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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怀了我的崽[穿书]——苗五

时间:2023-09-02 06:30:43  作者:苗五
  陆望安主位上座,南直隶总督徐先启站他身后右侧,随着“噔”一声惊堂木响,陆望安开口:“朕今日主审淮南知府邹衍,有冤的来。”
  一句话落下,外头伸手、凑头的人就已有许多,正疯狂地往公堂上挤。
  公堂前头的栅栏边上,三个从绍兴带来的师爷正隔着栅栏登记百姓的诉求。
  常有“无绍不成衙”的说法,这里三个师爷能力个顶个的突出,不过半个多时辰就将简洁明了的冤情造册递给了陆望安。
  今日的重头戏在与陆琰,而非邹衍,陆望安只择了两件出来,着苦主速速去取物证、喊人证,余下的案子则交给了徐先启。
  不多时升堂,本以为十分棘手的两个案子居然一个多时辰就审完了。
  要说为何效率如此之高,一则是底下人莫敢耽搁,证人证言来得快、也记得快,二则,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只不过是因状告一方知府,事情非同小可,无人敢为百姓拍这一下胸膛、打这一声包票而已。
  毕竟,邹衍后头,可有个陆琰撑腰呢。
  两桩案毕,陆望安不着痕迹地看了徐先启一眼,见他看着卷宗也直皱眉,才算是稍稍放下心来。
  看来,这些案子尚不曾捅到南直隶去,是没能上得去,而非南直隶见了不管就好。
  毕竟,南直隶总督的位置比着淮南知府又不知重要了多少去,在满大晋的地方官员里都是排的上号的,轻易动不得。
  既如此,那......陆望安扬声:“前淮南知府邹衍案审未毕,须得彻查过后数罪并罚,届时必将张榜公示,望诸位静心等待。下任知府到任前,先由南直隶总督徐先启暂代淮南知府一职。”
  徐先启下到堂上,一撩官袍行了叩礼,“臣领旨。”
  陆望安示意他平身,又道:“十日后,朕将于南直隶总督府设上控司、门前立铜匦,可投冤状。此后,诸位莫要再愁奸官压民、投诉无门。”
  门前栅栏处传来一阵欢呼,那些来得晚的、没排得上队的,或者是登记了、但没来得及当场开审的,都激动非常,甚至有些还掉了泪。
  莫说什么上控司的事儿,便就当前,皇帝与总督都在,上控、京控的机会触手能及,那些挤压数年,甚至大半辈子、几辈子的冤情总算是见到了平反的光。
  杀鸡无需用牛刀,审个知府而已,无需劳动另两位亲王,老贤王与肃王便在外头的车里等着,不断听护龙卫传来最新消息,心里是不断翻涌的骄傲与欣慰——
  小皇帝,真的长大了。
  为君之道,为的便是人心,这一遭当众突审淮南知府,实在是妙啊。
  与这边相比,早已到了的傅旻却实在是坐不住了:卯正起身,一直忙碌到现在,已是足足过了两个多时辰,这祖宗,身子还撑不撑得住啊!
  一阵接一阵地火烧火燎,但他此刻“重伤在身”,又是个不能露面的“证人”、“苦主”,实在是不能出去,便隔着车厢叫:“左穹。”
  护在车旁的左穹当即凑近,问:“爷,怎么了?”
  傅旻:“去问问少爷那边是否要歇歇?若不然便下午再接着审?”
  眼瞅着都要吃晌饭的点儿了,高低先将饭吃了、药喝了,稍躺下合合眼再说,否则身子怎么吃得消?
  近来本就够虚弱了,更别说肚子里还有个拖后腿的崽子呢。
  左穹应得快,“得嘞。”
  回来得更快,似乎就几个错眼的功夫,左穹便回来了,轻轻敲了车厢三下。
  傅旻问:“如何?他可应了?”
  左穹苦着脸说了实话:“属下方才赶到的时候,齐苍已经派一批人出去了,料想是与淮南王有关,看少爷那边,似乎不准备暂停。”
  傅旻摇头,明月一来是怕夜长梦多,二来聚齐这么多民众不容易,有邹衍本身确实惹得群情激奋的原因,有提前安排傅九敲鼓鸣冤的原因,怕是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情报司的人暗中奔走所致。
  造势这一招,自己会用,明月手握全大晋最庞大、最灵通的情报司,只会比自己更会用。
  他叹了口气,虽然明月一直没说,但是自己受伤这茬,他是将账记到了陆琰头上的。
  他记得方相见时,晚间明月有时起夜,会掀开自己的亵衣下摆,轻轻抚摸着伤口叹气——原有的旧恨不算,单这条也足够他好好与陆琰清算清算了。
  这冤家,可让人如何是好啊。
  傅旻是既高兴,又心疼,想了想,从车内取了个粉彩八宝盖碗出来,用泥炉上温着的水冲了杯糖水递给了左穹,“去,拿给少爷喝,中间切勿经你与齐苍之外其他人的手,切记盯着少爷喝完来。”
  这一盏砂糖水经了两个绝顶高手的手,到陆望安手里的时候还烫着。
  陆望安接过只当是下头人上的茶,随手便放到了一旁,齐苍提醒:“相爷送来的,说务必盯着您喝净了。”
  陆望安又挑了个压在淮南府台的一个小案子,案子确实小,但压得是有些久了,如今正赶上他正守株待兔,索性就给办了来。
  当下,苦主正在堂下陈情,陆望安听得认真,还当时盖碗里是些温开水,揭开盖便一饮而尽。
  喝到嘴里才发觉是一碗糖水,好浓,好难喝,但好歹是比兄长当时调的那杯好喝一点,虽然只有那么一点。
  这案子审得接近尾声的时候,齐苍又过来回禀:“淮南王来了。”
  陆望安派人以邹衍的名义放了求援的信号给了淮南王府,得知天子来此,陆琰是一定要来的拜见的,即使他可能已经猜到:邹衍不过是开胃小菜,真正的宴席怕打主意到了自己身上!
