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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区(玄幻灵异)——顽山行七

时间:2023-09-02 06:31:27  作者:顽山行七
  路上,支恰才得知此行目的是交换物资,目的地是直线距离几百公里外的昆虫博物馆。他对附近区域的构成并不太了解,只知道博物馆算几个帮派的中间人,牵线搭桥后,再从中牟点儿小利。
  听忠姨的意思,学校是想通过博物馆,从医院那弄点儿东西,详细的就没再多说。
  从学校到博物馆,途径的大多是变异区,为保证安全,路线尽量隔开绕远。无论走到哪里,余昼他们似乎都能找到乐子,在跌落的飞船上赛车,亦或在车子马力最大时玩儿抛接球,都是他们消遣的好方法。
  中途他们失讯近十个小时,车队行驶了近二十个小时,于凌晨到达目的地,被接待修整,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晚上。
  博物馆的首领是个干瘦的东南亚老头儿,半句中文不会,靠扩耳装饰里的同声翻译交流。他和余昼似乎是老相识,热情周至,邀请他这次一定多住几天。
  晚餐他们用了鲜鱼招待,眼珠凹陷的河鱼躺在冰冷的金属盘,汤水在灯光下浑绿,一动勺子,鱼鳞就在汤中打旋儿。
  余昼悄悄塞了块压缩饼干给支恰,解决了他难以下咽的窘迫。
  吃过饭,余昼被首领邀去畅谈,其余人又各自回房间。他们的房间安排在地下室,空气不算太好。支恰补得那觉睡得不错,过了午夜也没有睡意,便去敲阿佘的门。
  门开了,阿佘斜斜靠在门边,脸色生冷,“打扰我休息,你最好给一个能让我满意的理由。”
  支恰眼眸含笑,格外真诚,“长夜漫漫,有美人陪伴总是好的。”
  他的眼睛极吸引人,总是真诚,却又掩藏许多情绪,尤其笑起来,动人心魄不说,还要魂牵梦萦。但不巧,阿佘近视很严重。
  支恰摸摸险些被门撞到的鼻子,无人相伴,便独自上楼去了。
  这座博物馆在本世纪维修过,保留了每个展厅的实木展柜,已入夜,展柜的底灯却还亮着,将将衬亮玻璃后的标本,在昏暗巨大的空间里,犹如串联过往的时光碎片。
  支恰悠闲地看过鞘翅目后,长久地停留在鳞翅目展馆。
  他从没见过活着的蝴蝶。
  ——“巧了,这里也是我最喜欢的展馆。”
  暗中,余昼特意放轻了声音,以免惊扰他,然后从支恰身后经过,在高墙拐角找到开关,推开盖子,输入密码,轻车熟路。
  随着叮的一声,系统开启,冰冷的机械女声随之响起,展柜玻璃也依次亮起,粉蓝相间的发光字体快速变换排列,后定格住,透过玻璃的光影映在标本上。
  除了机械女声变换着语言的参观声明,展厅房顶的立体音响还播放着场景音,不知是原景收音还是合成,雨林中丰富却精细的生命皆被捕捉到,在没有真正生命的标本室循环播放。
  在大多数昆虫已消失的这个世界。
  “我下楼时,正看到你进来。”余昼说着走近,“没有打扰你的兴致吧。”
  有了灯光,一切都清晰起来,支恰同他一样客气道,“怎么会呢。”
  “你看。”余昼站定在支恰对面的展柜前,声音轻得像是也怕惊扰这些带翅膀的小生灵,“一对保存很完好的绿龙尾,这里曾经还有几只很漂亮的玻璃翅蝴蝶,但被拿走了……”
  支恰扫过他的侧脸,察觉到他说这话时,眼底浮现的寒意。
  “安全区里的人就是这样,冠冕堂皇地掠夺一切。”转过身时,余昼又恢复了笑意,甚是温柔地看支恰,“我能看出来,你不是普通人,但为什么会被驱逐呢,只因为这条腿?”
  支恰不答反问,“那你呢,为什么会被驱逐?”
