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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区(玄幻灵异)——顽山行七

时间:2023-09-02 06:31:27  作者:顽山行七
  在其中一个破旧的座椅上,支恰看见了他。
  男人脚下,放着一个古老的收音机,因外置程序,正在用很有年代感的机械女音和他对话,并自主调试着频道。而男人光裸的上身,左腹处,明显的一处新枪伤,用和支恰同样的手法处理过伤口。
  支恰多看了他两眼,继续跟着上楼。
  主楼的顶楼,西侧的房间被全部打通,天花板上安装了一整条滑轨,用于吊挂巨大的环状窗帘。房间里,几十个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睡着,似乎刚结束一场酒会或狂欢。
  带他们来的人在人堆里翻找了一会儿,从几人身下拖出了一个带着机械面具的男人,踹了两脚把人叫醒。
  男人迷迷糊糊地坐起身,似乎支撑不住面具的重量,脖子四处摇晃片刻才稳住,后抬头看了看面前的人,按动面具,摘下,带着优雅的停滞感,“唔,抱歉,有人,找我吗?”
  房间里一时没人应声,唯有季方允倒吸一口气,愣愣地骂了一声。
  面前的男人很年轻,二十岁上下,即使在醉酒中,模样也好看得不合常理,像被众神怜爱的幼子,更像是恶魔遗留人间的罪恶诱果。
  支恰开门见山,“你要见我。”
  目光望向他,余昼右边嘴角提了提,“哦,对,是你们……你们考虑得怎么样了?”
  别说支恰,季方允也不明白,“好像没人告诉我们……需要考虑什么?”
  “是吗?”余昼慢悠悠起身,点头示意,“那是我的过失,我以为你们做客几天,有足够的空闲去思考我们的请求。”说着他走到窗边,掀开深绿色的天鹅绒钻到窗帘后,叹道,“天黑了,正好。”
  听见他在笑,季方允递了个眼神给支恰,“什么正好?”
  从窗帘后钻出来,余昼手上多了块迷你显示屏,他眨着眼朝他们摇晃,“要加入我们吗?我们随时欢迎强者加入。”
  事实上,支恰他们暂时也没有别的选择。
  被带出主楼,雨小了些,地上白茫茫地起着雾。支恰一行人正不知该往哪儿去,带他们过来的精致老男人又把他们叫住,“喂,跟上别乱跑,有活儿要你们干!”
  老男人一直捏着嗓子说话,转身径直往操场走,见人跟上来了,利落拍开身旁改装车的后备箱,敲了敲躺在里面的金属手提箱,“这个,今晚十二点前,送到东边的研究所,明白吗。”
  操场后,有一个他们自己改造的巨大停车场,停满本违法的改装车辆。他们眼前这几辆也是,嚣张的引擎盖和轮胎都比照着战车改装,坐上就非死即伤的暴徒车,两个尾灯却循环显示着福禄寿喜。
  此时的操场上,还有许多人,倚着车赌博喝酒,偶尔看热闹似得往他们这儿看几眼,发出窃笑。
  季方允瞧了瞧周遭,摸着下巴装傻,“不太明白。”
  离他们最近站着几个人,明显等着看笑话,率先插话,“喂,忠姨,这么重要的东西,就交给他们几个去送?”
  谷言忠没理会他们,笑眯眯地摸了摸季方允的脸,又猝不及防地一拍,“没什么不明白的!只要你们按着路线走,就死不了。”说着他扔给双胞胎一个盒子,“里面的东西不用我教你们了吧,一百公里内,可以接收我们的私人信号。”
  支恰扫了眼盒子,里面几个和余昼手中一样的迷你通讯器,他猜这大概是次考验,点头道,“既然要安全送到,目标不好太明显,我一个人去就可以。”
  “你以为这事儿很容易吗?”谷言忠冷眼回绝,大力摔上后备箱,“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我们这里不养废物,多几个人醒着神儿,才不至于丢了自己的小命!  ”
 
 
第5章 违背者
  他们五个人,分了两辆车,朝研究所出发。
  阿佘嫌弃季方允,更嫌弃双胞胎。支恰开车跑在前面,副驾坐着季方允,后面坐着双胞胎。
  据通讯器显示,研究所距他们三十公里左右,只要不出意外,午夜前开过去不是问题。
  驶出学校区域,季方允摆弄着那一小块通讯器,狭小的高透屏幕上,代表他们的蓝灰色像素小人儿也正坐着车颠簸,头顶时不时冒出一个感叹号。
  “宝贝儿,你说……咱们才刚来他们就给咱们派差事,就算是想考验一下咱们,但咱们人生地不熟的,听他们那意思,这东西又还挺重要,万一没准时送到,又或者拿着东西跑了,他们也不担心?”话说到这儿,他才反应过来,“不是,咱也没看看,让我们送的是什么啊?”
  没等他转头,后排双胞胎已经把撬开的箱子递了过来。看见里面的东西,季方允微微一怔,拿出来拎到面前,借着车内冷沉的光端详,“靠……这他妈什么啊?”
