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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区(玄幻灵异)——顽山行七

时间:2023-09-02 06:31:27  作者:顽山行七
  “你回来了。”余昼的脸浸在暗中,眸子却微微发亮。
  支恰无视他欣喜的语调,侧身,“东西都在这里了,要不要点一下?”
  余昼瞧都不瞧后备箱里的东西,转而关切询问,“一路还顺利吗,说实话,你一走我就开始后悔……后悔让你去那里,因为担心你会受伤。”
  支恰瞧出他在端详自己,故意揉着肩膀一叹,“嗯……是遇到了点儿麻烦。”
  话音刚落,余昼立刻贴近,双手抓上他双肩,不轻不重地渐渐向下捏着,似乎在确认他的身体情况。
  因他额头几乎抵上自己,支恰这才注意原来余昼比他还高出半头,虽然年轻,但体格和力量却不含糊。昏暗中,他觉出余昼的呼吸被放缓,有些蓄意,像在引诱。
  “你没事儿就好。”余昼的手一直下滑到支恰的手上,见他没有抵触,嘴角暗自翘了翘,然后拽上他就往外跑,“机会难得,我带你去个地方!”
  两人一路跑出很远,远离篝火,将染红天际的火光抛在身后,直到天边只剩冷灰色的月光,才在一处巨大的湖边停下。
  支恰猜这湖该是他们自己挖的,四下寂静,只幽深的湖面微微泛着水波,但直觉告诉他,有什么隐藏其下。
  他们的身影在空灵的月下拉长,周遭不见第三个生命体。余昼拉着支恰走到岸边,只差一步,就要踏入水中,然后他温柔问道,“会游泳吗?”
  被牵了一路,又听他出声,支恰才发觉自己的鬼使神差。他心道长一张漂亮脸蛋儿是有用,连他一时都被牵着走了。他面带惋惜,自然地收回手,“我不太方便下水。”
  余昼歪头看他的义肢,笑起来,“没关系,我水性很好,如果你游累了,我带你上岸。”他再次追回支恰的手,诚恳地望着他,“我真的希望你能下去看看。”
  随着他的牵引,支恰看到一个立着的标志牌,画着水下阶梯并指示着入水位置,水位波动时,能隐约看见第一阶楼梯。
  “顺着楼梯可以一直到水底,你先,我跟在你后面。”余昼语调雀跃,期待地冲他眨眼。
  支恰向来不排斥意外和冒险,他踏上阶梯,一阶阶向下,走完第四阶,微凉的湖水已经没过小腿,他接着去踩第五个台阶,却意外踏空,整个人瞬间跌入湖中。
  凉意浸透四肢,也瞬间剥夺了他的呼吸。因他的意外坠入,水面激起大量泡沫和水浪。他下意识翻转身体,但因沉重的义肢,还是快速下沉,他没有挣扎上游,而是隔着冰蓝的湖水和气泡,看站在岸上的那个人。
  水纹模糊了余昼的五官和神色,只觉深沉得不真实。
  支恰刚吐出一串气泡,便看见上方水面再次被冲开。
  比之荒夜,湖中却光亮得多,余昼纵身跃下,五官在湖中逐渐清晰起来,他游向支恰,并在水中揽住他的腰。他嘴角含笑,看了他片刻,忽然就靠近吻上,轻缓的一吻过后,慢慢带着人上游,浮出水面。
  再次接触到空气,两人纷纷大口呼吸,湿漉漉地靠在一起,习惯了水中温度后,便是舒适的凉爽,是持续夏夜的良好体感。
  余昼一手搂紧支恰的腰,一手抚着他的脖颈,细小水珠沾在睫毛上,他似乎因那短暂的一吻而满足,神色暧昧,“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想带你来这里的。”
