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夔都(古代架空)——匿名np爱好者

时间:2023-09-06 20:36:23  作者:匿名np爱好者
  为避免两头受气,成简只好先顺着眼前的这位祖宗,提议日后上报皇爷的密疏须由他过目。
  崔叙满意后,又问他要了建府以后人情往来的礼单与访客名录,细细翻阅之余,问起许多家勋戚的近况,成简在旁一一分析介绍,将封爵缘由、成员仕途、人脉关系与可能的所求之事等等或公开或阴私的信息娓娓道来。崔叙虽已经见识过那张情报密网的威力,但再度听来还是感到暗暗心惊。
  同样的,自己这月余的吃喝拉撒估计都事无巨细地被记录了下来,送到皇帝案头等待审阅。
  除此而外,成简留意到他在永城侯府一项上有过几次短暂停留,得知近几日杨府小公子求见屡次被拒以后崔叙更是忍俊不禁,交代说:“下回他再来的话,还是请进府中坐坐吧。”
  成简点头记下侯爷的吩咐,又听他问:“秋猎那日的意外,查清是何缘故了么?”
  他此前从未提过要暗查此事,但以成简之能,自然是知晓其中内情的,便将前因后果简要禀报一番,因杨府公子牵涉其中而未作处置的缘由也如实告诉,后来干脆连他扣下珠花一事也老实交代了出去。
  果不其然,崔叙很满意他的投诚,对先前诸事既往不咎。
  正当成简口称告退,以为逃过一劫时,鹤庆侯平静无波的声音再度响起:“我看宁醴那孩子有些眼缘,就先放到我身边伺候吧。”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究竟是避不开的劫难还是飞升的机缘,就看徒儿自己了。成简俯首称是。
  ……
  不久以后的这场雨来得没有一丝征兆,与夜色一道泼墨而下。秋暮的夔都仅显出黑灰两色,唯一的一抹昏黄余晖随着落日跃到天寿山后头去了。
  鹤庆侯府也被笼罩在这层雨幕中,伴着窗牖外的电闪雷鸣,崔叙在书房的凉榻上睡得却十分安稳。
  早在与成简谈完以后,他便感到乏兴了,既因自己的冲动行事生出悔意,又为自己的卑怯孱懦与反复无常倍感无奈,恨铁不成钢地对镜自省良久。不过在他一次又一次地痛定思痛,立誓重新做人以后,也未能改掉几乎刻进骨血里的奴颜婢膝与患得患失。
  而在另一头,皇帝其实并没有前往南海子游猎,那一队人马动身以后,他便从偏门溜回了府中,沿着穿廊而过,悄悄躲进了一间闲置的厢房,还见到一位穿青贴里的小火者不好好当值,竟也躲在屏风后头偷偷抹泪。
  王缙对插手鹤庆侯府的事务毫无兴趣,他虽一向以宽和御下、体恤仆从著称,但也不是每件闲事都乐意亲自去管的。
  可那小中人低低啜泣时发出的断续哭声到底还是吸引去了皇帝的注意,近前一瞧,梨花带雨的模样更是惹人怜惜,原因无他,唯与崔叙有几分相像罢了。崔叙又极少在床榻以外的地方落泪,瞧着便更稀罕了。
  皇帝并没有把这次奇遇当作有意为之的局,毕竟无论是邀约跑马还是独自留下,都是他一人的临时起意,能神机妙算的高人哪还需要使这等拙劣的美人计。
  事到如今他们也该想通,崔中人的相貌远不算上乘,在御前行走凭的是多年来积攒的情分,若哪日真的因故失去圣眷垮了台,皇帝又怎会给自己找不痛快,依旧偏爱与他气质相似的人。
  眼下王缙只担心以崔叙那般敏感多思的性情,见了此人总拦不住要多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出面打发他离府。
  宁醴乍闻此讯还有些发懵,他在宫中多年,存在的意义仅仅是为了学习、了解与模仿有关崔中人的一切,以在适时的场合现身讨取皇爷欢心,为师父牟利。
  有些讽刺的是,直到师父病逝,自己被师父的好友带在身边从头学做别的差事,他都不曾亲眼见过皇爷,也不曾近距离见过崔中人的模样,只遥遥见过几回身姿,看不出与常人有多少分别。又听院中那些老人还有成公公说,自己低眉时颇有那人几分神韵,品貌端正,沉稳持重,远好过其他拙劣的仿品。
  自鹤庆侯封爵,他被成公公带离宫城以后,本以为自己这件精心打磨的仿品此生都将与圣驾无缘,却不想命运在他已然放弃时,又开了这样一个绝情的玩笑——皇帝见他的第一面便亲口谕令要他永不回京,用意不言而喻。
  也不知哪里生出的勇气,宁醴在自己头回面圣的时候便斗胆违抗钧旨,微微垂下头,露出练习过千百遍角度的脸庞,不卑不亢地搬出鹤庆侯的吩咐来回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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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加班比较忙,我的存稿……!
