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孤儿区(玄幻灵异)——顽山行七

时间:2023-09-02 06:31:27  作者:顽山行七
  扫描检查过后,两人才被允许进入,支恰这才知道,余昼左手食指的指甲,植入了他暗户芯片。来到地下,余昼率先租了条船,去找流动医生,处理他断了的胳膊腿儿。
  医生昏暗的小帐篷里,支恰坐在地上等着,泥地略有潮湿,不时有什么在泥土 下钻动。透过半开的帐篷缝隙,他看到河对岸有灯光艺人的表演,他头顶悬着一个巨大的全息影像,似乎是某个俱乐部的标志,双色的旋转灯牌在他手中变换,发出滑稽欢乐的音效。
  他身后,余昼躺在一张充气垫上,腿被医生掰得吱嘎响,医用电锯磨起的火星在昏暗中蹦跳,稍不留神可能就要点了帐篷。
  支恰看着暗河上过往的木船,等了近半个小时,余昼才慢慢从他身后爬来。他冒了满头冷汗,脑袋挨在支恰肩上,死里逃生了似的一叹。后贴在支恰身后趴着不动了,和他一同看着永浸暗夜的地下集市。
  待医生结束当天问诊,一键收起帐篷,余昼才出声,撒着娇邀请,“我好多了,我们去逛逛好吗。”
  医生帐篷旁,是一个占卜摊位,沉重的大木箱上摞着一张矮桌,落尘的尼龙桌布下,能看出是张中式矮桌,宝瓶海棠的雕刻,看着有些年岁了,不由让人觉得亲切。
  摊主是个用一头乱发当收纳的尖鼻子,戴单只精密目镜,身边站着只衣帽架,装了两只机械手,替她往占卜茶杯里倒水。
  他们只是稍作停留,占卜师就找到了空隙,她倒空杯中的水,留下代替咖啡渣的土壤,带着金属目镜的左眼使劲儿地往杯子里瞧,嘴巴张合,绑在脖子上的翻译器便发出滋滋啦啦的电子枯音,“谎言,复仇,大脑的叛变,危险的选择,致命的吸引……”
  她手边绑着只蝙蝠,翅膀被氧化的银针固定,肚皮上割了道小口子,连接一条细小的吸管。占卜师戳了蝙蝠一指头,蝙蝠血顺着吸管涌出,她用手指沾了一滴,接着伸进茶杯搅合,一旁的机械臂很懂眼色,等她拿出手指立刻加水。
  再次倒空杯里的水,杯中土壤排布有了变化,翻译器又响起,“火焰会吞噬一切,太阳升起之日,你们会回到心之所向,会回到故乡……”
  支恰失笑,“听着更像诅咒。”
  “咱们算周易去,不听北欧神婆的。”撂下这句话,余昼揽上支恰的腰向前,几步后,却又回头扫了神婆一眼,神色稍有异样。
  靠着辅助器,余昼能行动,但走不快。在几十米开外的弃置场,他们发现了几张游戏桌,是他们小时候很流行的款式,几乎兼容所有二维线性游戏。余昼很感兴趣,将几张游戏桌挨个试过,找出一张还能开启的。
  这游戏桌当时之所以风靡,优势在于按键设计,虽然是二维显示操作,但通过组合排列,游戏人物几乎可以做到所有动作,区别于千篇一律意念操控的静态游戏,可玩儿性很高。
  余昼跃跃欲试,支恰只好去另一边陪他,他选了个绿色的小线人儿,给他穿上蓝色荧光马甲后,顺便低头瞧了瞧游戏桌左下角的标语,适用于八岁以下儿童。
  余昼头也不抬地调试自己的人物,嘴角翘着,“我们也许明天就会死,不需要再看温馨提示了。”
  游戏音乐响起,两个发光小人开始在屏幕上奔跑,追逐一颗激光球,童年记忆和当前重合,支恰一时有些喜欢这个梦。
  直到他看到河对岸的景象之前,他都是这样想的,自己还在余昼为他植入的梦里。
  在旁观者植入的梦里,他的幻想不会出现。
  河对岸的灯光艺术家持续着他的表演,旋转的灯牌一刻不歇,飞快转动的光线好似吞噬空间的魔法。在某个瞬间,他脸上的表情却忽然停顿,随后五官模糊晃动,一两秒后,程序完成了自我修复,才又在他脸上动起来。
  一个在复杂程序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小漏洞。
  经此,支恰才知道,原来他不在梦里,他的意识在游荡,他们连接了模拟终端,在余昼建立的程序里。
  他粗略计算了一下时间,一击打翻屏幕上的小人儿,抬头看余昼,“我们,还不出去吗?”
