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睚眦乱臣(穿越重生)——归我庭柯

时间:2023-09-06 20:38:45  作者:归我庭柯
  梦里的话同现实重叠,让孟凛一时晃了神。
  ——面前的白烬,又是来捉拿他归案的吗?
  孟凛的眉头里锁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敌意,眼中还闪过了丝疏远。
  但紧接着孟凛竟笑意盈盈地弯了弯那温雅的桃花眼,载着些许久未见的惊喜道:“小公子回来了。”
  上一世京城里少有人知,白烬和孟凛乃是同乡,也是邻里,认识了很多年,从前孟凛就是一口一个“小公子”喊着白烬,可谓交情不浅,只不过在往后被京城里的风云给磋磨得半点不剩了。
  但如今从头来了,孟凛暂时也不能让白烬看出自己的反常来。
  白烬却没弯上嘴角,他手里抱着个不大的瓷白色坛子,十七岁的少年生得朗目疏眉,其间却好似有些愁绪,他点了下头,“嗯,我回来了。”
  白烬那有些低沉的声音听得孟凛有些发了愣,他竟从白烬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里读出了些眷恋的意思来,可他当即便当了错觉,他想着当年会用的语气,“小公子怎会现在回来?”
  他上前一步走着台阶,笑道:“我还以为要去京城才能见着你了,这冬日里风大,不如进来坐坐?我这会儿连早饭都没吃,不知你饿了没有?”
  吴常在一旁好像欲言又止,白烬却是摇摇头,“不用了。”
  他似乎还考虑了会儿,提醒了句:“如今……已是午后。”
  “……”孟凛有些尴尬地僵住了笑意,“这样啊……”
  而白烬长身玉立地站在寒风里,仿佛是冰雪雕刻成的,带了一身的风骨,他平淡道:“我只是来……看看你。”严珊停
  孟凛恍惚感觉一阵微风吹过去了,让他心头不禁异样地跳动了下。
  假装出个交情甚笃的模样他很是会做,可是当他试着转换从前的角度,现在他看着白烬只想起那个曾经抓他入狱的白小将军,而如今站在面前的,却是与他有过五年交情的邻家白小公子,他往日虚情假意的笑脸对谁都适用极了,可他却突然发现:白烬好像不大开心。
  他面色的憔悴与苍白被孟凛第一眼的疏远给掩过,他差点忘记白小公子是个风光霁月的少年君子,与他有着他从前深藏又不敢轻易露出的同乡邻里之谊。
  孟凛的关怀卡在了嘴边,却见白烬朝他和吴常点了个头,便是告辞的意思。
  “诶……”久别重逢的始终来的太快,孟凛的一句话无声地哽在嘴里,他冲着白烬的背影抬起了手,才发觉自己是在试图挽留白烬,接着把手放下了。
  “白小将军是个不徇私情的性子。”孟凛心里提醒着自己:“从前吃过他的亏的,如今不能让他看出自己的反常,却也还是离他远一些才是。”
  吴常却在这时有些埋怨似的看了他一眼,“公子……你,你忘了白烬为什么要回来吗?”
  “我应该记得吗?”孟凛疑惑地转身往门里走,生了变故他也心中有惑,白烬怎么会现在回来?
  吴常知道自家公子的心意难测,却不想他如此没心没肺,他沉目惋惜道:“白小公子是回来……奔丧的。”
  “奔丧?”孟凛下意识道:“白烬的父母都不在了,他奔什么……”
  可他骤然一顿,难以置信地回望了吴常一眼:“他师父?”
