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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区(玄幻灵异)——顽山行七

时间:2023-09-02 06:31:27  作者:顽山行七
  最终,除去有伤不方便行动的,他们选出六人,前进去找寻信号,剩下的人原地留守。出发前,他们带上了所有轻便武器及部分补给,阿佘将自己的贝母柄猎刀给了支恰。
  林中不见一丝光,沉闷的天空显然在酝酿一场雨。
  一路上,六人绕开会喷射纤维毒刺的藤蔓,躲避零散分布的小块沼泽,无视那些悄然静默的凝视,艰难地开辟道路前行。
  中午前,他们仅行进了近两公里,等到站上曾经城市的十字路口中央时,他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他们已完全辨别不出方向。
  脚下,漆黑的油柏路分层破裂,在混凝土裂缝中穿梭的植物吞噬斑马线,缠绕压弯信号灯,且依旧继续着侵占地球的壮举。
  失去方向,他们六人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天黑前返回研究所,想别的办法,要么天黑前进入收讯范围,但不管作何选择,只要失败,天黑下来后他们都会死得悄无声息,不留痕迹。
  高耸的植被前,他们只能看清眼前,在无法预测前方状况的境况下,商议后,六人决定分成三个小队,从三个不同方向继续前进。
  支恰打算和康博组队,却被余昼先一步截住。
  他抓上支恰的肘弯,满是恳切,“你机敏,身手又好,跟你在一起,我才觉得安全,和我一起吧,怎么样?”
  这短暂的间隙,康博已和另一人进入没腰的多浆植物丛。支恰没作声,瞥了余昼一眼,率先走在前面开路,和余昼保持着一前一后的位置,缓慢穿梭在爬满植物的高楼间。
  空气潮闷不适,途经曾经高耸入云的商业大厦时,两人一同驻足。
  相比其它建筑,这座楼高得出挑,入口大门突裂变形,最顶层的空中花园因磁力失效,跌落在顶端,黑漆漆的玻璃不再折射光影,当下看来,顶多算一个巨大的花盆。
  “它们迟早会将这里夷为平地。”余昼忽然说。
  看着眼前的场景,支恰倒也认同,观察过附近,他抬了抬下巴,“这门看着能进去,我们或许可以赌一赌。”
  如果能借助建筑高度,他们会更容易找到方向,但能不能登顶,全凭运气。不了解内部状况,也没有探测仪器,如果慢性中毒倒在途中,人类灭绝前,不会再有人发现他们。
  然而,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冒这个险。
  进入大厦,一眼望去多是藤蔓和多浆植物,空旷的大厅几十米高,给了它们足够的拔高空间。
  大厅中央,堆停着许多专用于运输的机器人,断电斑驳,经年累月,多已被植物缓慢又强硬地拆分,将适合的零件作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用于防御或攻击。
  避开因听到声响就喷射黏丝的橡胶草,两人找到电梯,按下按钮,意料之中的,早已故障。
  余昼状似惋惜,“看来我们运气不太好。”
  支恰刮掉刀刃上的绿色粘液,把它别回腿上,摸出腰间的枪,快速朝步梯走去,轻巧地撂下一句,“你可以在这里等我。”
  “……你要丢下我一个人?”余昼倒吸一口冷气,立刻跟上,紧贴在他身后,小声嘟囔,“我只是看着很厉害,实际心理素质并不好,十八岁之前都还要开灯睡觉的。”
  楼梯上,不意外的也早被植物占领,封满楼梯间。从十几层开始,开始接连出现动物尸体。它们应该起着传播作用,将不擅长攀爬的植物种子带往高处,之后又因植物毒性而毙命。
  两人一口气爬了三十几层,植物种属在升高间渐渐过度。在三十七层转角处,他们同时察觉到了环境湿度的变化,且鞋底湿黏,一阵钻鼻的腐腥气。
  放慢速度,小心地登上三十八楼,两人面前赫然出现了两株绿茎红须的巨型茅膏菜。
  它粗壮的主茎触顶后继续横向生长,两株交汇形成一座拱门,蠢蠢欲动的红色腺毛上挂着拳头大小的晶莹粘液,将楼梯口堵得密不透风,像是一张永远饥饿的血盆大口,众多昆虫和鸟类被粘附在其腺毛上,待其静静分解。
  当下,这两株毛膏菜正在享用大餐,一只毛皮发亮的黑色山羊。
  它被粘住,悬在楼梯口中央,大概因为口感不好,质地坚硬的山羊角被腺毛移开,它的身躯已经被消化了大半,剩下四肢和头颅,澄黄色的横瞳虚望着远方。
  “这种消化酶,分解我们大概也不超过一星期。”支恰用地上的羽毛试了试粘液,下了定论。
