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夔都(古代架空)——匿名np爱好者

时间:2023-09-06 20:36:23  作者:匿名np爱好者
  楚府崇阳安悼王无嗣而薨,他有两位弟弟,以在世的序齿计,一位是庶长子,一位是他的父亲崇阳恭懿王的继妃所生的嫡长子,庶子较嫡子年长。
  说起来,仁宗便出自楚王一系,第一任崇阳王是他的七叔。死去的崇阳安悼王按宗室辈分,还是皇帝的堂叔。
  这件继承权争议案的核心问题就出在崇阳恭懿王的继妃身上。国朝旧例,藩王有嫡庶子,则不可再续娶继妃,只允许从妾室中选出一名内助代为打理家务。放眼皇室之中,册立继后者也十分罕见。
  而二十多年前崇阳恭懿王在世时,已有世子崇阳安悼王,正妃薨逝后,不久便纳丁氏为内助,后育一子,王偏爱之,奏封为嫡长子,又奏请立丁氏为继妃,礼部竟也应允。
  ——或有因当时惠宗骤崩,孝定皇后继后册仪未成,嗣位之争不定,六部乱成一锅粥遗留的影响在。也有可能因崇阳王世子在京,继妃人选难以撼动继承人选,才难得糊涂地放过,成全崇阳恭懿王的爱子之心。
  然而崇阳安悼王无嗣而薨,一切归零,又要重新议定袭封人选,合法的庶长子与非法的嫡长子之争正式拉开帷幕。
  此事下礼部议后,又会同公侯伯府及驸马大臣等详议,认为还是应以旧例为准,除去丁氏继妃、其子嫡子的封号与冠服。这样一来,丁氏与庶长子之母并无嫡庶之分,故按长幼有序之法,命庶长子袭封崇阳王,并向诸藩重申国朝典章。
  只是这样一桩结果已定的公案,却让崔叙联想到了数年之后可能到来的国本之争。
  在惠妃平安诞育皇三子以后,内廷之中,包括崔叙自己在内,已有不少人渐渐相信惠妃即将封后。再不济,也会在乱局平定以后,晋封贵妃或皇贵妃作为铺垫,毕竟她本就是皇帝一早看中的后位人选,这七年来也一直荣宠不衰。
  然而此案一出,好事者不得不揣测,这会不会是皇帝对外释放的一种政治信号,即昭示着他会效仿历代先皇,不再立后,以序齿先后册立太子。
  毕竟像英宗、惠宗这样的少数派,或在晚年,或在壮年时,力排众议,欲册立出身卑贱的贵妃为继后,以嫡子身份打破既有的继承顺序的尝试,最终都宣告失败了。他们本人也死于说不清道不明的马上风,给后世留下了沉溺美色、误国误身、立嗣以爱不以长贤的印象。
  不过崔叙也知道,这两位雄才大略,或还未来得及向世人展示其雄才大略的君主,其实是想将皇朝的继承人完整地拿捏在手中,随自己的需要来支配,大权独揽,乾纲独断,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罢了。
  只是没能逃出悲情收场的命运,前者与大、小翁贵妃的爱情故事已经被在人们的口口相传中妖魔化与浪漫化,只存在于道听途说的小说家笔下,后者给孝定皇后铺就的道路,没来得及竣工,就阴差阳错地通向了死亡,便宜了另一位不愿受先皇遗棋摆布的皇帝。
  这样一来,他们又有必要将宝继续押在杨婕妤与皇长子身上了。
  本就夹在中间难做人的皇次子,也显得愈发尴尬了。
  诸皇子之中,崔叙最关心的便是这个孩子,或许也正是因为白鹿除了母亲及其背后的中官们再无倚仗吧。
  他有些怅惘地想到,竟有一日,自己也开始为其他人的未来筹谋打算。或许如皇爷当初预想那般,早早之藩,远离夔都的纷争,做一方抚民定边的塞王,真的会是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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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到七夕了,但没有完全写到。
