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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祷月亮(近代现代)——宇宙真美啊我操

时间:2023-09-06 20:33:24  作者:宇宙真美啊我操
  “Elie。”
  季苍兰却没有想象中的回答好或不好,只是叫了一下这个名字,咬字很轻,出口的时候就飘散在风中。
  闻炀贴着他的腰腹僵了一下。
  季苍兰才缓声开口:“拿到那些诊疗记录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有能力在你的船上,去你心理医生的房间,还能拿到诊疗记录的人,既然不想让我看到最后那页纸,怎么会大意到不拿走下面那页?”
  “现在我想明白了,”他双臂动了动,细瘦的手指攀上闻炀胸膛,脚尖微一踮起,唇瓣偏转过来贴到他耳边:“你并不是真的不想报复我。”
  “在那个喷泉前你说的都是真的,你爱我,和你恨我,一点也不冲突。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个贪心的人,什么都不想放弃,就像你骗你papa你十年都不会画画。可是你知道吗?你画的实在是太好了,一点也不像一个很多年没动过画笔的人。”
  闻炀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脸色冷下来,视线沉了沉,问:“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只是忽然想到,你有心理医生的事情是你的保镖告诉我的,”季苍兰声音很淡,像随口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心理医生就在船上还有你诊疗记录的事情,都是你的保镖告诉我的。他们口风向来很紧,没有你的授意根本不会跟我说这些事。”
  “你连这一步都给我安排好了吗?”
  闻炀目光更冷,动了下贴着他后腰的手,袖口有针头探了出来,如果季苍兰有要逃的一丁点倾向,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打下去。
  “如果你真的死了,最后一页能印出字的纸我根本就不可能看到,只会停留在那句【像他真的爱我】上。之后的日子里,我每天都会怀疑自己曾经做过的每一个决定,每天都会对你感到比前一天更加难以弥补的愧疚,一辈子都会活在杀了你的悔恨里,再也不能去爱另一个人。”
  “就像过去一个月那样。”
  季苍兰落了脚跟,手臂顺势落下,环上他的肌肉紧实的腰,问:“看到我痛苦的样子,希望你还没死,但不得不接受你死了的样子,你满意了吗?”
  死人永恒地留在心里,不断被梦境加冕。如果闻炀真的死了,就会日复一日被季苍兰赋予那些或许连闻炀自己都没有的东西,变得完美。
  死者永生,哪有活人能和死人比呢?
  “但你为什么不直接留下最后那张纸呢?”季苍兰侧了脸贴在他胸口听着跳动变快的心跳,“还是因为你太贪心了。”
  “我不——”闻炀嘴边的话直接被他打断:“因为你既想让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甘愿拿自己的命去赌,但是那张纸上又有你不能让我看到的东西。有什么呢?”
  季苍兰轻声问:“是血吗?”
  “我没有杀她,”闻炀眼瞳紧缩了一瞬,揽在他腰间的手猛地握成拳,在短暂的沉寂后,又缓缓松开,最终垂下头:“她当时要给Siren报消息,我开枪了。”
  他急促地补充道:“但是没有杀人,只是打中了她的胳膊,有几滴血溅在那页纸上。”
  季苍兰没再说话,松开两只手摸上他的长臂,缓缓反手滑下去,一直摸到了自己腰后,在袖口的时候,指腹被针尖刺痛。
  手里的镇定剂烫手似的,脆声滑落,闻炀狡辩不出任何的话:“我……”
  “我不会跑的,”季苍兰吸了吸鼻尖,哑声说:“你先回去吧,我会信守承诺,答应过你重新来过,这次我一定会做到的。”
  肩头上承载的重量没有减轻,但手上拢着的力气稍稍松了。
  他向后退了一步,这次从闻炀的怀抱中退了出来,捂着脸藏了眼睛,闷闷地说:“我还要上班,一会儿会有领导来检查的。”
  闻炀没有再纠缠,只是快速说:“我下班来接你。”
  季苍兰未置可否,坐回了自己的小凳子上,继续望着窗外的濛濛细雨。
  在门被拉开前,才淡声开口:“门后有把伞。”
  闻炀出去的背影滞了一下,没有拒绝,弯腰去身后拿地上的伞。
  就在这个过程中,季苍兰又说话了:“我知道你会来找我,如果你没死,你一定会来找我。”
  闻炀慢慢回身,对上他的背影。
  季苍兰一字一句地说:“所以我在你的公司应聘了保安,想让你进来的第一眼就能看到我。”
  “你怎么……”闻炀哑口无言。
  “我一直在想如果你真的活着,你会以什么身份回来,”季苍兰偏转了下脸,眼角弯起来,昏暗的房间内素白的面孔上两颗痣分外惹眼:“文生船舶高层董事变动,财经新闻里有提到。”
  说完,他又在闻炀复杂的目光中把脸转了回去,轻声说:“去上班吧,我就坐在这里,等着你下班。”
  闻炀嗓音沙哑地应了声“好”,拉开门已经走出去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闷响。
  像是人摔倒在地上,肌肉包裹着骨头碰撞地板的声音。
  他心口重重一跳,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惊慌失措地重新闯了进去。
  “苍兰!老婆!”闻炀蹲下去的时候,心脏右侧的肌肉有一瞬间惊痛,但他顾不上那么多,抱起季苍兰就往停车场跑去。
  ·
  季苍兰醒来的时候符佟就在旁边坐着,他动了下手指,干哑地开口:“符佟。”
  符佟从沙发上惊跳起来,先查看了一下他眼瞳收缩情况,又测试了一些肢体反应,才松了口气。
  季苍兰又问:“我怎么了?”
