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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怀了我的崽[穿书]——苗五

时间:2023-09-02 06:30:43  作者:苗五
  傅旻听话坐下,彼时还未曾料想到,比下大富翁更抓马的事情正缓缓拉开帷幕——
  他见小皇帝展开箱子,内上盖上镶着一只大大的铜镜,里头好些工具,有些像是油彩胭脂。
  唔......起码不是下大富翁。
  不对,难不成是要扮上给自己唱一折?
  傅旻眯了眯眼,瞧小皇帝身子如此,怕他这边一折戏唱不完就得当场厥过去,然后,玉嬷嬷就会当场宰了自己。
  但毕竟还没扮上,傅旻觉得自己还是在等等,等一下再拦。
  不过,他发觉自己今晚思维实在太过发散了,不管是之前木然难以思考、还是上司面前频频走神、还是当前拦不住的胡思乱想,其实都在指向一个事实:他太累了,神经系统已经不堪重负。
  坐在床边凳上,明明眼睛还看着陆望安,但思绪却又飘走了,傅旻察觉自己走神,连忙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集中精力。
  所幸,自己虽没来得及拦,但小皇帝却也并未给自己脸上招呼油彩。
  看来不是要唱戏。
  傅旻看着他摆开了许多瓶瓶罐罐、膏膏粉粉,这个加一点,那个兑一些,刮腻子一样用个象牙片往脸上招呼,应该是在易容,还挺新奇的,傅旻没见过。
  可是易容去干嘛呢?傅旻又忍不住开始琢磨。
  可这样的忍不住的琢磨只会让他更累而已,他强迫自己镇定——再等等,陛下自己就会说出他意欲何为。
  只他片刻的天人交战,陆望安那边就已然收拾妥当了,他转过身,看向傅旻,端着属于明月奴的一张脸。
  傅旻一个抬头,愣在当场。
  但此时的他,还是存有一丝侥幸:明月本就与小皇帝长得像,这样的易容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小皇帝知晓了自己与明月的事情......只是这样,真的真的,一定只是这样......
  但就这时,似乎是察觉到了傅旻不相信,陆望安打了个手势斩断了他的侥幸——你回来啦。
  那是傅旻下值回到春和斋时,等着的明月奴最常打的一个手势。
  只是那时他眼里有光,唇角带笑,会笑着扑进他傅旻的怀里,亲昵地、像只狸奴一样地,用脑袋顶蹭一蹭自己的下巴。
  但现在的他,生气全无,颓唐地、憔悴地坐在床上,看向自己的眼神里都是委屈、是难过。
  傅旻愣在当场。
  似是犹嫌不够,陆望安开了口,唤他:“阿郎。”
  还说:“余生请多指教。”
  还说:“天留人便,草藉花眠。”
  最后,陆望安听见自己的哭声,他双手抚着小腹,哽咽着问:“大晋朝堂堂左相,该是不会做抛夫弃子这般不入流的事吧?”
  傅旻呆坐着,尚无法从震惊中回神。
  他的第一反应说出来,简直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居然是狂喜!他想到自己思念、担心,夜不成寐的无数个晨昏,想到自己自我欺骗,说明月无碍,明月平安,明月只是远走了。
  看如今......太好了......感谢上苍,明月真的活着,这太好了!
  但这狂喜过后,他发现自己又好像不能接受:藏在心尖上的明月,居然是这大晋的天子。
  堂堂左相,虽不会做出抛夫弃子的事,却实打实做了侵犯天子的事啊!
  傅旻心想,自己还不如就现在厥过去,醒来发现是一场梦该多好,梦醒了,明月回来了,但他就是明月,不是天子。
  等等......傅旻皱眉,什么抛夫弃子,自己哪里抛夫弃子了?
  便是满打满算将明月当作“夫”,那“子”呢?
  他傅子怀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对情专一,严守贞洁,男德拉满,自明月不告而别后,连伤口都不愿给旁的男子瞧看,就差在撷英巷口立贞节牌坊了!
  连女子的手都没碰过的人,如何会有“子”!
  真说句难听的,他有了这般分桃断袖的毛病,这辈子不出意外就是个断子绝孙。
  于是,傅旻谨慎开了口,“那,那自是不会。”
  几乎没有任何过渡,陆望安在听到这句肯定答复之后,哭着对他说:“师哥,我怀孕了......”
  “噔”的一声,傅旻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陆望安无力地靠回了帛枕上,满脸泪痕,满脸苦笑,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看客,隔着岸看台上人,却其实自己才是那戏子。
  想来此番,此时间里,若非顾及自己的天子颜面,师哥怕是早就笑出声了吧。
  男子怀孕......说出来、听起来都那么滑稽,可怎么......可凭什么偏偏又是事实、是砸到了自己头上的事实呢?
  陆望安爱着肚子里的孩子,却不妨碍他这样嫌弃自己的身子。
  但他想岔了,傅旻一点也不想笑,电光火石之间,他想到的竟是沈逸写给自己的信,信的来处、似乎正是小皇帝的家乡不远处,难不成......
