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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莲(古代架空)——应晚

时间:2023-09-02 06:20:49  作者:应晚
  “我,知道我是谁吧?”
  温东岳紧张地搓手,温亭润轻轻点头。
  “那,那叫人啊——叫人——”
  温亭润转了转眼睛:“王爷。”
  “……”
  “别叹息了。”温亭润看着温东岳怪异的脸色,“不需要您这样为难,等我好了,走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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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东岳:我得矜持矜持,犹豫犹豫,不然显得我很急——
 
 
第26章 (二十五)相逢的第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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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雨水,春寒不止,夜晚小雨淅沥,跳跃在檐上。
  温东岳从惠民药材铺给温亭润抓好药,打听了几个知名神医圣手的住处,又拐弯买了几个甜柿饼,准备回草帐。
  路上他没打伞,走得很慢,浑浑噩噩,像落魄的鬼。
  燕风早已回来,告诉他,肃园里,只刨出个像样的大箱子,其他的什么都不剩了。建兰碎了,小玄凤被砸死了,他的爱马凌霄,亦不知所踪。
  天上地下,他最亲近的人,就在这周围了。
  可连温亭润,都不再愿与他同之前那样亲近。
  王爷。
  王爷。
  耳边,是温亭润一声声的“王爷”。
  喂他药时,他会说,有劳王爷;替他洗漱擦脸时,他会说,辛苦王爷;为他束腰穿衣时,他会说,多谢王爷。
  王爷,王爷,一天天,一日日。
  打从温亭润清醒,那嘴里就别想听他喊一声:老师。
  更别提更黏软的:爹爹。
  温东岳很苦恼,更让他苦恼的,是温亭润不让他搂了,即使温亭润害怕余震整夜不睡,也不愿让他搂着安慰。
  他瞧着那鹿一样惊惶的样子,痛心万分。
  他只能在温亭润的床边,打地铺。打了将近一个月,那梦里千想万想的揉臀亲近,连想都别想。
  温东岳虽身负一堆人伦道义的枷锁,却不想温亭润醒来同他是这样相处。他郁结痛苦,觉得好像变得一无所有,悲哀许久,连心都麻了,再难过,只觉得惨。
  用温南衡的话讲,就是他自己作的。
  谁不想自己用命救回来的人开心快慰,结果整天愁眉苦脸,犹豫哀叹,搁谁谁不生气?
  生气与疏远,意料之中。
  温东岳拿着药,还有几十步就到账子了,于他却像几万步。
  他怕又听到那一声声“王爷”。
  “王爷怎不进去?”巡逻的将士遇见他,问道。
  温东岳反感地瞪他一眼,将士一愣,他也没说错什么啊。
  “失礼。”意识到失态,温东岳道了歉,拿着药进了草帐。
  温亭润面朝草帐窗口,躺在长藤椅上,身下盖了层软衾,正细心择着一盘草莓。
  一月调养,他大多时间仍是躺着,只能很勉强很勉强下地。
  温东岳掀开账帘时,没有发出一丝动静。
  小窗听雨,倚东风,花儿正开放。
  温亭润将发松松垮垮系在右肩,浅带简单束着,半张脸隐在发里。长睫垂颤,掩清澈水眸,半分素净,半分温柔。
  手中的小剪子,灵巧地剪过每个草莓的绿叶,将它们修得整齐好看。
  心动。
  还是会心动。
  像个小妻子。
  温东岳定在这一刻,脑海中狂风骤雨,乱做一团。
  不管他同自己,斗争多长时间,见到温亭润,总是会先心动。
  而那些让他累的,倦的,根本容不进来。
  温亭润转头,看见了他。
  他先是惊奇,水色的眸波痕散开:“王爷。”
  王爷。
  又是王爷。
  语气还是淡淡的。
  “王爷抓药回来了?”
  “嗯……”
  “辛苦王爷了。”
  “……”
  “亭润择了些果子,以做谢礼,王爷……”
  温东岳摇摇头,走向温亭润。
  温亭润好奇地看向他,水眸里粼光明闪,笑容恬静。
  心动,心动。
  又心动。
  可是,是王爷,他还叫他王爷。
  “明儿叫太阳晒会儿再吃,今晚亭润先把它们择出来。”
  “不早了,洗脸歇息吧。”
  “那……有劳王爷。”
  温东岳皱眉看向温亭润。
  “怎么了?王爷?”