  他作势又要吻上,支恰歪头错开,让那冰凉的唇只蹭过脸颊,他似笑非笑,“想把我溺死在这里吗。”
  余昼不作答,也没有不悦,只舔了舔唇,“准备好了吗,我们现在,去看看我的珍珠湖。”
  说完,他率先潜入水中,同时不由分说地将人拽入水中,两人一同再次潜入湖中。
  方才跌下来时,支恰一直背对着湖底下沉。当下面向湖底,看清眼前景象,让他忽得一滞,瞬时恍惚。
  近十米深的湖中,水光悠微,湖底生长着各种属的水生植物,仿佛一个水下王国,山川丛林,生灵亡魂,相辅相成,共同完成了这一独立生态。
  难得被太阳晒了一天,早就学会放慢光合作用的水生植物此刻还未沉睡,丛丛水草间,无数包裹着氧气的气泡悄悄萌发探头,拨开晃动的枝叶,自下而上,坚定而缓慢地开始一场,有去无回的盛大旅程。
  旅程的终点是无声破裂,途中却美得像一场珍珠雨。清澈的湖中,气泡们像被赋予过生命的、最轻盈的生灵,值得歌颂。
  支恰轻转着目光,看面前美得近乎失真的景色,然后又注意到不远处,正有只巨大的海刺水母向他们推进。
  直至游到他们身前,本生活在海洋的神秘水母也没有躲避,径直穿过支恰的身体,随即消逝一瞬,之后以一群蓝白相间的斑马鱼姿态离开。
  如果放慢几千倍速度,就可以看到水母的数据序列被撞散,然后随机重生成其他生物,继续在湖中游荡。
  余昼先一步游向湖底最深处,冲支恰招手。他触手所及的地方,有个用圆滑石块搭成的拱洞,里面放着个密闭的盒子,被沙土埋住小半。
  待支恰游近,余昼拂去沙土,将盒子拿出举给支恰看。
  盒子里的东西多是些金属残骸,不知是什么机器的,其中还有些链条及很多枚徽章,都看不出用途。
  直游到筋疲力尽,两人才拖着水迹回去。至于那个埋在湖底的盒子,余昼只神秘兮兮地告诉支恰,那是他的宝贝,从不给别人看。
  篝火还在燃烧,音乐鼓点时快时慢,人们依旧热闹,开心得好似得以永生的圣徒。人群中有人发现了余昼,将他簇拥上高台,欢呼叫喊,期待着他说些什么,将狂欢推至高/潮。
  台上,湿漉漉的余昼有礼鞠躬,在一声高过一声的声浪中,露出完美微笑,后高声道,“不存在的第二十一颗乳齿,灯下结网的蜘蛛,演奏自己身体的枯木,娱乐至上的,我们……敬我们。”
  话音落下,欢呼立刻盖过一切,疯狂且纯粹。高台上,余昼随着音乐摇晃起来,滴酒未沾却像醉了,黑沉的眸游离在人群中,但不在任何人身上多停留。
  支恰站在外圈儿,以防被亢奋中伤,短短几分钟,他身上的衣服就已被篝火烘干。圈儿内的游戏区,季方允和新看上的小美人相聊甚欢,司洛特和纳提正排队和机械臂的大力士掰手腕。
  “喂,新来的,喝点儿什么?”耳侧响起一个粗粝的声音。
  支恰回头,一个背着铁箱的男人正看着他,手里捏着橡胶管,身旁还站了个端杯子的小个子。
  支恰接过递过来的杯子,调侃道,“来杯复合果汁?”
  男人二话不说将管子伸进杯子,加满清水,然后从小个子身后的箱子里抓了颗气味模拟器,塞给支恰,又粗声粗气道,“你的复合果汁,请用,复合水果味要多按几次记忆重叠键。”
  支恰喝光水,又转向高台。
  余昼带领狂欢,高/潮已至,却不见了踪影。
  随后支恰在人群中粗略找寻,但并没看到康博的身影。热闹是双胞胎的挚爱,但让他觉得烦躁且疲累。他扭头远离人群和喧嚣,再次去了礼堂。
  窗和他上次来时一样支着,昭示最近无人光顾。他坐到窗户上,远离了喧闹,感觉好了些。
  “我觉得他是。”他轻声自言自语,停顿片刻,又说,“要你会怎么做?”
