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死而复生的恋人是大邪神(玄幻灵异)——何处东洲

时间:2023-09-03 09:26:10  作者:何处东洲
  可庭院里却白晃晃的那么亮,无论是那棵粗壮的歪脖子老树,还是树下的木秋千,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秋千的椅子摇啊摇,徐小雨坐在上面摇啊摇,嘴巴一翕一合,像在自言自语说着什么。
  温衍慢慢走过去,想听清楚她的声音,可她仿佛窒息了一样,徒劳地开合着嘴唇,脸色逐渐发青发紫,愣是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吃吃吃吃吃……”
  她含混不清地念叨着。
  温衍问:“吃什么?”
  她忽然闭上嘴,猛转过头,两只眼睛凸出来,淌下殷殷血泪。
  “我被吃了,我的孩子被吃了,我们都被吃了。”
  温衍大汗淋漓地睁开了眼睛。
  噩梦?
  “啊——!”
  楼下传来恐惧万分的尖叫。
  温衍心中涌起强烈的不祥预感,他三步并两步地跑下楼,冲进庭院的刹那,浑身麻痹,血液冻结,那恐怖的画面在眼中无限放大,远比噩梦更可怕——
  徐小雨吊死在那棵歪脖子树上,瘦小的身子在风里摇摇晃晃,就像在荡秋千一样。
  她的腹部没有了隆起,变得很平坦。
  冯家人没有一个肯把她的尸身从树上解下来,末了还是两个人高马大的好心汉子自告奋勇,把这个苦命的女孩搬到了地上。
  徐小雨的姨妈叶美婷闻讯赶来,可她和冯家人一样,没有为徐小雨流半滴泪,只是一味干嚎,刺耳的声音惊动了树上的乌鸦,扑棱棱地飞向了阴霾灰白的天空。
  他们像事先商量好的一样,全都一口咬定徐小雨偷溜出去是为了打胎,打掉孩子之后心理负担过重,才选择抹脖子上吊。
  温衍胸口像被巨石狠狠砸中,难过得无法形容。
  好像还在不久前,徐小雨捧着他送给她的书,眼睛发亮地说以后想考大学,想继续读书。
  而且,徐小雨很爱她的孩子。她曾为了这个孩子哭泣,也曾怀着憧憬小心翼翼地祈祷,说希望她的孩子能过上和她截然不同的人生。
  这样一个在泥沼中苦苦挣扎、却仍没放弃希望的女孩,怎么可能会残忍地打掉孩子,还选择如此残酷的方式结束年轻的生命?
  有个女性住客站出来说话了。
  “我认为死者的尸体有些异常。”
  “你们看,她尸体的尸斑现象非常显著,是暗紫红色。”
  “这种现象起码要在死后二十四小时才会发生。因为这时血红蛋白染色已经全面进入到组织内,发展到了浸润期。”
  “所以,死者不大可能是在昨天晚上的自杀的,这不符合科学规律。”
  文叔大声道:“你少胡说八道!”
  那个女住客道:“我是一名护士。”
  孙凤娇立刻跳了起来,“你又不是医生,你懂什么!”
  “我虽然不是医生,但我们护士也要学习尸体护理和解剖学课程。”女住客心平气和道,“如果你们不相信,那我建议打电话报警,让法医做替死者做个尸检,把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你放屁!谁要你多管闲事!”
  一个精瘦如柴的男人忽然跳了起来,枯黄的面皮涨得通红,显出十二分的气急败坏。
  “这人谁啊?”
  “呀,你这脑子,他就是那个王振强王老板呀。”
  “噢噢噢我想起来了,他经常来文叔家民宿住的,十天半月的就要来住上几天。”
  “文叔不是还跟我们吹,说他是个台商,很有钱,最爱吃的就是自己做的一道拿手菜,每次都吃得合不拢嘴,会给好多小费。”
  “那他一个住客急什么?这事儿跟他有关系吗?”
  “谁知道呀。”
  有些熟悉孙家的邻居不由议论纷纷。
  大概意识到自己情绪太激动,王振强恨恨地退到一边,不说话了。
  只是那双深陷的泛黄眼珠,仍阴沉沉地观察着庭院中的一切。
  “我苦命的外甥女啊——!”
  叶美婷一屁股坐到地上,撕扯着头发,尖声嚎啕起来。
  “她人都走了你们还不放过她,偏偏要毁了她的名声呀!”
