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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母徒弟一朝变成了憨憨(穿越重生)——树南南

时间:2023-09-02 06:36:06  作者:树南南
  现下殿外皆是禁军,箭在弦上,只等顾辽带出卫舒锦,他们便会以屡次违抗皇命击杀二人。
  “顾郎,我不能走,但你莫怕。你我二人结发,自此相伴近四十年,舒锦自认行遍了人间喜乐之事。自此顾郎独行,舒锦皆于后眺望。”
  “顾郎,回去吧!”
 
第二十五章 听顾将军讲故事二
  只是自靖都回来后,顾辽的身体便更差了,召了随行军医来看,也只说是病入肺腑,时日无多。
  但他不愿再回宅院,每日只待在营中,和儿子、和将士们同吃同住。
  顾凛了解他老爹,他不愿做什么,便是谁来劝都无用。
  但瞿戎来犯之前,顾凛每日又多了一项任务,便是看着他老爹喝药、睡觉。
  顾辽总归是闲不下来,就算军职被顾凛全全夺去,每日也要穿戴甲胄前去营前巡视将士练习。
  不知何时,顾凛再看顾辽,发觉他的脊背已不如之前坚挺,发丝长须以极快的速度尽数变白,甚至于提刀手都要晃两晃。
  他的父亲,在他尚未准备好的时候,已经老了。
  顾凛每每看到顾辽不再矫健的步伐,都需极强忍,才能将劝阻的话语吞下。
  儿时,顾辽时常告诉他们,顾家儿郎将来皆是要以山河作枕、苍天为被,血肉战死在战场,魂魄也要守得故乡安宁。
  他父亲征战一生,为百姓安康,为河山无恙。
  “爹,明日便是除夕。”顾凛给顾辽端了药。
  顾辽深深呼出一口气,意料之外地说:“爹已经准备好了。”
  “嗯?”
  顾辽自床下提出几坛酒,顾凛认得,那是他母亲在他爹第一次出征时酿制的酒,以草药如酒,入口辛辣微苦,却能驱寒添暖。
  在顾凛第一次作为主将带军出征前,顾辽提了一坛,一家人围炉而坐喝得痛快。
  “爹,你什么时候弄来的?”顾凛看了许久没忍住露了笑。
  顾辽抓了一把胡须,“你们在前训练时,我让老谢回院里带来的,明日召集将士,我们一同畅饮。”
  顾凛嘲道:“你这会儿怎么这么大方了?”
  “你爹什么时候不大方了?”语毕,顾辽便开始大笑,笑的胡须乱颤,笑到眼窝盈满泪花。
  卫舒锦酿这酒便是望他凯旋,此时正好应景。
  近日将有大战!而顾辽望众君凯旋!
  除夕之夜,晋奉城中灯火通明,鞭炮齐鸣,屠苏酒香万里,孩童欢笑嬉戏,一片喜气团圆之态。
  而战营中,众将士聚集在帐前,每人手中皆持一碗烈酒。
  顾辽站在队前,腰板挺得尤其直,他道:“男子千年志,吾生未有涯!诸位将士跟随我顾家已久,我顾辽今日便以此酒敬诸位,望诸君每战皆能平安凯旋!”
  语毕,顾辽仰头将碗中之酒一饮而尽。
  诸位将士高声吼道:“凯旋!”而后跟随饮下烈酒。
  酒液滑过咽喉,呛得顾辽猛烈咳嗽,身体却越发暖热。
  夜间,顾辽与顾凛前去跑马,寒风于耳侧呼啸而过,夹杂着如刀刃一般的霜雪,划过顾辽裸露的手背、脸颊。
  至山顶停下,顾辽调转马头,望向东边。
  顾凛原不解,但看过去才知,站在这里正好能望到晋奉城。
  “阿凛,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有你弟弟了。”顾辽故作轻松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抱上孙子?”
  顾凛嘴角抽了两下。
  他不是没有喜欢的姑娘,只是去提亲的时候,那姑娘家人怕她守寡,便没有同意。
  他也不着急,这一拖便拖到了如今,他已而立之年。
  顾凛与那姑娘也偷偷见过几面,知道她为了等自己,不惜以死相逼于其父,至今未嫁。
  顾凛将人搂在怀里,隐在月光不及的地方亲她。
  他说,等退了瞿戎便来娶她。
  “不急,”顾凛算了日子,应等到入夏时分了,“明年先把你儿媳娶回来再说。”
  听此,顾辽笑得更是开怀,“行行行,还是那个孟姑娘?”
