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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叶无声(近代现代)——五杯酸奶

时间:2023-09-07 07:25:16  作者:五杯酸奶
  “所以……是他让你和我结婚的吗?”祝锦枫吸了吸鼻子,揪紧储谦衡的睡衣,试图憋住眼泪和哭腔。
  “他让我选,我就看了照片,然后……”储谦衡在悬崖边紧急止步,不敢再说下去,慌张得心脏快撞破胸口。
  他才意识到有几天没和叶锦岩联系了。往年初三或初四他们会相互串门,而这一回在那通激烈的责备后,叶锦岩甚至没有发送新年祝福。
  他知道他为何会那么生气。叶锦岩的Beta父亲当初受家庭牵制娶了不认识的omega,两人感情始终不好,叶父几乎没有带伴侣出席过社交场合。储谦衡小时候跟那位omega只见过几次,他总是郁郁寡欢,憔悴、瘦弱,本该很漂亮的双眸空洞无神。
  听说叶锦岩三岁时,他的omega父亲离家出走过,一年后又被找回来,精神便不太好了。储谦衡在初中第一次接触到死亡,就是那位omega的葬礼,规格最小的灵堂,亲友寥寥无几,送别仪式极其简易,没有人哭。
  叶锦岩后来极少提起他,只有偶然一次喝多了才向储谦衡透露过悔恨。小时候他觉得omega父亲不爱他,便以牙还牙,也没怎么将他当成家人。但迟来的后悔于事无补。
  三十那晚储谦衡没有底气反驳叶锦岩的责备,但此刻他能确定他和祝锦枫绝对不会变成那样。他们会是名副其实的合法伴侣,总有一天储谦衡会光明正大地带祝锦枫出门。只是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然后?你只看了照片,然后就选择了我吗?”祝锦枫天真地替他圆了谎,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滚落,他将储谦衡的愣神当做默认,失声痛哭。
  十八岁夏天的痛苦瞬间释然,幸好,幸好还是他。
 
 
第20章 
  祝锦枫以前从来没怀疑过自己不是父母的亲生小孩。即便他和他们的长相没有半点相似之处,绘画天赋仿佛基因突变,身高也没向父亲看齐。顾谦衡总说他身上有香味,像个Omega,他也只当他又在找借口戏弄,好抱着他亲个不停。
  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是在高三运动会期间。顾谦衡领完跳高亚军的奖牌就离开了操场,以腰疼为由叫祝锦枫来宿舍找他。祝锦枫从观众席中偷偷溜走,做贼一般潜进宿舍楼,用备用钥匙开了门,手法已然十分娴熟。
  等了几分钟,顾谦衡洗完澡出来,只穿了一条内裤,祝锦枫不是没看过他的身体,这一次也光明正大地盯了好一会儿,然后毫不意外地被他摁在桌上亲了更久。顾谦衡又洗冷水澡,身上很凉,沐浴露也是冰爽的薄荷味,接吻过程中他的体温逐渐上升,祝锦枫觉得自己才是要被火融化的冰。
  “你、你不是说腰疼吗,哪里疼?我看看。”祝锦枫招架不住,推开顾谦衡大口喘气,慌张转移话题。
  “你给我揉揉,”顾谦衡跨坐到椅子上,抱住椅背,随便指了块地方,“跳高的时候好像有点扭到了。”
  是内裤边上方的位置。祝锦枫也没多想,认认真真地上手按摩,但似乎由于技术不佳,顾谦衡原本还放松的腰部肌肉越来越僵硬。
  “屏幕怎么碎了?”顾谦衡指了指桌上的手机,语气有些不自然。
  “啊……没拿住,摔地上了。”祝锦枫含糊地回答。
  昨天顾谦衡的跳远比赛,他混在围观群众里偷偷拍照,被人狠狠推了一把。他蹲下去捡手机,又有人踩了一脚,鄙夷的眼神轻飘飘落在头顶,还有几声冷笑。
