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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度镜湖月(古代架空)——积羽成扇

时间:2023-09-04 09:12:42  作者:积羽成扇
  可哪怕大齐子民因此奉他为战神,对他盲目信任,他依然只是个凡人,有许许多多做不到的事。
  他不能左右自己的寿命,无法在短时间改变大齐兵力不足、底蕴不足的客观条件,真正地将大勒精兵打回固蒙山。
  甚至,他连自己至亲至爱之人都无法守住……
  “若不能在两个月内痛击大勒,为我军建立绝对优势,战局难定。”
  他的死只能隐瞒一时,绝不可能隐瞒太久。而他因为这几年的战绩,对大齐军心的影响太过,若他暴毙的消息传出,一定会影响齐军的士气,让大齐陷入劣势。
  天玑、天枢皆是将才,能代替他征战,守卫国土,却不能在短时间内取代他在军中、民间的声望与象征意义。
  也正因为如此,此次和谈他才非去不可。
  不止是为了替倚清报仇,也不止是为了除去大齐的心头之患。
  “以一换四,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了。”
  用他一个将死之人的性命,去换取大勒国君与大勒三位大将的性命,如此丰功厚利,怎能错过。
  死一般的寂静在营中回荡,所有人都单膝而跪,似在为他们的大将送别。
  摇光何尝不知道这些,可他终究不能将个人情感倾覆于大义之下,唯有咬着牙,忍住眼中的热意,执起右手,抵于胸前。
  “末将誓死追随将军。”
  此言落下,四面八方皆传来整齐的应和。
  “末将亦誓死追随将军。”
  ……
  池洌利用苏尼城的暗线,成功伪装成城主府的仆从,混入府中。
  他站在靠近宴厅的钟楼上,迷晕了钟楼上的守卫,拿出自制望远镜,对宴厅中的动静进行盯梢。
  鸿门宴早已开始,君溯与移喇波分别坐于两方主位,下首坐着大勒三位大将与大齐的三位副将,所有人的神色都淡然平和,不见任何锋芒。
  可池洌明白,这番和气谈判的场景只是假象,两方都在暗中筹备,打算为对方备上一份“厚礼”。
  察觉到身侧的异动,池洌没有放下持着望远镜的手,眼也不眨地开口问道:
  “府中军/备是否探明白了?”
  “是的,殿下。我们已在各个要点安排部署,随时可以声东击西,为我们做掩护。”
  池洌仍然时刻关注着镜面内众人的一举一动。他听不到声音,却能看见宴厅一角,几个大勒侍卫暗中交流了什么;厅内,几个大勒官员在隐晦地交换了眼色。
  心中的警铃发出预示,池洌握着望远镜的手沁出少许冷汗。
  “把我的弓箭取来。”
 
 
第14章 逆鳞
  坐在堂上的众人各怀心思。
  移喇波坐在右侧首位,口中说着各种道罪的话,辨不出分毫诚意。大勒国的三位大将坐在下首,各自绷着脸,虎头燕颌,带着怎么也掩盖不了的煞气。
  说起伏地作小的话来,移喇波毫无心理妨碍,君溯却不爱听。
  他的目光有一茬没一茬地掠过对面三个武将,不过片刻,便发现中间那位武将的异常。
  那个名叫“阿格吉”的大将,孔武有余,底盘却并不稳健。
  真正的阿格吉,是大勒三大名将之一,精强力壮,多次进攻函关,与君溯在战场上交手,势均力敌,绝不可能如此外强中干。
  眼前这个看似勇武,实则只是个绣花枕头的将领,绝对不是阿格吉。
  君溯平静地收回目光,将脑中事先做好的作战策略重新调整了一遍。
  目前的局势,尚且与他所想的差不离。大勒这边同样留了一手,派了个与阿格吉长得一模一样的替身过来,并未让三个大将同时出现在苏尼城。
  少了一个可执行的目标,虽略有些遗憾,却也不觉得有多失望。
  没了力大无穷的阿格吉,等会儿取另外三人的项上人头只会轻松不少。
  在比对过细节、习惯,确定堂上的大勒国君与剩下两个大将都是本人之后,君溯轻轻拂去前襟的皱痕,在上方弹了二记。
  堂下的摇光接收到讯号,悄悄将手放在腰间,做好随时取用信烟的准备。
  只要信烟一出,城外的两支齐国驻军就会接到信号,同时对大勒的另外两座边陲大城发起进攻。
  移喇波对城外的部署一无所知。他讲了一堆的话,早已口干舌燥。借着饮酒的名义,他亲自为君溯倒了一杯,举起自己的酒盏,一口饮尽。
  “来,摄政王,朕敬你。”
  君溯没有动那杯酒。他坐在左侧首位,身姿孤拔,看向移喇波的目光内携着隐而不发的杀机。
  “大勒王说了这么久,总该进入正题,摆一摆你口中的‘诚意’?”