  吴常神色黯然地默认了这个猜测。
  他喉中干涩地说着:“几天前我刚到淮北,去茶楼喝了两口水,就听说……”
  正是几日之前。
  城中茶楼上日日坐着些闲人,何事皆论,有人看着下边车队连成一串,问道:“这是谁家的车队?好生气派。”
  “那自然是白小将军的车队,咱们淮北的小将军——白烬,他可是才入京半年,便成了羽林军的将军,本朝最年轻的将军莫过于他了。”
  旁边的人却惋惜地叹了口气,“可惜了,秦老将军不在了,死了师父,小将军这是回来奔丧的。”
  “秦老将军?”坐中的年轻人却有些不解,“当今的几位将军里边,未曾听过有这么一位……”
  “年轻人呐。”旁边的老者叹了口气,他摸了摸花白的胡子,“前朝往事,才不过二十年就有人不记得了。”
  “如今的大宋不比前朝疆域辽阔,乃是因为前朝出了叛乱的祸事,当时出兵平乱的,便是这位,秦裴秦老将军。”
  “秦将军披挂阵前,生生把乱贼从江北打到了江南,那可是以命相搏。可那时的朝廷……唉,朝中有奸人,要和南边和谈,朝中便连发了三道上谕要召秦老将军回京,但秦将军不忍南方的土地沦陷敌手,抗旨南征,却只等来了第四道上谕,便是罢了老将军的职,还下了道圣旨——让他二十年不得入朝为官。”
  “二十年过去了啊……”
  年轻人竟鲜少听过这段往事,不觉心头火起,又觉得世事炎凉,竟有些不知如何评判了,只好瞠目结舌地问:“那如今是……”
  “如今啊,自然是二十年过去,朝中又起了重新启用老将军的念头,这怕是当今陛下有了收回南土的心啊,只可惜……”那人叹惋不已,“半月前,老将军受旨入京,却在城外被人给刺杀了,听闻老将军被打落山谷尸骨无存,如今白小将军奔丧所带的骨灰坛,也不过是用老将军带血衣物燃成的。”
  坐下皆是情绪低落起来,英雄的陨落最是让人可惜,只一人安慰似地道:“好在今上还算贤明,给老将军官复了原职,还赏了许多东西,给老将军唯一的弟子白烬加了封赏,这才有了如今最年轻的白小将军,这不,小将军带了几十个将士回淮北,是陛下许了他一月的丧期前来奔丧的。”
  可有人嗤之以鼻:“死了封赏还顶什么用?就希望如今的小将军,能继承些老将军的遗志啊……”
  ……
  而这时白小将军的马车才入了城中不远。
  熙攘迎驾的街上却忽地起了阵喧哗,阴沉的天际之下突然冒出了蒙面的黑衣人,手持着凛凛的长刀从周边高楼上一跃而下。
  车辙猝然一停,车队的马匹被马绳勒地长鸣起伏,同行将士腰际雪亮的长刀立刻便脱鞘而出,一瞬就变得剑拔弩张了。
  “这是……”尚且楼上喝茶的闲人一口茶水呛了正着,“这是又有人要刺杀白小将军!”
 
 
第4章 刺杀
  黑衣人直奔白小将军的马车而去,只听锵然的金石之声在淮北长街上回荡,围观的人群立刻便蜂拥着四下散去,又混了杂乱的喊叫声在长空之下。
  白小将军的近侍林归慌忙护着马车帘子,“小将军!有刺客!”
  随着他话音刚落,一支不知何处射来的长箭倏地擦过焦灼的空气,冲着小将军的车帘后穿了过去,箭尾没过帘子,没影似的穿透了,只闷声传出了利箭入木的声响。
  林归惊得要掀开帘子,却手间一顿,他目光寻着射箭的方向,却听到头顶像是极大的木头断裂之声。
  马车上豁然开了个大窟窿,长剑裹着劲风破了车顶,一个白色的人影从那马车里跃了出来。
  白烬面目清冷,因着丧事穿了一身素色的白衣,阴天之下吹着冬日的冷风,刮着从他身侧而过,却沾染上他手中长剑的凛冽,仿佛风里透出了寒意彻骨。
  白小将军踏着马车拧眉往四周看了眼,同行的将士正同黑衣人缠斗,刀光能晃得人看不清人影。
  又一支长箭正对着射来,白小将军眼中的箭影缩成细点,他面色不改,侧着身子举剑直将那箭碎了两截,原本的箭头受力偏转,锃地一声射进了马车。
  “林归。”白烬冷静地看着远处,“把弓箭给我。”
  林归即刻摸着马车侧边拿了把弓箭出来,他连着根箭一齐上举过马车。
  白烬接着弓箭,他将剑立在马车顶上,目光冷然地拉开了长弓,耳畔喊杀砍刀声不绝于耳,他盯着远处高楼的方向,铮鸣声下长箭倏然射出,直往那高楼而去。
  白小将军也不管射中了没有,提起长剑便跳了下去,他白色的身形混在刀光之中,剑身上擦着火花,溅上了几滴鲜血。
  那伙黑衣人眼见胜算不大,游鱼似的后退了去,其中一人低低喊了句“撤”,便见那伙人散了开来,白日下又往高楼上逃了。
  混乱的场面仿佛只有一瞬,当街就剩了满地狼藉。
  同行将士有序地排开在车队周围,戒备地往四周看了看,又等着白小将军的吩咐。
  砍刀声渐息,长街上却依稀透出一声稚子的哭喊,连带着什么东西撞击地面的敲打声,断断续续地传进了白烬的耳朵。
  白烬天生了副疏离的眉目,他站在街中,低头一看,却见了颗彩球弹弹滚滚地到了他的脚边,而那孩童的哭喊正离他十步之外,独独一个稚子张着手站在路边哭着,像是被这场面给吓着了,呆愣愣地望着白烬哭泣。
  白小将军心中一软,那冷淡的眼里竟淌出了点不忍的神色,他弯腰把彩球捡了起来,走到那小孩儿身边,那小孩还是呆在原地不动,甚至看着白烬连哭都忘了。
  小将军尚且不过十七岁的面目,他稍稍露出点自认和煦的表情,用身子挡住了身后晃眼的刀剑,把那彩球塞到了小孩的手中,声音轻得像是哄小孩:“叔叔们演戏给你看,你怎么还哭了?”