  绕过乱石路的间隙,支恰扫了眼他手上的东西。
  聚合防震瓶内,悬空放置了一支手指粗细的药剂管,橙黄的浓稠试剂里漂浮着黑色霉菌似的物质,外瓶标签上手写着几个字,违背者11号。
  “不会是研究什么病毒武器呢吧?”季方允打了个冷颤,快速将东西塞回箱子,又将箱子扔到脚下踩住,生怕后面那俩人一时兴起再把瓶子撬开。
  事不关己,他们不会主动给自己找麻烦。
  前方的路一片荒芜,路面大小坑洼无数,支恰从后视镜看了看阿佘那辆车,和他们隔着几十米距离,一切如常。
  箱子不能动,双胞胎坐在后面百无聊赖,暗中纳提眼睛忽然一亮,胳膊捅了捅司洛特,低声问,“你看见了吗。”
  司洛特立刻会意,银灰色的眼睛同样在暗中发光,“看见了。”
  两人对视一眼,勾起嘴角齐声道,“黄绿色的。”
  知道他俩在说什么,支恰无奈,“不可以。”
  刚才他就注意到,谷言忠左臂安装的外置器官盒里,仿生心脏没有贴覆肌肉组织,一眼看清所有机械组成,其中连通器部分,有一个黄绿色的小配件。
  乐子被否决,两人又蔫了吧唧地陷入安静,直到不知什么在他们身边爆炸,嘶吼着将沉睡的黑夜唤醒。
  随着爆炸声,车内四人被气流震得皆撞向一侧,炸起的土石弹溅到挡风玻璃上,枪火飞弹紧随其后。
  后视镜中,他们身后不知何时多出了许多车,气势汹汹地在后追赶。
  阿佘狠踩油门赶上来并行,躲着被炸出来的弹坑,开窗对支恰大喊,黑长发在风中狂乱飞舞,“又他妈来?!什么情况!误入别人地盘了?!”
  她话音刚落,后窗玻璃立刻被疯狂扫射,阻截了他们的对话。双胞胎缩在椅背后,还不忘摸出迷你通讯器瞧一瞧,不同刚才的,像素小人头顶正在放烟花。
  爆炸声和灼人的闪爆一刻不停,身后的攻击密集,准头却差点儿意思,除了车窗玻璃全被震碎,其余都擦着他们引爆。他们出门时没配发任何武器,当下只有踩油门的份儿。
  季方允紧靠椅背,心脏跳得飞快,盯着后视镜中的情况,“路线没错啊!狗日的为什么追我们?咱们不会这么背,又他妈被人拉着当替死鬼吧?”
  前方的路径太窄,支恰让了个位置让阿佘先过,牙齿磨了磨下唇,开口,“箱子,扔出去。”
  季方允反应过来,“为了这玩意儿?”
  支恰急拐躲开前方的爆炸,牵扯到伤口,不由咬牙,“没别的理由,试试。”
  “好……”季方允深吸一口气,手拎着箱子伸出车窗,停留两秒后果断松开,缩回来后他又盯回后视镜观察情况,心惊胆战地摸着自己还健在的小臂,“……他们、他们好像停下了……卧槽!他大爷的!他们架炮了!!架炮了!!”
  随着一声高速轰鸣,他们身前百米开外,一颗阻截弹嚣张落地,星火伴着浓烟扑面而来,将荒芜湿地震出深邃呼啸,强波下支恰打死方向盘逆转,一头栽进了枯死的灌木丛,车身因震荡侧翻,翻滚两圈儿后又卡进灌木。
  前方的路被炸出一个极大的深坑,碎石湿泥落得到处都是,车子熄火,意外的,外面同时也安静下来。
  支恰晃了晃嗡鸣的脑袋,看见阿佘从另一个方向的灌木丛中爬了出来,碎裂的后视镜里,追着他们的车都已停下,车上的人正陆续下车,拎着枪,往他们的方向走来。
  季方允拽开安全带,揉着被勒得生疼的胸口,“他妈的,东西给他们了还追!到底想干吗啊?!”
  当下情况并不明朗,支恰迅速在脑中预设了所有可能,其中最乐观的,是他们可以要求一场谈判。摸上门把手,他微微侧头向后,“司洛特,纳提。”
  双胞胎四仰八叉地坐起身,“在!”
  “如果一会儿……”
  支恰话没说完,高空中忽然炸开一簇烟花,势不可挡地照亮天空,绚烂的星火在晦暗的高空绽放,明亮又奇异。
  随后,各色的烟花礼弹依次升空,点亮死气沉沉的湿地,暖色火光映照在大地,落下的星火犹如众多蹦跳的小精灵,稍纵即逝,但源源不断。
  缤纷火光下,人群涌动欢呼,鸣枪示意,瞬时将追杀变为狂欢。
  双胞胎率先跳下车,然后便看到了拎着礼花机的谷言忠,外置心脏在透明的器官盒里闪着光搏动,以稍快的频率。
  忠姨保养得当的脸在光影下闪现着流畅的光,他上前热情拥抱司洛特和纳提,大声欢呼,“ 我们的欢迎系统出了点儿问题!所以改成了人工模式!怎么样!喜欢这个欢迎仪式吗?刺不刺激?欢迎加入我们!!”
