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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莲(古代架空)——应晚

时间:2023-09-02 06:20:49  作者:应晚
  载月楼同乐轩南北相望,云盘阁与雅阁亦南北呼应。亭台大都南北错落分布,中间隔一人工大湖,湖上造了石舫。这都不难记,唯一难的,只那片石海。
  必须穿过那片石海,经云盘阁才到他的载月楼。
  “没别的路吗?”温亭润问管家。
  管家见怪不怪:“刚来时大都记不住,我多带公子走几趟就是,公子莫怕。”
  温亭润心稍宽:“有劳了。”
  “公子客气。”
  等温亭润同管家绕过载月楼,载月楼后有一莲池,名“月牙”,温亭润望着这一弧形莲池,一脸期慕。
  管家会意,招呼几个人就去采莲。
  这是从北辽寒境引来的冬莲,不畏寒专盛放在冬季,品相瓣粉尖儿红,同“小舞妃”极似。
  温亭润得了三朵,将莲杆抱在怀中,不住向管家道谢,管家见他懂礼,吩咐下人将多采的放于他楼中,又将他带到温东岳的霜堂,才忙去采办动使之类。
  温亭润抱花站在门口时,透窗看到温东岳睡得正熟。
  他从外头将窗推上,就立在门口静等起来。
  燕风抱刀坐在房顶,看着他等。
  程门立雪,衣衫单薄,他还是那件素色道袍,于天地中同雪一色。
  半时辰后,万籁俱寂。
  当那扇期许的门终于打开,他控制不住地喊:“老师。”
  “老师。”
  “你醒啦。”
  所以他并不知道,这样热忱澄净,明复有待的一双泉眸,落入他备受梦魇的老师眼中,多叫人心动。
  温东岳也并不知道,他的老师也根本不会察觉。
  他只知道,他在炼狱中煎熬瑟缩时,他在炼狱中千呼万唤时,有人携花而来,送他一整个白昼。
  “老师?老师?”
  “……”
  “老师?”
  温东岳施施然回神,同温亭润相处带来的熟悉感极大抚慰他的心。温东岳瞧他冻得不轻,侧身让他进来:“怎不叫我。”
  “嗯……”
  “学程门立雪也不多穿些,你……”
  温东岳看着他身上的道袍,怀疑他来来回回是不是只这一件儿衣服。
  “祭礼早始,没来得及。”温亭润将粉莲插入花瓶中。
  “没来得及?”温东岳听着停了脚步。
  “嗯。”温亭润摸鼻子,“起晚了,着急赶去参礼,就……”发觉温东岳在看他,心虚地垂下头。
  “古人贱尺璧而重寸阴,且守时为君子大行,不得行,更无他言。你这是第二次了。”
  温亭润没想狡辩,跟着温东岳进了内堂。
  他以为温东岳会带他去书房,那更适合行辩和拜师。没想到温东岳将他引到了内室,内室暖如春,地龙将花毯烘得软热,脚踩上去全身都暖和了。
  温亭润望着温东岳的背影,舒坦地松了一口气。
  待温东岳盘腿坐在书几一侧,他跪坐在对面,温东岳又朝他寒暄几句,答话间还伸手给温东岳倒了杯热茶。
  他神情专注动作很稳,指尖捏紧壶柄时,透出一抹红。
  温东岳盯着他,温亭润不爱束发,雪发披肩,相当温柔。那张过分秀气的脸上,只有一双长眉还算英气。温东岳觉得那眉熟悉,又一下想不起在哪见过。
  再回忆,温亭润已双手奉茶:“老师,请。”
  温东岳自然接过,茶杯贴嘴,茶香之外,还带荷香。
  是温亭润指尖的香气。
  好像自见温亭润开始,他身上就一直萦绕着一股香气。配上那样一张乖觉的脸,少年明朗又柔软。
  就是有点太娇了。
  温东岳总结到。
  一盏茶下肚,行辩开始。
  温东岳的问题很老套,无外乎君臣之论土地之分。他本质并不爱书本经义的夸夸其谈,纸上谈兵,想看真本事,还得看是否能入世致用。
  这与书院‘经世济民’的院训不谋而合,况且温亭润程门立雪,他也没存太多为难心思。
  就是温亭润答得中规中矩,全是四书经义生搬硬套,个人之见零星,像藏拙又不像。
  “你到底是怎么考入书院的?”温东岳好奇。
  温亭润没想到温东岳会这么问:“老师……这是不准备给我‘通’吗?”