  “我是重刑犯。”余昼耸耸肩,平常聊天似得,“在筛选之前,就已经杀了很多人。”
  “哦?因为什么杀人呢。”
  “不太顺眼。”余昼似乎回忆了一下,又笃定重复,“确实不太顺眼。”
  支恰笑笑,“那希望以后我们能多沟通,让我及时改正一些让你不顺眼的恶习。”
  余昼乐出声来,“你还当真了?我要真那么凶残,都等不到居民筛选,早该被无害化处理了。”
  当夜的对话,支恰一个字都没信。他能看出来,余昼身上有很正规的训练痕迹,就像他总能悄无声息地接近,不是军队出身,就是有相似历练。
  绝不是一个靠抓阄当上老大的存在。
 
 
第9章 公路章鱼
  博物馆虽热情挽留,学校一行人还是选择在第二天一早出发,估计都是受够了那桌绿色鱼汤。卸掉了货物,回程速度明显轻快许多,途径毒气树林附近时,正赶上雾气沉沉的日落。
  副驾驶上,阿佘懒懒靠着椅背,双脚搭起,伸到窗外,望着遥远的地平线,干枯得只剩呼吸。
  侥幸还活着的人,绝大多数都在默默等待末日,甚至期待末日。生理绝望可以安抚,精神上的荒芜,却是毁灭的前兆。
  支恰悠闲地跟在车队末尾,昏沉的光映在他胸口的位置,他歪头看阿佘,“无聊的话,我可以给你讲故事。”
  阿佘哼一声,毫不领情,“你闭嘴我更开心。”
  支恰笑笑,垂眼瞧了瞧屏幕上的指示路线,再往前,他们就该进入曾经的某个商区,现在那里已完全被植物侵占,只在某个角落,才能窥探到人类曾经停留过的痕迹。
  大概归心似箭,余昼他们也不玩儿抛接球了,沉闷的夕阳下,一时只剩引擎轰响,厚重的轮胎驶过粗粝沙石,碾过被拉长的模糊车影,缓缓奔向地平线,迎接一个可能静谧的夜。
  趁着最后一丝暮光,支恰无意扫了眼后视镜,却看见身后有什么从沙地中钻了出来,毫不停歇地跟上他们,速度快得异常。
  看清那四个轮子的金属方块,支恰眉头微微一皱,立即加踩油门。野兽嘶吼般的轰鸣划破长空,他们瞬间追上了于前车的距离。
  阿佘被他晃了个趔趄,坐稳后疑惑向后看去,然后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操!章鱼!”
  他们身后,悄无声息的,近百只公路章鱼正前仆后继地追赶,仿佛汹涌而来的浪潮,覆盖排列,待接近目标后,便分散开来,司机精准围捕。
  眼见要被追上,阿佘立刻掏出枪,探身窗外,连开三枪,击中一只。
  就见那只公路章鱼火花四溅地滚开几圈儿,却没能报废,反而伸出辅助爪,支撑自身稳定后又再次追了上来。
  见状她又大骂一声,暴躁地示意支恰,“他妈的你来!”
  两人配合默契,利落地换了个位置,支恰靠在副驾驶车门上,逆着疾风,上半身全探出窗外,靠单腿稳住自己,连开数枪,次次命中要害,击退了一波准备突袭的公路章鱼。
  他们的突然加速和枪声都是信号,意识到有状况,车队其他人也纷纷从车内探身,集中火力对付穷追不舍的棘手流氓。公路章鱼数量众多且灵巧,相较之下,战车的速度也完全不占优势,短短十几秒,相继就有车技差点儿意思的车被追上。
  只要被章鱼锁定,它们就会发挥章鱼优势,潜入车底,紧紧吸附在底盘,随即爆炸,以身殉职。
  呛人的爆裂气息瞬间弥漫,干燥的沙土扬起,车顶被其他车掉落的碎片砸得噼里啪啦响,阿佘急转,躲开一辆被公路章鱼追上的车,炸裂声响彻在斜后方。
  接着她忍不住大喊,“回去赶紧把黄历载入!我们他妈的最近是犯了什么邪!为什么总被人当靶子打?!”
  缠人的章鱼穿梭于车队之间,想要用大规模杀伤武器一举消灭,他们只能分开跑,不然等于同归于尽。转眼,车队就被炸得只剩一半,活着的甚至来不及看同伴一眼。
  支恰再次干掉尾随他们的两只章鱼,回身看向前方,发现,余昼带领的几辆头车正在踩着最大马力拉开距离,为一举轰掉章鱼做准备。
  向西疾驶中,他敏锐地发现有部分公路章鱼忽然卧沙,它们虽难缠,但不擅长长距离追杀,可不等松口气,他又发现,另一批章鱼已在前方等着阻截。
  它们悄然从地下钻出,同后方章鱼完美配合,疯狂侵占道路,一路释放紫色浓烟,气势汹汹向他们逼近。烟雾自地下缓缓汇合铺盖,在暮色中编织恶魔的牢笼,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前边儿的车首当其冲,毒气顺风散播,躲也无处躲。一经吸入,毒素迅速麻痹神经,猩红的脓疱起遍全身,剧烈的疼痛之后,便是一具死相难看的尸体。
  看见人一个个在脓疱破裂时惨叫着死去,阿佘脸都青了,“我要是这样死了,做鬼都不会放过他们……”
  毒气传播得太快,他们的速度不占优势,跑也跑不及,全军覆没只是时间问题。支恰打翻了几只紧咬不放的章鱼,刚想装弹,接着便被急转的惯性大力甩回车里。
  看清方向,他扫阿佘一眼,“前面是变异区。”
  阿佘不管不顾地狠踩油门,“老娘宁愿去喂那些长了牙的猪笼草,也不想死的时候满脸脓包!”