  言语中不见任何虚与委蛇的客套,藏着绵密的锋锐。
  移喇波眼中的光闪一闪,对这漫不经意的态度深感厌恶。
  他极快地藏起一闪而过的冷笑,示意侍女续酒。
  “不急,摄政王,这才刚刚开始——”
  若非知道大齐拥有一种名为“信烟”的东西,能在千里之外传递战信,移喇波早在摄政王一伙人刚进城主府的时候就派人将他们围杀了,哪还需要踩着自己的脸面演这么久。
  正是为了掌握战局先机,让大齐部队应对不暇,移喇波才与摄政王掰扯了这般久,试图寻找最合适的时机将摄政王带来的那群人通通控制住,让他们没法利用“信烟”传讯。
  移喇波忍下心中的不耐,一边笑着劝酒,一边命人传唤舞姬。
  君溯早已对移喇波厌恨至极,蛰伏的杀意被他完美地收敛在讥诮的假面下:“大勒王好雅兴,莫非这就是你所谓的‘诚意’?”
  “送给大齐的‘诚意’,需得等酒会过后才能进贡。而送给摄政王殿下的‘诚意’,却是能当堂奉予的。”
  他借着为自己斟酒的举措,朝着君溯的方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
  “第一个诚意,以后摄政王将不止是大齐的摄政王,亦是我们大勒的摄政王。”
  “第二个的诚意……”
  一队舞姬拥入大殿,十几个身穿白衣的舞女抱着月琴,如众星拱月般簇着一位红衣美人。白衣舞伶纷纷席地而坐,白裙翻滚,如同一朵朵盛开的白莲,将中央那朵鲜红的芙蓉衬得艳丽夺目。
  看到那位长着喉结、蒙着面纱的红衣美人,堂下的摇光猛地倒抽了一口凉气,万分惊恐地看向君溯。
  君溯坐在背光处,敛目垂眸,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不止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摇光,堂下的其他大齐兵将亦瞠目结舌,心中冒着同一个念头。
  ——大勒这没脑子的国王,是不是想选个更凄惨的死相?
  因为大勒的将士仍在饮酒,移喇波没有及时察觉到堂下那突如其来的诡异寂静。
  “朕听闻摄政王与瑄王渊源颇深,嫌隙已久……正巧,这几日北城向朕献了一人,眉眼间与瑄王颇为相似。想那瑄王才高矜傲,不可一世,却是顶好的样貌,这琴伶虽然和瑄王只有三分相似,长相远不及瑄王俊俏,但要是戴上面纱,点上几只昏暗的蜡烛,倒也可以以假乱真……”
  不知为何,移喇波觉得身上冷飕飕的,头皮也有些发麻。
  但他只把一切异常当成最近天气转冷,自己饮了酒有些不适,所以产生了错觉,继续大放厥词。
  “能让昔日厌恶的仇敌——还是个顶尖的美人——匍匐在自己身下,精心伺候,岂非人间一大美事?”
  话刚说完,移喇波就感到自己的脖颈淌出奇怪的冷汗,窄窄的一条,竟有喷泉之势。
  移喇波傻愣愣地坐在原位,疑惑地看向君溯。
  君溯手中捏着一把短匕,短匕上盛着一丝殷红的血,随着他不住战栗的手,洒下几滴血珠。
  再往上,一双沁着血丝的乌瞳,裹挟着滔天的恨意与震怒,在烛光下沸反盈天。
  “嗬……你……”
  尖叫声后知后觉地灌满整个宴堂。
  大勒的两个大将神色大变,与站在身后的几个侍卫一样面唇皆白。
  他们离大勒国君都只有两三步的距离,竟然没有一个能看清大齐摄政王的刺杀之举,更别提阻止。
  大勒守卫们在短暂的怔神后,纷纷拔刀冲向主桌。
  两个大将亦拔出大/刀,协力攻向君溯。
  国君已死,还如此轻易地死在他们两个眼前。若他们不能留下大齐摄政王的性命,将功补过,他们全家都得被王太后治罪。
  摇光与另一位副将肩并肩,持刀砍翻偷袭者,握着“信烟”的手几番犹豫,终究还是把烟发了出去。
  下一刻,一支红色的火箭冲上天空,在最高处炸裂,碎成无数红尘。
  “计划有变。以目前的情景,想来是等不到戌时了。这该死的大勒王,搞什么幺蛾子不好,偏偏要拿将军的逆鳞……”
  他们那战无不胜、摄政卫国的将军早已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全靠心中压抑着的一口气撑着。若这场争战成功终结,那口气终将缓缓散去,与他的余生一同没入雪地。
  可如今——
  大勒王竟然在他们将军的忌讳禁区死命蹦跶,将那一口欲散不散的气硬生生地提到最高,刺激成绵延不绝的怒气。
  这下可好,大勒王自己倒是死了个痛快,却让两国军方心照不宣的拖延瞬间炸裂,直接进入混战模式。
  摇光一边应对敌袭,一边关注堂首的战况。