  其实顾谦衡的出现仅仅制止了明面上的欺凌,暗地里的捉弄变本加厉,尤其在那些人发现祝锦枫不会告状之后。在大多数同学眼里,他们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只是顾谦衡一时兴起找了个无足轻重的小跟班,顾谦衡的态度很含糊,祝锦枫也不敢多说什么,怕给他添麻烦。
  就当是仅属于他们两人的小秘密,能和他单独相处就够了。何况要是真给人知道他们总黏在宿舍里你侬我侬,祝锦枫的处境肯定会更糟糕。
  “有挂绳都能摔了,你也太笨了。”顾谦衡笑他。
  祝锦枫瘪瘪嘴,想拧一把他腰上的肉,但完全拧不动,反而被他扣住了手。
  “别乱摸。”顾谦衡的声音突然哑了,他扭头望向祝锦枫,眼神很危险,手上的力度也很大。
  面对这种意外,祝锦枫已经游刃有余,这回他天真地以为顾谦衡仍然会自我解决或者冥想忍耐,便笑嘻嘻地又摸了一把。
  盗版电影网站的黄色小广告里骇人的一柱擎天是合成的,但货真价实的Alpha性器并没有和善到哪儿去。
  顾谦衡只一句委委屈屈的“你忍心每次都不管我么”,祝锦枫便任由他摆布,懵懂地跟随他的引导,第一次触碰另一个男性的阴茎。隔着内裤揉没有用,两手握住用力套弄也没有效果,祝锦枫一面恐惧这根东西还在不停变烫变硬,要把手心烧坏了,一面又乖乖执行下一种解决方式,张开了嘴。
  刚含进去顶端,微凉的精液便喷满了口腔,祝锦枫来不及反应,下意识吞咽了大半。顾谦衡竟然还俯下身来与他接吻,又神不知鬼不觉地褪下了他的裤子。
  没有安全套,祝锦枫的屁股逃过一劫,但最后大腿内侧磨得通红,差点破了皮。他的神志随着人生第一次射精一起射到了衣柜门上,大脑一片空白,顾谦衡从他口中抽出用来阻止发声的手指,黏连的涎水从指尖淌到下巴。
  祝锦枫不太能记起初体验的具体感受,并且后来曾反复质疑那时候的自己为何如此天真,对顾谦衡毫无防备。大概是太喜欢了,喜欢到无条件信任、不需要思考辨别,和他做什么都可以。
  第二年的五月,祝锦枫要回宁城高中准备高考。他从未觉得时间过得如此快,认识顾谦衡的这一年,重叠消除无数个相似的场景后,他们之间留下的回忆似乎并不太多,作为记忆载体的证据除了几个娃娃机里抓来的做工一般的玩偶、生日收到的不敢光明正大戴上的手链,就只有手机里偷拍的一些照片,太远或太模糊。
  宿舍楼附近的梨花盛开时,祝锦枫就开始为即将到来的分别感到焦虑,不知道高考后能否和顾谦衡再会,能不能考上他要去的城市,尽管顾谦衡还没提过将来要去哪个大学,总是漫不经心地用亲昵举动回避与未来有关的话题。
  祝锦枫想他也是舍不得与自己分开的,只是意外的在这方面不擅长表达。因为顾谦衡似乎越来越爱黏着他,经常用近乎囚禁的姿势将他锁在怀里,贪婪地呼吸,让他用不同方式帮忙纾解欲望。祝锦枫回家仔细研究了正在使用的沐浴露和洗衣液,但毫无头绪,找不出顾谦衡形容的那种草药香。
  计划回宁城的前两周,普普通通的周六,祝锦枫在宿舍听顾谦衡讲数学题。Alpha靠得太近,身上的香气若有若无,微凉而湿润,像春雨后的青草地,祝锦枫频繁走神,仿佛被架在小火上均匀烘烤,每一寸肌肤都逐渐发热,尤其是后颈的某一处,隐隐胀痛。
  这种情况最近出现了很多次,都是在和顾谦衡亲热时发生的,也不太明显,祝锦枫便没有在意。但这一回格外难熬。他不由自主地蹭到顾谦衡怀里,想多闻闻那股香气,水笔落到地上,他被顾谦衡抱了起来。
  那是一个很糟糕的下午,恐惧和痛苦远远大于快感,让人窒息的陌生的香气冲走了理智。祝锦枫咬破了顾谦衡的肩膀,抓花了他的背,Alpha的性器像滚烫的粗壮的钢钉在体内粗暴凿弄,封死了退路,只能流出混合的不明体液。顶端撞进深处的入口,尖牙抵上后颈的软肉,在被彻底禁锢、占有的那一刻,祝锦枫才恍惚地意识到,他竟然真的是Omega。
