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竹后掩映着一座清幽雅致的书坞。如果不是门口躺椅上卧着二大爷似的益王世子,崔叙还以为这是笔记小说中能人异士隐居之所的幻象映射。
皇帝见到益王世子的第一眼,便开口质问:“你怎么还赖在这?”
崔叙不由一惊,他还以为是皇爷命令益王世子躲在他府上避风头的。想到王恂在自己府上蹭吃蹭喝的这些日子里,对他自己都没有怎么来得及使唤的仆从们呼来喝去、挑三拣四,气就不打一处来,更别提他还常常借着酒醉对自己动手动脚这些糟心事了。累累恶行,简直是“罄竹难书”。
被堂兄当面训斥一通,又被崔叙怒瞪一眼的王恂属实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鹤庆侯入宫伴驾,他在府中穷极无聊,适才寻到这处洞天福地来享受片刻隐居的闲趣,没想到竟被两位原主人惊扰了美梦,于是努力睁开一双睡意朦胧的眼,无辜又委屈地巴望着鹤庆侯。崔叙仗着有皇爷撑腰,很硬气地无视了他的眼神信号。
这么细细一打量,王恂发觉崔叙何止是狐假虎威,简直是狐狸精转世。眉目含情,犹带春潮杏雨,这般情态,显然是刚刚才被皇帝吃干抹净过一回,谁知这会儿还有余裕撩拨他的心弦。
王恂自作多情地想到这里,即刻从躺椅上蹿起来,十分板正地拱手行礼,抬头趣道:“这不是在等益襄之乱尘埃落定,皇兄再给我派份好差事。”
益王世子既以军礼相待,皇帝也明了,即问他:“想好去处了?”
“去大同。”言简意赅,也丝毫不避讳崔叙在场,或是恰因崔叙在场,才要如此明目张胆。
鹤庆侯只对自身爵位的发迹史有所了解,对如今边镇军务的暗流涌动知之甚少。但他也知道,进献过男宠的安定伯褚质现任大同总兵,偷天换日的晋王受命出巡边镇,第一站便是绕不开的大同边关,还有初来乍到的新任永城侯,家中亦是世代镇守此地。
冥冥之中,那些与他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们都将在不久以后齐聚那座九边之首的重镇锁钥。
一场杀伐在所难免,但刀锋所向是北庭蛮族,还是拥兵自重的边关宿将,甚至是功高震主的塞王宗藩,便犹未可知了。
皇帝对这一回答似乎并不意外,但眼中仍多了几分玩味,欣快道:“我不拦你。”
“堂兄若不帮我,我何以在军中立足啊。”王恂慵困地抻完懒腰,抱臂打了声呵欠。饶是崔叙知晓他惯装庸懦怯弱,也对这般散漫之举也暗自心惊。既觉得陌生恐惧,又忍不住为他担忧,怕皇爷因此气恼怪罪。
王缙倒更习惯听他这样讲话,顽笑说:“那这样,我着人把你阉了,王公公做起监军总督来大抵会名正言顺一些吧。”
崔叙向来不喜欢皇帝拿阉割当玩笑的态度,挽着他的手臂松了些,却怎么也挣脱不出,这些小动作被王恂看在眼里,转而说道:“也是个主意,明礼要与我一道去大同么?”
“你倒是会举一反三。”王缙不禁摇了摇头。
鹤庆侯面露不悦:“你们俩打哑谜就打哑谜,攀扯上我做什么,我哪儿也不去,就守在夔都……”
话音未落,就被皇帝嘬着脸蛋亲吻,夸奖道:“还是我的明礼深明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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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下不为例
被他的明礼一把搡开以后,皇帝仍纠缠着搂紧鹤庆侯的腰肢,将他稍稍抱起。却扭头对益王世子简要交代道:“我到时候会命廖秉忠总督大同宣府,户部尚书叶惇总制军务兼督粮储,至于你么,天子特使,便宜行事,够了吗?”
