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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区(玄幻灵异)——顽山行七

时间:2023-09-02 06:31:27  作者:顽山行七
  余昼情不自禁地摇摆,像一个受用了的孩子,过后却话锋一转,“可首领是抓阄决定的,下次我叫上你一起参加。”
  支恰的目光回到眼前,“他是仿生人吗。”
  如果是的话,对方打中自己便更合理一些。
  “什么?”闻言余昼大惊失色,“你怎么会这么想?支恰……我们呢,确实不太守规则,但也绝对不会做出窝藏一个仿生人的事情来,我们现在可是同伴,要有应有的信任。”
  生态秩序更改前,仿生人已完全融入在各个领域,并完善制定了相关法律,规范及限制仿生人活动。
  安全区建立后,在人类和人工智能的选择中,多数决策者选择为仿生人保留居住名额,用以高效支撑安全区运行。
  一年前,某批次仿生人,按规定回到家园检测维修。只是,这看似平常的程序,却在这批仿生人再次回归社会后没多久,出现了异样。
  这近千个仿生人,不再受中枢网络控制,换言之,人类的操控不再能停止他们的运行,就像脱离了母体且进入叛逆期的孩童,高层网络无法再切断仿生人个体与其共享网络信息。
  作为仿生人,他们若有所意愿,就可以做任何他们想做的,私自盗取上传机密信息,或凭借超能躯体扰乱一切,这无疑是对安全区最大的威胁。
  发现这一状况后,安全区紧急召回抓捕同一批次的仿生人,对外只是宣称销毁老旧机型。
  直到被无害化处理之前,负责的程序组都在否认,否认对仿生人的系统做过变动或更新。安全区自始至终没能找到原因,就好像仿生人自己有意而为之,因自我意识而做出了改变。
  自那以后,仿生人被严禁走出安全区。
  但支恰听到的消息是,那批自主更新过的仿生人,有小部分逃了出来,安全区的追捕也从未停止过。
  窗外,焦急的呼喊由远及近,身材壮硕的男人跑过了头,又跑回来,拧眉看向余昼,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老大,出事儿了……”
 
 
第6章 鼹鼠法庭
  在事发现场看到双胞胎,支恰丝毫不意外。
  他们到时,两人正抱着腿无辜坐在草地上,面前放着个木箱,箱子上一只白瓷盘,盘子里躺着一只干瘪的鼹鼠。而他们周围已围起一圈儿的人,围着他们指指点点,气氛意外躁动焦灼。
  有人见余昼出现,立刻高声控诉,“老大,这俩新来的杀死了一只鼹鼠!这在咱们这儿可从来没发生过!你说怎么处置吧!”
  季方允闻讯也跑了回来,琢磨过这场面,先上前调节,“大家!大家稍安勿躁,敢问……这是哪位大哥的宠物吗?我两个弟弟虽说调皮了一些,但绝不是为非作歹的人,这鼹鼠看着死了也不止一两天了,大家有话好好说,别动气!别动气!”
  “有什么好说的!我亲眼看见他俩杀了鼹鼠,我还能诬赖他们不成?!”
  间隙,支恰垂眼瞧了瞧司洛特和纳提,感应到他的目光,两人齐齐冲他眨巴眼,又同时摇头。
  思忖一瞬,支恰转头看一旁的余昼,似笑非笑,“在这里,杀死一只鼹鼠,是很严重的罪责吗,需要怎么解决?”
  “这个嘛……”余昼叹出一口气,挠着脖子为难道,“支恰,虽然很抱歉,但我不得不举办一个鼹鼠法庭,我们需要公正。”语毕,他悄悄凑在支恰耳边,“你放心,我会站在你这边儿的。”
  于是,刚屠平了游乐场的一群人,在草地坐下,围成一圈儿,竭尽所能、兴师动众的,想给死去多时的生命一个说法。
  干瘪的鼹鼠躺于白瓷盘,接受着众多视线。
  首先,司洛特和纳提一人接着一句地叙述经过,“我们吃完饭,经过他们的桌子,看到了地上的鼹鼠,我们只是刚蹲下,就有人叫住我们,让我们不要动……”
  目击证人在一旁咬牙切齿,脖子上的零件跟着叮当响,等他们说完,立刻声情并茂地推翻,“我吃完饭,经过我们的桌子,就看到他们杀了鼹鼠!”
  轻风穿过草地,暖阳微灼,支恰思绪不经意间走远,因一旁季方允捅他,才重新回神儿,看双胞胎,“你们说并没有碰过鼹鼠,那你们见到它时,它是否还活着呢。”
  司洛特和纳提对视一眼,耸耸肩,“不知道,反正它当时已经不动了。”
  支恰煞有介事地点头,看向目击证人,“你说看到他们杀了鼹鼠,那么,他们是怎么杀了鼹鼠的呢,击打、恐吓,还是意念控制?”
  目击证人眼睛一翻,“是被气死的!”
