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尚结赞径直把人手腕往后一拉,像是拉缰绳一样。一阵疾风骤雨,沈青折被冲撞得只剩细碎呜咽,汁液顺着两人连接处滑下,洇湿开一片。
他捞过来两个褥垫,垫在沈青折腰下,以免他膝盖受力,放缓了些攻击的力度和频率,骑马缓行般磨着。
沈青折维持不住声音,脸埋在被褥里。云尚嘴在他肩胛骨处流连,他整个脊背光滑白皙,像是一根柔韧弓弦,随着自己的动作绷出脆弱动人的线条。
拔出去的时候发出清脆到让人脸红的“啵”声,他被人把着腰翻过来,仰躺着,还没有适应体内的空虚多久,虚软无力的腿被人折上来,“抱好。”他说。
云尚结赞又重新挤了回来。
沈青折半仰着脸,光透过帷帐在他脸上落下一道朦胧光影,又因为动作晃动着、破碎着。他眼睛剔透得像是琉璃一样,每一根发丝都散出情欲的色彩。
那脆弱的神情让他目眩神迷。
03
在他的印象里,沈青折是经常笑的,但此时此刻,仿佛那些记忆都是自己的幻觉一样。
沈青折从没有对他笑过。
他之前与旁人说,沈青折看着像猫儿一样,不知道床上会不会挠人——如今也有了答案。
会的。
他是那种被贵人抱着的波斯猫,或许还要比波斯猫更柔软些,但是柔软皮毛下,仍然有尖锐指爪。
云尚结赞的后背上是沈青折抓出的指痕,几乎嵌进肉里,在衣服下面隐隐作痛。仿佛他有多用力,沈青折就要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04
他在他脖颈上扣上了镣铐,黑色的,衬着他过于白的肤色,惊心动魄的对比。
锁链延伸出去,把他禁锢在了这间屋子里。
还有脚镣。
他穿着绸制的绲裆绔,裤脚收紧,只露出一截脚踝。云尚结赞就半跪着,给他扣上镣铐。
云尚结赞以为他会挣扎,亦或是斥骂,他已想好如何回应,但都没有。
他丝毫不挣扎,显得很温驯。
沈青折问他:“你今天又打算怎么折磨我?”
“找人轮奸你。”
云尚结赞总有种残忍的坦诚,不知是他自身的性格使然,还是游猎民族特性。
沈青折定定看着他,被那双手摸上脸侧。
他的下颌上还有自己掐出来的青紫指痕。
云尚结赞摩挲着那点指痕,说:“我该把你杀了了事,但一想到我在你这里吃了那么多亏……沈青折,我不会放过你的。”
成都,维州,邛崃,还有雅州,沈青折步步紧逼,叫云尚结赞吃了前所未有的败仗。
也是奇怪,沈青折作为官员,却在军事上取胜,云尚结赞作为将领,却最终以政治手段制服敌人。
05
云尚结赞找了两个吐蕃将士,健壮强横,把沈青折按在地上操,锁链声声作响,混着他偶尔泄出的一两声的低吟,而后便被粗大的阴茎堵了回去。
他身后的将士喘着粗气,把着他的腰肢,狠狠捅入他的穴口,一丝停顿都没有地尽根耸动,打出啪啪声响。
这样折磨人的情事持续了许久。
云尚结赞就在屏风后看着,看着他夹在两个健壮的汉子之间起伏不定,他的胸膛是庾白的,叫人舔得湿漉漉的,穴口勉勉强强撑开,容纳着两根巨物在体内进出。
06
沈青折昏昏沉沉,被一个小小的声音喊醒,似乎是个小女孩。
他竟就这样被扔弃到了地上,仿佛是惹人嫌恶的东西一般,沈青折挣扎的爬起来,勉强披上一件外衫,挡不住一身被凌虐过的淤青。
“沈郎……”
他看见一个身影,缩在屏风后,身量不高。沈青折抓着衣服的手紧了紧,一开口,发现声音都是哑的:“翠环?”
“沈郎!”
翠环满面青紫,似乎是叫人打的。她只瞄了一眼沈青折的样子,眼泪在眼眶里转着,努力憋了回去,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来。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被压扁的樱桃毕罗,努力塞进沈青折手里。
翠环说:“沈郎,我好不容易偷来的,你快吃。”
翠环说:“我不疼……我不疼的,你快吃啊。你说吃了甜的会开心的。”
沈青折怔怔看着她。
“沈郎,”翠环说,“我知道你不是七郎。你是天上的菩萨,是要来凡间受苦的,你不要怕,很快就要回去了。”
他闭了闭眼:“好……”
“沈郎,你与我说说,天上是什么样的啊?”