  周末愉快!前几天经历过加班的周末真是分外美好。
 
 
第128章 七夕2.0
  转眼到了七夕。
  在这样一个多属于女儿家的节日,王恂也有办法参与其中,他把崔叙装扮成女儿模样就是了。
  就在前几日,他刚刚收到上月寄放在布庄的绸缎所裁的新衣,便马不停蹄地捉来崔叙换上。
  而自那时以来,夔都已沉浸在七夕即将到来的喜乐氛围中,南来北往的商贩走卒皆驻足于此,北方的马匹毛毡、南方的宝珠香料、西边的女奴番果、东边的古籍字画,无不充溢于市。这座城市似乎全然忘却了不久前为旱涝兵荒与皇帝遇刺而惊惧恐慌的那段日子。
  而对于崔叙来说,七夕的印象则是十分多变的。
  幼时几无这样的概念,只知道自己会在这日前后换上鹊桥补子的新衣,亦会在小院里看到宫人们在下值的闲暇里练习穿针,以求在当日得巧,先与旁人穿完针者,多能赢得贵人赠与的彩头。
  稍富裕一些的,还会捉来蜘蛛关在果盒中,次日一早打开,以蛛网细密完整者为得巧。不愿多费心力的,便在正午暴晒一盆清水,再投针于水中,观水中针影的百般姿态,以呈花鸟鱼云等物影者为得巧。这也是崔叙唯一可以一试的七夕活动。
  等到他八岁左右,被崔让认为义子,才头回见识到了姑姑、嬷嬷们口中,宫中所设的乞巧山子是何模样,也尝过了鲥鱼、桂花糕,在桂树下看贵珰们促织为乐。
  那是与以往截然不同的宫廷生活,他也仅仅借此窥见王公贵族们生活的一角罢了。
  后来随淮王之藩,民间七夕的花样便更多了,只是再无夔都的烟火可看。
  他想起了淮王府门外叫卖的磨喝乐,那土偶玩具在饶州府中,原也算不上什么稀罕物,可小贩们善于吆喝,爱说这样式乃是京中贩售、广受贵人喜爱的好物,哄得崔叙掏出腰包买来一对送给尚还年幼的王缙。后来不知被淮王妃收去了何处,搬入夔都以后,更是再也寻不见踪迹了。
  也是回到京城,才知道那小贩撒了个弥天大谎。京中贵人们把玩的磨喝乐,俱是宝檀雕木、彩绘纹饰的栏座,红纱绿罗包裹,赤金碧玉装点,有一对可直千金者。再有别的奢贵玩器,更是数不胜数。
  哪里是崔叙这样的小内官买得起的。
  再后来,三年时的七夕,是与晋王共度的。同他说过的金谷花开、雪映珠帘、玳筵银烛、夕阳芳草、雨打芭蕉等物候一般,俱如烟火一霎,再不会有了。
  这好像还是他在封宫以后,第一次想起晋王这个人。
  崔叙沉浸在旧日的回忆里,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答应了七夕当晚,陪王恂上街看烟火的请求。
  他不是头回着女子服制了,只不过似乎每回这么做,都昭示着不久以后将会发生的一场祸事,他虽心有余悸,但也不好用这样迷信的借口打发兴致高昂的益王世子。
  王恂给他选了一条琥珀地妆花纱织金蟒裙,配藕粉缠枝四季花卉纹的竖领大襟衫,领口缀着一对团花形嵌红宝玉纽扣,外搭湖绿如意云纹披帛。
  梳上发髻,戴上金线梁冠,冠上饰有翠叶玉花四朵,正中为一翠珠牡丹,下缀金镶红宝钿儿,两边插有花形金簪一对,耳上戴着特制的金丁香花样的耳夹。
  画上妆容,佩上香包,再被益王世子挽着臂安坐。远远望去,俨然是他的新婚妻子模样。
  崔叙对着镜中稍显陌生的自己走神,忽而福至心灵,问同样映在镜中的世子:“你和汪妃真的同房过吗?”
