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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刀如水(玄幻灵异)——蔺洲

时间:2023-09-06 20:32:18  作者:蔺洲
  “你和冯六……”镖师有些震惊,他想到些什么,忽然伸手朝那伙计抓过去。
  那伙计羞红面色还没散去,整个人往后退了一大步,怒道:“都是冯六他逼我的!”他说罢,因为退得太急,脚下一拌,整个人往后栽去。
  叶听雪往前踏了一步,单手抓住那个人的肩膀稳稳扶住了他。这伙计气息稳定,整个人狠狠瞪着镖师和刀疤。那边管事的拿水烟筒扣了扣桌面,发出闷响,疑惑问:“原来你们哥俩好是假的?”
  刀疤摸了摸下巴新长出的胡茬:“我听他那享受的声音,可见滋味有多销魂。不成你们抓几个把他绑了,对着后门狠狠奸他几回,不就能听真话了吗?”
  刀疤啐了一口,他身后那四个人也齐齐笑了起来。其中一个女人道:“窝里横?我可爱看这戏。”
  叶听雪感觉情况非常不对,他手还在那人身上,有一刻手心传来一股暗劲儿。那伙计躬着身,踉跄着往前移了两步,面上羞愤难当。镖师看着他,觉得那伙计眼神十分怪异,可是一时间想不出是哪里不对。
  管事的忽然道:“冯六逼你什么了,以往你们可好得跟穿一条裤子似的,跑商不也帮衬了十来年吗?”镖师闻言忽然看过去,哪有什么十来年,这个伙计是去年才从他们镖局过去商队帮工的。
  伙计:“这感情好?他不过是个精虫上脑的杂碎罢了。”
  管事的深吸了一口,吁出袅袅的白烟,拉着嗓子幽幽道:“是青天里艳阳高高,一并肩子好得没影。”
  伙计眼角抽了抽,镖师忽然暴起,“唰”地抽出长刀朝那伙计劈了过去。柳催把叶听雪往后一带,后者反应也是机敏,当即对着那伙计后心大穴点了过去。
  那人收去满脸的羞愤,好像拆下了一张面具,脸上的情绪变成了无奈和阴鸷。他腹背受敌,但镖师刀刃在前,又急又快。他生生捱下叶听雪背后那一记,才躲开这杀意腾腾的一口刀。
  “啐。”他吐出一口血,骨骼隐隐作痛,半身都已经麻了。他十分懊恼道:“玩岔了玩岔了,居然这么就被发现了。”
  “嗯?”叶听雪不解怎么闹成这样。
  柳催捏了捏他的手指,又说:“这人是假的,真的应该跟冯六一样死了。他讲的切口前半句都是假话,现在这哪有艳阳晴天?”
  镖师还没动手,他朝身边兄弟使了个眼色,另外几个镖师抽刀走了上来。只是他们刚刚走了两步,就觉得骨骼里透出一阵酸麻,低头一看从手指尖处往里滚出一片乌青的颜色。
  镖师惊异一声,随即喊道:“封住经脉,他下了毒!”他刚刚给了这人一刀用了些力气,此时感觉气血有些上涌,毒素跟着一块剧烈发作。体内好像窜着一条毒蛇,镖师手臂剧痛难耐,手指一松刀就掉了下来。
  整个手掌都变成乌青色,他捋开袖子,那颜色已经漫到了手肘。镖师咬着袖子撕下一块布条狠狠地绑在自己的手腕上,他想让这毒发作得慢一些。
  “好好好,再来再来!”刀疤身后的人大喊道,她是一个极为高挑的女人,看着商队众人,满脸都是好奇与癫狂。
  那伙计道:“熟脉人,里头门清。这买卖起皮子,挂得住不?”(都是同伙儿,懂咱的规矩,这买卖起事开局,要不要入伙?)
  刀疤狰狞的面容变了又变,最后说:“兰头海不海?”(拿钱多不多?)