“天上……”失血和伤痛让他眩晕,他只能努力措辞着,慢慢讲道,“是一个,人人都有毕罗吃的地方,男女都能去学堂,能吃饱饭,没有战乱……”
“我这样的女孩儿也可以去学堂么?”
“可以的,”沈青折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在天上,女孩儿在学堂表现得比男孩儿要好得多。”
翠环抹了抹快要掉下来的眼泪:“沈郎在哄我吗?”
“没有……”
云尚结赞站在屏风后,攥紧了拳头,不知为何,心里一片酸楚。
07
翠环被毒打了一顿,扔进吐蕃的营帐中,充做军妓,她的耶耶林次奴找到她的时候,已经不成人样了,乳首被咬掉,下巴也被卸下,下体更是撕裂开来,血与精液混在一处,昏迷不醒。
林次奴一下跪到了地上,嚎哭起来。
云尚结赞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沈青折。
他是第一次看见沈青折这样生气,抄起手边的瓷器狠狠掷到他身上,胸膛起伏着,一眨眼,却有眼泪落下来。
“云尚结赞……”
这是云尚结赞头一次看见他哭。
08
沈青折似乎乖顺了起来,仿佛认了命。
他乖顺的时候,格外贴心,几乎叫云尚结赞颇有些受宠若惊。
如果忽略沈青折脖颈上的锁链,他们就像是寻常夫妻那般相处起来。
云尚结赞偶尔兴起,会叫部下来同享,只是做到一半的时候,云尚结赞看着他费力地吞吃部下将士的鸡巴,看部下那副痴迷的神态,莫名便起了火气。
他将将士踹下了床,用被子把沈青折裹住。“睡觉!”他恶声恶气。
沈青折愣了一下,嘴里残留着一些腥臭味,随即垂下眼,乖顺地“嗯”了一声。
云尚结赞再没有叫人同享过。
09
这日,他又问:“月场……是谁?”
越昶?
沈青折睁大眼睛。
云尚结赞说:“你烧糊涂的时候,一直念着这个名字。”
沈青折说:“我之前的……情人。”
气氛似乎是僵持了片刻,他被云尚结赞抓着手臂扔到床上,几乎是懵了一下,而后面前笼罩了巨大阴影。
沈青折被动地张开嘴,视线范围都被他紧实的腹肌占据了,被捅到喉咙最里面,反胃想吐的感受越来越深。
但也只含进了半根,都是腥膻气息,云尚结赞的进出愈发激烈,沈青折感觉自己脑浆都要被干出来了——
云尚结赞完全展露了自己的暴虐本质,手指深入他的柔软长发,按着他的后脑,只觉得自己被温暖柔软的口腔包裹着,又紧又热,连那贝齿剐蹭轻咬都是别样的趣味。
他近乎残忍地说:“这么会舔,是舔过多少?”
沈青折第一时间没能理解他在说什么。
而后绝望才弥漫上来,几近于窒息。
10
云尚结赞小心把他侧抱在膝头,仔细打量。
沈青折脸上是不正常的红晕,似乎三魂七魄都游荡在天外。他嘴角都有些撕裂伤,足见刚刚的激烈程度,有一些射到他脸上的,湿哒哒的眼睫毛和凌乱发丝,配着情事之后的慵懒疲惫,偏生眼眸又是冷冷的,糅合成某种淫靡又冷艳的气质。
好像是还在发烧。
他把手掌伸过去:“吐出来。”
沈青折茫然盯着那宽厚大手一会儿——把侧脸轻轻挨了上来,轻得像片羽毛。
他的手是粗糙的,拉弓练剑,甚至关节有些变形。沈青折的发丝却柔软,脸颊也柔软,云尚结赞都害怕自己稍微动一下就会弄伤他。
云尚结赞强硬分开他的嘴唇,指头在柔软的内壁捣弄,沈青折那样柔顺,都没有想咬自己——虽然自己皮糙肉厚,沈青折只会硌了牙。
太漂亮也太招人了。
想到这里,云尚结赞的心直直往下坠。他检查完:“都咽了?”
沈青折似乎也没有听懂他在问什么,全程是恍惚的状态,只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拿了块干布来,给他擦脸,借着床头的微弱烛光,捏着人的下颌仔细打量。
一只手就能盖住了,小巧精致,漂亮得不像话。
确定好没弄进眼睛里,他才松了口气,嘴上却没什么好声气:“他把你调教得挺好。”
沈青折闭了下眼,没说话,嘴唇微微颤抖着。
11
云尚结赞以为就会这样一日日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地纠缠下去,直到某一天自己厌倦了为止。
然而这一天,沈青折问他要不要试试新姿势。
云尚结赞一挑眉:“什么姿势?”