  “那它今天没口福了。”说着余昼脱下外套,抬手盖在就近的粗茎上,然后一撸到底,薅下一大片叶子和腺毛,给他们薅出了一个缺口,然后对支恰做了个请的手势。
  接收到异动,毛膏菜不由收缩退却,给缺口空出了更大的位置,足够两人在不碰到粘液的情况下钻过去。
  支恰率先通过,余昼紧跟着弯腰迈腿。
  就在这个瞬间,直起身的支恰,却看见缺口边缘的叶片和腺毛快速移动,聚集起来,如一只猩红的利爪,正瞄准了余昼的脑袋,蓄势待发。
  抽刀已来不及,他快速举枪,对准那簇腺毛的同时,伸手将余昼拽了过来。只是他用了太大的力气,也低估了那人的重量,在余昼撞上来的那瞬,一时没能稳住,两人双双仰面摔倒在了地上。
  粘液和碎叶应声飞溅,掉落在两人周身。余昼哀叹一声,从支恰身上坐起来,甩掉胳膊上的叶子,立刻去看身下的人。
  很不幸,支恰被腺毛砸到,只是极少量的粘液接触,就已让他暴露在外的皮肤烧灼发红,只看外表,无法判断是否会有更严重的状况,比如毒素疼痛。
  余昼拧着眉头,拉过他的小臂查看,触手皮肤有些烫,他看似担心,却坏心眼儿地按了按最红的地方,“疼吗?我们……”
  他话没说完,先狠狠挨了支恰一拳,从他身上栽了下去。
  余昼扭回头,可怜兮兮地揉着脸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担心你……”
  接着他又挨了第二拳。
  支恰按住自己的胳膊,“对不起,创伤反射,实在忍不住。”
  余昼蹭掉鼻底热流,眨眼笑笑,“理解。”
  毛膏菜的进化方向已不止体型,尽管刚感受过它的危险,两人还是惊叹。好在之后的楼层,他们没再碰上生长比之密集的植株。
  爬到一半的时候,视线依旧有大片遮挡,楼梯却戛然而止,根据建筑构造,他们要通过一条长廊,走另一侧的楼梯才能继续上行。
  因此,他们穿过了昔日的办公区,看到了植物代替人类,生根在办公椅上,绞着咖啡杯,用书籍碎片装点自己。
  又费了些时间,两人才登上了顶楼。能看得出来,这里已经经历了多次搜寻,有价值的东西多已搬空。他们找了视角最好的位置,研究着整片丛林。
  即使站在最高点,眼前的幽绿迷宫也不见尽头。
  “他们的方向不太妙。”居高临下,看着左手边的怪树区域,余昼说。
  他所说的,是康博他们的方向,支恰点了点玻璃,平静道,“我们走这里,赶到河的位置就差不多了。”
  再过两个小时,天色就会暗下来,他们必须加速走完剩下的路程。
  出了大厦,他们按照记忆点行进。走出没多远,身后却忽然发出轰隆巨响,接连不断,引得大地晃动,几乎让人站立不稳。
  回头看去,方才还耸立的高楼正在逐层快速坍塌,堆积的老藤在高空无意识地挥舞颤动,犹如邪灵将人拽入地下的锁链,腾起尘土,惊扰飞禽。
  常年超出承重负荷,他们的到来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转瞬间,穿云的建筑就变成了一堆瓦砾,在茂盛的绿植间,变一座难看的坟场,埋葬了其中植物的哀嚎。
  照着筛选过的路线,两人在天黑前,到达了学校的收讯范围内。
  看着通讯器屏幕上升起降落伞,两人都不由松了口气,也才有精神观察周遭。
  他们面前,正是于高楼上看到的那条河,细窄弯曲,水质意外得清澈。这个季节,大量的水生植物抛弃根系,随着水波漂流,开启旅程。
  没有光源照耀的林间,雾气模糊了树影,用孤寂隐藏杀机,美得凄厉。
  他们所站的地势很高,左侧的洼地中生长着铁丝网一样的刺藤,有麻痹性巨毒,灰茫茫一大片,若隐若现地藏在雾气下。
  余昼望着那片刺藤,若有所思,“残忍的小东西,被它们杀掉,一定很疼吧。”
  正巧,支恰确实曾见识过它们绞杀一只野牛,细刺先麻痹肢体,然后利韧的藤茎包裹,直将牛勒成了碎块,才罢休分食。甚至落入它们口中的同类,也逃不过被绞成碎片的结局。
  余昼侧过头,微微扬着唇,目光缓缓下移,毫不掩饰地落在了支恰的唇上。他看着是温柔,支恰却分明看出了他眸中的执拗。
  余昼就那样盯着那双微凉却漂亮的唇,手轻轻摸上支恰的腰,又以不能抗拒的力度将人揽进怀中,额头抵着他,低声叹息,“支恰,谢谢你今天救了我……我本准备了很多惊喜,但再玩儿下去,我怕我要舍不得了。”
  支恰不明所以,但未防备。
  说着余昼又抬起支恰被粘液蜇过的小臂,一边看着他,一边落下轻吻。然后毫不迟疑的,扯着胳膊,用力将人扔下了山坡,扔向了刺藤堆。
  看着人消失在灰雾之下,余昼闭了闭眼,短暂沉淀后,独自站在微微下起雨的深林中,再次勾起嘴角,“所以我改主意了,给你一个痛快……亲爱的支恰。”
  作者有话说:
  部分植物灵感来自《绿色星球》,非常推荐观看!