“谢了哥。”王恂就这么看着他俩卿卿我我地往屋内走去,好似一对璧人般完美无缺,一时热血上头,在后头突兀冒出一句,“不过哥怎么总吃独食,不是说好过要一块玩的么?”
听到这话崔叙身子一僵,脚步顿住,但不再佯作挣扎。他窥见过王恂假面下的阴影,一直克制着没有揭穿,仍是自欺欺人地如常相处,只因舍不得这样一位难得的友人。既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当下对他此言已不会感到惊愕愤懑,惟余凄迷茫然罢了。
碍于皇帝在场,他便无法代其驳斥这句无礼的请求,只能扭过头看向拥自己在怀的那个人,目光炯炯地逼视着,却出乎意料地等不到他出言反对。
崔叙沉不住气,伴驾这么多年,他始终学不会身为玩物的自觉,于是焦急万分地低声催促,紧紧攀着皇爷襟旁的织绣,祈盼着通臂盘踞的五爪金龙会庇佑自己。他原先并不相信皇帝会向益王世子许诺这种事,即便真有,也会在杀意骤起时被一齐抹销,再退一步讲,为便行事,也理应早早知会自己,也就不用像现在这样陷入左右为难的沉默。
王恂见崔叙心神这般动摇,立时开始添油加醋,极为难得地用上了谦称:“当着崔伴伴的面,堂兄不会要说自己忘了吧,当时您可是亲口答应愚弟的。”
王缙对自己许出去的承诺一向记得很牢,哪怕是没有打算过如约兑现的也不例外。早在益襄之乱以前,王恂便提过要皇帝分享身边的爱宠以示合作的诚意,他答应得十分痛快,却因公务繁忙没来得及付诸实施过。当时他身边娈宠无数,王恂却偏偏挑中了在科举舞弊案中无辜受累的崔叙,闹过一次乌龙,吃过几回苦头,至今仍在诠释什么叫做贼心不死。
既然晋王、尹微那样的棋子都可以随性享用,轮到他这里时,堂兄为何不能再慷慨一次呢?还是说崔叙有什么特别之处,连他也不能染指?王缙知道他会搬出这样简单直接的逻辑质问自己,也就没有再追究他的用意。
而皇帝沉默愈久,希望也就愈渺茫。崔叙心知,这一切向来由不得他自己做主,只能寄希望于皇帝的回答。
可皇爷还是教他再度失望了。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崔叙缓缓闭上眼,无力地枕靠在皇爷肩头。心中空荡荡的,如同一面琉璃镜子,照出他自己的模样来,脸上却不见喜悲,眼中也只有镜中重重倒影。
他知道自己得做好曲意逢迎的准备,可惜兄弟二人不会给他多少消化的时间。
……
书坞里装潢简素,没有避火图堂而皇之地挂在墙上,仅有几件高致古雅的摆设被十分随意地搁在堂屋,经黄花梨、紫檀等木质坐具烘托,质地看着像是前朝真品,价值不菲。崔叙的心思十分好猜,很快就有人替他答疑。
“你放心,这屋里头的古玩都是仿品,值不了几个钱的,就是等下折腾坏了也无妨。”王缙总在奇怪的地方显得十分贴心。
益王世子先一步进了卧房,王缙掀开竹帘时,他已经将床下藏着的编筐拖了出来,崔叙看得腿脚发软,里头淫器齐备,勉铃、角先生、双头龙……床边还搁着高低大小不一的爱凳,和一只孩童玩具似的木马造型的淫具——如不是座上还有一根高耸的玉势的话。
他几乎都要怀疑这里是皇爷在东苑鹤房以外新筑的专供他私下享乐的鹤坞。
只要是在皇爷跟前伺候的时候,崔叙就会戴上那块牌子以备不时之需。因为他纵有天大的不悦,见着他的小狗如此乖觉,也会克制几分,却从来没想到会撞上如此讽刺的场合。
皇帝要拿他私蓄的小狗去招待另一个人,仅仅是出于某种闲趣。
崔叙转念又想,无论是款待谁,似乎都是一样的,尤其是对皇爷来说。