  孙凤娇紧随其后,两人抱在一起,一个哭得比一个嘹亮。
  “小雨是我们冯家的媳妇,就算死了也是冯家的人,她的身子怎么能给外人看见,女人被毁了清白,死后也会魂魄不安的啊!”
  那个做护士的女住客显然没见过这阵仗,还在试图跟她们讲道理。
  “尸检不是对死者的侮辱。如果没有验尸,就没有人来为死者说话,只是草草敛葬才是对死者最大的侮辱。”
  “我们听不懂你在讲什么。”文叔强硬道,“这里是福临镇,不管是谁,不管做什么,都要守福临镇的规矩。小雨是我们冯家的人,从生到死都是我们冯家的,当然要由我们冯家说了算。”
  因为痋南地区是传统家族制度最为兴盛的地区之一,福临镇的宗族观念很强,内部很团结,而冯姓又是镇上的大姓,往祖辈上一追溯都是一个祖宗。
  所以,听文叔这么一讲,赶来看热闹的镇民也都开始七嘴八舌地帮腔。
  “文叔是冯家的一家之主,当然该是他说了算了。”
  “你们外乡人没资格掺和别人家的事,别再添乱了。”
  “死者为大,现在天气又热,应该尽快让徐小雨入土为安才对。”
  “家事就该家里解决,福临镇的事只有福临镇的人能管,警察来了都拿我们没办法!”
  “况且这不过是女人的事,犯不着大动干戈,伤了和气,也坏了名声。”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含着怜悯,带着同情,汇聚成浑浊的声浪。
  温衍感觉自己快被这股声浪淹没,都快窒息了。
  视线逐渐模糊,那些人好像全都变了样,变得不再像人。
  面如黑炭,巨头乱发,嘴巴像针眼一样小,脖子如一根马尾毛般细。
  四肢脆弱似麦秆,躯体却庞大如山,尤其是肚腹,像灌了几吨水一样高高隆起。
  身体比风干的木柴更加干枯,皴裂的皮肤覆盖着枯萎的筋脉。
  行动的时候,手臂和腿脚的关节互相敲磨,像枯木互击一样,发出破裂的声音,又像石块互击一般,冒出一簇簇火星……
  不是人了,又是什么呢……
  “衍衍,你知道饿鬼吗?”
  耳畔一暖,是江暮漓凑了过来,低低地问。
  温衍一个激灵,“什么?”
  “饿鬼道众生尚是人的时候,没有仁慈之心,不肯施舍助人,撒谎欺骗,为了赚钱不择手段,见难不救,对待弱者冷酷无情,一切都只考虑自己。”
  “这些人被打入饿鬼道后,将承受无尽的饥饿与折磨。它们长年在找东西吃,但无论什么饮食到它们口中,都会变成火焰和铁针,让它们时刻在痛苦中煎熬。”
  温衍悚然而惊,“你是在说孙家那些人?”
  江暮漓笑了,“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温衍闭了闭眼,“我真没用。”
  “傻话。”江暮漓摸摸他柔软的发顶,“这个镇子供奉了几百位神明,徐小雨却从来没受过祂们的庇佑,你又能为她做得了什么呢?”
  “可欺负她的那些人还活得好好的。”温衍咬牙,“他们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江暮漓漆黑的眼珠像镶嵌在眼眶里的两颗玻璃球,毫无情绪地骨碌一下。
  “因果不空,造下的业不会消失,说不定很快就会把他们带往该去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剧透:下一章很残忍但也很爽,蛾子出手了
  福临镇的故事非常残酷,而且越来越恐怖(预告一下后面还有深海恐惧症福利)
  但我保证看下去一定会发现勇气、感动和救赎!而且非常非常非常解气!内核不是黑深残,是希望!(握拳)
  ————————————
  ^_^
 
 
第31章 怨为祟·其壹
  文叔掏出手机,急不可耐地拨通了殡仪馆的电话。
  “喂,现在有没有空的灵车,我家儿媳妇死了,快点来辆车把遗体接走……”
  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冷冷打断他。
  “很抱歉,要接走的太多了,暂时无法来接您。”
  “嘟”的挂断了。
  “搞什么啊?”文叔莫名其妙。
  这个殡仪馆离福临镇不远,平时负责的也就周边几个镇子。而且这几个镇子的人口加起来也不多,一年到头也死不了几个人,怎么可能一下子那么忙了?