沈青折用手勾着他皮裘的带子,把他拉得近了些,小声说了一通。
而后便是骑坐在云尚结赞身上,在他放松警惕的时候,将碎瓷片狠狠扎进他的心口。
沈青折的脸色是骇人的平静,喃喃:“翠环之仇,夙夜未忘……”
12
沈青折的手,已经一点力道都没有了,长期的监禁和强奸让他本就虚弱的身体愈发不堪,云尚结赞甚至没花多大力气,就把他制服。
就像剪了爪子的小猫挠人一样,不痛不痒。
云尚结赞甚至连气都没生,只觉得有趣。
他没怎么受伤,倒是沈青折,自此以后一日日消瘦下去,咳嗽,病恹恹的,昏睡的时间远远超过醒着的时间。
偶尔勉强有些精神,也不与云尚结赞说话。
但云尚结赞却像是转了性一般,一日胜过一日地想黏着他。
这日醒来,身边没有沈青折,云尚结赞拉开帏帐,就看到斜倚在榻上的身影。他靠着窗,身形微微颤抖着,压着声音咳嗽。长长的头发倾泻而下。
他瞥过来闲闲一眼。在这个夜凉如水的时候,云尚结赞就想起沈青折叫告诉自己的,他们唐人的诗句——轻罗小扇扑流萤。转而又想,他的眼睛何止是流萤能比拟的呢。
是皎然月光,是澹澹秋水。
云尚结赞心软了片刻。
链子的长度只能让沈青折走到这里了,直棂窗也是封死的,没有逃跑的可能。
云尚结赞走过来,伸手来握住了他的手:“怎么在咳嗽?”
沈青折没答话。
云尚结赞俯身把他抱起来。沈青折只觉得身上忽然一轻,扶着他的肩膀,止不住咳。
他抱着他,觉得心里安定了许多,在床沿坐下,“我醒来没看见你,还以为怎么了。”
他拿额头抵住沈青折的额头:“有点烫。发烧。”
沈青折的脸靠在他颈边,又咳嗽了几声,被云尚结赞摸着背慢慢捋着,咳症也慢慢止住了。
这样靠近,很容易让人产生一些不必要的幻觉。
月光被拢入怀里,很快被揉化成春水。
云尚结赞把他往自己身下拖,镣铐哗啦作响。
沈青折不知道为什么,他显得比自己还痛苦。
明明是云尚结赞扣上的脚镣。明明他才是那个被锁住的人。
13
他沉默着给人上好药,只觉得掌下脚踝又细上了几分。
沈青折已经睡着了,呼吸浅浅的。云尚结赞就坐在床边,仔细看着他。
他逐渐消瘦下去。原本是骨肉匀停的,而今轻得有些吓人,连那脚铐都只能松松挂着,空落了一圈。
依旧好看,甚至在原本的好看之外,又生出些让人心悸的脆弱感来。
就好像……随时会消散一般。
14
这日里,沈青折的精神似乎好了许多,云尚结赞的心不知为何也定了些许。
但他还是不能成行,云尚结赞于是一手抱着他,拖了把胡床来,在廊下坐着看花。
锁链让他走不太远,只能到廊下。
“那是木芙蓉么?”
“那是山茶,”沈青折看着院里的花说,“山茶这样的花,凋谢时绝不是一瓣瓣落的,而是整个掉下来,人头落地一样。”
那样轻描淡写,却叫云尚结赞心一惊,仿佛窥见了某种命运。
沈青折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垂在那里,白净纤瘦,于是自然看到自己脚踝上扣着的镣铐,连着长长的锁链,另一端被固定着。
似乎是这花让他想到了什么,他的思绪逐渐沉到回忆里,难得的多话:
“我的母亲,是叫越华盛强奸致死的。我的父亲因为这件事,被开除出了部队,他是要好好生活的,但叫人打了一顿,扔进府河里,大冬天,不知是被打死还是被溺死。他的尸体被水泡得很白,浮胀着,面目扭曲。我那时候很小,吓得整夜睡不着觉,而后又因为自己的害怕而羞愧,我的父亲生前是很好的人,很温厚,我不该害怕他。”
“我的母亲也是很好的人,她会叫我宝宝,猫猫,乖乖,每天换一个爱称,给我做早饭,但反而自己被油崩到,最后都是叫父亲来做的。她很开朗,很情绪化,很爱撒娇,对很小的我也要撒娇。她会给我念童话书,然后自己被打动,一边哭一边念……”
“这是爱我的两个人,再没有别人。”
“我本来应该有……很正常的一生的。”
他垂着眼,看到自己脚背,血管清晰可见。他被云尚结赞锁着,连鞋也不必穿了,仿佛是被拴住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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