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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刀如水(玄幻灵异)——蔺洲

时间:2023-09-06 20:32:18  作者:蔺洲
  或许,惜年问剑大会的那桩血案,就是二人为了争夺《玄问天疏》而酿成的。
  至于是潇水山庄还是衢山剑宗双方谁得到了《玄问天疏》的消息,人们心中早有猜测。
  被叶棠衣中伤的剑宗宗主此后抱病在身,日益衰老,三年前已经将传出宗主位后就闭门修养。而潇水山庄在那次问剑大会后就避世不出,多方打探都被回绝,仿佛真的痛恨有剑宗所在的武林。
  如果是衢山有了《玄问天疏》,老宗主必然不会如此。那就是潇水山庄了,避世不出,倒是个掩人耳目的好手段。
  况且叶棠衣失踪正好两年,这些事怎么就巧上加巧呢?
  叶听雪抹了嘴角血迹,喉中还有一股浓重的腥甜气味,让他恶心得有些反胃。他伏倒在书案上,内息因为反功又开始紊乱,叶听雪无暇顾及,浓重的疲惫将他整个人都湮没了。
  柳催,为什么是柳催呢?
  他原以为是承天府为了挑动武林对立,将这祸水引向潇水山庄,没想到这祸就是奔着潇水山庄去的。
  承天府想必也想要得那《玄问天疏》,挑动世家对立、武林纷争,承天府还是能坐收渔翁之利。甚至那利越滚越大了,这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
  柳催把他关在死人岭里头,他回不去潇水山庄,那些事他什么都不知道不清楚,都与他无关了。叶听雪闭上眼睛,心脏剧痛不已,快了,快了,一但牵扯到柳催,他的病就犯得格外快。
  窗户没关,风将叶听雪吹得浑身战战,他感觉自己非常冷,但肉体却是滚烫的,已挂了一身的汗。
  叶听雪睡了一会儿,感觉自己将要从高崖坠下,不由得狠狠一惊。他一动就醒了,却不在那张桌子而是在一人的怀抱里。
  屋里寻不见人,那些小鬼说叶听雪可能在百千塔的书房里,柳催就找了过来。今天叶听雪坐的位置很是偏僻,他也是找了一会才找见人,正靠着窗户睡得颇不安生。
  “又魇住了?在这里睡也不怕着凉。”柳催将自己的外衣盖严实了些,他感觉叶听雪身体有些发抖。
  叶听雪没有说话,思绪回笼后心脏抽痛,让他差点背过气去。他闭着眼,浑身疲惫不堪,心道:是啊,噩梦的源头竟然是你。
  朱颜回到这小院子时闻到了浓重的焦苦气味,一进去就看见他们鬼主大人正摇着扇子煎药。
  “是叶先生又病了?换季了确实容易发热,叶先生常在院子里吹风,也不怎么爱惜身体。”她絮絮叨叨地说,“这种琐事交给朱颜就好了。”
  柳催支着脑袋看她,目光里是审视的意味。朱颜背后一凉,她说错了话,随即跪在地上。柳催看着她道:“常在院子里,一步也没出去过?”
  她捏了一把冷汗,头脑开始疯狂的回想。叶听雪很安静,除了练剑也不怎么有其他的走动,除了百千塔他哪里都不会去。
  他们这院里的百千塔已经把机关都拆了,要借助塔内机关出去根本不可能。朱颜颇为不解:“叶先生能去哪里?”
  “不知道。”柳催淡淡说道,那药已经好了,“仔细将院子打理着,别让什么虫子进来脏了地方。”
  朱颜抬头时那抹红影已经不见了,留那炉子还冒着热气。
  卧房里点了安神香,很寂静。叶听雪其实不爱闻这种东西,只是他精神十分不好,时常梦中惊悸不得安稳。
  点了香,心中郁结和烦躁就得了片刻缓和。他病着,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被安神香一催能睡过去好多次。
  柳催掀开帘子进去的时候,叶听雪躺在床上没有动静,这是又睡着了。
  床榻上丢了一本书,柳催捡起来看了一眼——《崖州县志》。他信手翻了几页,书中还有柳夺香写的批注,潦草地写了八个大字“主次不分,狗屁不通”。
  难怪能把人看睡着了。
  他坐在床边翻了两页,纸张翻动发出细微声响,就是这点动静让叶听雪又醒了。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前光线被人挡着,他什么也看不清楚。那人用手探他的额头,又替他理了理鬓边几络乱发。
  叶听雪想拍开他的手,但骨头酸软也不想动。他把头往被子里埋了埋,想避开柳催但是没有成功。
  柳催的手滑了进去,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
  “醒了,要不要喝药?”他放下了那书,把叶听雪睡乱的那张薄被掖了掖。
  “不了。”叶听雪闭眼道,柳催一直在他身边乱动,让他心里好烦,安神香都平复不了他这时候的脾气。
  柳催手指勾着他的头发,忽然把人抱起来。叶听雪枕在他的腿上,听见柳催还问他:“那这病要拖到什么时候?”