  他不知道顾谦衡是何时停下的,一滩烂泥般依偎在Alpha怀里失声痛哭。比起思考这场性事对一个Omega来说意味着什么,他感到更崩溃更茫然的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父母。
  “怎么办啊阿衡……我好像是捡来的……怎么办啊……”
  祝锦枫语无伦次地求助,那时的顾谦衡却没有给予回应,只是僵硬地一下一下轻轻抚摸他的背,正经哄人的技能似乎都偏移到了捉弄上。
  哭着哭着,潮热再次席卷而来,顾谦衡稍微温柔了些,但祝锦枫还是觉得很痛。宿舍的桌子椅子很硬,地板很凉,不发出噪声惊扰别人也很难。
  不过顾谦衡的被子很暖和,多了令人安心的气息,就像顾谦衡的怀抱一样可靠。祝锦枫哭着入睡,醒来后顾谦衡已经从药店回来,帮他擦了药,后颈肿胀的地方贴了块膏药似的东西。顾谦衡和他挤在小床上,给他讲抑制药和抑制贴的使用方法,祝锦枫迷迷糊糊听不真切,蜷缩进Alpha的怀里继续睡。
  好在那几天父母在外地出差办事,而分化成Omega的变化也只体现在想成倍地依赖顾谦衡,想要他的信息素,其余似乎没有太大影响。学校里没几个已经分化的Alpha或Omega,缺少参照物,除了脖子和屁股疼了好久,祝锦枫依旧没有实感,觉得自己在做梦。顾谦衡最终给出的建议是等高考结束后再考虑这件事,在此期间就当做他们的秘密。
  但祝锦枫没能参加那年的高考。
  吃完丰盛的早饭,整装待发,他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呕吐到只剩酸水,浑身虚脱无力,不断冒冷汗,在父母的惊呼声中昏了过去。本该开往考场的车驶向医院。
  因无法生育而选择去福利院领养弃婴的陈年旧事被一笔带过,父母痛心疾首地追问将祝锦枫终身标记、让他怀孕近六周的罪魁祸首,要将他千刀万剐。祝锦枫不敢回答,也无法回答,蜂拥而至的意外让他自以为美好的小世界崩塌,外界的声画混沌模糊,他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病房的白色天花板像逐渐掉落逼近的没有边际的囚笼,腹部没擦干净的超声耦合剂变成了滚烫的冰。
  从那天开始,祝锦枫与顾谦衡失去了联系。消息没有任何回复,电话从无人接听变成了关机,像是人间蒸发。祝锦枫不认识顾谦衡的朋友,不敢问其他同学,他不知道他的住址,就算知道也没有条件、没有胆量偷偷跑去找他。
  即便如此,祝锦枫仍然没有哪一秒怀疑过顾谦衡是在故意疏远、逃避、不负责任,尽管Alpha其实从未作出过任何正式的承诺,甚至在那第一次完整的性事之后没有提过标记、避孕等他应该比祝锦枫更懂的生理知识。在祝锦枫眼里,这代表默认了他们的分别只是暂时的,很快就能再见面、未来不会再分开。
  祝锦枫一直等,拖延着不肯和父母说实话,问什么都说“不清楚”“不知道”“不记得”,装作还在难过自己不是亲生的、不想成为Omega,动不动就流泪,回避流产与清除标记的话题。
  孕期的Omega亟需伴侣的信息素安慰,而残留顾谦衡气味的只有离开岑江前一天偷偷从他衣柜里顺走的校服外套,还得谨慎掩藏,不能让父母发现。祝锦枫的妊娠反应因此十分剧烈,父母放下了紧要工作在家照顾他,以致错失了在岑江绝佳商机,之后的事业再没起色。
  但这个意外降临的孩子,离开得也很突然。祝锦枫只是想看一眼顾谦衡送他的手链当做慰藉,还没攥到手心里,红绳却散开了。他趴到地上捡石榴石,只找回来四颗,仿佛不祥的征兆。起身时他感到肚子一阵剧痛,米白色的睡裤晕开污血。
  到那一刻祝锦枫才真正感到绝望,像明明很牢固的安全平台突然成为幻影,底下是万丈深渊,梦境破碎只需半秒,坠落的痛苦与恐惧极其漫长。
  发给顾谦衡的流产的消息自然也没能得到回复。