 
 
第156章 雨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自入宫以来的数年间,他借着宫内外的传闻不断揣摩这对主仆的关系,自诩有几分心得,虽不知鹤庆侯留他在身边伺候的用意,但他猜测皇帝知晓此事后,不会再插手其中,以免给旁人留下欲盖弥彰的印象。
  王缙见这小火者的反应胆大心细,禀话时仪态从容,言语得当,不免高看一眼,左右无事,搂了他起身问及姓名家世。宁醴眼眶里尚蓄着泪,经刚刚的大起大落,泪珠挂在眼角将坠不坠,直到这会儿方破涕为笑。
  “奴叫宁醴。”十五六岁的嗓音,清脆透亮,还有些甜滋滋的,与他平日里老成持重的表现大相径庭。宁醴小心翼翼地攀着皇爷的肩,却大着胆子想把头靠上去依偎。他头回离袍服上的团龙纹绣这样近,仿佛还闪着金光,他忍不住曲着手指抠弄,看会不会落下金粉来。一面怯怯地答话:“奴是家里人卖进宫的,那时候年纪小,家里的事都记不大清了,入了宫便拜了师父学手艺。”
  孤苦伶仃的家世经历并未博得上位者的疼惜,那一点小心思也没有挠中皇帝的痒处,他听过这名讳以后即谑笑不止,摸了把小火者的下颌尖,细细端详道:“宁醴……他们倒替我考虑得周全。”说完往臀上一拍,催促怀里的火者抹了泪去专心办差,暗示他绝了争进的心思。
  “你就好好跟在你们侯爷身边伺候吧。”
  打发走了泪眼朦胧、髻发松散的小宦,皇帝才好霸占这间厢房,候在窗边窥伺,等成简从廊下走过时,瞅准时机猛地开窗去拦他的路。甘泉宫侍奉的宫人常常受到皇帝恶作剧的骚扰,这样的爱好随着年岁阅历的增长也并未消退。
  他并非宵衣旰食、励精图治的君王,但自安化王之乱以来,需要他亲自经手的事务较以往多了数倍不止,难得有这样的闲心再去捉弄奴仆们了。
  成简跟了他许多年了,与崔遐、崔叙他们不同,成氏兄弟不是从淮王府带过来的老人,而是在夔宫里提拔起来的,但与廖秉忠这样超拔的特例也不尽相同,他们是熬够了年资,在临门一脚时得了老娘娘的青眼。
  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效忠于太皇太后,所以淳庆四年以后仍旧得到了皇帝的倚信与重用。更重要的是,他们向中官们展示了那条常规的迁转通道仍旧存在,不至于因重用淮王府旧人而弃用其他人选。
  不出所料,对皇帝脾性摸了个七八分熟的成简装作被其吓了一大跳,满足了天子的趣味。
  皇帝拦他不为别的,单纯关心崔叙在他离开以后都在做些什么,是真的身体不适,还是纯粹和他赌气,又或是仅仅因为性事后身心犯懒,不愿挪动。尽管他交代过,要将鹤庆侯严密看管起来,却无意撬开成简的嘴去探听崔叙私下里的吩咐,
  成简虽心事重重,但老奸巨猾的本性不移,对于涉及皇帝与娈宠恩怨情感的话头上三缄其口,绝不多言。王缙自然没能从他口中获知多少有用的讯息,索性亲自上阵。
  如他所料,书房内外皆无侍从,在鹤庆侯府当差实在是一件清闲差事。王缙如法炮制,躲在一大扇围屏后窥看崔叙的一举一动。
  这样难得的机会,王缙本想亲眼瞧瞧崔叙独处时都爱做些什么,哪知道小狗只是一味地坐在案前对着铜镜发呆,连斟好的茶都没有喝上几口。再看着看着,小狗撑着下巴开始打盹儿,眼睛闭上的时候越来越多,终于伏在案上睡着了,还发出微弱的鼾声。
  王缙看他这样安闲自在,也是拿崔叙没法,摇头苦笑着踱步几转以后,将人抱到凉榻上,寻了块薄毯盖得严实。好在崔叙睡熟了也同醒着一样老实巴交,从不翻身蹬被,省了皇帝许多功夫,尚有余裕回到案前摆弄那面铜镜,见没有什么奇异之处,才撂在一旁翻看起几册闲书。
