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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区(玄幻灵异)——顽山行七

时间:2023-09-02 06:31:27  作者:顽山行七
  他对谎话向来信手拈来,当下却什么都编不出来。他是故意的,他就是要看支恰失控,只是他没想到,影响会这么巨大,而自己,马上要承受不住这个结果。
  支恰不为所动,贴近他,勾着嘴角重复,“你可以杀了我了。”
  即使这时,支恰看着也很真诚,却也且危险。余昼实在不喜欢他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而支恰的手,比刚才更冷了。
  支恰舔着自己染血的下唇等待答复,见人依旧摇头,哼笑一声抽出自己的手,和余昼隔开距离,双手举起,“那我可以离开了吗?”
  不知为何,他的“离开”,在余昼听来,似乎不仅仅是离开这个房间。
  他心里一紧,慌忙抓住支恰的肩膀,突然顾不得其它,“支恰,支恰别这样……对不起,我根本没有想杀了你,是我错了,对不起,是我昏了头,我没想伤害你,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的不是吗,真的,我只是,只是……”
  “是,一直都是这样的,但现在结束了,我们的游戏结束了。”
  余昼脸色铁青,双唇微张,努力地想组织好糟乱的语言。
  “输得是我,”支恰用手指抹掉自己溅到余昼脸上的血迹,用了些劲儿,但笑得轻巧,“你干吗这样一副表情?”
  “支恰,别这样,我知道你生气,是我做错了……”余昼不由哀求出声,“以后不会了,别这样……”
  收好匕首,支恰不再理会他,起身往外走。
  身影掠过身边的那瞬,余昼闭了闭眼,忍不住握拳愤愤砸向地面,停了一两秒,他又起身追到门口,盯着支恰的背影大喊,“你想怎么样你告诉我,我说了我知道错了!”
  支恰没有回头。
  眼看着他要消失在走廊尽头,余昼又急又恼,慌乱一股脑转成了火气,只想发泄,于是便转身,一脚踹向旁边的书架。
  称得上古董的高大书架,起初只是晃动,接着又应声倾斜,随后藏书一排接一排地扑扑落地,多米诺骨牌似得,瞬间把图书室砸得一片狼藉。
  几个深呼吸后,余昼再次转到门外,火气丝毫未消,反而气急败坏,“你他妈怎么这么玩儿不起!我都道歉了你还要怎么样?我说了我错了!!支恰!你给我回来!”
  身后的喊叫让人头疼,支恰只有无视的念头。回到自己房间,他躺到床上,忽然觉得很乏,不知是哪里的疼痛感让他烦躁,不出三分钟,就又睡了过去。
  直到季方允来房间找他,看见人胸口染血下了一跳,上手一摸,才发现不是暴毙,是发烧了。
  支恰连着低烧了三四天,期间都是季方允和阿佘照顾,模糊间似乎也有别人来过,他记得不太清楚。
  病愈后,支恰又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确定了,仲鸣风不见了。
  因仲鸣风不是随时随地会出现,他没有第一时间发觉这个变化。起初他以为是生病的原因,之后随着时间过去,才不得不确定,跟了他四年的仲鸣风,无缘无故的,离开了。
  支恰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自己的心理问题,只是故意不干预,以提醒自己某些事情。所以他并不清楚,这种情况代表了什么。
  ……
  走廊外,被余昼拉着走了十几个来回后,狄音终于忍不住再次询问,“我们到底在找什么?”
  “嗯……”余昼心不在焉的,朝着身后的方向张望,“绿色的,很小一块。”
  “具体是什么?”
  余昼继续敷衍,“不好形容,就绿色……”他话说了一半,忽然收声,快速转身靠向窗边,还故意摆了个姿势,五官挨个调动一遍后,选了个垂眸的深沉表情,望向窗外阴雨,不再动弹。
  走廊那头,支恰正慢慢向这边走来,脸色还苍白,身边跟着正和空气搏斗的双胞胎。
  几秒钟后,几人擦身,但谁都没说话。
  等三人经过身边,又消失在拐角后,余昼不敢置信地抓过狄音,“他看我了吗?他竟然连招呼都不跟我打了?”
  这一来,狄音也明白自己究竟在找什么了,他抖开余昼的手,冷漠道,“目不斜视。”
  余昼眯起眼睛,哼笑,“他竟然和我冷战,幼不幼稚啊。”
  “我很肯定,他只是不想理你。”狄音后悔自己浪费的时间,转身也走了。
  余昼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摸出通讯器,发了个任务指令,独自嘟囔着,“装看不见我是吧……”
  十几分钟后,福福的工位前,又排起了队伍。余昼坐在福福的位置,板着张臭脸,冲每一个来领螺丝的人说滚。
  直到排到双胞胎,他才伸着脖子往后看,但没看到支恰的人。
  纳提和司洛特并排站着,少见地很有礼貌,“一共三十颗,谢谢。”
  “支恰呢?”
