存好之后，再发送到帖子下面。
Ctrl+C、Ctrl+V；Ctrl+C、Ctrl+V……
林序快速地重复这个动作，眼里斗志满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参加什么重要的考试，势必要拿第一名呢。
林序复制了十条之后，往上一拉，发现自己重发的前几条已经被删除了，他冷笑一声，将帖子拉回到最下面，继续复制粘贴。他是练钢琴的人，对自己的手速很有信心，enter、enter……他每次按下这个键的时候，手指都像在键盘上跳舞。
突然，消息的图标开始闪动，有人给他发消息了。
林序又复制粘贴了十条之后，才打开了与那人的对话框。果不其然，私聊他的人是苟导问，苟导问的开场白非常不客气：【你有病吧？你是谁啊？】
林序：【我是你大爷。】
苟导问：【你大爷？你是疯狗吧。你为什么一直在我的帖子下面发疯？】
林序都要气笑了：【我是疯狗？？你这个道德败坏的抄袭者、可怜虫！我看你才是疯了，疯到分不清别人和自己的东西，把别人的东西当成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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