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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青(古代架空)——无麻全痛嘎腰子

时间:2023-09-06 20:33:57  作者:无麻全痛嘎腰子
  “是要我等在此处设伏。”
  “设伏,”时旭东轻轻重复了一遍,“你还等在这儿做什么,杀伤区选定了吗?警戒区和集合点呢?打交叉还是打纵向?”
  李眸儿:“……”完蛋,把正事忘了。
  时旭东看着她紧张的表情,有些体会到班主任训没带作业学生的操心——以及快乐。
  他掏出来自己随身带着的册子,用炭笔在空白页上简单勾出山川地貌,点了几点:“这几个点,自己去侦查。天亮之后他们就要开始进攻了,动作要快。”
  出发给敌人选葬身之地前,李眸儿又问:“沈节度……”
  他显得格外落寞,又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山林:“如果万一青折真的移情别恋,那一定是因为我不够好。”
  李眸儿很不理解他们俩之间的感情。
  要是薛涛姑娘和崔都头那样,各自都有其他相好,那还算可以接受,也无可指摘。但是……
  时旭东从怀里的册子上撕下来一张纸,捏着笔草草在最后写了一行什么,折好之后递了过来。
  “把这个交给青折。”
  李眸儿只好收下那张纸条,揣进怀里。看见他落寞的身影消失在山林间。
  走出去很远,时旭东扶着树干,终于忍不住闷闷笑了起来。
  逗老婆果然是会上瘾。
  只是笑完了,垂眸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又觉得落寞。比之刚刚装模作样的落寞似乎不那么外显,内里却像是钝刀子在心里划拉一样,疼得厉害。
  好想猫猫啊……
  他昨天半夜,把颜真卿安置好之后,坐在路边的石头上睡了一会儿,梦见了青折。
  梦里沈青折在灯下看书,穿着家居服,侧对着自己。时旭东在他旁边坐下,床榻边缘下陷了一些。
  他们挨得很近,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暖意。
  沈青折抬眼,眼里是带着笑的,却偏要故意板着脸说:时旭东,你又要做什么?
  时旭东没说话,凑过去亲他。
  他仰着脸,温驯地让他亲。
  他心知肚明这是一个梦。在上一世,直到最后,他都没有叫过自己的全名。
  很淡的,根本没有存在过的吻。天一亮就要蒸发掉的露水。
  时旭东贪恋梦中的吻,梦中的青折。他的手攀着他的后背,几乎把他整个拢在怀里。
  他身上太冷了。
  时旭东的收手摸上他的后脑,一手湿润黏腻的触感。
  他不敢再梦下去了。
  醒来之后,他在随身的册子上写……
  写,梦里有青折,所以是个好梦。
  他还以为自己对于离别和孤独的耐受度很高,毕竟之前也那样孤独地过了十年。
  但原来离别会是这么难捱。
  “时,小,茶,”沈青折后槽牙发痒,“装模作样。茶不死他。”
  来传信的邠宁兵敢怒不敢言:怎么能这么说时都头!他对节度可是痴心一片!
  曲环被时旭东打过,还绑过,一时之间旧恨涌上心头,捏着拳头说:“就是,某也觉得他坏透了!”
  沈青折冷冷看着他,曲环瞬间心虚认怂。
  别的不说,就说当时刺杀沈青折这件事吧……层层转包到他这一级,他当时对沈青折的死还是乐见其成的,又交给了越昶。本想着他俩有仇,应该是一切顺利。
  但谁知道越昶怎么想的,还留了活口。
  总之他现在混在沈青折手下,每天都提心吊胆,生怕东窗事发,或者越昶把自己给供出来。
  哥舒曜听了一耳朵,颇觉有趣:“怎么能这么说呢,小时兄弟虽然比之我还差一些,但也算是青年才俊了。”
  等等,沈青折对自己都那个态度,对情郎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还好还好,自己守住了底线,不然……
  “玩你的龟儿子去!”
  哥舒曜面目扭曲,拿着龟甲继续凑在烛火上慢慢烤去了,占卜此战结果。
  ……不然就被天天这么训,他觉得自己的都快成沈青折的龟儿子——呸呸呸,什么乱七八糟的!
  周秘书还在刷刷刷奋笔疾书,沈青折扭头盯着他。
  死亡目光下,周晃继续奋笔疾书,完成会议记录。
  “别记了。”
  周晃凛然道:“不,某一定要秉笔直书!春秋曾有言,崔杼弑其君……”
  “史官兄弟都死了是吧,”沈青折说,“是谁觉得水太凉没跳河的?谁?姓周?”