  因为和谈场地在室内,摄政王并没有携带他惯常用的那柄红缨/枪,而是持着一柄双刃佩剑,与几位副将一同迎击地方两员大将与众多[琉焰卫]。
  大勒的这两个大将武艺非凡,本就难缠,加上[琉焰卫]素来是大勒国君养的疯犬,对大勒国君格外忠诚。移喇波一死,在移喇波身后护卫不力的几个侍卫立即自杀,剩下的[琉焰卫]像是疯了一样,以不要命的架势疯狂地攻击摄政王。
  他们像是看不见别的大齐将士,只专注攻击他一个人。遇到同样在堂上攻敌的大勒士兵,他们也没有手软,谁挡着路就砍谁,神色格外狰狞。
  也正因为这么一群疯子的存在,大齐的将士与大勒的援军都被拦在堂外,谁都无法进去支援。
  ……
  钟楼上,池洌望着镜头内乌压压的人影,手心被夜风吹得冰凉。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在舞伶入场后,君溯会突然刺杀移喇波?就算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大勒国君,也应该选在适宜撤离的地点,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被围困在窄小的堂内。
  “到底出了什么变故……”
  因为人群的遮挡,此处视野不再优渥。
  他快速环视,选了一处更高但没有遮蔽的位置,背着上弓攀上屋脊。
  “殿下,那里太危险了,不仅容易失足,还会被大勒的巡卫看见——”
  “堂中暴/乱,那些巡卫不会关注这个方向。”
  池洌站上高高的屋檐,在不平整的瓦片上落足。
  天空亮起的红色的信烟,池洌认出这是大齐军中的信讯。
  同一时刻,堂中的鏖战惊心动魄。
  一个大勒大将的前胸被君溯砍了一剑,那名大将恶狠狠地咬牙,干脆拽住剑刃,让他无法拔出。
  另一个大将与另外几个[琉焰卫]抓住时机,或砍向他的手足,或砍向他后背的要害。
  君溯弃了长剑,身形如魅地移到一个[琉焰卫]的身后,扼住他的肩,用掌心的短匕一击封喉。
  靠近外堂的方向射来几支冷箭,君溯察觉到风声,微微蹙眉,却并不打算避开。
  他一鼓作气转身,掠到另一名大将身后,匕首刺进他的后颈。
  与此同时,冷箭抵达他的所在,有一支冷箭正好在他如今所在的方位,即将刺进他的右肩。
  可在那只箭刺入的前一刻,另一支更快的箭后发先至,将冷箭的势头打偏,扎进旁边一个[琉焰卫]的胸前。
  君溯顺着堂外,往高处轻轻地瞥了一眼。
  池洌松开弓弦,指节微微颤抖。
  没有佩戴护指的食指被弓弦割伤,沁出一滴血珠,落在檐上。
  他看到了君溯瞥来的一眼,但君溯没有看见他。
 
 
第15章 相救
  被弓弦划伤的食指伤得并不深,池洌急于关注战局,未及擦拭血迹,立即取过千里镜,查看堂中的战况。
  他刚才那一箭算是赶得及时,正巧在千钧一发之际帮了君溯一把,将那只险些伤到他的暗箭弹开。
  可是君溯的危机并没有彻底解除。
  ……
  堂内都是武艺高超、目力卓绝的高手,方才那一遭变故虽然短暂,却没有逃过他们的眼睛。
  大勒城主站在包围圈外,放下漆黑的长弓,面色格外不善。
  “有人在钟楼旁射箭,暗中帮助大齐的摄政王。左长使,你去点两支精兵,把钟楼上的那几个蝼蚁处理了。”
  “是。”
  借着箭矢的掩护,君溯重创另一位大将,夺取对方手中的长刀。
  白色的刀锋一闪而过,几个琉焰卫闷声倒下。混战开始还不到半刻钟,堂内已尸横遍地,无数桌案被撞得七零八落、东零西碎,几乎找不到一块完整的落脚点。
  短短时间内,他已解决了数十人。可在这个略显逼仄的战场,最难缠的并非勇猛壮硕的两个大将,也并非心狠手辣的琉焰卫,而是藏在暗处的杀机。
  他知道堂外藏着数以万计的大勒士兵,至少有着一支以上训练有素的弓卫埋伏在暗处,蓄势待发,誓将他们留在此地。
  君溯从未想过全身而退,但他不想让摇光他们陪着一起死。
  在入城前,他做了多方准备,不仅在城外安排攻城之军,也在城主府内安排了援手。
  他要求那队暗兵在暗中援护摇光等人,并且立下军令,绝不可向他本人提供任何援助。
  可就在刚刚,一支从高处射来的箭替他解决了燃眉之急。那射箭的人,究竟是违背军令的援护者,还是……
  心念急转,他回身拦下身后一柄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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