  不到百米,车轮下的沙土就变成了茂盛植被,被外来者惊扰,部分有活性的植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避让,其余的,便被碾进泥土,发出人耳难以识别的哀嚎。
  变异区内,入云的高楼也难逃禁锢,攀爬性植物覆满楼体,迅速生长的枝叶又于顶楼交汇,在众多高楼间交叉连结,试图覆盖天际。
  躲避着参天巨树,他们在丛林中混乱地行驶了几公里,确定身后没再有追赶,才停在了一片空地处。说是空地,也只是植被低矮,相比其它能将人埋没的植被区域,这里视线算得上开阔。
  借着车灯,支恰看到不远处有几个巨大的水箱,水箱之上的建筑光照不到,但隐约能看到变形铅门,以及上面的标志。
  他推测这里之前应该是一个化工研究机构,这样也就能解释为什么脚下植被相对稀少。经历过化工研究的环境,连变异植物都觉得苛刻。
  片刻后,又有轰鸣接近,随着光亮照射,余昼刹车甩尾,停在他们十米开外的地方。之后,又有几辆车陆续跟了上来。
  他们来时二十几辆车,当下只剩六辆。天色在混乱中暗了下来。
  将车停了一圈儿,还活着的人聚集到中间,皆见狼狈。忠姨仅仅是被吹过毒气的风掠过,小臂便开始肿胀流脓,他打了针阻断,暂时控制住,机械心脏却在暗中以过快的频率闪动。
  死里逃生,众人情绪还激动,有人先出声,“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哪他妈跑出来的章鱼?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沉默片刻,忠姨看向余昼,“这一路都是无人区,确实不合理,对方明显有备而来……会不会是博物馆的人?”
  余昼,“不会。”
  阿佘冷哼,“为什么不会,他们最清楚我们什么时候会经过哪里,怎么,你很信任他们?”
  余昼看着平静,眼中情绪却完全不似平常,幽幽盯着暗处,沉声道,“他们不敢。”
  支恰一直留意着周遭的动静,天一黑,深林里的气息完全不同了。听见余昼这样说,他也陷入思考。博物馆是否有这个胆量和野心暂且不说,实际上能推算出他们来往路线的,确实并不只有博物馆。
  孤儿区内帮派众多,为了利益和信息获取,掩埋地下的接收器绝不在少数,也许在他们去往博物馆时,就已经被监测到。况且学校行事的那股张狂劲头,碰上仇家寻仇也不稀奇,想要揪出是谁在暗中下绊子,范围还真不小。
  但能把接收器挖出来,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身后是短时间无法散去的毒气障碍,其它方向又是未知的危险,在天黑的情况下,任何行动都对他们不利。左右得不出什么结论,幸存者只得养精蓄锐。
  各自回到自己车上,每车一人戒备,以防动植物袭击。阿佘睡在后座,身上盖着支恰的外套。
  他们的车窗被震得只剩半扇挡风玻璃,夜风吹过,植物枝叶间的摩擦响彻林间,那声音太像进化出自己语言的高端生命,让人生寒。
  到了后半夜,似乎就只剩支恰和康博醒着。
  车厢里,康博目光始终看向一个地方,呼吸的幅度平缓。
  不知怎么的,支恰当下确实没什么兴趣探究他,他缓缓转动目光,不由在暗中对上了另一双眼睛。
  余昼不知什么时候醒的,又或一直没睡,靠在椅背,正默默看着他。两人在暗中对视,不动声色地打量。片刻后,余昼推门下车,坐进了支恰的车里。
  “冷吗。”将手搭在支恰的脖颈上,余昼拇指摩挲他冰凉的皮肤,目光也落在他颈侧,“幸好你没事儿。”
  他的亲昵总自然得反常,支恰倒不反感,只是相对狭小的车厢里,余昼总想藏起的某些气息,因空间缩小而暴露。
  支恰不说话,余昼收回手,靠向椅背,轻轻叹气,眸色在暗中有转瞬即逝的光亮,“你一定不知道,你的出现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你出事儿了,我会非常难受。”
  支恰心道他还真不知道。
  将目光从夜林中转回,余昼自腿侧开始,悄然上移,不露声色地打量着支恰,片刻后,他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支恰的手上。
  支恰的手,总保持着整洁,修长好看,是只看手就让人徒增好感的程度,只是手腕至拇指外侧落着一块疤,多少影响美观。
  察觉到他的目光,支恰坦然地举起手,左右转着给他看,眉尾上挑着调笑,“怎么,喜欢我的手?”
  余昼任凭自己的神色沉陷,“我喜欢你的,何止手呢。”
 
 
第10章 亲爱的支恰
  第二天醒来,全员对着车子傻了眼。
  天色泛亮,众人整装出发,却没一辆车子能发动,下了车一看,引擎全部彻底报废。
  一夜的时间,本以为伤害低微的爬地植物,趁暗从车底发动侵袭,细如蛛丝的藤蔓钻入一切缝隙,悄无声息地扼住内部装置,分泌的强酸粘液,使其腐蚀失灵,就这样将能冲开乱石的暴徒,变成了一堆金属垃圾。
  堪称一场没有破绽的魔术。
  若是他们都睡熟了,下一步被扼住、分解的就是他们。
  没了车,余下的十几人不得不预想最坏的结局。他们脚下是唯一已知,相对安全的地点,想要徒步走出这里可能性甚微,值得庆幸的是,他们已经接近学校的收讯范围,只要再向西直线移动十公里,就能联系到人来接他们。
  唯一的问题,是如何在杀人于无形的变异深林中,探路前进,并保证不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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