  他又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很抱歉,要接走的太多了,暂时无法来接您。”
  一模一样的回答。
  “神经病啊!”文叔急怒交加。
  夜长梦多,徐小雨的尸体如果不早点烧掉,留在他家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他不死心,继续打。
  “很抱歉,要接走的太多了,暂时无法来接您。”
  “很抱歉,要接走的太多了,暂时无法来接您。”
  “很抱歉,要接走的太多了,暂时无法来接您。”
  文叔脸色微变,战栗着慢慢垂下了手。
  见他没有再打电话过去,孙凤娇急眼了。
  “发什么愣啊你,接着打啊,打到有车来为止。”
  可文叔仍然神情恍惚,不知在想什么。
  孙凤娇一把夺过手机,“你不打我打!”
  “滚一边去!”
  文叔忽然暴怒,扬手就把女人挥开。
  孙凤娇气得要死,刚要撒泼,却见丈夫的脸色一片煞白,顿时不敢吱声了。
  “怎么了?”她小心翼翼地问。
  文叔泛白的嘴唇颤抖了一下。
  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直到刚才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一连打了三个电话,每一次,殡仪馆那边都是用一模一样的声音,用一模一样的语调,对他说着一模一样的话。
  可问题是,那并不是智能客服回复。
  殡仪馆的服务热线,从来都是值班员工亲自接听的。
  所以,接电话的那个人,是在跟他恶作剧吗?
  还是说……那根本就不是人?
  福临镇的人都很相信幽冥之事,文叔更是如此。
  他完全不敢再想下去。
  更何况,他做贼心虚,心内难安。
  末了,徐小雨的尸体只能被搬进专门用来储存食品的保鲜冷库,等明天有空余的灵车了,再送去殡仪馆火化。
  ***
  这时,先前一直在观察事态的王振强,已经悄没声息地溜回了客房。
  一路上,他嘴里不停骂骂咧咧个不停。
  晦气,真是晦气!
  他是个生意人,最讲究吉凶祸福,没成想好巧不巧碰上具吊死女尸,真是倒霉透顶,回去后必须找几个大师好好儿做场法事,驱邪避秽。
  但当务之急,还是得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反正他要吃的东西已经吃到,此行的目的也算达成了。
  不知是多年来对这方面深信不疑,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王振强直觉里总有种不详的预感,刺挠得很。
  快,快,必须快,越快越好。
  此地不宜久留。
  他手忙脚乱地收拾着东西,胡乱团成一团就往行李箱里塞。
  “嘶……”
  指尖好像触碰到了什么冰凉柔腻的东西,还湿.答.答的冒水……
  他心里一咯噔,慢慢抽出了手。
  指尖站着一些透明微黄的液体。
  恐怖的预感一下子在脑海中炸了开来。
  王振强颤抖着伸出手,慢慢把那堆衣服移开。
  只见漆黑的行李箱内衬上,蜷缩着一团红红白白的物事。
  光溜溜,湿.漉.漉,还在微微起伏。
  一个小小的婴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王振强发出惊恐欲绝的尖叫,整个人瘫软下来,四肢着地,仓皇逃窜,那模样简直比被猫撵的老鼠还可笑滑稽。
  突然之间,他脖子“嗖”的一凉,像有一条发臭的死鱼掉在上面。那带着血气的腥味弥漫开来,滑腻腻又湿漉漉的触感,束缚着他整圈脖颈。
  “啪嗒、啪嗒。”
  手背淅淅沥沥地溅上透明液体。
  是羊水。
  那个婴儿正趴在他脖子上。
  王振强活像条案板上的鱼,艰难地大口呼吸,浑身麻痹,一动也不能动。
  他那么希望自己现在就能昏死过去,可偏偏他的意识无比清醒。
  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那个婴儿正攀着他的脖子,慢慢往上爬,爬到他毛发稀疏的头顶。
  混着血水的羊水濡湿了他的头皮,又顺着前额点点滴滴地淌落下来,糊满他的面孔。
  两只嫩生得连指甲都没长出来的小手,抱住了他的脸。
  比猫爪还小的小脚丫,悬在那儿一蹬一蹬的,仿佛在同他玩闹。
  王振强的牙齿和眼珠,剧烈地打起战来。
  婴儿那张小小的脸,紧紧贴着他的脸。
  它的五官轮廓都还是模糊的,像一块初具人形的白肉。
  是了,毕竟它只有五个月大的时候,就硬生生被人从母体里钳了出来。
  王振强的精神快要崩溃了,心脏跳得几乎爆炸。
  婴儿睁开了眼睛。
  两个硕大的漆黑窟窿。
  它对着他说话了。
  “爸爸。”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