  周晃立刻停笔。
  沈青折又开口:“你们就没听出来时旭东……算了。”
  他自己不也是一开始被正人君子光环蒙蔽了吗?
  茶狗!
  心机!
  见沈青折训完左右,那报信人赶紧继续道:“时都头还让某带了封信。”
  说是信,好像就是一张折起来的纸条,淡黄色的纸张边缘有些粗糙,似乎是从随身册子里撕下来的。
  “放这儿吧,”沈青折说,“我等会儿看。”
  又听了一下前线的其他情况,沈青折送走传信人,先在内心把那只绿茶心机小狗奥利奥饼干反复念了几遍,这才心平气和地展开纸张:
  离开猫猫第一天,好想他。
  他啪的一下把纸倒扣在桌案上,轻咳一声,四下看了看。
  哥舒曜在研究他的龟儿子。周晃在怀疑人生眼神放空。
  沈青折侧了侧身体,一手挡着,仔细看了起来。
  上面写了几行字,都很简短,似乎是路上不同时刻随手记下的,有些歪歪扭扭,有些却又横平竖直。
  一眼看去,自己的名字出现率极高。沈青折看他跟练字一样反复写自己的名字,莫名有些脸红。
  他从头开始看,开头就是那句:
  “离开猫猫第一天,好想他。”
  沈青折抿起嘴笑。
  其实他也很想时旭东。
  “不能抱着猫猫睡,今天晚上估计睡不着,正好看着老头。”
  沈青折哭笑不得,怎么还叫人家颜公老头,感觉跟小区大爷一样。
  “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沈青折沈青折沈青折沈青折。”
  复读机。好幼稚一个人。
  沈青折在心里念着每一个“想你”,读完了,才发觉自己也是复读机。大家一起做复读机,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想你,亲亲。”
  “不想干活,不想去长安,不想回西川。想待在小猫身边。”
  “亲亲。”
  沈青折又折回去读上面那个“亲亲”,一边觉得叠词词真的很恶心,一边又像是真的有缱绻的吻落在颊边。很暖和。
  被亲了两次——算上自己重读的这一遍,那就是三次。
  他悄悄摸自己的脸,热度惊人,用冰凉的手给自己降温,连手指都慢慢捂热了。
  他换了手背给自己降温,继续看下去:
  “沈青折。沈青折沈青折。”
  又来了,复读小狗,反复汪汪汪。
  “刚刚睡着了一会儿,做梦了。梦里有青折,所以是个好梦。”
  他昨天难得睡得很好,没有做梦。希望今天晚上可以梦到时旭东。
  最后一行显得格外潦草,是一个匆匆的落款:
  你的心机小狗。
  沈青折用手指摩挲着“小狗”旁边的简笔画,是一只毛茸茸的狗,耳朵耷拉着,显得很傻。
  傻狗。臭狗。笨蛋时小狗。
  他循着原先的纸痕把纸张重新叠好,揣进袖子里的暗袋中,还是觉得不放心,又揣进自己怀里。
  “所以你的八字,”哥舒曜一边烧龟甲一边问,“真的没问题吗?还是你不想透露所以给别人的都是错的?”
  沈青折抬眼看他,还沉浸在那张字条里,想着时旭东,想着梦和他带来的三个亲亲,完全没留意哥舒曜在问什么:“嗯?你说什么?”
  哥舒曜转头看他:“某是说……呃。”
  沈青折这是什么心神荡漾的眼神!这是什么甜蜜又傻缺的笑容?
  不会吧,他不会……难道,莫非……
  “你别想了!绝无这种可能!”
