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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莲(古代架空)——应晚

时间:2023-09-02 06:20:49  作者:应晚
  上课发呆是他的长项,策论课经常敷衍了事,不是拿先贤圣理来搪塞,就是附和他人来应付,想听听他的个人之见,难如登天。
  宋普为此经常罚他,宋普不喜打人,就让他抄书。温亭润抄了近两个月的书,依然死性不改。宋普看在他回回月考,经贴默义都是第一的面子上,也就不曾告状到温东岳面前。
  可这样下去不行,温亭润即便经纶背得再好,策论却回回倒数,又老爱请假,根本没个科举的样子,想得“上上”,更是天方夜谭。
  “温净。”宋普拿起藤条,“你且说说,你如何想?”
  温亭润还在看雪。
  宋普盘着腿,拿起藤条,敲了敲书几:“温净。”
  群生哑然,他们一起扭头看向温亭润,能让宋普都动了打人念头的人,本事也大。
  这真是宋普这两个月来,第一次拿起藤条,第一次要打人。
  温亭润感受到强烈的目光,这才将目光从窗外收回。
  “温净,你说说,你做何想?”
  温亭润望着宋普身后那个大大的“欲”字,沉默着。
  今天,他既不想拿圣理搪塞,也不想附和他人,只想沉默。
  “温净,说话。”
  “……”
  宋普见他垂目,神游的思绪好像不曾止住,抬手又敲了敲书几:“温净——”
  “……”
  “你过来吧。”宋普点了点身侧。
  温净听见这个,倒没犹豫,起身走到宋普身边,自觉地挽起裤腿,抱好衣袍,露出小腿来。
  诸生面面相觑,唯王承书幸灾乐祸。
  泼水之仇未报,他希望宋普好好抽温亭润一顿,叫他过不好这年。
  “你到底在想什么!”宋普呵斥他,手起藤条落,鞭在娇嫩的肉上。
  温亭润眉不皱一下,只是抱紧了自己衣袍。
  宋普看他那副好像不知痛的模样,下手不禁重了些。
  抽打声响在讲堂内,坐在前排的学生看得清楚,宋普只会叠在一个地方抽,没几下就红了,怎么会不疼。
  “是不是痛也撬不开你的嘴!?”
  “……”
  “那好,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藤条硬!”
  细藤愤怒,快速落下,抽得温亭润曲了膝盖,腿肚不断颤着,疼得抽气。
  “温净!你到底在想什么!?”
  宋普一声吼,难得拉回温亭润几丝清明。
  他在想什么。
  他还能在想什么。
  那个动摇的念头一起来,无时无刻不在拷问他。
  要不要认爹,还要不要认爹。
  冲动一旦有,绝不肯随便消磨,必要好好折腾折腾他。那原先无比的坚定,不过是这两日,竟有瓦解之势。
  “温净!”
  “啪!”
  细藤叠在最开始受罚的地方,温亭润实在受不住,蹲下身子,看宋普的脸。
  这宋普真是实心眼,只照着腿肚子中间去抽,这中间能有多大地方,没几下抽遍了,就开始一轮轮叠着。
  再看宋普,他很怒,横眉竖眼,气得脸红脖子粗,胡子都翘起来几根。
  温东岳知道真相后,是不是也这副模样?
  或许更厉害,说不定能气得落泪,哀叹连连。
  想到这,温亭润不能呼吸,心中愧疚难过。
  宋普扔下藤条,不再打他,道了声下课,就拂袖而去。
  最后一堂课不欢而散,众生互相看着,收拾书本,不做停留。
  王承书不忘过来挖苦他一下:“不敬师道,我看啊应该再抽你二十下!”