  这是在怀疑,当日世子选妃不过是演给他和外人看的一出戏罢了。至于抱养婴孩充作益王之后这样的奇闻怪事,说不定正是他与皇爷的合谋。
  只是崔叙此时尚未想通其中缘由,因而不过是相当随性的一问,没有指望确切的回答。
  王恂却很能误会他的心思,扶着他的两肩,脸颊凑在他的鬓边调笑道:“怎么,你是觉着扮成这般模样出门,会坐实你勾引有妇之夫的罪名?”
  “你这是什么话?”崔叙回头挑眉道,“我可不是你养在外宅的小情儿。”
  “是,你早已经登堂入室,成为我的夫人了。”王恂说着,往他眉心落下一吻,紧接着便被夫人一把搡开老远。
  “走开!你把我花钿都弄歪了。”崔叙气恼道,重新对镜拾起细笔,又一顿,“还有,不许乱用成语。”
  “我来吧。”王恂接过软笔,先将方才贴上的金箔取下,展平以后,重新覆在眉心,再用笔端蘸水轻点数下,言笑晏晏地吹了吹。
  接着又往夫人脸颊上装饰珍珠靥饰,询问说:“若我真的不曾同汪妃圆房,没有夫妻之实,在这一点上,我会胜过皇帝吗?”
  崔叙没有往套里钻,也不懂王恂为何突然要与皇爷相较,只反问他:“别想岔开话头,老实交代,当初你选的那三人,是不是都是皇爷的……”
  王恂搁下笔起身,背转过去等候,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唯有沉默以对。
  崔叙不想影响过节的心情,于是问到一半,便用“若有苦衷,我便不再追问”了结了这一话题。
  心中却在暗骂: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除此以外,倒也相处和睦。
  七夕夜“世子妃”盛装出游,世子还万分贴心地为他准备了一盏匠人所制的双头莲花灯提在手中取乐。
  入夜以后,街上热闹如元宵灯市。他们便如一对寻常夫妻相携着穿行其中。自然,寻常人家的女子用不得蟒纹裙襕,而崔叙因往日里起居服用逾制已经习以为常,没有注意到这样的一处细节。
  是什么样的布庄,敢于裁制这样的衣裳?名义上处于软禁之中的益王世子,为何可以支配如此多的金玉珠宝?
  这样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崔叙偏偏没有意识到,王恂自也不会主动去捅破。
  *七夕相关的节俗活动参考自《酌中志》、《东京梦华录》等书。
  *服饰有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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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七夕了!美好的周六,适合留言聊天ww
  本来以为明天就有新人物,结果看了看应该是后天。
 
 
第129章 七夕3.0
  “世子妃”偎在世子的臂弯里,静静地游赏着市集喧闹繁华的美景。此日街心多设彩幕纱帐,摆摊寄售百货。达官显贵的府邸中,则各结乞巧彩楼,遥遥望去,可见靓妆女郎焚香列拜,望月穿针,还有年轻郎君祭拜魁星,祈愿功名早成。
  铺中还有许多崔叙眼中新奇有趣的小玩意儿,譬如彩绘金雕、珠玉为饰的“水上浮”,形态各异,多有龟鱼、鸳鸯等瑞物形制;又有在小板上覆土,手作农舍人家、桑田美池等畋亩景观的“谷板”;还有雕瓜呈各样吉祥图景的“花瓜”,以油面糖蜜造为笑靥儿的“果实花样”等,不胜枚举。*
  崔叙一时看花了眼,什么都想看一看、瞧一瞧,面皮又薄,熬不住摊贩忽悠,就各买一点,只苦了世子又掏银钱又当挑工。他自己只负责貌美如花。
  然而对世族贵女、命妇妃嫔们而言,貌美如花也是一项辛苦的差事,身上的织金纱或许还可以裁制得更为轻薄,但头顶上象征身份地位的珠宝金饰的分量可打不得折扣。
