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睚眦乱臣(穿越重生)——归我庭柯

时间:2023-09-06 20:38:45  作者:归我庭柯
  可剑断过,这会儿只剩了半截,还没够到那人的脖颈处。
  面前的人笑了笑,“小公子未醒之时口中念叨至亲,刚才我还心中不忍占了小公子的便宜,这会儿倒被人用剑指着了。”
  白烬这才仔细看清了面前这人的样貌,也不过是个比他大几岁的少年,是个弱不禁风的读书人的模样,生得倒是清秀,但脸上有些苍白得过分了,不过他生了一双桃花眼,饱含笑意之时,让人见了如沐春风,脸上的苍白便算不上显眼了。
  白烬顾不上看人生得如何好看,眼里都是警惕,“你是何人?我……”
  白烬忽地上了火气,竟一口气没喘上来,身上的伤这会儿明白地开始疼了,白烬强忍着道:“我为何在这里?”
  孟凛伸手把对着自己的剑用指腹移了移,耐着性子道:“小公子自己闯进了我家院子,这会儿怎么还来问我?”
  他装模作样地伤心了似的,“我见着你受伤心中不忍,这才自作主张地给你看了伤病,可惜呀,这番好心怕是要无人领会。”
  白烬轻咳了一声,这才看见缠在他身上的纱布,摆在旁边的瓶瓶罐罐,以及有人给他换了的稍大些的衣服。
  白烬想明白了事情,这才把眼里的忌惮收起了些,剑却没放下,“是……是你给我治了伤?”
  “不然?”
  孟凛往前走了一步,那半截短剑正够到他的脖子,白烬下意识手里一缩。
  “小公子果然不舍得伤我。”孟凛睁着笑眼说得毫不心虚:“何况你见我生得如此良善一副面貌,怎么会有什么坏心思,来……”
  孟凛从旁把药端了过来,“你伤得不轻,还是先把药喝了。”
  “……”白烬一时说不清面前这人是自恃还是轻佻,若非真是被他治了伤,他一向不愿同这样的人来往的,但白烬还是把手里的剑放下了,他别扭地道:“不用……”
  “良药苦口。”而孟凛似乎觉得白烬怕苦,毕竟小孩儿都不喜欢喝药,他用勺子搅和了几下汤药,哄小孩似地道:“把药喝了,我这里还有桂花糖糕。”
  孟凛丝毫不见外地舀了勺汤药送到白烬嘴边,白烬有些抗拒地后仰了下,却抬头看见孟凛那眼神里竟有些期待与真诚,心里就一时分辨不出面前这人是好是坏,近乎不知所措地愣了下。
  “如果他想害我……”白烬心里暗暗想道:“一开始就不会给我治伤了。”
  像是在和孟凛对峙,白烬停顿了许久,才慢慢将那勺汤药吞了进去。
  “……”是真的苦。
  看到孟凛又要舀起第二勺,白烬忙道:“我……我自己来。”
  将白烬那别扭的模样看在眼里,孟凛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把药碗递过去,“小公子慢用。”
  白烬接过去,苦涩的汤药入口,白烬不禁微皱了眉头,闭着眼一口下了肚。
  汤药是暖呼呼的,白烬感觉连耳后都发热了起来。
  着看他喝药,孟凛忍不住在烛光下将白烬的眉目轮廓都描摹了遍,小公子这般精雕细琢的脸,实在是让人想要贪图几眼。
  孟凛低头轻笑了下,“小公子倒是胆大,大晚上一个人孤身在外,竟然肯喝旁人递的东西。”
  “你就不怕我在里面放点什么?”
  白烬迟疑地看了看手中的药碗,手下意识按住剑柄,忌惮一时就写在脸上。
  “诶诶诶?你别着急拿剑呀。”孟凛摆摆手,无奈地笑笑,“我就想跟你开个玩笑,只是想提醒提醒小公子,这世间如我一样的好人可不多了。”
  “……”
  白烬有些无语,面前的这人说话实不稳重,可又欠了人家的人情,不能摆出一副以怨报德的模样,他心里暗叹了口气,低声道:“多……多谢你了。”
  孟凛闻言笑开了花儿,他一边从白烬那接过药碗,一边从怀里掏出块桂花糕伸到白烬面前,“答应你的桂花糖糕。”
  糖糕的味道比院子里桂花的味道要清淡很多,但淋了蜜糖,多了丝甜味。
  白烬摇了摇头,“不苦。”
  “你……”白烬犹豫了会儿,抬眸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他看着孟凛的眼睛,追问道:“你也不问我为何受伤,我若是,我若是对你以怨报德,又若是被仇家追杀牵连到你,你又该当如何?”