  张怀清待众人都走了,过来将温亭润扶起:“你好歹也说两句,怎能这样气他老人家。”
  “……抱歉。”
  “哎,你还是年里挑个日子,登门致歉最好。”
  “……嗯,多谢张兄。”
  收拾好自己的书本,温亭润抱着书盒,一瘸一拐地向肃园走去。
  脑海里,还是两个人在打架。
  亏他之前还信誓旦旦地告诉温东岳,他要在除夕夜与他相认。现在,他真的混乱,想拖一拖,却也知越拖越麻烦。
  他心思烦乱地回了肃园,肃园里无声无息,只有灯笼随风晃动,竟生出股荒凉。
  温亭润四下望着,到了载月楼扔下书盒,堆了两个巴掌大的雪人。
  他将它们拿到屋里,也不嫌凉,捧在手心,顾自演戏。
  “爹——”
  “哎——”
  手里那个大一点的雪人故作深沉地笑了笑:“好孩子。”
  大雪人亲了亲小雪人的额头。
  温亭润自演自看,吧嗒两滴泪下来。
  “爹——爹——是我,是润儿——”
  小雪人抖着嗓子不停呼唤,大雪人就和蔼笑着:“好孩子,好孩子。”
  可那他那龌龊心思,哪里能得温东岳一声:好孩子。
  温亭润擦去眼泪,将两只小雪人小心放在窗边。
  夜里温东岳来,揉他的时候还是看到了他腿上的伤,一问,知道他在书院挨了打,心里不是滋味。
  他也看到了放在窗户边的雪人们,那个小点儿的头上还盖了一大片荷花瓣儿,靠在大雪人身旁,很亲昵。
  温东岳看着温亭润熟睡的脸,悄声下床去。
  次日,温亭润迷蒙中醒来,醒时又做了个不好的梦,让他心中低落。
  窗子里的小雪人们也化了,他怕夜里风吹得变形,就拿进了窗子里。
  可拿进来,又全化没了。
  结果两难全,像暗示什么。
  温亭润心情更差,他连鞋都没穿,去找温东岳。
  温东岳不在他身边,应该是起了,听载月楼外,还有他高声呼喊的动静。
  “拿大胡萝卜,大胡萝卜——张林你听不懂吗?”
  “是是这是最大的了——”
  “黑豆!大黑豆!本王的眼必须大!”
  “大大大,已经很大了——”
  “给本王也戴顶帽子啊!你拿那荷叶做什么!?那么绿!拿走拿走!”
  温亭润好奇地推开窗。
  天地莹白,雪晴云淡日光暖。
  载月楼前的空地上,有两个及人高的,胖胖大雪人。
  一个极胖极大,胡萝卜鼻子斜斜的,长着一双黑豆大眼,正咧着嘴憨笑。
  另一个全都小一号,头上盖着一整朵荷花。
  温亭润心一抖。
  这是,这是——
  温东岳手里拿着树枝,正在给雪人做手,他听见推窗的声音,转头去看温亭润。
  又是那副神气十足的表情。
  虽然他依然用严肃压着。
  可温亭润知道。
  得意,飞扬。
  丰神,奕奕。
  温东岳冲他招招手,暖日下的流辉,给他渡了光,金灿绚烂。
  心动了,温亭润也心动了。
  雪骤然如泼,风中更杂乱,迷了温亭润一双眼。
  这叫他,如何舍得,坏这一张颜。
  要不真的,别认爹了吧。
  别认了。
  --------------------
  抽小腿预警✓我可真爱这口~
 
 
第23章 (二十二)相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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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天爷却是由不得他不认!
  除夕已至,温亭润在认与不认的焦虑中,终于打定主意,暂不认爹。没想到一场意外,将他所有的安排全部打乱。
  地震了。
  封京,地震了。
  他和温东岳被埋在宣德楼的砖石房梁下,命悬一线。
  等温亭润从昏迷中醒来,四周黑暗寒冷,全身俱痛,尤其肩背。身下,是还在昏迷的温东岳。
  宣德楼彻底倒塌前,温东岳死护着他,一番滚落,成了温亭润跪在温东岳身周,手伸直了撑着地,膝盖硬磕在地上,背上背负百斤重石杂物,给身下的温东岳撑起一个安全的窝。
  “老师……老师……”温亭润虚弱地喊着,每叫一声,阵痛就从胸腔传来,然后传遍全身。
  太黑了,太疼了。
  倒塌的烟尘呛得人窒息,血的铁腥让人更恐惧。
  救命啊,谁来,谁来——
  温亭润喊不出声,断梁的木尖刺入他的后腰,背上的百斤砖石压得他百骸剧痛,多坚持一秒,都如凌迟。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变成这样。
  温亭润泪眼迷蒙,滴在温东岳脏乱的脸上。
  分明上一秒,他们还有说有笑地一起看烟火。
  现在,竟成了这样。
  除夕,素有皇亲们登宣德楼同百姓们共乐的传统。
  宣德楼前的御街上,封京豪贵,会设无数彩棚搭子,内置唱曲杂耍者无数,争相演绎,以得皇帝赏酒恩赐。
  御街下,汴水流过,内种冬荷万棵,舟船漫漫,皆官家姊妹,着金胜红装,赏玩逗笑。
  这比州桥夜市还要闹上几倍!