王恂是他契己的心友,虽然总是被对方看穿自己的心思,牵着自己的鼻子戏弄,但有他扮演这半生中唯一的友人,崔叙还是心存感激的。可在皇爷眼中,益王世子也不过是谋算中的一根筹码,生与死仅仅意味着下一步所走的不同的棋,眼下又成了恰巧招徕到的嫖客罢了。
他此刻看不到皇爷的眼神,又庆幸那分兴味盎然的目光不会落进自己眼中。“下不为例”的意思崔叙再清楚不过,是臣属的进献或提议正中了他的下怀,却顾忌着不能玩物丧志、因私废公,才有的一句敲打,甚至可说是一声褒奖。
益王世子也受到了这句话的鼓舞。他没有急着脱去鹤庆侯的外衫,只是掀开一面,再褪去内里的锦绔。罗袜还半挂在双足上,亵裤也只是褪到腿弯,勾着、搭着,内里风光半隐半现,探手进去却已能摸到腰间系着的葱绿汗巾子与小紧身的下摆了。双腿分抱、腰肢在握,中人的下身被他整个地拿捏在手中,攥得牢牢的,不容挣脱。
王缙将崔叙搂抱在怀中亲昵地逗玩,只能看到膝上掀起的外袍,和搭在肩上紧张得蜷起脚趾的双腿,看不见王恂埋身其间搞了些什么花样。
但这一姿态暗喻的耻意却已经融入了崔叙的骨血中,这些因不同缘由打起他主意的囫囵男人们,无不对他身体里最隐晦的残缺抱有着别样的兴味。那里也经受过无数次或好奇、或鄙夷、或嫌恶、或迷恋的目光注视,也忍耐过手指、唇舌、阴茎等器官与性具的欺辱,最初的哀愤怀耻,已被时间磨平成迟钝呆木,淫窍却被彻底凿穿,成了又一处供人亵玩的敏感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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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恂的动机可能要很久以后才能够解释得清……
第152章 杀心
王恂此时仅仅是默默凝看着那处,崔叙就有些受不了了,臀肉微微颤着,不久前填进穴中的脂膏在欲火烧灼下化成了溪谷间潺潺流淌的春水,从翕动着的肛口小股小股地泌出。
“伴伴真好看。”王恂说话时呵出的热气漫上了那处隐秘之地,引得中人一拱腰,嫩茬好似迎凑般地低颤着,犹如一株雨湿露润的垂丝海棠,柔枝长蒂,艳若小莲。
他不过用指甲轻轻拨弄了莲蒂一下,崔叙便惊惶地叫出了声,投向皇爷的目光无措极了,眼眶湿红,五指揪着衣襟不肯放手,贴在胸膛猫儿似的乞怜。神情既像是在恳求皇爷宽恕自己的淫荡,又像是在无声地控诉爱侣将自己拱手送与他人亵玩,哪怕他们确曾有过肌肤之亲。
“躺在堂兄怀里时,总是格外好看的。”王恂笑吟吟地补充道,又往微绽的莲心添入一指,不过随心往来数下,内里的淫肉即伴着手指进出含羞吐蕊,弄得股间汁水淋漓。
王恂垂下了他并不算多么高傲的头颅,心无旁骛地探索起这片先前错失过数回的沃土。他用鼻尖去蹭充血胀红的短茬,用唇齿去嘬疤痕旁的一圈嫩肉,用舌头绕着藏在深处的尿眼舔弄……
崔叙被耻意逼到极点,可欲潮却没有尽头。不知是何缘故,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在性事中苛责起中人身上最不堪也最敏感的地方,用绵延不绝的畸形快感将其摇摇欲坠的神志彻底击溃,驯服成胯下只会摇臀摆腰的淫兽。
喉咙里压抑已久的沙哑嗓音渐渐喘出了媚意,他在这场实力不对等的攻防战中被情欲前后夹击,在皇爷的双臂挟持,与指奸、舌奸的协同猛攻之下,不出所料地被打了个落花流水、丢盔弃甲,只能敞着双腿开门迎敌、献城投降,将私处作为俘虏送给对方尽情淫辱。