  在淮南王的车架行至府台门口,正被熙熙攘攘的百姓拦住去路、无法行进时,鼓声再次响起,又有人鸣冤——
  “下官状告淮南王陆琰,谋害朝廷命官!”
  此语一出,四下哗然,大家都想到了前些日子淮南河上的一场闹剧,本以为淮南王手眼通天,已与左相私下和解亦或者寻了其他门路来了结了此事,若不然这几日里怎么没了动静?
  原来,却是在等着天子前来做主了。
  说来也是,若淮南王真的本事通天,又如何连他最亲密的下属邹衍都保不住呢。
  陆琰听见了这声,但无所谓,小皇帝走的路尚无自己过的桥多,真在公堂之上对上,自己其实也是有些准备的,毕竟这几日他也未闲着。
  他从容地打马车上下来,方露面,便被一队护龙卫礼貌地拦住了,“王爷,前面有请。”
  陆琰从后脖子里头掏出折扇,唰一声打开,一面儿摇着扇子,一面儿胸有成竹地迈着八字步往堂前走。
  围观的百姓自动让出一条路来,让陆琰大摇大摆地经过,见他这模样也直犯迷糊:他怎么这样自信,难不成今日只是简单走走过场而已?
  不确定,再看看。
  彼时陆望安还在审上一个案子,真不是什么大案子,就是你占我三分地、我偷你一头牛的案子,其实本是闹不到知府这里来的,知县就能办了,但关键是说了牛身上还藏着银子呐,金额太高便送到了知府这里。
  可即使是这样的小案子,陆望安也认认真真地在审了。
  他倒是好脾气、好样貌,但是后头那位总督瞧着吓人,旁边站的侍卫瞧着脸也是够黑的,两个平头小老百姓都没敢多耽搁,尚未审问几轮,便倒豆子一样将二人作为邻居、长长久久的恩怨给说出来了,最后一人打一板子完事儿。
  这案子审的是没什么问题,问题就在于:后一个案子的嫌疑人陆琰到早了,杵在堂上当了半天百姓陪审员,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皇亲国戚跟着听了半天仨瓜俩枣、屁大的事儿。
  陆琰心里是他娘的真不痛快,想骂人。
  尤其是见陆望安对他这么大个亲王恍若未见,却对堂上这点儿屁事儿抽丝剥茧地审,他就更烦:真没见过世面,这么想断这种屁事儿案子,干脆去我庄子上,包准让你断个痛快!
  待到上一个案子审完,陆望安才总算舍得抬头看他:“淮南王也来了。”
  这话说的,像刚看见他来了似的。陆琰在心里骂了句:瞎吗?
  心里骂完抓紧下跪,“臣陆琰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陆望安方才审小案子时认认真真,真到了这杀人害命的大案子了,反倒姿态闲适起来,支手撑起来了下巴说:“平身吧淮南王。”
  “谢陛下。”
  “方才有人击鼓鸣冤,言说你谋害朝廷命官,作为皇亲,想必淮南王对《大晋律》应也了若指掌,也定然晓得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道理。此事如按而不发,反显得皇家心虚,不若便当着百姓的面,给左相一个公道,也还你一个清白。你意下如何?”
  这话说得倒是挺客气,陆琰还算满意,回道:“一切听凭陛下处置。”
  “可是......”陆望安又有迟疑,“虽说起来,朕为君,你为臣,但总归按照辈分,朕还是要喊你一声皇叔,此刻公堂上见,不违道义、似违人伦。”
  陆琰心说,你这不是挺明白的?这么明白那还不抓紧把堂下了?把外头那群刁民撵了?一家人坐下来好好商量?
  可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陆琰只能又跪下,“臣,惶恐。”
  陆望安低头一望,虚抬了抬手,扬声:“来人,宣宗人令与肃亲王上堂。”
  陆琰:“......”
  直接叫上来不行?非得玩我这么一遭?