  余昼不大高兴,“我只有一只手能用,你就不能让着我点儿吗……”
  支恰手撑上桌边,微微朝余昼探身,“你想永远待在这里吗。”
  一声轻笑后,余昼关闭了游戏桌,弯起的眸下掩住晦暗不明的情绪,“这么快就发现啦,亏我还认真修改了体感程序,我以为还要再等一些时间呢。”
 
 
第17章 精英小队
  支恰估算了下时间,再过不久,他们的意识就会超出负荷,模拟终端的副作用显现,损伤便不可逆转,运气好他们会变成快乐的福福,运气差些,就是两个货真价实的植物人。
  热闹的光影间,支恰试着去开启一扇门,但几经尝试,都没能成功。显而易见,退出程式同样也被更改了。
  余昼神情自若地瞧着他的尝试,“别怕,有我在呢,我知道密码。”
  再次环视过周遭,支恰问,“我们在寺庙,还是回去了?”
  余昼不答,只抬手指了指对岸的全息标志,“对那里感兴趣吗,不如我们去看看?”
  坐船到对岸,他们顺着拟态的光纤椰子树走了几百米,在两棵和其它任何树没有区别的树间停下。
  余昼在两颗树之间摸索片刻,找到完全隐入暗夜的门帘,掀开一侧,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支恰。
  支恰不迟疑,探身进入。
  门帘之后,是一个圆形剧场,螺旋阶梯上座无虚席,观众们正观赏一场全息电影。只是,本该安静的场所,此刻却人声鼎沸,观众们冲着舞台欢呼喝彩,气氛热烈,更像是在观看一场精彩非凡的马戏表演。
  支恰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多人。
  他们来得晚,没有空的座位。站在检票口,余昼懒懒靠在门闸处,吃着一桶卡bug卡出来的椒盐爆米花,津津有味地看被喝彩淹没的电影。
  电影的主角,是几只小猫,离开温暖的家,踏上游历世界的探险旅程。旅途中,他们遇到一只守护宝库秘密的老胖猫,胖猫垂垂老矣,已不能再守护宝库,便将宝库的钥匙赠与小猫们。
  小猫们欢欣雀跃,带好地图,背着行囊继续赶路。它们一路意气风发,只等到达目的地,打开宝库,同全世界共享无尽宝藏。
  谁知,它们的目的地,宝库下,却是一口架好的热锅。
  小猫们中计,落入陷阱,无力反抗。
  老胖猫将几只小猫熬成了汤,喝了汤,又恢复了年轻容貌,继续贪婪地守着它的宝库,周而复始。
  其中,唯有一只小猫逃了出来,却因老胖猫的魔法,变成了一只小老鼠,抱头逃窜,躲进暗角,只剩光秃秃的尾巴。
  故事实在可气,观众情绪却颇为高涨,欢笑拍手,喝彩不断,仿佛走错了片场。
  在愈发震耳欲聋的欢呼中,支恰调侃,“怎么,有时间写几十万个程序,却没时间挑一份合适的背景素材?”