  伙计大笑:“都是疙瘩。”(全是金子。)
  管事的吐出一口浓烟,他自己身上也不对劲,拿着水烟筒的手指逐渐发黑。浑身骨骼酥脆,稍一用力就会折断。他看到商队里七八个镖师和二十多个伙计都不太站得稳,有几个狼狈的已经摔倒在地上了,道:“既然不是我们兄弟,留个名号啊,也好让我们知道是在谁手上吃亏。”
  那伙计阴恻恻地笑着说:“这里吃亏,那里吃亏,到阎王头上就不吃亏。爷爷我是河水三盗的赵滉,死得明白了吗?”赵滉手指在脸上扒拉几下,扯着耳朵周边的皮肉,慢慢地扯下来一张细腻的人皮面具。
  叶听雪看着这人面孔忽然一愣,这人和赵睢面孔有七分肖像,他是“河水三盗”!
  “哈哈哈,原来是个贼啊。”刀疤脸身后的高挑女人忽然大声说道,她手上抖了抖,忽然撑开一把沾满雨水的铁伞。这柄铁伞宽大非常,伞缘飞出一道道弯刺,看着就是凶兵。她撑着这把伞就要往外走。
  地上滚过来一只罐子,是装生肉酱的那只罐子。高挑女人一脚将它踢进暴雨的院子里:“蟊贼,谢谢你请吃肉咯。”
  赵滉脸上挂着笑,心里却开始骂了。他原先是想挑动这群人和商队的人对上的。闹起来好,闹得越大越乱越好,好让他在后头收个渔翁之利。他杀了冯六,准备嫁祸给这群人,但是没想到这群人是个疯子,居然生拆了冯六肚子,去吃人肉。那女人手上一动,铁打的伞飞转过来。
  那是要削人脑袋的架势。
  赵滉一惊,没预料到她会突然出手,可那伞已经冲着他飞来了。
  铁伞之后追了一个人影,高挑女子裹着黑袍袭过来。叶听雪手边没有东西,根本拦不住那只铁伞,只能动手去抓赵滉。
  镖师见状,忍着中毒的剧痛掷出手中长刀。这刀被刀疤脸隔空弹了一指,诡异地调转了方向,直冲叶听雪那边去了。
  叶听雪只觉得身边有风掠过,柳催纵身跃出,劈手夺了飞来的一刀,手腕翻转稳稳握住。
  刀尖顶住伞顶,那女人握住伞柄,手上发力让伞面转动起来,把刀逼退回去。柳催身体往后一压,伞沿流转的刀刃险险擦过。
  “柳催。”叶听雪惊呼,他一掌把赵滉打在了地上,想去拦住那个女人。
  柳催没什么大事,避开那伞以后出刀又快又狠。高女人把伞一收,以伞为剑,和柳催接过三招。
  她越动越是惊心,这人招式凶狠毒辣,挑着她破绽去。好几次她险些被打中命门,她不好受,伞上一错刀口直落下来,眼前划过一抹殷红。
  两节手指落在了地上。
  刀疤脸不知道什么时候窜了过来,捏着这女人的肩膀把她连人带伞丢到了后边。刀疤脸看着房中众人,尽是狼狈姿态,他手心微热,不断搓了手指似乎在按捺什么。
  赵滉皱起眉,朗声质问:“这是什么意思?”
  刀疤脸低头看着他,放肆大笑:“也没什么意思,欢迎各位来到死人岭!”
  ——山岭·终——
 
 
第21章 恶鬼21
  “哈哈哈,都是刀尖舔血杀人越货的,你是匪,我是贼,讲一套仁义快把我老妈从坟头里笑醒了。”赵滉一脚踩着冯六的尸体,看着那姓王的刀疤脸呕出一口血,不由得兴奋大叫,“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鬼!可你是鬼又能怎么样,爷爷蹲着这批货已经一个月了,你真叫阎王来了也拦不住我,哈哈哈哈。”
  他挽起袖子,偏头躲过掷过来的一把断刀。他并不是只给商队的人下毒,进入这间客栈的人有一个是一个,他全部下了化功散和五毒丹。
  叶听雪运功时体内还是纠结冲撞的内力,也不知道化功散到底有没有在他身上作用。他去看柳催,这人无声无息地退到了他这边,手里还有一把他刚抢回来的铁伞。柳催面色如常,气息也没有乱,赵滉正和那五人缠斗,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
  他也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潜伏在商队里的同伙,那些猫儿狗儿这时候一起出来了。只有两三个人,管事的看着那些变幻的面孔一时无言,心道这一路居然还藏着这么多见鬼的东西吗?