  温东岳摇摇头:“辩论多书本死记之言,倒无大错……只是……”温东岳朝前靠了靠,“比起这样辩答,我还是更好奇……”
  温亭润抬眼看他。
  “你到底为什么想拜我。”
  “……”
  温亭润垂下头,看着茶杯不说话。
  这是他沉默到底时一贯的样子,温东岳笃定,他就是问再多,生了气,面前的孩子也不会再开口。
  “上回在马车,我说过什么?”
  “……”
  温亭润身子一抖,抿着嘴唇想说最后还是放弃了。
  “罢了,等会儿再同你好好算这账。总之你来我身边,图些功名利禄尚可,其他的——”温东岳鹰眼发阴,“最好想都别想。”
  温亭润点点头,温东岳也不想再磨叽:“喊燕风进来吧,他知拜师礼,叫他进来主持。”
  虽然他的学生只温亭润一个,但他能给温亭润的礼数全给了。温亭润随着燕风指示,亦做得谦恭谨慎。
  经盥手、正衣冠,献束脩,训话等礼后,拜师最后,是训诫。
  燕风识相得又去守门了。
  所谓训诫,先生夫子需用戒尺训诫生手心各五下,以警尊师守礼,勤学明德。
  温东岳多年没学生,戒尺没提早布下。这倒没难着他,叫燕风取了花瓶中一含苞荷杆,拿在手里竟很合适。
  温亭润倒没想着自己寻老师开心的东西最后能让自己遭罪,只瞧那荷杆纤细,抽到人身上该很疼。
  “山长可有留有课业?”温东岳问道,荷杆在空中甩几下,咻咻的声音让温亭润不禁缩起肩膀。
  “山长兼策论讲书,留‘厢军安策’。”
  厢军安策?这是小皇帝最近很头疼的问题。诸州自古厢军羸弱,但耗资巨大又多是些暴徒流民。如何在不动祖宗之法的基础上训练安置,缩小开支,值得花上功夫好好一论。
  温东岳盘腿思索半响,道:“站过来,袍子抱上去,露出小腿来。”
  温亭润只一瞬怔松,立刻就会意起身,抱好袍子,将裤管撸了上去。
  抽打小腿多用在书院学堂,是以体恤手掌执笔课业。温东岳体谅温亭润还要夜书行策,遂改罚胫。
  一双小腿立在温东岳眼前,莹白如藕,细削滑腻。
  很好看。
  严肃时刻突然冒出这等杂念,温东岳瞪大眼睛,令自己摒除。
  “原只训十下,再训十下诫你答问不礼,再训十下诫你守时惜阴。温亭润,你可有异议?”
  “亭润……”温亭润想了想,玉琢的脸忽然浮上一丝粉霞。
  他犹豫着,声音很轻很细,许是因为紧张,将自己下意识地称作了“润儿”。
  “润儿请加罚。”
  温文岳心狠狠一动。
  他立即抬头,不可思议地望着温亭润。
  温亭润又羞又怕,耳垂粉粉的,声音越发小:“两次答不回话,两次晚时差点酿错。让老师费心如此润儿请老师再训十下,叫润儿好好长长记性。”
  话毕,觉得太羞,头垂得要埋进抱着的袍子里又闷闷道:
  “请老师狠打。”
 
 
第8章 (七)拜师诫礼(下)
  ====================================
  温东岳呆坐住,不确定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
  噗通,噗通,噗通。
  只有心脏,只有心脏在跳,在狂跳。
  好像有什么,重合了。
  是梦?是幻想?在这青天白日下。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心跳如鼓,那无数次臆想中可能出现画面,那无数次臆想中可能听到的声音。
  活生生地展在面前。
  “你,你——”温东岳手发颤,梦中退下的欲又有起势,他却还强装镇定,“还算懂事——”
  “老师请快打吧……”温亭润头已全埋进袍子,近乎无声。
  “四十下。”温东岳脑中嗡嗡顾不得其他,“不准躲,敢躲就重打。”
  “……是。”
  “认真报数,错了亦重打。”
  “……是。”
  “好好受着。”温东岳不再多说,扬起荷杆就打。
  内室里一时只听得细杆甩在皮肉的咻啪声,软糯颤抖的报数声。
  温东岳很会抽人,源于他在肃州的荒诞。荷杆只用尾部去抽,借着余力甩到小腿上。
  这样很疼,尖锐热烈,只十下温亭润就要站不住。
  “站直——”温东岳敲一敲温亭润的小腿,“肌肉放松,不准绷着——”
  温亭润听话照做,刚站直荷杆就直追上来:“唔——十一——”
  “现为师问你,将才拜师,师训如何?”