  “……”温东岳别扭得难受,轻轻将温亭润抱到床上,瓦古着脸给人擦脸洗脚。
  白净的脚丫握在手里的时候,温东岳故意用硬茧抚了抚温亭润脚心。温亭润没动静,不再咯咯笑。
  温东岳很颓败。
  “润儿。”
  “……”
  “润儿……”
  “王爷有事?”
  王爷,王爷,王爷。温东岳烦躁地紧握住温亭润脚腕:“好好喊人。”
  “……王爷。”
  温东岳霍然起身,避开温亭润的伤,将温亭润欺在身下。
  “温亭润。”他警告似地压低声线。
  温亭润别过头,不去看他。
  “好好喊——”
  僵持半天,也没从温亭润口中听到一声顺耳的呼唤,温东岳沮丧至极。
  “爹爹。”温亭润却在这时故意道。
  温东岳像卡了,张了张嘴,没应。
  温亭润了然:“我困了,王爷也请歇了吧。”
  他推推温东岳,拽过被子,盖在身上。
  温东岳不言,他在床边坐了很久。
  “要不润儿去打地铺吧。”温亭润说着就要起来。
  温东岳忙按下他,眼神暗淡。
  “……”
  月色打在他身上,惊春的雨水本温柔,却像寒冬大雪凉人心。
  温东岳呆坐在床下的地铺上,像冰雕。
  他又被赶了下来。
  脑海里空空的,唯独响着温亭润的声音:老师,爹爹,王爷。
  一次又一次,那斗争了一个月的神经,在这声音的鞭挞下,要不堪重负。无解的死环,隐隐又攀上高峰。
  温东岳看着床里的山丘,想再同人说会儿话。可是又怕听到,毫无生气的,王爷。
  更怕把人惹急了,连地铺都不许他打在床下。
  温东岳独得一瞬想哭。
  夜半,温东岳走出草帐,晃荡在每个草帐之间,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罗刹。
  他甚至都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消沉在那一声声“王爷”里,暧昧沉溺在“老师”里,却又能被一声“爹爹”拉回清明。
  这不是三种声音,这是三把刀。一个月来日里夜里每分每秒,一刀刀屠到心里,切开,再捅进脑子,搅乱。
  温东岳头疼欲裂,积压一月的冷漠让他无法宣泄,陀螺样转在草帐间,却越转越乱。
  那些声音更是同束缚他的世俗死环融为一体,为虎作伥地叫嚣,将他堆叠堆叠,至高处哪怕再来一丝鸿毛,他就要——
  暗角中的他用力一转身,毫无防备,怀里撞进一片香。
  和一双清浅温润的眸。
  是温亭润。
  是只一见,就控制不住的心动,像当初相逢那样。
  温东岳定住,全身的血倒流。
  纲常,伦理,舍不得,忍不住,禁忌,无耻,欲望,疲倦,累——
  加速循环的死环,铜墙铁壁的穷巷。
  所有的声音杂乱着吵嚷戏谑着,如擎天尖山,电闪雷鸣地怒吼中,只轻轻落下一片鸿毛。
  至纯至净,无一丝杂志的,心动。
  “轰——!”
  还是会心动,只要相见,脑海里心里,永远都是,先心动。
  温东岳绝望叹息,他看着拄着拐杖,艰难过来给他送大氅的温亭润,将人重重搂如怀里。
  紧要时刻,耳边突然传来一账中妇人嘶喊:“我的儿!我的儿!!!”
  接着人群奔走,哭声震天。
  仔细听,是宋普的小儿子,伤太重,撑了一个月终究还是,跟着爹爹去了。
  死了。
  温东岳爆开的神经再受不住这刺激,颓塌半截的山再承不住这重量——
  轰轰轰!!!
  塌了!一切都塌了!
  那就塌吧,所有的一切都塌吧!
  他们家或许就这样了,他们家就不正常!什么人伦礼法,什么道法德行!!!
  穷巷用斧头劈开!死环从中间扯断!
  去他妈的!都去他妈的!!!