  只他一人听见的回答声消隐进月夜,风吹进窗口,扯动杂草,发出簌簌声响,除此之外,走廊上也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慵懒中环绕着欢愉的蹦跳。
  从门口看出去,支恰正看见余昼被一个面生的男孩儿挽着,两人缠绵歪斜,后退着进了对面的房间。
  男孩儿一直贴得很近,轻声讲些私密且缱绻的的情话,手摸些惹事儿的地方,后见余昼仅是含着笑意看自己,不回应也不动作,索性将人推到桌上坐着,虔诚又热切地仰视他片刻,然后慢慢献上自己的唇。
  余昼却不由分说地掐住他的下巴,冷冷转开了他的脸。
  支恰听不见他们的对话内容,只见余昼将男孩儿的脑袋压下,伏在了自己腿间,在一个呼气起伏后,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脸。
  男孩儿很是卖力,他似乎却觉得无趣,伸手进月光能照到的区域,漂亮的手指翻转,指尖追逐着月光中漂浮的尘埃。
  他黑色的指甲中嵌着精细的芯片,支恰不知其作用,也并无意偷看,只是觉得月光下,情绪截然不同的情事,挺有意思。
  正想离开,以免打扰对方,毫无预兆的,余昼忽然朝他的方向看过来,隔着静谧的走廊,冷漠的脸上再次浮起笑意,让众人沦陷的眉眼被月光衬亮,像一个玩弄人间的大妖怪。
 
 
第8章 鳞翅目展馆
  转天一早,支恰睡下没多久,就感觉有人在他被子里钻动。掀开被子一看,季方允,不知刚从哪个被窝里爬出来。
  见他醒了,季方允懒洋洋开口,“昨天篝火那儿一直没看见你,跑哪儿去了?”
  “礼堂。”
  季方允下巴压在他胸口,觉得无趣,“还惦记那仿生人呢?要我说,要确定他是不是再简单不过,要么找人把他锯开,要么找人睡他,锯人司洛特和纳提擅长,睡人嘛……”说着他朝支恰暧昧地眨眼,“我愿意为你排忧解难。”
  不等支恰说什么,季方允又叹一声,“不过就算他真的是,那又怎么样呢,让安全区来抓人,得一笔赏金?还是说通过他,得到点儿机密消息,别怪我没提醒你,只要他尝试连接安全区网络,安全区的人就会定位来抓捕,到时候连我们都会一并被处理掉。”
  支恰悠然道,“只是好奇而已。”
  当下,好奇已难能可贵,就像曾再平常不过的求知欲及善意,都已快消失在这个世界。季方允没再继续,又躺回支恰胸口,调整了一下姿势,舒服得哼哼两声,准备睡个回笼觉。
  没等他泛起睡意,触摸窗先突兀亮起,一个女人的影像出现在屏幕上,电流音滋啦两声,开口下达命令,要他们即刻到指定地点集合。
  影像消失,支恰枕下的通讯器震了一下,显示屏上,小人的头顶冒出一颗螺丝钉。
  “妈的,老子才刚睡下!有这么使唤人的吗!”补觉被打扰,季方允极度不耐,翻了个身躺到支恰身边儿,骂骂咧咧地埋怨,“翻翻黄历,找个好日子,他妈的接手这里得了。”
  支恰哄着他,“好主意。”
  两人出了房间再看通讯器,才发现定位在楼内,在三楼的某个房间。
  因为人员众多,主楼的房间多数都住着人,他们找到指定位置,看到开着门的房间外,正排着队,不知在等什么。
  排了几分钟,两人才进到房间里面。
  同众多房间一样,这里也是某个人的卧室,只是窗下摆了张工作桌,桌旁堆着字迹模糊的纸箱。桌后,年近四十的男人,正面目严肃地记录和分配,身旁立着块显示屏,写着福福工位。
  队伍最前面,忠姨领完了东西,经过两人身边时低声叮嘱,“什么也别问,拿东西就行。”
  又四五个人后,轮到支恰,他听见前一位要了十颗螺丝钉,便也要了十颗,然后看着福福从纸盒里一颗颗地数出螺丝,动作不太利落,但格外认真,好像手上生锈的螺丝钉是什么精密物件。
  轮到季方允,他看着福福慢吞吞输入着自己的名字,勾唇道,“一百颗。”
  闻言,没等福福反应,倒是季方允身后的彪悍男人先狠狠推了他一把,“小子!你他妈找事儿是吧?”