  这一嗓门吼得周晃都抬头了。
  “什么可能?”沈青折脸上仍旧带笑。
  哥舒曜手一抖,手里的龟儿子一下掉在了地上,“啪”的清脆声响,长时间的灼烧和突然掉落,让它直接碎成了两半。
  他看着裂开两半的龟甲,心里一片凉意:
  “完了。大凶。”
  几乎是同一时刻,远处的烟尘裹着滚滚而来的密集行列,出现在了山谷之中。
  “来了。”
 
 
第107章 另有所图
  战争是一种残酷的艺术。
  李眸儿不懂沈青折说的艺术到底是什么,却过早地领悟到了战争的残酷。她站在棱线上,手里攥着千里目,打磨得稍显粗糙的铜制镜身把她的掌心硌得有些疼。
  晨雾还未完全散去,千里目看得不够远,但是山谷里轰隆隆的声响就说明了一切。
  “来了。”陈介然说。
  这一刻,在李眸儿眼中仿佛有无数线条渐次落下,纵横交错,钩织成了一方囊括山河的棋盘。
  一双天外来的手,落下了一子。
  弈者,敌手棋,执白先行。
  陈字旗飘摇在山谷之中,人与马、或许还有大量骡子,在高速运动大量的呵出的白汽几乎成了一层朦胧水汽,与滚滚的烟尘一道模糊了这个初春清晨。
  李眸儿看了看身侧的邠宁老将:“对方也姓陈。”
  “陈仙奇,这个人不好对付,”陈介然说,“就像你和李希烈都姓李,但他那个李字打出来总要更响亮一些。”
  李眸儿眼里映着远处雾中的身影,缓缓道:“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她的“李”要压过李希烈,只要打出旗号来就会叫人闻风丧胆。
  是时候给自己想个响亮的绰号了……
  陈冬忽然来了句:“沈皇后和沈节度也都姓沈。”
  李眸儿:“……”
  陈介然:“……”
  陈冬抱着头嗷嗷直叫:“叔你干嘛打我脑袋!”
  陈介然恨不得再给他几个脑瓜崩:“人家那是真有关系!宗亲!你凑什么热闹?”
  他又上脚一踹:“滚犊子,到下面去,快去!”
  陈冬被自己的跛子叔一踹,就势倒地打了个滚,卸了力,叫陈介然哭笑不得。
  他看见自己侄子扑了扑身上的灰,活蹦乱跳地站起来,背着一溜烟跑了,沿途呼哨着召来自己的兄弟。
  陈介然转而对李眸儿说:“眸儿姑娘,来之前节度有言,此仗听你号令。”
  他拱手一礼:“下令吧。”
  李眸儿看着他,一点点睁大眼睛——来之前节度跟自己说过要让她锻炼一二,她以为只是看与学,但是陈介然居然直接把指挥权交到了她手上?
  是沈节度跟他说了什么?她担得起这样的厚望吗?
  “沈节度也说了,若是姑娘指挥不当,贻误战机,便由某将你绑了押回去,由他亲自处置。”
  她这才放心,看了看眼前的情势——转眼间,陈仙奇部已然进逼眼前,容不得半分犹豫。
  震彻山谷的喧噪中,李眸儿即刻道:
  “前沿部队接敌后,以鸣镝为号,即刻发箭,按照预定为右一二与左三四即刻发箭。砲三架听号,每各间隙一刻发火药。”
  这是她跟沈青折学了许久的“火力控制”,然而到现在都还没明白为什么叫“火力”。
  “喏!”
  命令层层下达,宛如一架结构精密的巨大机械,最初的齿轮开始转动,带动着整个机器运转起来,以摧枯拉朽之势向着敌军碾过去。
  尖锐的啸叫划过天空,鸣镝之声唤起了静静蛰伏在山谷两侧的唐兵。几乎是顷刻之间,两侧的身影立了起来。陈仙奇来不及勒住缰绳,箭矢就擦着胯下马匹的腿边而过!
  马匹受惊,宰着主将往前奔驰而去——
  “敌袭——”
  “敌袭!”
  不等第三声响起,仿佛是四面八方而来的箭矢已经叫行军队伍中绝大多数人明白了此刻处境,一开始的混乱逐渐演变为更大的混乱,战马的嘶鸣混杂着怒吼,在山谷之间回旋、震荡。
  一部分人勉强停在火力线以外,另一部分已然冲出了李眸儿设计的交叉火力区,直冲向前方。
  这两部分中间,只有死亡。
  浑身插满了箭矢的将士从马匹上翻了下去,叫来不及刹住的马蹄狠狠踏过,踩断了几根肋骨。
  这已经算是最好的情况,好歹面容还算完整,他的旁侧便有半个头颅都被倒地木材砸碎,红红白白,脑浆与鲜血洇湿了泥土、初春尚未完全消融的冰雪。
  及时停住的那一部分畏惧不前,后面的人却还因为惯性往前涌,将他们往前挤,本就拖着木头的马匹相撞,纷纷侧翻。
  踩踏就是这么发生的。
  至于不受控制地往前冲出交叉火力区的那部分,等待他们的则是熟悉的老朋友——长矛阵。
  陈仙奇勉勉强强在扎入长矛阵前一秒勒住了缰绳,后退几步,胯下马匹仍在不安地踱着步、喷着响鼻。
  他看着前不久在战场上打过照面的跛子:“又见面了。”
  陈介然一哂:“你也姓陈?”
  “淮西,陈仙奇,”他阴着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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