  温东岳用力环住温亭润,紧咬的嘴唇破了一条长缝。
  热的,活的。
  还有心动。
  “我的儿。”温东岳颤声道,“我的儿,再认次爹,再认一次——行不?”
  温亭润懵愣,起先笑了一声,可紧接着哭了。
  他埋在温东岳胸膛上,像要融回温东岳的骨血。
  “好润儿,再认一次,再认一次——”
  “那您真的想好了吗?”
  “……”
  “禁忌不堪,世俗不容,您真的,想好了吗——”
  第一次直面相问,面对这样的温东岳,温亭润竟还是提心吊胆。
  “要不,要不,也数一百个数。”温亭润哆嗦着用食指比了个一,“数一百个数,您,您要是真想好同我……就、就,亲,亲亲我——”
  温亭润说完,眼泪扑朔成线。
  温东岳抹去温亭润的眼泪,将大氅披到温亭润身上:“好。”
  “那,那从…从…”温亭润不想从一开始数,他想立刻知道温东岳的答案,他不想等。
  “从九十九开始。”温东岳将大氅的帽子戴到温亭润头上。
  风乍起,温亭润盛着眼泪的眼不愿眨。
  “一百。”
  声如寒泉,落地成雪。
  很轻,很缓。
  温亭润唇上,盖下湿润一片。
  温亭润突然就止不住哭了。
  他哭得直喘,接不上气,扯得腰上的伤口直疼却哭得更厉害。
  “爹……”
  “爹——”
  “爹——!!!”
  他埋进温东岳怀中,搂住温东岳脖子,暴哭。
  “哎——”温东岳沉沉一应,将温亭润护在暗色里。
  一个草帐的故事悲痛万分,另一个草帐的故事庆幸万分。
  温亭润顾不得他人,只想埋进温东岳怀里,汲取无穷温暖。
  在同他和他爹相逢的第一百个数字里。
  他那背负枷锁链条的爹,终于肯斩断镣铐——从盒子里跳出来,来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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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除夕快乐!从这章开始,以后基本章章都很高能了!初一到初三四保证大家吃饱!晚上会再更一章,春节加餐!
  求评求评!谢谢!
 
 
第27章 (二十六)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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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淡风轻近午天,搂花安睡在胸前。
  温东岳一个月来终于睡了个好觉,甫一睁眼,竟已是中午。
  怀里的人儿肚子饿得咕咕叫,正用手指戳他的胡茬,见他醒了,小心翼翼叫了声:
  “老师。”
  温东岳点点头,抬手抚了抚温亭润脑袋:“没事,可以叫。”
  温亭润眼中点灯:“爹——”
  温东岳又安慰地抚了抚温亭润头顶,故意用下巴胡茬去扎温亭润的额头。
  “痒——”温亭润被扎得痒痒的,即使肚子饿也不想起。
  昨晚的剖白就像梦,回神过来,两人都觉恍惚。
  “阿爹——”温亭润又叫了他一声,两人对视,才觉真实。
  老师,学生。父亲,儿子。
  荒诞不经败坏不堪。
  却真是发乎于情,礼止不了,也藏不了心。
  “您……会不会觉得,要是我不是您的孩子就好了。”
  温东岳木了下,接着摇了摇头,胡渣惩罚似的用力扎了扎温亭润的额头。
  “老师——”温亭润推不开,求饶道:“爹爹……”
  羽毛挠了挠心,温东岳这下满意了,放开温亭润,舒了口气。
  “没有。”他干脆道。
  无论如何的游疑,困惑,挣扎,这一点,他倒是真没想过。
  未想通前,他只觉世俗难耐,遗憾满怀,从不想过什么:“你要是不是我儿子就好了。”“我们怎么会是父子”之类。
  想通后坦然彻悟,这样好的孩子,他值得他既给他父爱,又给他情爱。
  脑子里幻影闪烁,最后定在温亭润忍痛扭着拐杖,过来给他送大氅的样子。
  他合该是他的孩子,骨血一体,只能他来疼,只能他来爱。
  搂肩的手收了收,他低头又将吻印在温亭润唇上。温亭润却“哎呀”叫了声,瞬间羞了脸,找被子盖在脸上。
  温东岳被逗得一笑,又同人搂了会儿,才下床伺候温亭润洗漱早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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