  他觉得这气氛格外怪异,平静的一小刻浮生让叶听雪感觉到恍惚,好像他们真的是天底下一双普通的情人。
  这念头刚刚萌生就被他掐灭了,幻想而已,他和柳催之间隔着猜忌和胁迫,还有理不清的恩仇。
  不是情人,只是冤家。
  “明天能好。”叶听雪疲惫道,却被人在脸上掐了一把。
  “嘴犟,还是再要本座那样喂你?”
  叶听雪忽然想到些什么,整个人从他腿上滑了下去。他也没能逃远,柳催一伸手就把人给捞回来了。他被人抱着躺在床上,挣脱不开,索性找了舒服姿势又闭上眼。
  柳催等了半天没等到他回应,低头一看,是这人又睡着了。怀里有人,被子是暖的,外头杂声都隔在一窗之外。他朝烛台掸了一指,火光一动瞬间熄灭。
  房中昏暗,让人连日月时序都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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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戏害人,存稿续命🤡
  明天重新理一遍大纲,大概可能也许应该不更了吧🕊️
 
 
第36章 恶鬼36
  碧窗楼的最高处的琉璃窗子边上,坐了一个穿着藕色绣花褙子的女人。尸清寒梳了流云髻,又插了两个绞银丝边的珠花,整个人显得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不过她实在太过苍老了,这些服饰和她并不大相称,所以看起来十分怪异。但尸清寒不在乎,碧窗楼里也没有一个人敢去置喙这位鬼主大人的装扮。
  今日着盛装,乃是她要宴请几位贵客。
  尸清寒极目远眺,初曦柔和,群山宁静,一连下了几天雨,今日才堪堪放晴。她预感过不了多久会有一场更大的风暴,也就是趁着今天天气好。
  三位风筝奴齐齐出现在她身后,尸清寒道:“自从猜命死后,我已经许久没有和那几位见过面了。”
  猜命是半个月前被柳催杀死的那位鬼主,她说很久,其实也才不过半月的时间。
  “我们去请几位大人过来,主人稍等片刻。”蝴蝶笑吟吟地应了下来,喜鹊微笑着看她并不出声。牡丹也不出声,她听着蝴蝶的声音心里感到厌恶非常。
  蝴蝶走出碧窗楼的时候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就见牡丹那双眼睛好像淬了剧毒,死死瞪着她。
  她面色如常,若非面貌丑陋,她这表情应该是极为娇俏的。见蝴蝶还是那副得意的嘴脸,牡丹心里恶意更甚,她没办法对蝴蝶动手,于是阴恻恻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
  “我在搞什么?”蝴蝶理理手上的风筝,慢慢走到了她身边。
  牡丹后退半步,立刻察觉自己露怯了,于是又把脚移了回去:“那天本该是你去带那个姓叶的出来,你为什么把这事推给了她。”
  鲤鱼因此死了,她心里充满了恨意。
  那人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主人留了红衣手底下那小鬼的命,但他快死了,我让他接着活得难受,腾不出手,这不是恰巧有人赶着为我解忧么……”
  她的声音忽然压得极低,牡丹看着那张忽然凑过来的恐怖嘴脸,胃里一抽,险些吐了出来。
  “你把她的死归结到我身上,无非是不敢恨那个人。恨我能让你好过些你就恨吧,反正我也不在乎。”
  蝴蝶没什么笑容,她偏头看回碧窗楼。琉璃窗子好像一扇扇华光宝镜,将她身形容貌照得清清楚楚,骨骼嶙峋,相貌恐怖。
  她一把掐住了牡丹刺过来的手掌:“不过你总要想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在这里,下一刻头掉在地上你都不必要震惊,因为这里是炼狱,不是人间。你在这里耽搁,说不定下一次她就让你去死了。”
  喜鹊是最后一个出去碧窗楼的,她脸上始终带着笑意,就那样痴傻地看着气氛诡异的牡丹二人。
  牡丹冷冷地甩了两人一眼,抱着风筝扬长而出。喜鹊的眼睛眯成长长一隙,连瞳仁都看不到,蝴蝶摸不准这傻子。于是也不愿意在这里纠缠,走了相反的方向。
  死人岭中原本有五位鬼主,不久前柳催杀死了一位,现在便只剩下四位鬼主。尸清寒宴请其中两位,将柳催排除在这小团体外。
  蝴蝶动身前往东南方向,那痨鬼住的地方很远,不挨着山,不靠着水,是峋幽山里最偏僻的地方。她纵身前往,已经将碧窗高楼远远抛在身后,见四下无人,转头换了个方向。
  狴犴台经过一场暴雨,青石台阶上的血液被冲刷得干干净净,仿佛这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她走到了狴犴台后边的一处密林里,不一会就看到了一身灰色布衫的叶听雪。
  叶听雪那病还没有好,借着养病清净的由头一天到晚都躲在百千塔里。
  那些小鬼都当他一直在里边,实则他已经把这里捉摸透了。依仗绝妙的轻功身法从塔上飞身出来,出了那院子后便直奔狴犴台这个地方。
  蝴蝶给他暗中留了消息,就在尸清寒造访百千塔那天。