  孟凛伸出的手落了空,他对上白烬的眼睛,“是啊,小公子受了这么重的伤,如若不是你年纪尚小,我还怕你是什么被通缉的匪患,可是……”
  孟凛笑得祸国殃民似的,“小公子实在生得好看,我见你受伤着实不忍,若是遇见个丑的,我也不见得有这么好心。”
  “……”
  白烬张了张嘴:“……”
  白烬沉默了许久,道:“我该走了。”
  孟凛一怔,“现在才不过寅时,你身上的伤……”
  “唉。”孟凛叹了口气,“我跟你说实话,我的医术拿出去吹我都嫌丢人,只能堪堪给你把伤口上的血止住,你若是乱动可又该流血了。”
  “无妨。”白烬伸手揉了揉手臂上隐隐作痛的伤口,正色道:“我应当是走错了门,你今日为我治伤,我来日定然相谢。”
  孟凛张了张嘴,有些哭笑不得,但他又想了想,总归从面前的小公子身上看出些与他无关的意思。
  “也罢。”孟凛从旁边把白烬换掉的衣服拿了过来,“伤痛自知,我还等着你来谢我。”
  “……多谢。”白烬接过衣服,起来时牵动了伤口,疼得白烬倒吸了几口凉气,却还强忍着出了门去。
  ……
  白烬再回忆起那时多少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回去被师父骂了狗血淋头,第二天还罚他在院子里跪了半日。
  可不顾后果的少年听到平日里五大三粗的师父说起怕他出事,竟柔软地敲打了下他,让他这才知道分寸从何而来。
  除此之外,白烬还从他那染血的衣服里面,找到了一块桂花糖糕。
  ……
  白烬在沉沉的梦境里舒开了眉头。
  可让人心安的往事如同昙花一现,似乎是孟凛正给他处理伤口,血腥味把药味都盖过去了,肩上的疼痛宛如针扎,他难以安眠,却又像坠进了深渊,沉重的锁链束着他的喉颈,他说不出话,偏偏又醒不过来。
  心底的安心离他远去,仿佛是他大起大落的人生,变故横生直击他的脊骨,他已沉浮了好些年了。
  今日那横尸遍野的场景又在眼前晃悠了,他眼中满是血色,四处的火光灼灼地烫着人的感官,白烬杵着剑半跪在其中,竟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你不知何为进退,不通何为权宜,还不晓识时务者为俊杰……”嗤笑声回荡在白烬的耳侧,“白将军,你如今的下场,都是你自己的过错所致。”
  有人拿着晃眼的刀抵在他的喉间,“这世间的人呐,左右都是为了荣华富贵,为了身份地位而活,要想活得快活又长久,那定然得抛却些无所谓的良知,你那个师父没有好下场,正是因为他不通情理,教出来的你也一样。”
  “你心里挂念的是百姓?是国家?可你得先自己活好了,泥地淘珠,就算找出的是明珠,可沾了泥巴,也没人相信这是明珠,只要水是混的,任谁也淘不清明,你只能一头扎进去成为石头,里头都是石头,便没人怀疑你的立场,你多搅和搅和,再等着下几场大雨,等水清明了,自然有人会去淘珠了。”
  “只可惜,你没机会了……”
  尖刀割在他的喉间,那人冷冷地对他道:“你得死在这里。”
  喉间的冷意与灼热的鲜血撞在一块,喷薄而出的血淌了一地,白烬口中鼻中全是血腥的味道,疼痛严丝合缝地包裹着他,眼里晃悠着火光与尸体,如同落了地狱。
  “白将军,你败了……”
  我败了……白烬无声地念着,他同千百具尸体一同葬在了天地之间。
  “何须……何须……”他念不出后话。
  何须马革裹尸还[1]。
  ……
  白烬肩侧的疼痛传到四肢百骸,原来死过一次,还是会这么疼……
  孟凛不知晓白烬梦见了什么,只见他眉头皱得厉害,以为是自己下手太重。
  “小公子啊……”他坐在床边,看着白烬包好纱布的肩头渗出血色,他未醒的脸惨白得如同薄纸,孟凛无端叹了口气,“你要我拿你如何是好。”
  “我怕我对你过于凉薄让你生疑,又怕离你太近落得下场不好,但我并非磐石,同你……其实是生过几分真心的,但京城诸事千变万化,我以往的确哐了你些无关紧要之处,算是我对你有些亏欠。”
  “现如今我见你遇人不淑,心中觉得不忿,也算是我意气用事。”孟凛从床边站起身来,“但选择是你自己做的,你既与从前的抉择不一样了,那我便趁你还在淮北,送你份礼,如此一来……”
  “往后我就不用再挂念着这点情分,对你手下留情了。”
  孟凛整了整衣衫,“我且先替你去打发了祁阳的县令大人。”
  作话:
  注:“何须马革裹尸还。”出自清·徐锡麟《出塞》
  虽然出自清朝但是时代架空请多担待。
  另外本书的封面上,我还特意是去做了黄黄的桂花,秋日里的桂花甜甜的,是年幼的相识呀
 
 
第8章 县令
  “孟凛啊,白小将军现今怎么样了?”
