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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刀如水(玄幻灵异)——蔺洲

时间:2023-09-06 20:32:18  作者:蔺洲
  “啧,想起那些鬼就觉得晦气,不提也罢。”裴少疾从手边匣子中取出一把长刀递了过去,既然要假扮红衣鬼,拿着潇湘剑算什么话?“彰暴众愆,众愆刀,归你了。”
  众愆是供奉在死人岭狴犴像前礼仪刀,却不是一般的礼仪刀。它开了刃,见过血,通身都带着凶煞之气。
  这刀被前朝承天府府主阳捷春亲手放在死人岭之中。
  叶听雪看着上头刻着的狴犴纹饰,感觉有些眼熟,便取出风楼一看,果不其然,都是以相同手法蚀刻上去的图文。叶听雪暗暗思索其中关窍,感觉刀和那五把名剑都是出自同一位铸剑师之后。
  裴少疾看他手上拿着刀剑,仍然觉得怪异,即使拿着柳催的刀也扮不像他。送了刀,叶听雪只说了句“多谢”,转身要。
  见他离开得干脆,裴少疾很惊讶:“这就走了,我以为你来是有事要问我呢。”
  叶听雪没有带上那副人皮,而是用一只狰狞的鬼面具遮脸:“我问你就会坦言?”
  他推门而出,冬夜冷风撞他满怀,红色的衣袂吹得猎猎作响。裴少疾没再说话,看着他的身影在风雪夜里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心中生起莫名感慨,那人在他身边时没有一分柳催的影子,可这么远远看着,又仿佛他就是柳催。
  叶听雪趁夜而来,此行的目的并不全是为了裴少疾。小小的寿材店能替黄泉府当着眼线与暗桩,而黄泉府那些人往来大多也依仗此处。有人来往,就有消息,叶听雪想从中看看伏东玄对柳催前来黄羊城究竟是什么态度。
  柳催在陂堰重伤不假,甚至到了危急的地步。伏东玄如何掌控他的?怕他发疯暴起,唯有令他沉睡。他的截骨术能改易骨骼位置,寻常锁链不能完全将他锁住,才在他身体里嵌入长钉。
  这些手段骇人听闻,光是想想叶听雪就好像痛在自己身上,他深吸一口气才使自己镇静下来。伏东玄重视至此,柳催再有能耐又怎么能在重伤濒死的情况下狂奔至黄羊城?伏东玄又怎会没有办法去将人给拦了下来?
  既然有手眼通天的本事,那么拦住柳催一个人有什么难的。他们不是拦不住,而是不想拦。
  方才听那几人去质问裴少疾,他们对柳催来到黄羊城这件事情并不意外,质问的重点是柳催的行踪。叶听雪猜测,许是柳催醒来以后不知用什么理由说服了伏东玄,才放他来到黄羊城。
  柳催离开陂堰之后很快就脱离了控制,那几个岭南王府的人也从陂堰来,却晚了柳催一步。所以他们只知道柳催确实在黄羊城之中,而不知道他具体的方位。
  他收回心神,更捏紧了手中刀剑。叶听雪吐出一口浊气,轻轻笑了一声,心中却道,找吧,都狠狠去找吧,反正他已经将这个人完完全全地藏住了。除了他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柳催在哪里,除了他没有人能够找到柳催。
  叶听雪拐进了一条巷子里,四下看着寂静无人,但他敏锐察觉到暗处有几双眼睛紧紧跟着他。从寿材店中出来的时侯还没有这点动静,还后来才有的,这些并不是黄泉府的人。
  他并未刻意遮掩住行踪,红衣招摇惹眼,能这么在意他的是谁,是剑宗还是义气帮?是袒菩教抑或是承天府?叶听雪诱着他们走向这里,街道空旷不易藏匿身形,曲折密集的巷弄才最适合。
  叶听雪如今扮的是柳催,这个人遇到这样的情况会说些什么?想起柳催那副鬼主架子,又想起他对人对事一贯厌倦冷漠的语气,叶听雪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但他很快就正色了下来,手指按住腰侧的众愆和风楼。
  身后有人轻轻说道:“鬼主大人肯赏脸见我么?”