  “我们替他领十颗。”
  余昼狠狠翻了个白眼,不耐驳回,“不能代领!把他叫来!”
  两人同时转向对方,想了想又异口同声道,“有个词儿叫什么来着,对!旷工!”说着他们又转向余昼,笑出两口小尖牙,“你可以记他旷工。”
  “你们去把他叫……”
  余昼话没说完,双胞胎已经同时掏出匕首,一左一右抵在他脖子上。
  两人收起笑,挑挑眉,“给我们,螺丝钉,二十颗,马上。”
  余昼无语,懒得跟这两个混球纠缠,数了螺丝扔给他们,又恼羞成怒地遣散了后面排队的人,独自坐在福福的工位上生大头气。
  到了晚上,他又浩浩荡荡地集结一群醉鬼,拿着激光礼花和瀑布弹,依着楼层,挨个房间地玩儿突击惊喜。
  他们哄闹着跑到支恰房间时,正撞上人准备出门。
  支恰不设防,被一群人又堵回房间,一群明显已经喝高了的人涌进他的房间,欢呼大叫着拉开激光礼花,在房里又蹦又跳,高歌跳舞。
  五颜六色的彩带飞散,又纷纷落下。疯狂又快乐的这瞬间,只有两个人格格不入。
  余昼站在门口附近,隔着人影看向支恰,看着他扔掉被塞进手里的瀑布弹,面无表情地忍受着当前的闹剧,依旧没看自己一眼。
  他难受了一下,佯装着低头,揉了揉眉心,勾起嘴角揽过一旁的男孩,嘲讽着,“他好无聊,浪费感情,我们走。”
 
 
第31章 他不在乎
  余昼携人走了,支恰又默默出门。
  到阿佘房间时候,其他人已经在等他。阿佘保养着她的刀,背对着支恰抛出一句。
  “你最好给个我爱听的回答。”
  支恰略略扫过屋内所有人,平淡开口,“你说的对,是该回去了。”
  话音刚落,纳提和司洛特立刻从床底探出脑袋,“你是说,我们该回自己的房间了吗?”
  季方允面上的神情有瞬间的诧异,静默几秒后,才低声点头,“是,瘴气应该已经散掉了……”
  双胞胎这才明白支恰的意思,一左一右蹿了出来,欢呼雀跃,“我们要回家了?我们可以吊一个秋千了?”说着两人对看一眼,同时得出结论,“吊在葡萄架下!”
  阿佘难得冒出笑意,“我同意。”
  踟蹰片刻,季方允又道,“但学校,会这么轻易让我们走吗,他们最近好像又惹上了什么麻烦……”
  阿佘冷哼一声,抬起手,仔细端详着刀刃,“这段儿时间我们替他们出力卖命,几次险些丧命,况且我们只是离开,不带走他们任何东西,他有什么理由为难我们?”
  简短的商议结束,几人各自回自己的房间。
  季方允心不在焉地穿过漫长走廊,在房间门外碰到了狄音。
  孤冷的少年背靠月光,侧头打量着窗外夜色,完美得好似一尊雕塑。
  大概是自己险些为他丢掉性命,狄音对他的态度的转变非常明显,虽冷淡的性格未变,却也算得上仔细温柔,弄得季方允都不好意思再提,什么时候给他上一下这种流氓话。
  季方允吸了口气才上前,隔着一个人的位置也靠在窗边,恢复了往日的嬉皮笑脸,“找我啊?”
  狄音直言道,“只是来看看你,上次下雨,过几天我们再出去转转,透透气,对你的伤有好处。”
  “嗯……”季方允抿嘴顿了顿,忽然站直,“跟我来。”
  狄音没出声,跟着他进房间,看着人打开顶柜,在行李包的最底下摸出一个防潮袋。然后他看到,袋子里的东西在月光下一闪而过的光。
  季方允拿着的,是一块没了表带的手表,早已停止走动,看着甚至是二十世纪的产物。在钟表工艺几乎失传的当下,修好它可遇不可求。
  “从记事儿起,这块表就在我身边了,大概……是我某位亲人留下的,表带镀了金的,小时候实在没东西吃,拆掉去骗了些钱,只剩表盘了。”季方允低头又看了看它,递给狄音,“送你,做个纪念吧。”
  狄音没接,表情明显疑惑。
  季方允拉过他的手,把袋子塞过去,笑笑,“我大概……没机会再和你一起兜风了,我要走了。”
  狄音微微皱眉,“去哪儿?”