  “沈逸,沈逸——”
  傅旻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往门口跑,下阶梯时还滑了一跤,但却来不及在意狼狈,只不管不顾地朝沈逸跑去。
  沈逸也是穿书界没经过剧情毒打的奇葩一朵,为了等傅旻一个“为什么这么确定他会下手”的答复,就直接蹲守在了门口,如今正趴在石桌上补觉,淌的哈喇子都弄湿了袖口。
  傅旻见沈逸在,甚至都等不及叫醒他,也不知道折腾了一两天的疲惫负伤身子哪里突然来的力气,将人扛起来就冲进了内室。
  被甩到洋毡上时,沈逸才醒了,但他性子好,也没起床气,只是迷迷糊糊坐起来揉揉眼,“我怎么到这儿了?”
  陆望安在刚刚听见傅旻喊“沈逸”时便匆匆将易容卸了,他的这一副面貌,稳妥起见还是不便见旁人。
  虽然不知道师哥匆匆将兄长叫来是做何,但猜测是与自己孕育一事有关,便十分抱歉地望向沈逸,轻轻地叫了声:“兄长......”
  “哟?原来陛下也.......”
  沈逸话还没说完,就被傅旻从屋中间怼到了床边上,“沈逸,给陛下号脉。”
  “哦......”沈逸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迎枕,“请陛下伸出手来。”
  陆望安听话地将手放到了迎枕上。
  傅旻一脸焦急地守在了迎枕边上。
  四下俱静,沈逸摸到了脉,凝神号着。
  半晌,傅旻等不及了,问:“如何?”
  沈逸没理他,又半天才收了帛枕,眼神在两个人之间晃了几圈,脑袋放俩人中间问:“先说小病,还是先说大事儿?”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了,傅旻从这句里,已品出了不妙,他闭了闭眼,认命道:“先说大事。”
  沈逸看向陆望安,明显是很纠结,五官都扭作了一团:若搁旁人,这样的情况当得起一句“大喜”,但陛下能孕子,说明是浥水族人,族内男儿孕子九死一生,怀孕几乎等于报丧了。
  他叹了口气,“陛下怀孕了,脉象非常明显,估计月份已不小了。”
  傅旻立在当场,如遭雷殛。
 
 
第40章 
  这一晚上,按下葫芦浮起瓢,一件事情接着一件事情,直接将傅旻打击到了一个体无完肤的状态。
  所幸,多年官场打拼的高强度工作为他打造了一套颇超常人的顽强精神,遭了这样连环的打击都能让灵台余下一点清明,若不然也不会在听闻陆望安说自己怀有身孕之后,第一时间将沈逸拖来。
  但他似乎又活生生被魇住了,一次又一次,久久不能思考、不能接受,再不复平日的机敏镇静。
  沈逸见傅旻痴傻了一般的模样,连忙拐了他一肘子,“个不争气的熊玩意儿,还愣着干嘛啊?抓紧想辙啊......”
  他虽也刚刚被叫醒,但却得知天子怀孕这事儿非同小可,虽说大晋民风开放,但浥水族毕竟避世多年不为人知,若将该族秘密传开,那这个男子体质特殊的小族群想必很快便会迎来灭族之灾;若不说这个秘密,男子怀孕生产,又是一国之君,被赶下皇位都是小事儿,怕就是会让歹人架起火堆,以邪祟殃国为由活活焚了祭天。
  看小皇帝的反应,似乎是已然得知自己的血脉,也得知了自己身怀有孕的事实。
  打胎,那是断断不能打胎的,如今就是要抓紧想办法,顺顺利利地将孩子生下来,利利索索地将事情掩掉去。
  前头一件自己倒是可以勉力为之,但后头这件不拼技术拼心眼子的活儿,能办成的人,只能是傅旻。
  哪料这人关键时刻掉链子,当担重任的傅子怀竟在此刻傻在了当场,真是要将人生生气死......沈逸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见那一肘子没有反应,索性抡圆了胳膊又给那姓傅的兜头来了一下。
  可这个傅子怀啊,真是要将活人给气死:他不光傻,还虚,这一下招呼过去,竟给人推倒了。
  沈逸翻了个白眼,合理怀疑连轻功都学会了的傅旻就是在卖惨,当即磕碜了他一句:“......难不成你也怀了?”
  陆望安见状便急了,掀开被子就要下去扶,被沈逸眼疾手快地按住。
  “兄长......”陆望安看着跌坐一旁的傅旻,心疼不已。
  沈逸按住他的手却始终没松,他的父亲是太傅,也算是看着陆望安长大的,单论亲情关系比傅旻可近多了,又未曾入仕,胆子就大些,皱眉开了口:“陛下,方才只说了大事,还未曾说小病......”