  直到一道惊雷响彻夜空,崔叙乍然醒来后弹起身,掀开了身上的薄毯,一歪头便瞧见皇爷的身影还在灯下,好似静止一般。
  天已经黑了。
  自封宫那档子事以后,皇爷似乎勤政许多,难不成真是自己在他身边拖了后脚?崔叙混沌地想着,也不知这一个盹儿睡过了多少时辰,他晃着不甚清醒的脑袋,蹑手蹑脚地披衣起身,凑到皇爷背后偷瞄。
  王缙正翻看着南海子传回的几道密函,皆是与益襄二藩有关的机务,崔叙虽憋着没出声,但早就被皇帝察觉了。他草草看完便掀开灯罩烧了信纸,吹熄了火苗,转身便将杵在跟旁发呆的鹤庆侯打横抱起,绕进卧房,塞回了早已着人备好的被窝里。
  崔叙没有反抗,一直定定地望着皇帝。
  在他们扑倒在床榻上时,雕花窗上的碧纱又被闪电照得亮堂起来,只那么一瞬,好像屋里都充溢着白茫茫的光,闭上眼睛,那分亮白也会穿过眼睑,直映在脑海里。
  崔叙在那道光里隐约看到了皇帝的轮廓。
  王缙扯落了架子床的数重帷幔,厚厚的帘帐垂下来,围成了独属于他们二人的小世界。崔叙的耳朵被王缙用双手捂着,隔着床帐、隔着掌心,隔着彼此的心跳,传进他耳朵里的轰鸣雷声也变得有如温和的耳语。
  记忆里这样的雷雨天似乎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崔叙从不畏怕雷雨交加的天气,但他习惯于驯顺地蜷卧在皇帝怀中瑟缩着,放任心跳扑扑跳动着,就像是受到惊吓一般,不用说话,彼此便心知肚明。崔叙安享着对方赐予的所有庇护,不论时移世易、人过境迁,他都会这样相信。
  但翌日醒来,云收雨霁,枕边依旧不见了皇帝的踪影。
  崔叙想,自己恐怕真的做不了贤臣,因为当他得知皇帝没有为他违反惯例辍朝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轻松与欣慰,而是被再度爽约的委屈。
  他摇一摇头,将这些纷乱的思绪都赶出了脑海,又是新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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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历了一次周末半自觉加班以后,我逐渐感觉工作日和节假日渐渐融为一体……
  存稿不够的时候更新频率应该会再慢下来一些(*'▽'*)
 
 
第157章 访客
  圣驾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鹤庆侯府,鹤庆侯也终于得以腾出手来应付别的事宜。
  头一桩便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杨元昱,也不知在和谁赌劲,隔三差五便要携礼登门,小厮们都在私下揶揄,要不要单独辟出一间屋子来贮藏杨家公子无处安放的心意——礼物多不算贵重,但胜在数量远超旁人。
  这样一来二去,他也和阍人混了个脸熟,又几顿餐饭的银子使下去,已能打听到鹤庆侯今日是否在府等诸多关键情报。昨日更是得知其透出的皇爷驾幸于此的口风。
  于是隔日一早杨元昱便收拾齐整再度来访,本就是习惯使然地碰碰运气,没想到管事真的放他进了府门,只是侯爷昨夜歇得晚,此时尚未起身,他们做奴婢不便贸然叨扰。于是侯府上下就这样用一壶酽茶、一枚瓷盏地晾了这位不太尊贵的客人一两个时辰。