  听见争执,忠姨立刻上前,“好了!闹什么!”说着他冲季方允使眼色,“要多少?”
  季方允嬉皮笑脸地摊手,又笑着看福福,“十颗,谢谢。”
  拿到螺丝,忠姨和两人一起出门,直走出主楼,带着两人来到墙角的铁桶,将领出的螺丝扔进去,才说,“他之前是我们的程序设计师,绝对的天才,一年前做意念测试伤了神经,智力受损,他一直记得自己有工作要完成,闹得很凶,已经魔怔了,没办法,只能给他安排些工作,每周一天,就当哄他开心了……当然,他现在就是这里最快乐的人。”
  经此一闹,两人睡意全无,忠姨还有别的事情要忙,两人准备出去透透气,顺路跟他一起走到停车场。空地前,篝火的灰烬还没清理,却停满了车,车队明显分成两拨,其中一队人正在卸东西,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
  见了这风尘仆仆的一队人,忠姨喜出望外,立马迎上去,“都回来了吗,狄音呢,我宝贝儿子呢?”
  空了一两秒,卡车车厢内忽的跳出一个少年,裸着上身,工装外套系在腰间,漂亮结实的肌肉上还有未干的汗水,稳稳落地后,掀起蒙尘的护目镜,朝忠姨露出点儿笑意,一侧酒窝深陷,酷得人心悸。
  忠姨上前把人抱住,拍了又拍,像个真正的老父亲般,关切又唠叨,询问这次外出的经过。
  习以为常的,支恰又听见身边的季方允,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下意识扫了人一眼,却发现,他的神色并不似平常。
  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季方允不挑类型,直到看见当下他脸上近乎忧愁的深沉,才意识到,原来他有取向,面前这位可能很不幸,正是他喜欢的类型。
  并非美艳,也不温柔,而是由内而外地酷,甚至比他强大,酷到过了生人勿近的劲儿,反而让人想剖开看看,想找他的命脉,看他腿软的时候是不是也那么酷。
  “……就他了。”季方允愣愣的,旁若无人地念叨一句,手在裤裆上捞了一把,给自己鼓了把劲儿,目光挪都挪不开了,“瞧见了吗,那忧郁,那深沉,就差我的温暖了。”
  在招蜂引蝶上,季方允确实有点儿天赋和能耐,在见一个爱一个的本性基础上,支恰头一次见他勾搭谁前紧张。
  季方允颠着流氓步朝人去了,接着支恰便听到忠姨招呼另一队人,准备装车出发。停在眼前的加长厢货开走,几秒钟的时间,季方允和狄音就没了影子,倒是对面,余昼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靠在半人高的车轮上,货车扬起得灰烬在他们之前翻飞,余昼抱臂看支恰,“要不要一起去,就当散散心。”他眼含笑意,补充道,“康博也去。”
  十分钟后,要带上路的东西依次装好,支恰估计这个时间双胞胎还没醒,便只叫上了正做清晨瑜伽的阿佘。
  至于为什么不是季方允,因为那人消失几分钟后,被发现昏迷在车轮下,被揍得不轻,断了鼻梁和胳膊,直接扔进了医疗舱去挨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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