  温亭润花了心思打扮,雪道袍外罩水色大氅,耳嵌珍珠,和温东岳,温南衡温炎等一同登宣德楼,看万姓竞演。
  那大氅连着一顶兔毛雪帽,温亭润戴上,毛绒绒的。
  温东岳这厢却是一直心不在焉,即使这样喜气场面,仍能看出他有所惦念。
  “除夕当天,我会和我爹爹,在宣德楼前相认。”
  他一直在想这句话,可是温亭润在他身边呆了一整天,现在又同他一起登了宣德楼,没见他与他的父亲相认啊。
  难不成,准备半夜相认?
  温东岳心事累累,看温亭润打扮得好看,就一直跟在人身后,挡住那些探寻的目光。
  直到宣德楼前彩棚撤下,火树银花窜入夜空,温亭润也没动静。
  温东岳心里已经打了一天的鼓了,他迫切地想知道温亭润父亲是谁。从肃州刚来的密报被他放在了桌上,他不敢看,那心中的猜想折磨了他许多日。他怀着一丝希望,希望见证温亭润父子相认,来满足他救命稻草般的幻想。
  不是他,不一定是他。
  “嘭——!”夜空中,天花无数月中开,坠地忽惊星彩散。
  温亭润看着烟火,温东岳看着他。
  又是一双他没见过的眼眸。
  太热切了,像火烧的琉璃。
  那样炯炯,那样热情。
  顾盼间要燃尽自己所有的光华,清澈中爆发全部激流。
  他不是在看烟火。
  他是在看一个人。
  一个他想了很久的人。
  这样一双眸,跌在温东岳眼中。
  心动,温东岳又心动了。
  “润儿。”他冷不丁道。
  温亭润即刻就转眸看着他,眼里,还有未收走的热流。
  “不,认爹了吗?”
  温亭润一怔。
  “不,认爹了吗——”
  温东岳的声音全是气腔,每个字,都像是踩在冰上,蹦出来的。
  温亭润望着他,二人身前,火花缤纷,五彩一片。
  澄莹一双眸,终于有了他的身影。
  温亭润笑起来。
  雪帽柔软,让温亭润看起来更乖巧。
  “不认了。”
  爹。
  “他正巧出京去了,好远。”
  我就在您眼前。
  “我也,不是很懂事。”
  我想陪在您身边。
  “……”
  身前焰火流彩如落雨,城下,鱼龙欢扬夜夜舞。
  时间定格,当这一双眸,溢出思慕。
  温东岳狂跳不断的心直接跳出来!
  遽然,楼台摇晃,天上地下,似都有人在奔腾。轰隆隆!轰隆隆!
  “怎么回事!!!”温东岳一把将温亭润搂在怀中,“挤什么,先——”
  最后的字,淹没在轰塌里。
  还有烟火在升空,西风吹落,落下不见欢乐。
  是地震!
  封京地震了!!!
  人群惊恐奔号,哭声,喊声,倒塌声如浪滔天。
  皇帝和摄政王同在的宣德楼也塌了!!!
  满楼的亲贵,满楼的皇亲!
  “救命!”
  “救命!!”
  “救救我!!救救我!!!”
  惊惶,都是惊惶。
  混乱,全是混乱。
  在宫内赏烟火的太后和顺王各女眷幸免于难,即刻组织兵将诸事,挖地救人。
  宣德楼,尘埃废墟里,温亭润已经撑了,整整一个时辰。
  他听见有人痛得哀嚎,有人敲石呼救,他现在全身都在颤,仍咬牙坚持。
  他不能倒,他不能倒。
  他爹就在他身下,他要他活,活。
  滴答,滴答。
  血腥味流在嘴里,是救命的水。
  温亭润咬破自己的唇,喂了温东岳几滴“水”。
  温东岳嘴中腥甜,昏暗中缓慢苏醒,迎面,是温亭润疼得扭曲的脸。
  “润儿!!!”他大叫一声。
  “唔……醒了,老师。”
  “你怎么——嘶——”活动下全身,温东岳背后硌得难受,脚上被压了个大石板。
  “还好吗,老师,还好吗?”
  “还好还好,你怎么样!?受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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