尿孔周围的腥臊味很淡,甚至被穴眼漫开的浓郁桂香掩盖了过去,王恂吃得津津有味,舌尖在尿眼上扫来扫去,不时还往里钻,弄得中人下体酸麻极了,弓着身,仰着脖颈,轻易便急喘着丢了一回。
王缙一直将中人紧紧拥在怀中,轻拍着后背,吻他含泪的眼睫,泫然欲泣的眼尾,吸气泛红的鼻尖,还有翕张着吐不出完整词句的双唇,试图用这种最简单温和的方式安抚他紧绷的神经。
而益王世子却并不体贴这份心意,坏心眼地二指并入,齐齐按在中人生得极浅的敏感处,将高潮中微微痉挛的甬道翻搅得一塌糊涂,同时将那截嫩茬含在口中一遍又一遍抿来玩弄。
两处洞府相继沦陷,快意有如巨浪没顶一般将崔叙卷入海底,顷刻间几乎溺毙于欲海情潮之中,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响声求救。王缙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却并不真正地救他逃出生天,而是一点点地渡气予他,使之在清醒与昏厥的边际饱尝欲仙欲死的滋味。
还没到见真章的时候,崔叙就已筋疲力竭。早在甘泉宫时,与皇帝周旋便耗费了泰半心力,又在自己府中遭受了这等欺辱,如不是一心希望皇爷玩得尽兴,根本不会强撑着心神忍耐至今。可接下来即将面对的激烈情事,崔叙也无法保证自己能够靠意志熬到他们尽兴之时。
让王恂颇感意外的是,被玩到熟红软烂的后穴内淌出的汁水中不见一点白浊痕迹,联想到上回当着他的面,皇帝仅仅是用那根堵在甬道里的玉势疏解中人体内饱蓄的淫欲,不由暗自想到:难道堂兄并不喜欢在崔叙身上出火,日常只是用器具调弄。无论是何种可能,眼下都便宜了益王世子,他正想将中人射到小腹微鼓,显出怀孕体态来欣赏把玩。
虽然他也不介意分享这一过程,但若能独专自然再好不过。
在他将想法付诸行动之时,却被皇帝出言阻拦了。
“你刚刚弄得太过了,让他再缓缓。”
这一迟来的赦免让崔叙松了口气,心中涌起了几分暖意,身处下位久了,情绪轻易便被主子牵着走,打了巴掌不记得疼,只记得甜枣的丝丝蜜意。
王恂却笑他假慈悲,但也依言放过,抱着中人不时因余韵轻颤的双腿按揉舒缓,渐渐摸上平坦的小腹。他和皇帝臭味相投,都喜欢漫无边际的遐思。
“伴伴要是生下一子,堂兄肯定会保他成为储君的吧。”王恂摸着中人小巧的肚脐畅想道。
皇帝虽应了这句话,却不接话茬,只说:“他怀不上。”
“要是怀上了呢?堂兄打算封他做什么,贵妃、皇贵妃还是中宫皇后。”
若在宫禁以前,崔叙说不定还会偷偷竖起耳朵倾听皇爷的答案,但自晋王画过大饼以后,他对这种永无可能实现的假想背后所代表的态度再没了兴趣。只顾着趁二人叙话的功夫闭目养神、恢复精力。
“你倒是喜欢做一些无谓的假设。”王缙笑着,令人猜不透他对此到底有没有兴味。
“人是靠希望活着的。”
“是希望,不是痴妄。”
王恂抬着中人的双腿,分在两边摆出秋日熟红的螃蟹模样,渐渐推到堂兄搂着的肩头上,这样的韧性令他也为之赞叹,借题发挥道:“若是我的话,我会让伴伴做我的妻子。”
这话说完,他好奇地抬头打量皇帝的反应,不想王缙对这话仅是嗤之以鼻:“世子妃尚还‘身怀六甲’呢。”
这件事他们俩,现在是他们仨都心知肚明,王恂没想到皇帝会如此坦率地随口提起,也不再兜圈,半是玩笑地放言道:“我早就不想做益王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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