  是个十分熟悉的声音,他说完,叶听雪甚至还能听见毒蛇吐信子的轻微声响。叶听雪站定不动,也没有回头,作出十分冷淡的语气,又带着明显的轻蔑与嘲讽。
  “什么虫蛇蝼蚁,也配本座来赏?”
  陶思尘手指勾着相思柔软的身体,看着“柳催”的眼神隐隐有些疯狂。他说:“凭我有鬼主大人想要的东西,这样您肯见我了吗?”
 
 
第121章 光阴石中火120
  蛇比人更机敏,在陶思尘感受到红衣鬼的杀气前,相思就从他的衣领里钻了进去。
  他紧紧盯着那个人,看到叶听雪腰侧所带的一刀一剑。此处灯影模糊,月色不显,刀他看不分明,那把剑却是印象深刻。是飞花的配剑,也是当初叶听雪险些要了他的命的剑。
  这把剑如今到了红衣鬼身上,陶思尘目光幽幽,和自己的料想果然不假。红衣鬼之所以和叶听雪走在一块,无非也是为了那把剑。
  “本座想要什么?”叶听雪沉声道,“本座想要你的命。”
  陶思尘被那人毫不遮掩的杀念一惊,脊背骤然发寒,他后退的那一步还没落下,叶听雪的剑就已经飘至他的颈间。他听见那个人冷漠无情的声音,“敢动你的匣子?你猜是手快还是剑快?”
  “饮恨在飞花剑下,某虽不惧,但鬼主大人可是会失去一份助力。”陶思尘把手从玄机匣上移开,目光落在颈间的剑刃上。他用这话试探眼身前恶鬼,等了一息,那剑果真没有再近分毫,接着又道:“玄机匣是我的投名状,鬼主大人该信我吧?”
  但他仍然不敢松弛心弦,喜怒无常的恶鬼一刻不将剑收回去,他的命一刻就还悬在剑刃之上。
  叶听雪看着这位义气帮的乌蛇舵主,他们曾在矿山外头交过手。不仅仅是他自己,连苏梦浮都险些折没在他的手上。他们本无仇怨,这杀机从何而上?陶思尘必定有所图谋,他找柳催又为了什么?
  “义气帮自诩‘义气如凌云,蹈死不辱高节’,与本座这个人人喊杀喊打的恶鬼有什么话要说?还是你们口中道义真如薄云,一吹即散。”
  陶思尘见他把剑一收,以为他终于松动了心中杀念,不想那剑下一刻就从他身侧落下。腰间的扣着的皮带被剑锋划断,失了束缚的玄机匣“哐当”一声落到地上。
  陶思尘惊出一身冷汗,不是要命,他很快冷静下来,笑着说:“世人都为利益往来奔走,这有什么可指责的?道义的存在只是为了能更好利用那些人,让他们心甘情愿去送死,这种违背天理的大话才是荒谬!”
  他说得冠冕堂皇,听得叶听雪直皱眉头,可他他扮演的是冷酷无情的恶鬼,只能冷笑,不置可否。
  “在义气帮不过挂名而已,这个名头也不算什么。”陶思尘望着他说。
  那张脸被狰狞的鬼面完全遮盖住了,无法透过神情去窥探其中心思,他只能从语气中度,谨慎地试探:“鬼主大人已经得了飞花的配剑,大会在即,潇湘和太岳剑也不远了。”
  叶听雪心道果然如此,陶思尘杀人是为了取剑。
  那几把剑中还能有什么秘密,无非是前朝承天府的秘宝。陶思尘要那个机关匣子做什么?他并不认为陶思尘能知道匣子放的是天子玉玺。
  “潇湘,太岳,你又知道本座是为剑而来?你说你手中有本座想要的东西,凭什么,凭你是天玄后人?”叶听雪心思电转,很快猜出他的身份。
  玄机匣和《玄机述》一脉相承,苏梦浮说它们和死人岭底下的机关大牢同脉所出。昔年承天府中招有天下奇才,其中就有一对极善机关建造的兄弟。陶天玄精通铸造之法,陶天机则透彻机关变化。
  与他们同为陶姓的陶思尘点点头说:“是,陶天玄是我祖父。鬼主大人想必早已清楚那无双功法就藏在承天府的机关匣子之中,也知道要开那匣子非名剑不可。没有陶氏秘传,就算鬼主大人将五把剑都收归囊中,您也打不开这个匣子。”
  与承天府有关的无双功法,除了《玄问天疏》叶听雪再想不到别的什么,他已经看出了陶思尘眼中未能完全压抑住的欲望。叶听雪忽然厉声道:“你是在要挟本座?”