  不过头上这顶发冠再沉,也比不过宫中祭礼时的九翟冠,崔叙连贵妃冠服都穿戴过,这点困难对他来说不在话下,加之头回过这样的喧闹喜乐的七夕,心中雀跃非常,也就顾不上叫苦喊累。
  反观王恂,一路上被折腾得气喘吁吁,渐渐跟不上“世子妃”的步伐。
  而冒死随从益王世子出府的唯一跟班,身板比他主子还弱上许多,早就被人潮冲散到不知何处去了。
  只听“嘭”的一声响,人群一瞬间停止了喧哗与推搡,却没有陷入怔忡与恐慌,而是纷纷昂起头,抬目望向高天。
  又是一连数声震耳的响动,天空中相继亮起一排团状烟火,璀璨耀眼,如流星般划过夜幕,紧接着又被更大、更亮、更夺目的烟火所接替。
  几息以后,车水马龙的街市又热闹起来,人群向着北边的西海流淌而去——那里观赏烟火的视野最好,风景也最为秀丽。
  此刻,那盏双头莲灯还提在王恂手中,说要空出手尝尝甜果糕饼的崔叙却已淹没在人海里,不见踪迹。
  益王世子下意识驻足呼唤,竟也不得不随着人潮向前缓缓迈步,离身后的糕饼摊越来越远。
  完蛋,他又把事情搞砸了。
  果不其然,在皇城脚下河道边等候的皇帝,在看到只有益王世子一人赴约时,整个人身上都仿佛释放着森冷的寒气,在灯火通明的夜色一角,幽幽地冒着青烟。
  话没说上两句,就开始拌嘴。二人私下里相处,本就没有什么恭敬得体、君臣之礼可言,这下更是随性发挥。
  益王世子先发制人,甩锅道:“说要给明礼惊喜的人不是你么?”
  皇帝不动声色地回击:“但主意是你出的。”
  “衣服首饰是你出资做的。”王恂步步紧逼。
  “但是以你的名义送去打制的。”王缙见招拆招,依旧四两拨千斤。
  “花灯也是你的手笔。”
  “但是你亲手交给他,结果灯还在,人没了。”最后,王缙不动声色地将上一军。
  “好了,”王恂把双头莲灯往地上一摔,恼羞成怒道,“咱俩在这拌嘴有意思吗,当务之急不是找着明礼?”
  “是,但注意你的用词。”皇帝不厌其烦地提醒道,“我已命人加强今夜京中各市集巡捕治安的力度,亥时以后会有宵禁,总能找到的。若找不到,多半是他不想见你。”
  益王世子正揣袖听着,见还有自己的事,当即出言反驳,重新挑起战端:“我看是他嗅到了风声,不想见你才对!”
  王缙把手一摊:“你真觉得他自己想得到?”
  ……
  崔叙随着人群的涌动,缓缓朝着烟火深处走去。虽不见了王恂,但也丝毫影响不了他过七夕的心情。
  尽管无论是乞巧、拜魁星,还是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红男绿女相约黄昏,都和他这个孤家寡人没有半分关系。
  正因与他无关,与当下的时局无关,崔叙才能感到片刻的安闲舒适,得以享受夔都的繁华胜景。
  可仿佛是有无形的枷锁加诸于身一般,崔叙又总是难捺不住地去想象,皇爷此时会在哪里,正做些什么。
  他是否和往年一样,敷衍完宫娥乞巧,就躲回甘泉宫饮酒小憩,还是会卖刚刚出月子的惠妃或杨婕妤一点面子,老老实实地观赏过整场仪式,再寻一位知心人携手同归?
  不过,对于皇帝而言,连夫妻同体的皇后,在多数情况下都没有办法坦率地对他表露真实的情绪与想法。尤其是像孝贞皇后这样,在君王即位后迎娶的妻子,又遇上皇爷那等凉薄的秉性,则更难有多少夫妻情分可言,几乎就是搭伙过日子,相敬如冰,得过且过。
  她也就从来不会对夫君的纵欲、偏爱有任何怨言,还要恪尽职守地劝他雨露均沾,不能流露出半分嫉妒与不快,倾其所有帮助皇家开枝散叶,否则便称不上是传统意义中的贤妻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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