  季方允没忍住噗嗤一乐,后捂着嘴凑到支恰耳边,“像他俩能干出来的事儿,不好反驳。”
  支恰一本正经地思考片刻,再次点头,“我没有疑问了。”
  季方允立刻接话,“诶诸位,我有一个想法,既然目击证人说亲眼看见他们气死了鼹鼠,那是否可以请我们的动物医生解剖比对一下呢?”说完,他将目光转向余昼。
  余昼显然也在走神儿,被忠姨咳了一声唤回,“哦,对……嗯,动物医生,动物医生他外出深造,一时半刻不能到场。”他探头冲季方允笑笑,“我们最好从别的方面入手。”
  季方允表示也没有疑问了
  众人安静,支恰示意余昼,“那不如宣判吧。”
  余昼挠挠头,维持着为难的样子,“嗯,这个……介于他们是初犯,还是从轻处罚的好,但鼹鼠的冤屈也确实需要安慰,所以……这样吧!以后金蟾蜍街上的酒吧由你们来收账,是个有些繁琐的工作,但并不危险,也算以儆效尤,大家有异议吗。”
  在场无人出声,但支恰明显看出某些人眼中的幸灾乐祸。
  法庭解散后,忠姨给了双胞胎一辆车,因为今天就是收账的日子。支恰不太放心,跟着他们一起去了。
  车上,双胞胎坐在后座,看着心情却不错,待车驶离学校区域,支恰忽然问,“喜欢这里吗。”
  两人的注意力都在窗外,下意识的回答也整齐划一,“喜欢,这里的人都会讲笑话,我们喜欢听笑话。”
  支恰看了眼通讯器上的蓝点儿,点头,“喜欢就好。”
  方才他还有些奇怪,为什么双胞胎被滑稽地冤枉却不发作。现在想想,他俩之所以没把那个目击者揉成鼹鼠,大概是因为没有感受到威胁。
  一场荒谬的鼹鼠法庭,是为了找找乐子,给个下马威,还是为彰显指黑为白的无赖品性,支恰暂时还说不准。
  但不管目的为何,他都欣然接受,无所留恋的游魂,在洪流中随风而散,再自然不过。
  绕过大片能吞下兔子的猪笼草,司洛特注意到他们行驶的方向不对,果然,三两个小时后,他们远离了金蟾蜍街的方向,停在了一座老旧的木质高塔前。
  一座离学校所在最近的置换屋。
  所幸,入口系统没有犯罪记录拦截,三人顺利进门,但一时没看到有人。这里靠着众多细高的银色蜡烛照明,空间内不通亮,并透着一阵深邃沉重的气味。
  塔内十几层高,仰头便能望到的塔顶,顶端贴着金箔的木刻画,在昏暗光下隐隐闪动,好似迷宫终点的宝藏,让人忍不住驻足探究。
  四周塔壁,无数个冷灰色的金属匣子依层排放,直通塔顶。除了地面上能看到的,地下无光的巨大空间中,同样收放着不计其数的匣子,被寄放或等待交换。每个金属匣盖右下角附着磁条,保存着内在物的信息,包括变动价值、储存时间及交易记录。
  到了新鲜场所,双胞胎更是一刻也闲不住,找到梯子,比着赛地往高处爬。
  支恰打量了周遭少顷,身侧便传来金属转动声,闻声转头,正看见斜后方的暗门开启。
  门后,一个身穿红底暗金纹旗袍的女人闪身而出,手中拿着只水烟袋,看得出有年纪,但极精致。
  女人眉眼幽媚,上下打量过支恰,摇步走到塔内正中间的柜台后,嫣红的指甲在桌面点了点,接着,便从桌后爬出一只电子鹿角虫。
  甲虫有手掌那么大,快速爬到桌面停下,短暂嗡鸣后,深褐色的身躯从中间开启一道缝隙,亮着微光,随后快速分开,露出一个凹凸不平的识别器。
  女人吐出一口烟雾,眼睛瞟向鹿角虫,示意支恰。
  支恰上前,输入伯爵告诉他的一串数字。
  输完的那瞬,全息影像也跳出在女人左手边。她瞧了瞧上面加密的信息,不慌不忙道,“东西不在我这里,要等。”
  近半小时后,门外晃晃悠悠飞进一架低配的载物飞行器,它应该在拟态一只抓着肥硕兔子的小鹰,两只钢爪抓着只金属匣子,巍巍地将东西扔在桌面,扫描过磁条后就转身往外飞,飞了没多远,哐当一声摔到地上,又学着老大爷咳嗽了两声,两只爪子倒着跑了一段儿助跑,再次飞起消失在门外。
  女人打开匣子,转到支恰面前,“东西在这儿了,你需要什么?”