  “不敢。”陶思尘应得十分干脆,“陶某相信鬼主大人必然能破匣取书,只求到那时候大人能不吝将其中一册借某观摩,救我性命。”
  叶听雪笑了笑,没做回答。陶思尘见他不信,转而又说:“鬼主大人不信我也是情有可原,为表诚心,我可以告诉您一个有趣的消息。义气帮虽与衢山剑宗不合,可仍自诩正义,这场荒唐盛会只为了请君入瓮,辟邪诛魔。”
  黄羊城中远不如现在这样平静,八方同盟中来的人也绝不仅仅只是表面那几人。陶思尘说八方同盟对绞杀魔头势在必得,他虽不知那些人具体如何行事,但在暗中必然有别种手段。
  走了一个陶思尘,暗中追着他的眼睛也骤然少了许多。叶听雪心里有些疲惫,他不想再仔细探究那些究竟是什么人了,他只想赶快回去。
  摆脱那些眼睛对叶听雪来说自然不难,只是稍微麻烦些罢了,叶听雪费了些功夫才回到那间小小的院子里。整条巷子都熄了灯火,唯有最深处还留有一点明光,叶听雪知道那里就是他的归处,是柳催在给他留灯。
  这夜过了大半,再过两个时辰就要天明了。叶听雪带着一身寒气进了门,他刻意收敛了动作,没发出半点动静。心中踌躇不定,明明回来时迫不及待地想见他,想把他抱在怀里。在门口站了半晌,叶听雪便没打算进去,进去了那人必定会被惊醒,再也睡不安稳。
  叶听雪想得出神,直到里头传来一句:“我没睡。”
  声音不大,却足够令叶听雪听得清清楚楚,那人又说:“在等阿雪回来。”
  他便不再犹豫了,推门果真看见有个人坐在案边笑着等他。叶听雪看见他好端端坐在里头,一颗心又忍不住发酸发软。柳催吹灭两盏灯,满室的光明瞬间消减,只剩一只蜡烛留着些许暖光。
  柳催看他穿着自己的衣服,还拿着自己的佩刀,看那人几乎成了自己的模样,心中有种难言的情绪。他走过去就想把那个人抱在怀里,但他他才近一步,叶听雪就往后退开了。
  “身上有寒气,等一会……”叶听雪将一双刀剑都放在案上,抬头身前的人就捏着他的脸吻了上来。唇是凉的,叶听雪感觉柳催也没比他温暖几分,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许是他寒噤蛊又在发作。
  柳催咬着他下唇,但未将那可怜的唇瓣咬破,让叶听雪痛了一瞬后很快又温柔了下来,舌头轻轻划过牙齿刚刚威慑过的那处,这是他在恶劣地捉弄着叶听雪。当然,后者也十分纵容他,唇齿刚刚分离,叶听雪还舍不得那滋味,主动凑过吻他。
  “不等了?”柳催笑了一声问他。
  “不等了。”叶听雪见他笑了,也忍不住跟着勾起嘴角。
  柳催捧着他脸的手松开一些,让暖黄灯火照在他的脸上。叶听雪眼瞳本就不比常人,颜色浅淡纯粹,此刻被灯火照着竟变得金光熠熠。他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看到自己变得狰狞可怖的脸。什么是恶鬼?这样就是恶鬼。
  他忽然有些自惭形秽,伸手就想要把叶听雪的眼睛遮上,还不及动作就被叶听雪反握住手腕。那人将他推着到了床榻边上,柳催再也没有后退的余地,抱着人倒在了被子上头。
  叶听雪撑在他身上,垂眸仔细看着他,柳催刚刚那点一闪而过的心思他怎么看不出来。他拨开柳催鬓边乱发,吻在柳催脸上因蛊毒发作而青筋遍布的皮肤上。
  他不止是是亲吻,舌头更轻轻地舔舐在那些交错的筋脉上。柳催紧紧箍着他的腰,没有阻止他的动作,任由那人的气息遍布自己整个面庞,吻过痛苦的伤痕后才吻在自己的唇上。
  “心疼我,可怜我,阿雪现在心里已经全都是我了。”柳催闭上眼睛,他能感受到叶听雪的心跳。歇心丹至今仍然在折磨着叶听雪,唯有薄情寡性,才不会受心碎之苦。可叶听雪时常发痛,都是因为有柳催在心口作祟。
  “痴。”叶听雪骂他一句,躺在了柳催的身边,“你猜我回来的路上在想什么?”