  祁阳的县令张全正坐在孟凛家简陋的堂上,不住地问着白烬的情况:“小将军回来怎么也没知会一声,那山匪的事我已经举县衙之力去办了,这这这小将军怎么还受伤了,伤得重不重,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小将军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这……我这可怎么办啊,将军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张全一脸焦急,可他不了解情况,不敢贸然闯进去打扰了白烬休息,只好火烧眉毛似得对着孟凛不住询问。
  “大人稍安勿躁。”孟凛端了杯清茶过来放在张全面前,动作间不紧不慢的,眼底藏着些挑不出毛病的盈盈笑意,“寒舍简陋,没什么好茶相待。”
  “这这这……”张全心焦极了,等了半天没得到答案,只看到孟凛那不甚着急的动作,不禁恼了起来,“孟凛,本官自认为为官之时,不曾刁难过你,你又何必……”
  “唉。”张全一甩官袍,“你又何必在这里为难于我。”
  “本官为官多年,一直兢兢业业,白小将军要是在我这里出了什么事,那本官这乌纱帽可就不保了。”
  张全恼怒地看了孟凛一眼,端过桌上的茶一饮而尽,将那杯子“嘭”地一声重重放回了桌上。
  孟凛从前在官场见过无数人,头一回见到脑子如此简单的,他给人倒茶还被无端数落了一顿,眉间一晃而过了丝不悦,却不着痕迹地轻笑了声,“大人说笑了。”
  他又把桌上的茶杯端了起来,“白小将军如今乃是在淮北养伤,出不出事跟大人有什么关系。”
  孟凛端着杯子转身,声音轻飘飘地从他背后传了过来:“大人刚剿灭山匪,乃是大功一件,何必在我这里心乱如麻。”
  “你说什么胡……”张全话还没说完,他将孟凛那话过了过脑子,如今众人都知道白小将军在淮北受了伤,正在巡抚的府上休养,他回来身边连个人都没带,行踪隐蔽,如此看来,消息没有传出去,那便是不管白烬出现在哪里,他都只是在淮北才是。
  张全这下犹豫了会儿,他对着孟凛的后背道:“你的意思是……”
  “把这黑锅推给淮北?”张全脸又黑了黑,“那本官今后还如何在淮北立足?那巡抚大人铁定不会放过我。”
  “……”孟凛手中倒茶的动作顿时僵了一下,他心道:这好茶给他喝真是糟蹋了。
  孟凛却还是将倒好的茶端了过来,动作间依旧是不疾不徐地,他即使心里没有好脾气,面上依旧是一副浸了温水的和煦笑意,“大人,这乃是白小将军从京城带回的新茶,还请大人好生品尝。”
  张全本没有心思喝茶,听到是白烬带回来的,不禁端正坐了坐,接过了茶去,他语气缓了缓,“孟凛,将军到底怎么样了,你就别卖关子了。”
  孟凛站在一旁,“小将军有些伤及筋骨,倒不是什么大碍,好生休养便是。”
  张全这才缓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只不过……”孟凛原先眼底带着的一点笑意没有痕迹地从眼角散了,“这伙山匪正赶上小将军回来的时候来了,其中巧合与否,还请大人定夺一二。”
  “嗯?”张全一怔,“这话怎么说?”
  孟凛缓缓道来:“小将军从京城回来,承当今圣上体恤,乃是带了人回来的,众人皆以为小将军尚且还在淮北府中养伤,如今却孤身一人回了祁阳,想必是不愿让人知道他的行踪。”
  “只不过如今事与愿违来了山匪,小将军露了面,但那伙山匪为何来了,还需大人细细分辨。”
  “事关小将军安危,倘若那伙人是特意来刺杀白小将军,又正逢秦老将军不幸离世……”
  孟凛停顿了会儿,温雅地一笑:“当然不过是个猜测罢了。”
  张全一时犹如醍醐灌顶,“有理有理,本官这就派人仔细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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