  叶听雪没想到自己会和她有交集,蝴蝶是尸清寒的人,她和尸清寒关系密切,态度却十分诡异,那种谄媚的姿态透出一种虚伪的感觉。
  这人飘忽不定,她和尸清寒并非一心,立场成谜。
  蝴蝶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于是长话短说:“尸清寒并不真心帮你,她的话只能信一半,你应该清楚的。”
  她把从怀中拿出的黄纸片丢了过去,叶听雪沉默地接了过去,上头粗略画了些图案,似乎是张地图。背面是几个人名,那些名字看着眼熟,那些小鬼讲的八卦里曾经提到的名字。
  “尸清寒不识字,画的东西也乱。我誊了一遍只抄下来这点东西。再过几日山中就会出现变乱,届时他们会打着选出新鬼主的名头对红衣动手,那些图案是谷中其他几处百千塔,地下暗道中藏有火药,炸起来这座山怕是要塌一半。”
  叶听雪把那张黄纸片看了一遍,蝴蝶又说:“记下来便还给我,这物我要送去给那个痨鬼。”
  “劫病鬼主贺镜安?”叶听雪面色凝重,心思飞快,“那三位已经确定联手了。”
  蝴蝶点点头:“是,哪怕这座山没了,他们也要杀了红衣。猜命死的时候,他们就在知道自己也没剩多少时间了。死人岭和从前大不相同,红衣要变这地方,他们这种老鬼迟早会死在红衣手里。”
  纸上内容已经全部印在了叶听雪的脑子里。夏日将近,天气暖热,他的手掌却一片冰凉。蝴蝶看着她,那张丑陋的脸上无喜无悲,尽是冷漠神色。
  “告诉我这些是为什么?”叶听雪捉摸不透她的立场,鬼的话不能全信,他在死人岭中始终坚信这点。
  “你要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帮我一个忙。”蝴蝶眼光里透出一种奇异的光芒,这副恐怖如鬼的皮囊里,她的魂魄在灼灼燃烧。
  她垂下头,语气有些沙哑:“其实我还有别的请求,但是太难了,挑个简单的麻烦你。潇水山庄在宜陵吧,宜陵之下的白鱼口边有个庄子,我不记得叫什么名字了。如果你能去,帮我找一找有没有一户姓潘的人家,女主人是个瞎子,如今……应该八十岁了。”
  叶听雪有些惊讶,抿了抿唇:“为什么是我呢?”
  “因为你是潇水山庄的人,和这些恶鬼不一样,我看得出来。”蝴蝶看着他,眼神十分坚定,“我不能离尸清寒身边太远,想逃也逃不掉。”
  她耸耸肩,语气已经变得轻松了许多:“这变乱一定要发生,山里的人逃不掉的。你不要死,我要你出去。”
  蝴蝶带着那只风筝走掉了,叶听雪沉默地看着她的背影,然后展开了手里的纸条。
  那张纸条不足一指长短,十分方正,上头画了一只简陋的狴犴图像。这是此前蝴蝶钉在百千塔书房墙上的东西,是给他留下的暗示。
  回到百千塔的时候已将近黄昏,叶听雪看着楼上的窗户,忽然心念一动。他并没有从原来的地方回去,而是去了楼梯,从地下一层一层地爬了上去。
  不出所料的,他原先的位置坐着柳催。柳催似乎有些疲惫,撑着手闭目养神,但并未深睡。 叶听雪感受到他的呼吸,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才走进去。
  柳催未睁开眼睛,他感受到叶听雪在靠近,越来越近了。
  眼皮忍不住动了动,却还是没有睁开眼,叶听雪把他手里的书给取了下来,但手刚伸过去就被人捉住了。他又看了一眼柳催,倾身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嘴角。
  接着被人拦腰抱住,叶听雪双手撑着椅背,居高临下地看着柳催。柳催的手顺着他的腰上移,暧昧地在他腰窝抚了抚,听见叶听雪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声,随即把手换到了他后心。
  叶听雪感觉腰有一点发软,于是曲着腿卡在椅子上,使自己站得更稳更直一些。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叶听雪状似无意地问。
  他被人往上抱了抱,身体和柳催更近了一些。柳催已经睁开眼了,那双眼睛睁开后把疲倦神色一扫而空。叶听雪从他点墨似的瞳仁里看出一些轻浅的笑意,心里默默道:他怎么这么开心啊?
  “不久。”柳催说,“我怀里有东西,你帮我拿一下。”他自己分明有手,只是环在叶听雪身上不肯松开。这样黏糊糊的性子叶听雪已经见怪不怪了,感觉现在的柳催根本不像一位鬼主。
  从他怀里摸到一个小纸包,那物还是温热的,是一包酸枣糖。叶听雪举在他面前,就见他忽然往前靠了靠,用牙齿扯开了纸包上系者的绳儿。
  酸枣糖那甜丝丝,又带着一点酸涩的味道飘了出来。叶听雪掰出一块来塞到柳催嘴边,那人却把头偏开了,只道:“是给你的。”
  “吃不完。”叶听雪捧着那纸袋,有些苦恼地说。
  柳催眉头一挑,很显然并不相信他说的话:“那是谁喝完药之后把一碟子蜜饯都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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