  “对,”提到自己心爱的姑娘,顾凛脸上愈发滚烫。
  “可惜你娘和阿晏看不到了,”顾辽仰头望向天际,深深呼出一口气。
  “爹,你……”
  顾凛断了话语,顾辽也不再应答。
  顾辽深知自己已大限将近。
  但病痛加身何妨?奸臣当道又何妨?他站于战场,便会摒弃所有全力奋战,直至身死。
  不为彪炳千秋、不为名流青史,为将者自该如此。
  “走吧,”过了许久,顾辽才缓缓道,声音无端哑了几分。
  瞿戎终是来了,此次集了全部的力量,气势振奋恢宏。
  他们像是知晓了晋奉所有布防,一路杀伐决断,顺利至极。
  只两天,瞿戎便逼着辽国将士退至一营前。
  仿佛就连上天都站在瞿戎那边,一营很快显出沦陷颓势。
  “爹,您先回城中等待援军,我先在此驻守。”顾凛决绝道。
  战场上不容犹豫,顾辽虽担忧,但顾凛确实比他更有优势。
  “定要小心!”顾辽神色凝重,不舍道。
  只嘱咐了一句,顾辽便率一队人马回城,城中尚有两千兵,只望援军快些赶到。
  顾凛不及看着父亲离开,便赶忙来到阵前,率兵继续抵挡。
  其实他心中已经有数,就算他们能防得住敌人,又怎能防得住自己这边的算计?
  说什么天算,这绝是人为!
  自己已无反败为胜的可能。
  瞿戎于阵前叫嚣着,顾凛只能背水一战。
  “父亲,阿凛定不负家训!”
  顾辽来到城楼之上,心中明明已经预见了结局,却仍要踏入敌人与自己所守护之人一同设的陷阱之中。
  他已命城中百姓撤出,希望能保全众人。
  “老谢,迅速召集城中将士,誓死守城!”
  “是!大帅!”
  只六个时辰,瞿戎的马蹄便踏碎余雪至城外。
  顾辽目光死死注视前方,算着时间冷静挥手,“准备!”
  待瞿戎靠得更近些,顾辽却再也无法去发下一条指令。
  瞿戎阵前押送着一个人,那是……卫舒锦。
  卫舒锦!
  为何会在他们手上?
  顾辽目光隔着天地与卫舒锦相交,作为一军主帅,顾辽自知应不悲不恸,但爱妻身陷囹圄,他怎会不心痛。
  瞿戎以卫舒锦要挟顾辽,卫舒锦却远比顾辽想的要坚韧。
  她似是看出了顾辽的犹豫,目光愈发急切。
  顾辽没有降,沉吟许久下令直接放箭,剑阵与投石机暂时压制了瞿戎的攻势。
  但顾辽亲眼看着韩玹一剑刺穿了卫舒锦的心脏。
  他不过想护佑国家万民,却不知究竟挡了谁的路,竟遭人如此暗算。
  援军不会到了!
  顾辽突然想笑,他实在想不通,那些人为了除他,竟不惜将国土拱手相让,让敌人肆无忌惮地侵入土地。
  那他们顾家一生所求究竟又有何意义?
  一日后,援军未到,晋奉城中两千兵只余一千不到,箭弩也已用尽,他们当真是到了绝境。
  瞿戎终于如愿,破开了晋奉城门。
  背水一战也罢,无人支援也罢,尽管败局已定,顾辽却无畏地带兵杀出。
  晋奉将士皆是好儿郎,虽知命运,却依旧要为之一搏。
  瞿戎现下的兵力几乎是他们的十倍,在这不可能逆转的战局之下,晋奉将士依旧奋力厮杀,左手断了便用右手继续挥砍,脖颈断了便与身前敌将同归于尽。
  硝烟弥漫,黑云遮天蔽日,呜呜咽咽地下了急雨,地上瞬间血流成河,遍是断肢死尸。
  顾辽挥刀的力道已不如年轻时强劲,不久便也身中数刀,左肩还插着一只箭,被他生生拔出。
  “顾辽,你还在拼死抵抗什么?”韩玹出言嘲讽道。
  顾辽应声,“朝廷不求国土安宁,但我仍愿百姓安康,除我身死,否则尔等休想踏入晋奉。”
  韩玹嗤笑道:“顾大将军,您看看身边,哪里还有你辽国的将士,你是想拼一人之力挡我数万大军?做梦!”