  这人也亮出了刀兵,守住了这堂间退路。他们似乎下了什么东西,总有一股似有若无的香味飘出来,愈闻骨骼便愈发酸软。管事的和镖师对了颜色,对身边人吩咐说速速屏气。
  刀疤脸咬了咬牙,嘴里尝到一股血腥气,满口黄牙都染上了血。他啐出一口血沫,真是没想到这狗东西还跟他玩阴的,不过他没想放过赵滉。确切地说,他们没想放过这一队里边的任何一个人。
  “馋了。”他狰狞地笑了笑,背后几把短棍被他抽出来,首尾相接连成一把长枪。顶头长刃泛着幽幽冷光,他伸手一舞,枪尖稳稳对着赵滉那张嬉笑不停的疯狂脸面。
  他道:“这么新鲜,正好拿你开开荤。”
  说罢对着赵滉刺了过去,除了被柳催削去手指的高挑女人,跟他一道的其他几人也纷纷抽出兵器,这屋里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赵滉用内力强行解开叶听雪点他身上的穴道,他自己也很有本事,况且又给这些人下了毒。中了化功散强行运功伤的可不是他自己的心肝,赵滉一扫之前被撵着的狼狈相,和这四人竟然打得有来有回。
  他倒是可惜这化功散下得晚了些,没能全部发挥功效,要彻底药倒这些人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管事的带人退到一边,不想被这火并的双方波及。猫儿狗儿顿时拔剑横出来,异口同声道:“管事的,安心坐着吧,我们也不是很有耐心的。”管事的乐呵呵一笑,只是往旁边退开一些,余光瞥见柳催和叶听雪两人,心里有了考量。
  叶听雪不知道有没有中赵滉的毒,也不敢轻易动作,他去看交手的那几人。招招式式看他的眼睛发涩,都没看清什么特别的名堂。他不了解死人岭,看得出刀疤的枪法强势凌厉,没有险意,稳健周全得滴水不漏。这样的枪法很恐怖,叶听雪看着那枪影不断变化,心里思量着他的破绽。
  另外几人提刀执锏,同样手不留情。赵滉同时和四人交手也不落下风,他下盘很稳,灵巧如鱼,几次三番骗过那刀枪的致命杀招。
  叶听雪看着那缠斗的几人,脑子里忽然想起些什么。他和赵睢教过手,赵睢虽然皈依了袒菩教改练《婆娑法》,但招式仍有河水三盗的影子。叶听雪流落这将近一年,被那药毒得神志不清,许多事情想都想不起来。或许他能从赵睢的恩怨里找到些线索,他当时在萍州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事情。
  “阿雪,你想让我杀了他吗?”柳催暧昧地看着他,那把铁伞被扔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高挑女人朝这边看了过来,目光十分怨怼阴沉。
  叶听雪一惊,对上柳催那双黑色的眼睛,瞳仁里翻涌着他看不透的狠戾。他下意识说:“不。”
  柳催笑了笑,和他站在一起:“那你别去想他们,这些人的死活跟你没什么关系。”
  就在他们谈话之时,赵滉一个不查让长枪刺过他的脑门,还好他抵着那枪身,打偏的那半寸让他捡回了一条性命,可惜一只耳朵被削了下来。赵滉抽空摸了摸那个血肉模糊的地方,看着满手的血心里感觉越发的激动。
  “送你下酒。”刀疤脸把枪尖的血肉挑飞,扔到高挑女人手边。那女人妩媚一笑,竟然直接张嘴把他吃掉了,在场众人无不感到一阵恶寒。
  “吃人魔!吃人魔!”一个商队的伙计见这情景被吓得魂不附体,也顾不上自己被下了毒,只想快点逃出去。
  猫儿守在门口,他对赵滉这模样习以为常,看见奔过来那人遂把刀一横:“跑什么呢?你以为我比那吃人魔好说话?”