  符佟浮在他上方的脸色变得有点一言难尽,支吾了两句,还是老实回答道:“你怀孕了,12周多一点。”
  季苍兰很缓慢地眨了下眼,算了算时间,应该是闻炀出狱后第一次和他见面的那次。
  想到这里,他问:“他人呢?”
  “在,”符佟这次开口要更加艰难,“在手术室,他还没有修养好就来华国了。”
  他看到季苍兰细长的眉毛蹙起,话风直转而下,不希望他情绪过于激动:“不过你的枪法很准,离心脏和动脉还有2厘米,这两厘米让我们把他救了回来,不用太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季苍兰语气很平静:“他跟我说打中了心脏。”
  符佟倒吸一口冷气,觉得自己又坏了好事,但是还是说:“不会的,真的打在心脏上的话,华佗来了都救不了他。”
  “但是,”他小心翼翼地做了个拜托的手势,“你就当不知道吧,不然我真的会工作不保。”
  “嗯。”
  季苍兰动了动干涩的唇瓣:“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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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耶,二宝出现啦,前面的所有伏笔都收了,如果有任何疑惑或者bug请不要大意地告诉我!
  爱让他俩各退一步。
 
 
第39章 39
  季苍兰被扶着靠坐起来,喝粥的时候就听符佟开始谴责:“你是营养不足加上情绪起伏在晕倒了,你这最近好好吃饭了吗?”
  季苍兰不敢和医生撒谎,但还是说:“马马虎虎吧。”
  符佟叉腰摇头,说:“还好你跟正常孕妇不一样,不然早就出事了。”
  他默默吞咽着肉粥,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这时候门外有护士敲门进来:“病人出手术室了,刚刚清醒了一会儿,说要见他老婆。”
  她说完也没走,视线在病房里扫量,似乎是在问:所以,你们谁是他老婆?
  符佟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摇头晃脑地哼歌,季苍兰如芒在背,回答问题一样举了下手:“我。”
  护士问:“现在可以下床吗?”
  “没问题。”
  “跟我来换一下无菌服,他在ICU里。”
  符佟见他慢吞吞地下床,脚跟落地的时候腿抖了一下,急忙说:“你不要逞强啊。”
  护士也跟着道:“要是不舒服就再休息一阵子,病人现在只有十分钟探望时间,等他明天醒了再去也可以。”
  “没事的,”季苍兰扶了下床,缓缓直起身,朝前走了两步,扭头笑起来:“现在好多了,在病床上躺久了,就觉得越躺越虚。”
  符佟勉强配合地笑了两下,看着他挺直的脊背在出门的时候陡然弯下来,在护士看不见的身后快且短暂地扶了一下墙面,细瘦的指尖发着颤。
  闻炀住在ICU单间,在走廊更深处的位置。
  季苍兰通过消毒风口后,要穿过漫长的ICU观察室走廊,才能抵达。
  进了ICU,好像全世界的千奇百怪,就只剩下了消毒水的味道。耳边的声音也变得稀少,仪器运转的声音、病人间或痛苦的呻吟,以及一些微不可查的窃窃私语。
  在这条狭长的走廊里,他怀揣着肚皮里新生的希望,行走在死与生的边界线上。
  从来没有哪一刻,比这一刻,季苍兰想要见到闻炀的心更加迫切。
  他希望在走廊的尽头,等待着他的会是一双夹杂着万千思绪的幽绿眼眸。
  门被推开的时候,在药效下,闻炀已经快要睡过去了,又被开门的动静惊醒,清醒过来。
  有熟悉的脚步声朝他靠近,平放在床上,夹着指板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床边摆着一把椅子,也只有一把,不偏不倚,正正好好。
  像是某人的专属。
  季苍兰在属于他的那把椅子上坐下。
  “我不是……”闻炀困难地侧过脸,用力朝他的方向,嘴上还带着透明的呼吸罩,发出虚弱的气声。
  季苍兰坐在他身边,为了听清他的话不得不站起来,弯腰贴过去,关切地问:“怎么了?”