  余昼饶有兴味地看着舞台上被人追逐的小老鼠,“这就是合适的,事实。”
  剧场上方,穹顶在转动,像个旋涡,中心安置一块被扭曲的时钟,时间在倒流。
  支恰分辨出时间,又看余昼,“还有七分钟,我们的大脑就会开始损伤,对吗?”
  余昼还是那副笑模样,不置可否。
  “密码是什么?”支恰问。
  在观众的热潮下,余昼将爆米花抛向舞台。因爆米花出现,空中忽然有什么炸开,小型的礼花弹放出白色烟雾,烟雾中相继飞出鸽子,洁白的羽毛在暗光下近乎圣洁。
  众多鸽子在剧场中盘旋,叼走爆米花,救走了四处奔逃的小老鼠。
  似乎怕他听不清自己的话,余昼凑过去,“不猜一猜吗?”
  支恰,“时间紧迫,下次吧。”
  “我可以告诉你。”余昼眼中的神色在暗中悄然变化,撕下最深层的伪装,“但我要你臣服于我。”
  “我臣服于你。”支恰毫不犹豫,甚至因这要求而意外。
  余昼抬抬眉,“只一句话可不够。”
  支恰擅长真诚,他甚至轻吸一口气来调整状态,“我永远臣服于你,你要我做的,我会做,你要的东西,我会帮你得到,只要我做的到,我可以保证,我的身心,都将臣服于你。”
  因他这些话,余昼面色冷下,似恼似怒,“支恰,你这样倒让我觉得很无聊了。”
  显然支恰也觉得没劲,偏开头才翻出白眼。
  “原来……”余昼食指点在他胸口,双眸随着手指移动,向下审视,“你的身心,都是可以被占有的?”
  白鸽结束了飞行,又消散在烟雾中,支恰并没听清余昼在说什么,他看向头顶的时钟。时间在漩涡中流逝,扭曲不可逆转,像极了某种缩影。
  倒计时3分17秒。
  支恰忽然自嘲失笑,他没再理会余昼,转身找到隐形的门帘,径直出去,分秒不停,快速爬上楼梯,回到地上。
  区域入口,停着许多外租的车辆,他挑了一辆跳上车,踩上油门,扬长而去,朝着一个人迹罕至的方向。
  余昼慢了一步追上来,正看见被跑车扬起的沙烟,然后诧异地看着支恰离自己越来越远。
  义无反顾地奔赴自由绝境。
  学校图书室里,余昼在愤怒中睁开眼睛。
  今天是他们从寺庙回到学校的第二天,他身上的伤也早已妥善处理好。烦躁地扯下自己的目镜,余昼立刻连接支恰的模拟终端,飞快地输入,以强制唤醒。
  他烦躁,并不是怕这人会受到创伤,毕竟,从一开始,福福受创的原因就是个谎言。他会大脑受损,不是因为在终端里停留了过长的时间,而是因为他试图入侵安全区网络。
  余昼之所以烦躁,是因为他意识到,支恰本就没有求生意愿。而自己,正顺了他的心意。他因事情没有按自己的计划发展而恼怒。
  终端连接被关闭,支恰胸口一个明显的起伏。
  知道人醒了,余昼立刻掀开他的目镜,大力钳上他的脖子,几乎听得见磨牙声,“再次看见我,很失望吧?”
  因脖子上的压力,支恰不禁皱眉,张唇寻求呼吸,他微眯着眼睛看向余昼,生理水雾染红眼角,但一言不发。
  他已极少被什么事情惹怒,但支恰就是那个例外。余昼压低自己,恶狠狠地警告,“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死掉,如果你死了,你手下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支恰抓着他的手,试图给自己争取一些喘息空间,此时此刻,他的脆弱显而易见,却没人敢掉以轻心。片刻后,他果然失笑,眉眼间尽是嘲讽,“那么,你想要我死的时候,我再去死,可以了吗,小老鼠?”