  如伯爵所说,匣子里的石头确实很不错。支恰从玛瑙上收回目光,礼貌回道,“一条玫瑰蕾丝长裙,黑色的。”
  女人放下烟袋,稍稍扬起唇角,“换不到,起码置换屋不行。”
  支恰早有预料,又问,“有什么别的途径吗。”
  女人慵懒眨眼,“这世上有太多没有主人的东西,你可以去碰碰运气。”
  其实很容易预见,置换屋以交易和存储的模式存在,时间一久,剩下的多是高价值,但没什么实用性的物品。
  这个时局,没人需要一块稀有石头,或漂亮裙子。但女人说的也没错,孤儿区内,死了太多人,便也诞生了太多没有主人的东西,只是不知在那个角落,以什么方式。
  支恰微微颔首,道谢后选择继续储存玛瑙。
  两人交谈的这个间隙,双胞胎已经顺着梯子爬上了塔顶,见支恰事办完了,便飞快地逐层跳下来跟上。经过门口的一排玻璃展柜时,两人又齐齐钉在原地,脸几乎贴上玻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鹅绒托垫上的东西看。
  女人的目光追过来,笑笑道,“只过期半年的夹心巧克力,提供给月球的物资,很难得。”
  听她向双胞胎介绍,走到门口的支恰又折回,看见了那一小盒铁盒装的巧克力。
  为缓解地球居住资源的紧缩,近年来月球的开发进程不断加快,几个月前,月球的实验居所完成所有测试,并敲定了一份名单,送了几百个测试人员上去。住进月居的人,大部分时间沉睡,所以在很多人看来,月居更像太平间。
  铁盒上,印着甜蜜的夹心图案和漂亮的字体,但却盖着一个待销毁的凹印,应该是某种偷梁换柱的手法,让它辗转流通出来。
  垂眼,支恰又看见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双胞胎,想了想,看向女人,“可以吗。”
  女人走近,手掌贴上玻璃柜,波动的蓝光识别过指纹,玻璃柜开启,自动推出了垫子。随后她做了个请的手势,“成交。”
  回到车上,司洛特和纳提兴奋地打开铁盒,却少有的小心仔细,慢慢揭开锡纸包装,将第一颗递给支恰。
  支恰摇头,然后见他们因味蕾的奇特感受而瞳孔震颤,不由泛起笑意,“第一次吃巧克力吗。”
  两人一同点头,司洛特看着纳提将第二第三颗塞进嘴里,勾起嘴角,“妈妈说甜食会让人软弱又贪婪。”
  他所说的妈妈,并没有血缘关系,只是杀手组织的一位教官,双胞胎没完全沦为杀人机器,也是因为她。但仅因那一点儿私心。
  支恰挨个摸摸两人红棕色的发顶,“现在,可以尽情软弱,尽情贪婪。”
  闻言两人立刻抓了一把巧克力豆扔进嘴里,鼓着腮帮子,转着眼睛存储味道。
  “不过,黑色的玫瑰蕾丝长裙,你们要和我一起找到它。”支恰补充。
  两人在欢呼间保证,“没问题!”
  按双胞胎的暴力秉性,他们大可以打破玻璃柜,抢走巧克力,再冲女人做个鬼脸,之所以没有,是因为支恰教过他们,置换屋是所有孤儿区最后的秩序。
 
 
第7章 珍珠湖
  再等三人赶到金蟾蜍街,天已经黑透。
  曾经的商业街现已萧条,绝大多数招牌灭着,唯有巨大的双面佛线灯,亮于高空,但眼鼻处因年久失修也融入黑暗,只得闭着眼普度众生。
  据说这里因植物变度较低,曾也在安全区的规划范围内,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归入。
  他们要收账的酒吧是街上唯一开着的店,后门堆满垃圾和纸箱,振翅声恼人的各色昆虫萦绕其中。悬浮壁灯下,本挂着招牌的地方用铁链吊着只酒瓶,以形代字。
  来到后门,支恰先简单嘱咐双胞胎,“进去告诉他们来意,拿到东西就出来,别贪玩儿。”
  纳提率先提问,“可以打人吗?”
  支恰,“如果他们不礼貌的话。”
  司洛特接道,“那怎么算不礼貌?”
  支恰笑笑,“不说你好,也没有欢迎光临。”
  双胞胎进去后,支恰独自走到巷尾等着。因难得的晴天,当夜天空不见乌云,深空零碎点着几颗星星,散在佛头灯周遭,稍不留神就要熄了似的稀疏。
  他在原地站了没一会儿,巷子里的酒吧便传出不小声响,伴着隐约的古老爵士舞曲,犹如击打在鼓点儿上的金属音,沉重有力,节奏凶暴。
  近半分钟后,音乐声戛然而止,司洛特和纳提一人抱着箱压缩纤维粉,出了酒吧。东西扔进后备箱,三人扬长而去。
  听方才那动静,支恰总算确定,余昼是想让他们吃些苦头的。但那人失策在,他不知道,司洛特和纳提,是砸场子专业户。
  回程,支恰一路飞驰,在午夜前进入学校区域。
  不等靠近,热烈的火焰已冲进视线。主楼前平阔的空地,巨大的篝火堆正熊熊燃烧,遥遥望去,风中摇曳的火焰就像只通身燃烧的雄鹿,高耸的鹿角直指天空,蓬勃张扬,以热焰恫吓鬼祟,驱散冷漠。
  众人围着篝火狂欢,司洛特和纳提最是难以抗拒这种热闹,在经过篝火时一同跳车,眨眼就不见踪影。
  支恰把车停进车库,绕到后备箱,正要搬出东西,借着昏暗的光,先察觉到身后闪过一个暗影,他下意识回身,便看见了那张完美得让人腿软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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