  得知是被耍了,季方允长舒一口气瘫回报废的车上,真心实意地抱怨,“这他妈有病吧?兴师动众地搞迎新呢?靠!狗屁!”
  支恰无奈失笑,踹掉形同虚设的车门,腿伸出车外,踩上灌木,伸展了一下身体,抬头看向热闹到夸张的、属于他们的迎新烟火秀。
  浩瀚宇宙中,除了他们,无人知晓这群人类为何在荒芜中疯狂,为何短暂点亮天空,又为何心思各异。
  不远处,支恰看到双胞胎已经混进人群玩闹,还有爬到车顶坐着的余昼。
  那人分毫不受周围喧闹的影响,面无表情地仰头看着烟火,和之前判若两人,漂亮的眼眸随着星火变换颜色,仿佛在透过耀眼的光影审视什么。
  之后,支恰一行人正式加入学校。
  只是,他们加入得突然,又曾经属于叛徒阵营,嘁议自然不少。但比之游乐场,最显著的好处,是他们每个人都拥有了自己的教室房间。
  入住后的第三天,天气罕见地放晴,断断续续三个月的阴雨在晨间忽然收敛,长久不见阳光,在看见自然光折射的那瞬,多数人都一阵恍惚。
  午餐前,支恰他们被支使去搬餐桌,百多人的几十张桌子,全部搬到操场和草地,以充分享受久违的阳光。
  他们搬了所有人的桌子,自己却没位置,只得找了几个燃料桶,坐着木箱,在铁丝网下吃生存餐。
  不管走到哪里,他们吃的东西变化都不大,一块碳水冻,一碗剩罐头加热的清水汤。
  纳提三两下吃光自己盘里的东西,转头就打司洛特的主意。知道他俩马上就要因为一碗汤闹起来,季方允快速揣起自己的盘子后撤,却不小心撞上了朝他们这边走来的谷言忠。
  “诶诶,看路,小子。”谷言忠在他的木箱坐下,睥睨着瞧了瞧他们的午餐,从口袋里摸出他的午餐罐头,一盒转基因豆子。
  那豆子个头挺大,粉紫色外皮,吃起来软绵有些甜味儿。他开了罐头,先给季方允来了一勺,又依次分给支恰和其他几人,之后又从自己盘子里分了条小鱼给支恰,“你有伤,要多吃点儿。”
  双胞胎戳着滑溜溜的豆子玩儿,不由好奇,“你为什么有豆子和鱼吃?”
  谷言忠把剩下的一点儿豆子倒进盘子,“我说过的,我们不养闲人,想要的东西,得自己去挣,这些,代表我的价值。”他连着骨头嚼碎一条鱼,“这儿的人都叫我忠姨,你们也可以这么叫。”
  “忠姨~”季方允立刻抖着尾音凑上前,笑得又贱又甜,“我们都不是闲人,就等一个机会施展拳脚呢!放心~”
  忠姨斜他一眼,“小子,人都要死绝了,你准备施展什么拳脚,用着你的时候别掉链子就谢天谢地了。”
  吃完东西,忠姨便忙别的去了。
  不远处,支恰看到,那个侧腰同样受伤的男人结束了午餐,起身像是朝主楼的方向去了。转回目光,双胞胎正一齐盯着他。
  忠姨给的吃的支恰纹丝未动,他推出自己的盘子,又用食指按住,“一人一半,不许抢不许闹,能做到吗。”
  见两人飞快点头,他松开盘子,跟季方允打了个招呼,起身也向主楼走去。他以为人会在一楼礼堂,到了一看却不见人。
  走进礼堂,他这才注意到舞台上的众多灯具装置,不知是弃置还是摆设。踩着野草走到两排椅子中间,他立刻听见草丛中传来扑腾声。
  两只灰白的鸽子跌撞飞起,于高耸房顶环绕两圈儿,从窗口飞了出去。
  支恰走到窗边,宽大的木质长窗在光下才显得明亮,他翻身坐上窗框,然后便看到了那个男人。
  那人坐在阴影中,背靠着墙,身边放着那个古老的收音机,距离有些远,不知它是不是又在和他对话。男人的脸端正耐看,头发总有些乱,给人感觉沉默寡言。
  “支恰。”
  听见自己的名字被字正腔圆地念着,支恰回头,余昼已经站在了他身后。衬衫袖子挽到手肘,脸上的天真笑意像对着什么心爱之物。
  “一直还没和你好好聊过呢,适应得还好吗。”余昼腼腆一笑,“其实…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有感觉,我们很和得来,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饶是支恰,面对这样一次俗气对白,也微微怔神儿,尤其这话从这样一个帮派首领嘴里说出来。
  见人没搭话,余昼顺着支恰方才的目光看去,疑惑道,“你在看康博,为什么,对他感兴趣?”
  支恰还是没回答,却再次看向那人。
  余昼抱着胳膊靠在窗上,撇撇嘴,“你不能只看他却不看我,况且我离你更近,这不公平。”
  支恰不知这人为什么会突然凑过来,只不咸不淡地敷衍,“你是这儿的老大,你拥有很多,这很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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