  余昼脸色一阵青白,猛地松开支恰,又恶劣地翘起嘴角,“我等着你的臣服。”
  人愤愤离开,支恰独自躺在模拟终端里,手无意识抚过脖子上的红痕,陷入沉思。回到现实,圆顶剧场中的景象却还清晰印在脑海, 欺骗与谎言无时无刻在上演,这司空见惯的戏码,却让他觉得似曾相识。
  他闭了闭眼,忽然想起余昼植入给他的那个,短暂却明亮的梦。那个梦中,压在玩具汽车下的盒子,他之前是见过的。
  实际上,持续了几天的雨,在午夜前才停下。踏着坑洼小路,支恰独自去了珍珠湖。
  潜入水中,同鱼群擦身,支恰径直游到石洞下,找到半掩在沙下的盒子,游出水面,趴在岸边打开。
  第一次见时他没仔细看,再次打开,碰到里面的金属碎片,他立刻确定,这些在暗光下也保持沉性光泽的碎片,属于军用隐形战机,烈日幽灵。
  放下碎片,他翻过项链上的徽章,这次的指示更明显,这徽章属于东亚特战区,是某支特战队的专属徽章。
  除了这些,盒里还有些已经焦黑,辨别不出具体用途的物品,能勉强猜测出的,仅有一支笔,和把手融化在刀刃上的匕首。
  关上盒子,支恰趴在岸边,小臂垫着下巴,望着树影混动的前方,搜寻起脑内的信息。
  他身后,鲸鱼无声浮出水面,换气后又翻身入水,不带动丝毫波澜,仅留下一道稍纵即逝的光亮。
  这世上,任何决定都会有对立面,安全区的建立也不例外。而政变之下,牺牲再所难免。作为东亚分区最高将领,支恰的父亲率先表明支持安全区的建立,事实上,他们也确实做到了,却不如人们看到的那般一帆风顺。
  那时,关于安全区建立的决议,正反两方票数趋于持平,骑虎难下之时,是东亚联同东欧力排众议,挟持了众多官宦及将领亲眷,予以警告威胁,才稳住了局面。
  混乱之下,没人会也没人敢,思考那些被挟持的人的结局,毕竟,安全区建立后,连曾持反对意见的高层将领,也消失得无声无息。
  支恰不确定余昼让他看到那个故事的初衷,也不确定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但如果他猜得是对的,余昼倒是坦诚,让他死得明白。
  所谓连带仇恨,报不到被重重保护的元帅身上,转向他的儿子,再合理不过。
  再次看向盒子里的战机碎片,支恰脑内快速回忆。
  他也是离开安全区后得知,在政变的风声走漏之前,东亚特区有过一次特殊派遣,集结的是特战队的精英小队。他虽是军人世家出身,却也无缘精英小队,抛开极为严苛的体能要求,能进入精英小队的家世,也仅限于上层人中的那一小部分。
  而那次任务选出的队员,巧极了的,无一不是将门之后,他们所属的家族,也无一不站在反对安全区建立一方。
  精英小队的结局支恰也是知道的,途径太平洋时,战机被暗中操纵,关闭一切讯号,在隔绝外界的情况下,数十架战机被一举击落,葬身汪洋。
  深吸一口气,支恰再次潜入水中,将精英小队的遗物放回原处。
  至此,他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余昼会说打从见他第一面,就想带他来珍珠湖。
  本来嘛,找到了仇人,就该带给他昔日的队友瞧瞧,做个见证。他会为他们报仇。
 
 
第18章 “宝贝儿,到我这儿来。”
  支恰回去的时候,学校内房间的灯光不剩几盏,少了一半人,看着比平时更像栋鬼屋。顶楼有一间还亮着灯,暧昧的灰紫色光线简直有碍观瞻,大概就是余昼的房间。
  支恰没回房间,先去了公共浴室。湖里没有一条真鱼,他却觉得身上腥气。顶灯太亮,他只戳醒转角的悬浮壁灯,然后站在就近的位置,冲洗自己。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