  “啪!”
  “十二——唔!老师说,老师说——”
  “啪!”
  “十三——!无规矩,无——”
  “啪!”
  “唔!!!十四——!”
  “还不快将为师的训话速速说来?”
  “啪啪——!”
  接连两下,叠在玉藕一处,粉红细棱条条分明,有层有次。细观下来,竟觉美丽。
  这就是温东岳,连欲都放在盒子里,有条有理,排列有序。
  “十五!老师说,‘无规矩无以立’——”疼压在嗓子里,温亭润不敢高呼。
  “还有——”
  “啪!”
  “十六!勿灭规矩,而,而改凿——”
  “啪——!”
  “十七——唔老师——轻——轻……”
  “错了。”温东岳低低一笑。
  他的笑带着玩味儿,还有一些不怀好意。
  “错了?”温亭润回想。
  师训简短,他不会记错的,那是——
  温亭润霎时变了脸色。
  报错数了。
  温亭润转头,怯怯地看了温东岳一眼。
  “老师……”
  有点委屈。
  “老师……”
  有些乞求。
  “十四下后接着打了两下,你只报了一下。”
  “……”
  “责罚前老师如何同你讲的规矩?”
  “……”
  “又开始答不问话,抽的这十几下看来不疼!”
  说完抬手用力抽了三下,温亭润疼得下意识抬脚揉搓,却不料温东岳手快,紧跟一下抽到他的脚心上。
  “敢挡?”
  “唔——老师,老师——”温亭润有些崩溃,他眼角带红,眼泪包在眼圈里。
  再这样罚下去,他撑不到原定的四十就会倒下,再重打的话——
  温东岳看他实在挨不住,又见双藕由粉转红,心中计较:“只打四十,重打的那十几下,回头再算。”
  “老师?”
  “怎么?是想重新打过?”
  “不不不,请老师继续,继续——”
  “好好报数,万不可再分心。”
  温东岳抬手又开始抽打,温亭润不再分神,好好记起数来。
  这回温东岳没朝他问话为难,只埋头专心责罚,四十下抽完,身下却已硬得不行。
  他会抽人,而温亭润。
  很会叫。
  抽一下,就嘤咛一声。夹着杂极小极小的抽噎,又颤又抖像被人压在身下欺负。
  在这肃正拜师礼的外皮下,竟十分旖旎。
  那声音一直撩着温东岳,温东岳差点没受住。他望着温亭润小腿上一条条细棱交错,那腿肚被抽得最厉害,四五道粗棱鲜红,只再用力多抽两下,定会破皮见血。
  暴虐要在心底燃烧,温东岳知道前无退路,逼自己道:“师训有三,最后一条是什么?”
  温亭润喘息着平静,认真道:“君子慎独,不欺暗室。”
  暴虐当即被这一棒一头压下,温东岳条件反射般瞬间将自己拉回那一个个纠结煎熬的夜。
  “君子慎独,不欺暗室。”
  君子一人时,即使别人不见、无人监听,也要守身观礼,不做违反德行纲常的亏心事。
  脑子里不管不顾的嗡嗡声消散,惩罚结束,可怕的理智迅速袭上。
  “燕风身上有金疮药。回去的路上,直接问他要。”
  “老师……”
  “为师就不起来送你了,今晚的策论好好备,回头为师也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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