  脸颊触碰上手指,同那天在海上一样的力道:“恨你……”
  他顿了顿,眼瞳转过去,和闻炀对视:“我知道。”
  “我只是,”闻炀大喘了口气,牵动了心脏处还未完全愈合的肌肉,英俊苍白的脸皱了起来。
  季苍兰微一抬臂,柔韧的手指贴上眉心,俯下身帮他捋平蹙起的眉,温柔道:“我知道,别说了。”
  但闻炀坚持要说完剩下的话。
  他闷哼了一声,黏在脸颊上的手没了力气,快要垂落,可是他又不想,于是用了更多的力气努力留在手下细滑的颊畔。一只稍小一些的手覆在他的手上,支撑住了闻炀的手。
  他们共同拥有的时间不再是眨眼的一瞬,往后变得绵长。
  季苍兰很耐心地等着他,只要他想说,他就会一直等在那里听。
  “我只是太痛苦了,”闻炀沉又缓地闭了下眼,吐字含糊,用不上力气,“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去爱你……他们都说我要恨你,没人教过我怎么去爱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季苍兰垂下脸,和他抵着额头,指腹轻抚在闻炀眼角的水痕上,很轻柔的语气,像是不敢用力,“我也爱你,我爱你,闻炀。”
  爱与恨在体内交缠,又相互抗衡,痛苦快要把心和灵魂分裂成两半。
  一半是极端的爱,一半是极端的恨。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卧底的后三年里,每一个月他都会接到顶头上司问讯的电话,会有专门的心理医生不断给他下达暗示,强制他冷静去面对剧烈的情感波动。
  在每一次的辅导中,心理医生都会问他三个问题——
  “你爱他吗?”
  “你能分得清这是真实的爱还是你表演出来的吗?”
  “你明白他对你展现出来的爱或许只是他想给你看的吗?”
  ……
  所有的问题最终要引导他说出那个“我不爱他”的结果,一次又一次加强心理暗示。
  这样的心理辅导持续了整整三年,次数逐年递增。
  最终由每月一次,变成了每周一次。
  因为他们察觉到季苍兰真的对目标产生了爱情,这样会造成两个结果。
  第一,在他们相处中季苍兰是卧底的身份暴露,让目标警觉。
  第二,季苍兰中止卧底任务,重新派人来潜伏。
  但这两个结果对他们来说,代价都是巨大的。“希尼柯夫”或许会上当一次,但第二次绝对慎之又慎。每个人都在谨小慎微中用巨石一样沉重的目光注视着季苍兰,他的结果几乎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他们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金钱就为了近在咫尺的一场逮捕,没有人愿意在此时放弃。
  所有的重担都抗在季苍兰一个人的头上,他只是这场浩大行动中一枚再小不过的螺丝。如果他暴露了,等待着他的将是耗时几年,跨越数十个国家,几千个人共同努力的心血,全都付诸东流。
  失败的结果他承担不起,在这些事情前,他对一个错误的人,产生的错误爱情显得可笑,又那么微不足道。
  一边是庞大压来的良知,一边是视若无物的爱情。
  所有的压力都成了无尽的痛苦,让他学会了用极端的理性来伪装自己。
  在逮捕闻炀的那天,季苍兰格外的平静,用与往前所有罪恶滔天,终于被缉拿归案的罪犯一样的目光,亲自给他铐上了亮得晃眼、又刺眼的手铐。
  没有表现出一丝不舍与留恋。
  闻炀只要恨他就好,恨他的无情和冷酷,恨他的精心谋划与表演,恨他的一切。
  只有恨了,才不用和他一样痛苦。
  此后,绵绵无绝期。
  他成了一个自由的、活着的死囚。
  季苍兰自己不会对任何人说起的事情,经年累月的积压在心底,无数次变成漩涡,将他的灵魂撕裂成碎片。
  季苍兰在过早的年纪就学会了自我消化一切的痛苦,内耗着一点点侵蚀完整皮囊下千疮百孔的身躯,太早的接触了现实的丑陋,才变得更加沉默。
  这些只有食物链低端的他,才能承受的沉重现实,闻炀以前无从体会,之后也不会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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