  正待简单交待,却见陆望安一直盯着傅旻那处,没有心情听他说话,沈逸便转头,“傅子怀你抓紧自己爬起来。”
  嘱咐完这句,他又开口:“陛下......”
  话没说完,又被打断——那该死的傅子怀不光爬起来、跪好了,还开了口:“这个孩子,要留下吗?”
  这话问的是够不恭敬的,沈逸挑眉看向大舅哥,怀疑他刚刚偷着吃了豹子胆。
  医者仁心,天地为证,沈逸是真的想要给他科普一下“浥水男子打胎必定会一尸两命”的冷知识,告诉他不要担心自己接不到“隐瞒天子怀孕”的大活儿,这个孩子是非得留下不可的,如果皇帝想活命的话。
  但终究是晚了一步——
  陆望安先问了:“那师哥呢?师哥想要吗?”
  傅旻没说话,却跪着、垂首掉了泪。
  想要这个孩子吗?自然是想要的。虎毒尚且不食子,他有血有肉有情的人,怎么会不想要自己的孩子?
  况且......他本已做好了此生没有子嗣的准备,但如今的情况像是什么呢?
  像是内宫半生、行将就木的老宦官,正忧心无人送终之时,突然寻到了净身前意外留下的亲生子。
  像是被诊断少精弱精、不孕不育的七尺男儿,心灰意冷、走投无路,却突然一击即中,柳暗花明。
  是惊、也是喜,是想要奔至门外、长拜玄兔、敬谢天赐的感恩。
  “自然是想要的,”傅旻苦笑开口,“但,还是尊重你的意见。”
  沈逸:!
  天了个天!傅子怀当真是被脏东西夺了舍吗!我一介游医不太恭敬也就算了,他这种恪守君臣之礼的大官儿,可不兴这么僭越啊!
  什么你啊你的,那是“陛下”。
  仗义的沈逸当即拱手,为好兄弟开始求情:“呃......陛下,子怀想来是太累了,言语冲撞之处,还望陛下海涵。”
  但明显,陛下并不打算理他。
  陆望安看着傅旻,眼圈通红,双眸蓄满了泪,却强睁着眼不让一滴留下,他问:“若我也想要呢?”
  沈逸当真是听不懂了:这俩人对话太怪了,哪儿哪儿都怪,简直是怪的不要不要的。
  莫名其妙地,他想到上辈子在妇产科轮转时的经验:将将成年、养不起自己也养不起孩子的小情侣,在走廊里拿着超声单子商量——“留不留”、“你说呢”、“听你的。你只要说要,我明天就让我爸妈去提亲。”
  这人家两口子的对话怎么挪到他们俩身上了,简直驴唇不对马嘴。
  听得沈逸直摇头。
  哪料刚刚还无法无天、口出狂言的傅旻,却跪下行了叩礼,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仅仅因为明月奴是皇帝吗?还是因为感激明月奴以男子之身为自己孕育后代?还是感激他虽贵为天子,却仍愿意以男子之身为自己孕育子嗣?
  总之......总之是感激,说不尽的感激。
  只有用这个时代的最高礼仪才能表达二三的那种感激。
  傅旻的脑子一阵阵地发黑,他长长地叩在地上,已然泣不成声。
  沈逸坐立难安:太怪了,傅子怀今天绝对被脏东西夺舍了,他一会儿会不会冲过来吃了我?我要不然先过去给他放个血、收个惊?
  紧接着,更难以预料的来了:原本安静坐在床上的陆望安突然也开始哭,还抄起了手边一切可以拿得到的东西:帛枕、迎枕、璎珞......不顾一切、乱七八糟地就冲傅旻的方向扔过去。
  沈逸真是怕了:要了个血命嘞......这又是咋了啊......
  他抱着头偷摸往旁边躲: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这怀了孕的人,无论男女,情绪起伏多大,自个儿可真得小心点儿,仔细流弹伤人呢。
  手头扔没了东西,陆望安便开始扯着嗓子哭叫,算起来十几二十年他都未曾这般失态过了。
  ——“谁要受你这一拜!谁要你守这君臣礼!”
  沈逸缩在墙角,硬着头皮劝解:“陛下,情绪起伏不可过大,还是要当心身子......”
  话刚说完,陆望安便开始伏在床头干呕,胃里压根没什么东西了,呕半天尽是些苦水,他边哭边吐,越吐越凶。
  方才还觉得,师哥想要这个孩子,是想要与自己长长久久过下去的意思。
  可这一拜,当真是将他所有的希冀跪进了尘土里,似是惊天一棒,将他方才将将建立起来的美好的梦幻泡影“嘭”一声打作了满地疮痍。
  原来,师哥只喜欢明月奴,哪怕陆望安就是明月奴,他也不会喜欢,他喜欢的只是明月奴。
  那陆望安呢?陆望安怎么办?怀了孩子的陆望安怎么办?
  要孩子,却不要陆望安吗?
  一阵又一阵地绝望袭来,疲惫和不适齐齐攻击,陆望安意识都开始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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