 
 
第11章 教我,好吗。
  收到求救讯号,车队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回到研究所接剩下的人时,阿佘立刻注意到支恰不在。方才坍塌的震动传到这里依旧明显,之后阿佘一直处在焦灼中,当下,她的不安情绪又被印证。
  她将下了车的余昼堵在车边,瞪着人逼问,“支恰呢?!”
  余昼四下环视一圈儿,诧异又无辜,“他没有回来吗?”
  阿佘嗓门拔高,“你们分开了?”
  眨了眨眼,余昼摊手,“我们迷路了,也是迫不得已。”
  闻言,阿佘的目光飘忽一瞬,又立刻坚定道,“我们去找他,靠走的,他不会走得太远……”
  来接他们的人听了这话,当即冷漠否决,“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这儿,我们凭什么要陪你去找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人,我们的命就不是命了?要是有谁因此折进去了,你拿什么赔?”
  阿佘吸气忍下,她很明白这些人在按谁的意思说话,于是不看旁人,只直视余昼,“……好,那给我一辆车。”
  不需余昼开口,那人又粗声一哼,“如果你也死了,我们是不是还要赔辆车进去?”
  余昼眼尾藏笑,却满是无奈地叹气,“你也看到了,姐姐,我真的很难做。”
  气氛僵持间,他们身后,却有人默默经过水箱,朝这边走来。
  康博和他的队友满身泥泞,暴露的皮肤上尽是伤口,细小但密集,看着像植物倒刺的刮蹭。而他肩上,还扛着一人,正是昏迷不醒的支恰。
  看清来人,阿佘立刻冲上前,帮着放下支恰。
  康博低头,不甚在意地扫了一眼,解释道,“我们顺着河找出路,碰见他倒在河边,离他不远有片刺藤,他应该中毒了。”
  一旁,余昼脸色微变,幽幽盯着双眼紧闭的支恰,短暂停顿后,阴恻恻的脸上又扬起笑意,“你瞧,这不就回来了。”
  ……
  昏睡了十几个小时后,支恰在自己的床上醒来,身边儿躺着两颗脑袋。他等了片刻,见压在他身上的双胞胎迟迟没有醒来的迹象,才轻轻挪开司洛特,撑着坐起身来。
  身体还有些乏力,但没有太大不适。
  察觉那轻微动作,司洛特猛地坐起,闭着眼,迷迷瞪瞪地去摸索支恰,摸到后才费力睁开一只眼,惊喜道,“你醒了!”
  他一叫唤,纳提也转醒过来,闭着眼把支恰扑到,呓语似的嘟囔,“你可算醒了,你睡了好久,蛇女吓坏了。”
  被两人手脚并用地扒着,支恰一时也不想动弹了,想了想先问,“方允呢。”
  两人齐齐打了个哈欠,一人一句地回,“今天一大早,余昼叫了一批人出门,带了一个好大的钻头,可能是要去挖什么,他也跟着去啦。”
  支恰意外,“他胳膊不是还断着吗,跟着去做什么?”
  双胞胎显然有所不满,翻着眼睛打小报告,“他最近总跟在那个叫狄音的人屁股后面,宁愿挨揍,也不和我们玩儿。”说着两人同时抬头,巴望着支恰,“以后你再出门,能带着我们吗?”
  支恰默默思考着,“乖,去叫阿佘来,别惹她生气。”
  领了任务,两人跳下床就不见踪影,不出两分钟,又欢天喜地地跑了回来,嘴上怪叫着,“呜呜~蛇女来啦,大家快跑!不要看她,小心被剥皮!”
  阿佘当下没心情跟这俩幼稚鬼计较,快步到床前,二话不说先一把拽住了支恰的衣领,几乎将人拎起。
  她细眉上挑,气得脑后的植入体都飞了出来,两条机械小蛇从黑发中探身,眼泛红光,和阿佘一同盯着他,唇缝中似乎都冒着寒气,“支恰我警告你,再有下次,我亲自抽你一条肋骨磨刀,再把你切碎熬汤!”
  她这句话把闹腾的双胞胎吓得噤了声,手贴着裤缝儿站在一旁,悄悄打量状况。
  “看什么看!”阿佘不解气,转头瞪两人一眼,“你俩也跑不了!”
  她这话听着是恼怒,但支恰知道她只是担心,不然凭她,一巴掌把他脑袋打掉也是有可能的。
  虽掉队不是他本意,但他还是奉上完美笑容,非常识时务地道歉,“很抱歉让你担心了,我保证,不会有下次。”
  阿佘才不信他的鬼话,却也不想在这件事上继续费唇舌,她哼了一声坐下,又严肃开口,“我们出来,已经二十多天了。”
  支恰即刻会意,“不喜欢这里吗。”
  “瘴气会散去的。”阿佘看着他,神色烦闷且凝重,“这里让我感觉很不好,他们并没有接纳我们,要不是你被别人发现带回来,我就只能孤身去找你……然后,我们都会死在那里,现在想想,他们会那么轻易收留我们,这本身就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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