  那小孩抽泣了两声,这才瞳孔动了动,“我,我……我害怕。”
  “不怕。”白烬想去摸他的头,却又嗅到了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只好不动,“天要下雨,快去找你的爹娘。”
  小将军刚说完,便有个粗布衣衫的男人跑过来抱住那小孩,他一脸心焦:“孩子……爹可算找着你了。”
  白烬松了口气,那人似乎是孩子的亲父,在方才混乱中走丢了孩子,他张嘴欲言,却见那小孩神色有些奇怪,竟要从那人怀中挣脱出来。
  白烬立刻心中暗道了不好,却已见那男人眼露了凶意。
  他狰狞着对白烬笑了起来,随着极轻的弓弩扣动声,一根弩箭从他袖口/射/出。
  乍现的冷光伴着阵极其尖锐的痛意蔓延在白烬左肩的位置,他手里还拉着那个小孩,耳边又是一阵哭声,却又掺杂了林归惊慌的一声:“小将军!”
  白小将军中箭了,他偏身时躲着要害,那弩箭却还是往他左肩穿去,鲜血在白衣上蔓延得极快,白烬不过闷哼了声,却比早先想的更痛,沉沉的黑暗笼罩了他,神志一时远去了。
  “小将军受伤了——”
  “快快快,巡抚大人来了,快把小将军送到巡抚大人的府上,大夫呢?快去请大夫!”
  “去查!去查是何人所为……”
  “这些人定是南朝派来的,眼见朝廷启用了秦老将军师徒,这是怕我朝要收回南土了!”
  “……”
  淮北立刻便四起了流言,白小将军刚入淮北城中,便已传出了他遇刺重伤的消息。
  但重伤的白小将军此刻不在淮北,他孤身回了祁阳。
  白烬站在小院的门口,左肩的伤还时不时透出了痛意,他许久未归,竟是有些近乡情怯了。
  院子里从前住着师父和他,如今是他一个人回来。
  师父于他而言是一座大山,巍峨地横在他的面前,不过一月前,秦裴深思后弯下腰拍着他的肩,已有些苍老的面容露了笑,“白烬,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
  “师父老了——”他拖长着尾音看着渐西的落日,“老夫聊发少年狂,但哪里比得过真的年少,你做得很对,朝廷里都是虎狼,你要是没有丰满的羽翼,只会被分了吃掉,师父这辈子啊……早就看开了。”
  “徒儿不孝。”白烬跪在秦裴面前,眼眸里却是坚定不移,“但夙愿不改,徒儿定然……万死以赴。”
  挡住的大山并未消失,而是从中开出条路来,让他自此多了坦途。
  白烬推开小院的大门,重归故里,往事就在脑子里翻云覆雨地折腾起来,将秦裴从前十几年的形象全拼凑出来,愈发清晰地在记忆里重演。
  白烬尚且是个孩童时便拜了秦裴为师,小小少年拖着笨重的剑十年如一日地在院子里用功,秦裴很少亲自比划给白烬看,而是从他幼时便一遍又一遍地和他切磋,并且从不手下留情。
  小白烬长剑一扬,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嗡——”的一声撞在秦裴的长枪上,差点撞出冷铁相接的火星来,可秦裴的长枪一挑,直接将白烬手里的剑挑飞了出去,“晃荡”一声砸在地上。
  白烬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虎口被震得止不住的疼。
  秦裴却只将长枪握在手里,皱着眉头冷冷道:“把剑捡起来,再来!”
  白烬咬咬牙,他不愿显露软弱,小少年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又一步步走过去把剑捡了起来,重新站在秦裴面前。
  秦裴曾是征战沙场的将军,手下向来不知轻重,仿佛没把白烬当成一个半大的孩童,又是“晃荡”一声,白烬的剑砸在了几步之外。
  秦裴一遍遍重复:“把剑捡起来……”
  白烬像是被秦裴千锤百炼的刀,一日又一日地锻成了如今白小将军的模样。
  ……
  日头渐西,在西边的山头烧出一片火红。
  白烬的身影在落日下拉得细长,院子里被炊烟弥漫出烟火味来,秦裴推开门,对着白烬扯着嗓子喊道:“白烬,吃饭了。”
  所有的严苛似乎又都在烟火气里融化了,仿佛有了几分“父慈子孝”的味道。
  白烬背着落日,拖着长剑进了屋。
  ……
  往日的那些寒暑皆是如此过的,秦裴将白烬养大,把温情和严苛都给了他。
  秦裴当年离开朝廷,的确是受了朝廷的不公,他心中愤懑难平,大宋的南土风光绮丽,历代名将守了百年的江山,一朝拱手于人,任谁都心有不甘,更何况是当年领兵征南的秦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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