  换作任何一位傲骨分明的裙屐少年,都捱不住这样的冷待,偏偏杨元昱不吃他们这套,以前涎皮赖脸地求取花魁芳心时,吃过的闭门羹可不比鹤庆侯府少,磨成了煮不烂的好耐性,兼之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拗,区区冷板凳自然坐得。坚定地迎难而上,说什么也要等到侯爷起床见上一面。
  他在府中也不拘束,饮完一盏茶,便试探着在屋中走走停停,这里瞧瞧那里看看。杨元昱虽有不少败家的癖好,但金石古玩还未沾过,对满屋珍异宝器等闲视之,走马观花地玩赏。见始终无人进屋查看,索性推开房门,到小院中逛逛。
  招待外宾的堂屋走出去即是第二进的院落,与整座侯府的风格一致,修筑得十分精巧典雅,庭中有堆假山石、育养灌木丛竹,亦有人工凿成的水渠……来时一路上太过亢奋,杨元昱还不曾留意欣赏,此刻驻足其间,想的却是皇帝来时,会不会分出目光给这些工匠的巧思。
  对于皇帝、鹤庆侯他们二人间的关系,经一番捕风捉影的研究以后,杨元昱心里也有了定论,或许是外戚出身的影响,又或许是自幼圣贤书读到脂粉堆里的缘故,他倒不觉得这样的利益往来有多么腌臜,只恨自己没能喝到最后一口肉汤。
  这些日子里,他巴结新贵的消息在同学之中早已不是什么新闻,要是半途因自己时有时无的道德感而废,岂不是人财两空。
  他的目光穿过草木葱茏的石景,望向堂屋旁的山墙,心想着能不能趁人不备,悄悄潜进第三进院,在鹤庆侯的寝殿门前蹲守。
  但第三进院离内闺太近了,杨元昱担心自己运气不好撞见鹤庆侯的妹妹,被她挥着马鞭赶出府门。奇怪的是,他记忆里七夕那晚的崔氏形容并不狼狈,反而很骁勇似的,她的兄长鹤庆侯同样骑在马上的时候,却留给他弱柳扶风、亟待呵护的印象。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漫无边际的遐想中时,鹤庆侯出现了。
  崔叙身后跟着的宁醴与他自己都是中官出身,走路的姿态并不招摇,甚至还有些抹不掉的卑怯,跫音更是轻得近乎没有。他们往日悄么声地往来于内廷的宫道上,青灰的直身、贴里,像一群疲于奔命的蝼蚁。崔叙也穿红,但他生来没有头领的气质,在其中显得不那么突兀。
  宁醴在鹤庆侯身边伺候的第一日,二人还十分地生疏,路上没有谈笑,崔叙也没有什么事要交代、没有什么话要训诫,更没有什么为难他的念头,总之与那些自视甚高、内心险恶的貂珰们很不同。
  哦,他现在是鹤庆侯了,宁醴告诫自己。
  因而当他们走到堂屋前的石阶前时,杨元昱才隐约察觉到那两束钉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与他想象中的高官勋爵们穿金着锦不同,鹤庆侯穿着一件细领大袖素绸道袍,头戴竹简巾,足上是一双红绫鞋儿,皆是寻常士庶便服,还有一点田园归隐的味道。
  不知怎么的,杨元昱觉着主仆二人甚至有几分相像。这样想着,倒不妨碍他揖礼问好。鹤庆侯仅一颔首以示回礼,便转身往屋内走去。
  主子的态度虽有些冷淡,宁醴心里却拎得很清,毕竟是建府以来,除了益王世子以外接待的第一位来客,侯爷可以循着性子,他可不能跟着甩脸子。至于皇帝么,他更像是这里的主人。
  杨元昱见鹤庆侯身傍的小厮热情地招呼自己,心下紧绷的那根弦松了松,想着:好歹我已经进来了,侯爷再不近人情,也不至于将他轰出去。走近屋中坐在了侯爷的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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