  老贤王与肃王上堂后,被赐座分别坐到了陆望安的左右下首。
  这场面真够大的,好事的百姓见状已经开始激动地搓手——要论鬼热闹,那还是得看人淮南王呐。
  陆望安环视一周,对所有人的反应都很满意,包括但不限于:老贤王与肃王的认真稳重、堂外看热闹百姓的交头接耳,以及,脸色青白的陆琰的攥紧拳头......
  他忍不住淡淡勾唇,“既人已全了,宣原告。”
  陆望安一拍惊堂木,令下之后,乌压压上来一群原告,方才击鼓的也在其中,一群人齐齐跪下给陆望安见礼,资历最老的一人扬声:“臣等,文渊左阁一十六人,诚请陛下为左相做主!”
  而后是齐齐的山呼,“诚请陛下为左相做主!”
  总之现在大家的目光都在堂上,无人顾及街上,傅旻便在个避人的地处撩着帘儿看,听见同僚齐齐下跪山呼,还真的很感动:好燃呀!
  陆望安喊这些人平身。
  但这些人比起陆琰又不一样,说让起身愣是没起,就跪着,接力一样地说明白了那夜的冤情,末了,还转身回头,对着外头的百姓,说:“彼时虽夜深,但淮南城内无宵禁,许多两岸的百姓也看见了这一幕。”
  听得陆望安不断点头,是的,朕也在岸上,朕也看见了,朕还吓晕过去了。
  “哦是吗?”饶是这样他还揣着明白装糊涂,“那,传证人。”
  很快,一群护龙卫推着傅旻上了堂。
  经过陆琰时,傅旻还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并轻声叫了声“王爷”,似是在告诉他不要慌乱,仅仅走个过场而已,明日闹剧过后,淮南王还是淮南王,不会有丝毫变化。
  看得陆琰是真的感动,眼眶都酸了。
  尤其是他看见人苍白的脸色、发青的眼下,无力垂在两侧的清瘦手腕时,更是心都要疼碎了。
  陆琰的眼神像是沾了浆糊,就这样死死地贴在了病弱的傅旻身上,并在之上不断地游走、深入,心里的那杆秤明显地已经歪了——
  前几日才见时,他还觉那年轻气盛的小哥更加顺眼,如今看来,还是这般英俊知礼、病弱解语的左相更合胃口!
  陆望安在堂上看着,脸都黑了。
  后面他见陆琰在自己眼神的威胁下一点不怵,反而随着师哥的缄默愈演愈烈,简直给他气得昏了头,以致于后头这案子怎么审的、走的什么程序、说的什么话,通通都不记得了,只在贤王、肃王和徐先启的顺畅引导下审完了案子。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左相被淮南王府的人所伤、几乎失去性命是不假,但无人看见是淮南王亲自行凶,自也坐不实谋害朝廷命官的罪名。
  庭审将休,陆望安着实是深吸了几口气才找回来了一点理智与清明。
  傅旻看在眼里,还以为他身体不舒坦,心疼得攥住了轮椅扶手。
  陆琰在傅旻一侧,见他如此还以为是毒发难受,便凑过去关切地小声问了句:“子怀,还好吗?”
  傅旻摆手示意自己无碍,他两只眼光盯着上头那位呢,察觉陆望安眼中浓浓的杀气,便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陆望安的眼神显然是已读不回,只点了下头另一人的名:“淮南王。”
  陆琰跪下,“臣在。”
  “左相此番身受重伤、危及性命并非你亲自出手,自然无法坐实原告所说的‘谋害朝廷命官’之罪,然则,事发地点在你所有之画舫上,凶手也是你淮南王府侍卫,朕便责你一个御下不严与失察之罪,你可认了?”
  御下不严,这不就是轻飘飘一个小惩罚,陆琰求之不得呢,“臣认。”
  “左相为我朝股肱、社稷栋梁,事关于其性命,自非同小可。便着:缴收凶船一艘,罚没白银三百万两,淮南王朝廷岁禄减十而又一,地方岁禄减十而又七。”
  说罢,他问傅旻:“傅卿,如此惩罚你可还满意?”
  傅旻挣扎着下了轮椅下跪,“多谢陛下为微臣主持公道。”
  他听得都哆嗦,银子就够多了,还削了那么多岁禄!
  朝廷岁禄倒是小头,其实就是减了点朝廷发的死工资,但这地方岁禄可都是藩王收进腰包的地方税收啊,若穷地方也就算了,淮南的税收有一半在淮南王手上,再削七成,可不是跟要了淮南王的命差不多?
  这得是多少钱呀?我这位祖宗真是杀疯了!
  陆望安又抬头问贤王与肃王:“宗人令与肃亲王以为如何?”
  二人齐声:“臣等并无异议。”
  虽说着无异议,但二人心里头也打鼓:真是怕陆琰狗急跳墙,明明今儿早上商量的时候,没说罚这么多啊,怎么到现在光白银就多罚了一百万两?
  这是怎么了呀?陆琰明明表现还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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