  “我们之前,住在十九区边界的一个酒庄……是个不错的地方。”
  狄音慢慢落下目光,似乎陷入思考,片刻后又问,“什么时候回来?”
  季方允习惯性地耸肩,“我们……没有回来的计划,况且世事难料,说不定我会死在回去的路上呢。”
  狄音背着光,眸色更看不清楚,只听得出嗓音低沉,“那为什么不留下。”
  留下,其实季方允想过。
  就在支恰决定回去的下一瞬。
  对季方允来说,归属不重要,他习惯漂泊,长久性和稳定性是从未纳入他人生的选项。
  而他会跟随支恰,原因并不在于支恰是他的朋友和恩人,在于他们相处的模式让他轻松。包括双胞胎和阿佘,他可以长久的和他们相处,只因没有负担,而不是牵绊或情意。
  在他看来,那些人也是如此。
  就像支恰,他需要一些借口维生,因一个蕾丝裙的承诺,才愿意活过这个世纪。又像阿佘,饿大了,会随手抓他们中的一个去熬汤。还有司洛特,不管谁伤了纳提,他会杀了嗅觉范围内所有人。
  规则荒谬的世界,大家都只想活得自在一些,而不是更多的束缚。
  这之前,季方允一直这样想,直到狄音出现在,他的下意识中。
  他被动摇了。
  “或许……”季方允试着理解自己,“那里才是我习惯的生活。”
  “我以为……”狄音话没说完,面前人先一步亲了上来。
  双唇紧贴一瞬,季方允便退开,笑地得逞,“这样就不算亏了。”他瞧着狄音怔愣的模样,咳了一声,心虚道,“你不打算给我一拳?”
  狄音不说话,季方允又继续,“本来……还有些别的话想跟你说,太肉麻,还是省了。”他的眸子,在月光下亮得好似宝石,“愿你永远平安,也妄想,你能永远记得我。”
  狄音无意识舔过唇缝,想说的话瞬间忘了个干净。
  ……
  另一边,支恰也往自己的房间走。要回酒庄,首先要确定庄园现在的情况,留守的人是否还活着不说,说不准在他们离开的这段儿时间,那里已经成了别人的地盘。
  他进入黑暗的房间,刚要摸灯,手腕就被狠狠扣住,来人力气极大,扭过他的胳膊,按着肩膀把他压在了墙上。
  余昼低沉的气息迫近,贴在他身后咬牙,“你哪儿也去不了,死了那条心吧。”
  支恰贴在墙上,平复下突然的情绪,好笑道,“你在监听谁?”
  其实他已大致猜到。
  他周围没有异样,阿佘和季方允也算谨慎,那首当其冲的就只有,给什么都当礼物的双胞胎。况且那俩人,二十四小时里有十二小时粘在他身边,确实是不错的人选。
  支恰自知近战不及余昼,找准空隙,快速向后肘击,待人闪躲的瞬间,立刻抓住他另一只胳膊转位,同时抬腿顶开他。
  余昼靠条件反射挡下他的袭击,又趁他左腿未落地,伸腿一扫,将支恰整个人绊倒。
  两人一同摔到地上,余昼压在支恰身上,本想低头靠近,咽喉却隐隐发凉。
  支恰不知何时摸出了匕首,贴着余昼的脖子,刀尖儿已悄然嵌入,只再用些力,就能穿透他的喉咙。
  余昼不动也不躲,双眼直直盯着支恰,“你舍得杀了我吗。”
  暗中,支恰不由失笑,啧了一声,“好像,还真舍不得。”
  房内没有一丝光,余昼却分明看到身下人,眼底闪过的戏谑。支恰没有舍得或不舍得,他不在乎。
  余昼一阵失神,甚至少见地有些后悔,如果说他错在哪步,那就是去触碰支恰的底线。他惹恼了支恰,却不知如何补救。
  即使从前眼中的柔情是虚伪乔装,却也是称心的,而现在这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只有冷意敷衍。
  他毁掉了他们间的游戏。
  他心里再明白不过,开口却很故意,“我就知道你舍不得。”
  鲜血顺着刀刃下落,滑过手柄,又蔓延到支恰的手上。他歪头望着余昼,勾勾嘴角,“所以呢,要把我关起来吗。”
  余昼抓上他的手,缓缓移开匕首,也笑起来,“当然不,我知道,你关不住的。”
  第二天一早,支恰被床前屏幕突然播放的影像惊醒。
  影像很短,只十几秒钟。起初,酒庄平静地出现在高塔风车后,下一秒,轰然的爆炸声便响起,烟尘过后,只剩一片废墟。干净利落。
  余昼在这时不声不响地出现,靠在门边,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循环播放的影片,后得逞地看向支恰,“那么,你下一个想去的地方,是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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