  顾辽未语,耳边的呜咽风声与将士的痛呼呻吟似尽数消失,他尽全力挥刀砍向韩玹。
  韩玹躲避不及,盔甲生生被划出一个口子,也伤及了皮肉。
  顾辽正要继续,正前方突然射出一支弩箭,直直射穿了他的左眼,一声头骨碎裂的声音之后,便被死死钉在了地上。
  鲜血瞬间喷涌满面,顾辽没了气息,却固执地不肯闭上眼。
  “尔等宵小,纵我今日身死,魂魄亦不散,我会继续守着辽国疆土,至千秋万代,不散不灭。”
  无论皇城土地何等倾世繁华,亦无论山川大漠何等辽远壮阔,自此,皆归平静。
  瞎了眼的将领尸身留在了乱葬岗,魂魄却当真如他所言,归于故处。
  历经数百年,人间已没有了人皇,“晋奉城”也更了名,但老将依旧记得断气前自己看到的天空。
  那是他故乡的天空,辽远无边,湛蓝清澈。
  ……
  讲到最后,顾辽的声音变得轻浅,像是困极累极之态。
  众人沉默了许久。
  宋煊原也只是静静听着,后心中却愈发气愤,顾家明明满门忠义之士,最后却为何落得这样的下场。
  而后下意识向方暮舟那边偷摸看了一眼,方暮舟神色如常,但眉心始终不得舒展。
  “怎么一个个都不说话了?是老头子我故事讲得不好听?”顾辽总爱逗趣别人。
  宋煊见无人话语,便故作轻松道:“哪里,顾将军故事讲得动情,我们难免深陷。”
  “数百年已过,我哪里还是什么将军,孤魂野鬼罢了,又有什么可悲可叹的?”顾辽自嘲道。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魂魄灵体也稍稍浅了些。
  方暮舟没有说话,默默调动灵力探知。
  顾辽的魂魄已经在此数百年,本就没了转世轮回的资格,又被荏略夺舍许久,遭魔气侵蚀,难以逃脱魂飞魄散的结果。
  看方暮舟的神色,众人便已知结局,唯独顾辽满是轻松惬意之态。
  顾辽说:“丧气什么?死了多好,我还能与舒锦见上面,她估计在阎王殿等了我几百年了。”
  “顾将军,黄沙埋忠骨,您早该安息的!”方暮舟垂眸说道。
  “嗯。”顾辽不及再多说些什么,魂魄便开始消失。
  最后散作点点荧光洒在空中,若隐若现的明亮似是与他们道别。
  待所有光亮消失,方暮舟才缓声道:“走吧。”
 
第二十六章 剑穗
  天光破晓时分,几人自后山回到了客栈。
  方暮舟没有歇息即刻解阵,使被蛊惑者魂魄归位,顺带消除了他们对于这件事情的记忆。
  夜间师徒四人再行于泗辽城街道中,之前寂寥阴骘的气氛已尽数消失,劫后余生的喜悦和与亲人团聚的欢愉充斥着整座城。
  路上随处可见欢声嬉闹的孩童,甚至许多店家与摊贩也都重新营业。
  “原来这泗辽城果真如此繁华啊!”
  宋煊不停看向两旁古色古香的角楼建筑,处处灯火通明,街上行人络绎不绝,他从未见过如此场景,因而不由惊叹。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不要见到什么都大惊小怪的。”
  宋煊冷冷“呵”了一声,他这个大师兄,不说话的时候还有个正经模样,但一说起话来,几乎毒舌技能满点。
  “怎么,师兄有意见啊?”宋煊挑了一边的眉,提高了声调问道。
  钟珝没有想到自己竟会被呛,顿了下脚步,心中稍愤闷却不知该回什么。
  在后的林霁霜看了整个过程,经过他身边时,用扇尖敲了下他的肩,笑道:“呦,大师兄被呛了!”
  三人在路上一边打闹一边向前,动静吸引了路边的人,向他们投来目光。
  一妇人在路边摆摊卖枣,见几人靠近,忙提着一篮子青枣上前。
  “几位公子为我们除了那媸兽,我相公才得以归家,我这也没什么可表示的,请你们一定要收下这枣子,可甜!”
  妇人或是看林霁霜比较面善,便一个劲地往他怀里塞,嘴里一直念叨着,“自己家种的,可甜了。”
  林霁霜不知如何是好,忙摆手寻求其余人帮忙,但钟珝与宋煊并无一人向前,反倒站在一边偷笑。
  “拿着啊,别客气!”那妇人颇有一副他不收下便不罢休的模样。
  林霁霜在心里给二人记了一笔,而后接过,“那便谢谢姐姐了。”
  妇人摆摆手,爽朗道:“不谢不谢。”
  逃离摊位,林霁霜提着篮子便要追着二人打。
  宋煊机灵,寻到了方暮舟的位置,便跑了过去,喊了声“师尊”,又对身后束手无策的林霁霜做了鬼脸。
  谁知方暮舟像是没听到一般,依然径直向前走着,没有目的、没有方向。
  “师尊?”宋煊又唤了一句。
  方暮舟这才恍然回神,“嗯?”
  “师尊在想什么?您都出神好久了。”宋煊问道。
  至少从他们在这条街上游玩时起,方暮舟便一直是这样的状态。
  方暮舟不假思索便答,“没什么。”
  又是这般敷衍的回应,宋煊心道,他能看出方暮舟此时定是有心事,只是不愿告诉他罢了。
  但攻略师尊第一步,便是不可强迫他,反倒是要循循善诱、不断开导。
  正巧行到一个卖饰品的小商贩处,宋煊拉着方暮舟的衣袖走向前。
  “两位公子可有看上的?”叫卖的男子见二人靠近,更加卖力地喊着。
  他身上尚有残余的一丝魔气,只是有关顾辽的记忆被消除,对他而言一切都如做了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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