  祝锦枫终于对父母说了一点实话,真假掺半地哭诉霸凌遭遇,说自己当时什么也不懂、不知道被谁欺负了。母亲再次哭得肝肠寸断,自责两人只顾事业疏于关心,后悔莫及。岑江一中的学生大多非富即贵,他们哪有资格去对质、讨伐。
  那个夏天的末尾,祝锦枫做了标记清除手术,变成了病秧子。他去离家最近的高中复读,勉强考上二本,慢慢接受了被顾谦衡抛弃的事实。父母对他不像小时候那样好了,大概是Omega的身份给他们增添了太多负担。
  他应该是恨过顾谦衡的,但比起解析他的始乱终弃,祝锦枫更多地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太傻太天真,才会受到伤害。没人能给他答案,他后来便努力不再回想,淡忘了那段时间的痛楚,可依旧清晰记得顾谦衡对他好的那部分。
  如今真相大白,顾谦衡的罪名终于平反。在祝锦枫最绝望无助的那段时间里,他的Alpha不巧也正经历着变故,遭受的痛苦或许比他更多,直到现在也没能摆脱阴影。顾谦衡不是负心汉,失忆了也能找到祝锦枫,送他一模一样的手链,再次爱上他。祝锦枫没有被抛弃,也没有哪一天停止过喜欢顾谦衡。
  他们重新开始了,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第21章 
  应储谦衡的要求,温诚来福利院接祝锦枫回家。他提前打开后排车门,以免祝锦枫又擅自坐进副驾驶座。OMEGA裹紧围巾嘟囔着系好安全带,埋怨储谦衡事儿多,语气十分亲昵。
  温诚没有接话,努力专注开车,不去想祝锦枫用围巾挡住了什么痕迹,走来时略显蹒跚的步伐又是为何。他开心就好,温诚本来就没机会同他真的产生瓜葛,最初的悸动也是源于他的纯真笑容。虽然他并不认为储谦衡能成为合格的伴侣,这个alpha极度缺失父爱母爱,鲜少交友,疏于表达,理论上来讲与渴望陪伴、需要依靠的祝锦枫不够匹配。
  同时温诚也明白,爱和时间能弥补大部分缺陷,而这两者他都没资格同储谦衡竞争。只能徒劳地做些手脚,抹掉祝锦枫过去在岑江的痕迹,企图在未来造成阻碍。
  祝锦枫似乎有些疲倦,没像前几次活泼地找温诚聊天,提醒他在家附近的超市停一停之后就睡了,抱着储谦衡刚买来的橘子抱枕,棉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温诚在红灯间隙通过后视镜看他,每一次几眼就强行满足,希望晚高峰能再堵一些,储谦衡的临时会议能再久一点。
  路程接近尾声时祝锦枫悠悠转醒,温诚失去了多看两眼再叫醒他的机会。
  “你先回去吧,我买的东西不多,等下自己走回去就行,这里停车也麻烦。”祝锦枫笑着朝温诚挥挥手,让他早点回去陪家人吃饭,没等他回应就下车跑远了。
  等他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温诚才发动汽车离开,去接即将结束会议的储谦衡。
  挑了几样快手菜,祝锦枫想着离储谦衡回家还有段时间,便慢悠悠逛起了零食区。最上层的货架多了一种新的冲泡饮料,他伸直胳膊努力去够,旁边突然出现一只手先他一步拿了下来。
  “给,你是要这个么?”手的主人的声音很好听,似乎是个很温柔的男人。
  祝锦枫愣愣地接过道谢,抬头看去,超市的灯光正好从男人头顶照射下来,那张莫名熟悉的面孔像开了晃眼的滤镜,他怀疑是戴着口罩过于闷热以致出现了幻觉,没有源头的亲切感在心底发芽,凭空生出一根连接线。
  “锦岩,你跑哪儿去了!”有位女士朝男人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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