  那伙计一愣,脚步还没来得及停下,肩胛就被长刀捅穿。他愣愣的看着猫儿,那张脸分明还会昔日的兄弟。他什么都没来得及想,那长刀抽了回去。猫儿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回去吧,等会还有你们的事。”
  猫儿朝他踹了一脚,那伙计直直往堂里飞过去。镖师想起身把人接住,奈何化功散药劲对他来说实在太猛烈,他刚站起来来腿上就是一痛,随即生生跪在了地上。
  叶听雪没办法坐视不理,挣开柳催的手冲了过去。那伙计摔在地上,呆滞地睁着眼睛发癫,他浑身颤抖,肩上血洞不断往外流血。叶听雪并指点住他身上几处大穴,那血才缓缓停下来。镖师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扯下一块布堵住那个血洞。
  那伙计头一歪看向了叶听雪,好像看见了什么救命稻草伸手要去抓。叶听雪自己本能避开他的手,整个人却是往后一倒,是柳催抓着他的衣领把人提了回来。
  那边的赵滉以一敌四,时间一长也架不住四个高手耗着他。他不愿和这些人过多纠缠,偏偏刀疤脸缠得非常紧,不肯放过他。赵滉从舌头底下吐出来一颗圆形的哨子,含住吹了声诡异的调子。
  一根飞针打在了刀疤脸的长枪上面,发出清脆一声。另一人就没那么幸运了,飞针纷纷落下,他们追着赵滉别无可避。其中一人被戳瞎了右眼,另一人的太阳穴被飞针从左往右狠狠贯穿,当即倒地毙命。
  高挑女人看向二楼,那里掠过一道人影,下一刻又是一道飞针朝她飞了过来。
  “这也是有毒的,王兄当心啊。”赵滉不知什么时候跳到了刀疤身侧,长枪一时不及,根本没拦住这个人。赵滉的刀戳了进去,他的眼神带着一种诡异的悲悯。刀疤格外恼怒,手上一错将拼起来的长枪给拆了,成了一节短刺。
  那短刺生生抵住了赵滉的刀,刀疤忍着皮肉剧痛,将刀从自己身上推了出去。空出的一手对赵滉狠狠打出了一掌,赵滉被打得摔在地上呕出一口血。
  他被打成这样了也还在笑,心里估算这这人死期不远了。刀疤提起短刺,一步步朝赵滉走过去,那人已经重伤得没办法反抗了,这时候完全可以解决这场闹剧。
  “不。”叶听雪说道,他还需要从赵滉嘴里问出什么,不能让赵滉去死,“放开我。”
  柳催抓着他的手腕,显然没有什么耐心:“都说祸害遗千年,你管他做什么?”
  叶听雪睁大眼睛,手上有些发抖,忽然捏住一个冰冷的东西。那是一节小小的刀片,形如月牙,一头是断痕,这是从铁伞上面掰下来的。柳催握着叶听雪的手腕,手上使劲,用他的手把刀片飞掷出去。
  稳稳扎进了刀疤面的后心。
  他生生忍住这么一下,短刺仍是朝赵滉而去。不过狗儿没有让他得逞,从嘴里吹出一根飞针刺穿他的手腕。没有拿稳的短刺落到了赵滉的手里,他拘着对刀疤比划。那人笑了笑,最后一点力气是伸出脚踩断了赵滉的小腿。
  赵滉的惨叫淹没在一声惊雷里。
  阿难披着一身厚重蓑衣,雨打在脸上又冷又疼他也无暇顾及。大雨让视线变得十分模糊,这匹马也不怎么想载着他,好几次想把人摔下来。缰绳在手上狠狠勒了几圈,阿难微俯身,另一手滑出袖中小刀扎在马臀上。
  这匹驽马嘶鸣,踉跄地在雨幕里飞奔,直到他终于看见了那道湿哒哒的驿馆幡旆。
  他翻身下了马,这牲畜被他生拽着进去。一进驿馆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商队停在后院的那几部车被移到了前面,后头油纸包着的箱子也少了几个。他纵身越到那马车上,里头藏着两个人。阿难记得他是跟在管事身边的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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