  柳催伸手去勾他衣带,叶听雪任由他动,窸窸窣窣的很快就红衣半解。
  “在想你还在不在,会不会我回去人又不见了,好像你从没来过。”叶听雪闭上眼睛,感觉那人抓住了自己的手,然后引着自己触摸他的心口。柳催问道:“阿雪觉得我在吗?”
  “你会一直在吧?”叶听雪反问他,手紧紧攥住他心口的衣料,从里头翻出来一个小瓶。这东西他认得,是服食一粒就能化去人气力,使人昏睡半日的药。这不是柳催的东西,是叶听雪求世宝钱庄那些人寻来的药。
  叶听雪把玩着这个小瓶,揭开盖子从里头倒出一粒就要自己吃下去。柳催很快抓着他的手制止了他的动作,他把那瓶子抢了过来,扬手丢到了地上。叶听雪看他动作,轻声说:“我试试这药究竟有没有用,是不是他们诓骗我的钱。”
  柳催仔细说:“对你有用,对我没用,阿雪别试了,不然昏过去以后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
  阎王令这阴毒恐怖的功法最恶身体,未免反功只能依靠蛊毒相冲压抑。柳催身体里有着最凶煞的蛊毒,寻常药物难以让他有半分异状。
  傍晚的时候叶听雪把药放在粥里喂给他,柳催只尝了一口就知道不对。里头下了药,药没有毒,只会让人失力昏睡。
  “我知道阿雪要去做什么,知道你的心思。阿雪要把我关在这里,关在……任何人都找不的地方。”他伸手揩掉叶听雪眼角水汽。叶听雪取走他的衣服,代他成为红衣鬼主,代他行事。
  同床也能异梦,柳催看得分明。这些药对他没用,绳索和铁链也对他没用,柳催能畅行无阻,但他在这间院子里等那个人等了整晚,一步也没有离开过。
  叶听雪睁开那双泪眼,直直地望着他又问了一遍:“你会一直在吧?”
  柳催从那双眼睛里看到深重的执念,他知道叶听雪要的是什么,但他不愿意给叶听雪欺骗。他声音很轻,似乎实在叹息:“我也不知道,或许不会。”
  这个回答还未出口叶听雪就已在柳催眼里看得清楚,即使全然都在意料之内,听在耳中也依旧让他感到痛苦。柳催怎么这么会折磨他?叶听雪叩问内心,惶恐忧虑,全为一人缘由,惊惧无常,悉皆此因此果。
  可这些叶听雪都不在乎了,他和恶鬼相持良久,早已被那人带出心中不堪的欲念。他们破闸而出,让叶听雪难以控制,但幸好这些欲望都只关乎柳催一人。
  叶听雪笑了笑,如今他再也不以那些欲念为耻。他对柳催说:“没关系,我会留住你。待到事了,我会带你去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天涯。”
 
 
第122章 光阴石中火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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