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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叶无声(近代现代)——五杯酸奶

时间:2023-09-07 07:25:16  作者:五杯酸奶
  张玉梅在储谦衡父母家干了十多年,储谦衡搬出来一个人住后,她也跟过去专门照顾他,算得上他半个干妈,经常操心唠叨。
  储谦衡坐下拿起调羹,低着头没有应声。
  “你自己叫他来吃饭吧,或者你给他送房间里去。”张玉梅叹了口气,不再多说,抱起洗衣篮去收拾主卧。
  温诚回公司后,储谦衡路过祝锦枫的房门三次,均没有捕捉到任何动静。现在是十一点半,那扇门依然没有要打开的迹象。储谦衡放慢了进食速度,吃两口就望一眼卧室区走廊。张玉梅来来回回洗完了床单,见他还一个人坐在餐桌旁刮碗底,无奈地摇摇头先离开了。
  会是凌晨说的那些话伤到他了么。储谦衡想不明白。在他发情期间采取的性措施似乎也有点过分,昨天晚上他好像哭了,哭得挺厉害。
  明明第一次就应该直接回避,昨晚送祝锦枫上楼之后也应该早点离开的。但储谦衡没有办法抗拒Omega其实并不好闻的浓烈的信息素,仿佛那就是独属于他的解药,他们做爱是理所应当的,他想留下来多和他相处一会儿也情有可原。他找不出这种契合感的源头,一细想就要头疼。
  可能因为他选择和祝锦枫结婚的动机就十分不正当,因此做什么都会产生不安,不愿发生交集又忍不住多看一眼,矛盾撕裂拉扯。
  碗里没有东西可以再舀上来,储谦衡拿起手机,打算给祝锦枫发消息提醒他吃饭,但翻遍了通讯录才想起没存他的号码,结婚那天是临时从温诚的聊天记录里找的。储谦衡放弃搜索,拎起保温桶三步一停顿地慢慢走向卧室区。
  他敲了三下门,室内的视频外放声暂停了。再敲三下,拖拖拉拉的脚步声响起,很淡的药香逐渐飘近,最后稳定地从门缝渗出。
  “中饭放门口了。”储谦衡没有尝试第三遍,直接把保温桶放到地上。
  左腿刚迈进主卧,电子门锁响了,他转身观望,看见祝锦枫的房门慢慢打开很小的幅度,一簇乱糟糟的头发先探出来,随后是一只苍白的纤细的手,偷偷摸摸地勾走了保温桶。像非常不灵敏的、用爪子收取硬币的小猫储蓄罐。
  没来由的火气突然窜过心尖,储谦衡用力甩上卧室门,正在快乐小窝里对午餐发愣的祝锦枫吓得抖了三抖。
  配菜都换了新样式,避开了他讨厌的食物,保温桶的最后一层是红糖姜枣汤。
  祝锦枫支起床上小桌板,披上储谦衡的衣服,继续播放曾经和他在宿舍一起看的第一部 电影。姜汤的味道正好,火辣辣地滑过喉咙,膨胀了渺茫的期望。他喝得眼眶发热,忍不住放大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想储谦衡嘴巴还是那么坏,但也只有嘴巴坏了点。 
  打扫过的主卧失去了Omega的气味,储谦衡睡了四十分钟很不安稳的午觉,心情不太好。下午的会议连线中他频繁打断员工的汇报,当场挑刺,场面一度陷入沉寂。温诚努力圆场,将储谦衡的视频画面缩小移动到会议室大屏的右下角,让他的脸色看起来不至于阴沉得太明显。
  会议接近尾声,储谦衡捕捉到浓度异常的Omega信息素正在飘近,定在主卧门外不动了。会议室里的众人茫然地看着储谦衡的眼神不停转向屏幕外,过了一会儿他的画面直接消失,麦克风也切换到了禁用状态。
  门口蹲着陷入发情热的祝锦枫。
  柔软的白色睡袍印满了动作不同的小白狗,他也像走丢之后历经千险独自找回家的小型宠物犬,随着储谦衡开门的动静抬起头,发出无意识的软绵绵的哼声,泪眼朦胧。
  储谦衡不知道会议是什么时候结束的。暖黄色落日穿过纯白的透光纱帘,他躺在双人床的另一侧静静放空,肉体结束纠缠,气味依然胶着,暴雨中打翻的药碗,和泥泞草地混在一起的废弃药渣。左额产生轻微刺痛,阻止他继续探究两种怪异的信息素的融合为什么没有违和感。
  祝锦枫蜷缩在一旁,抱着他的手臂睡觉,带着一身比昨晚更明显的新印记。绯红的脸颊还挂着乱糟糟的泪痕,呼吸有些吃力,枕头有一半被他哭湿了。
  方才有好几次储谦衡差点失控,要咬破Omega的腺体,性器几乎顶入了生殖腔。原本也沉溺于性事、温顺迎合的祝锦枫似乎本能地很抗拒被标记,反应很激烈,痛苦地挣扎叫喊,让储谦衡找回了理智。
  温诚之前好像提过祝锦枫身体不好,他的父母提供了医学报告,说是颈部曾经受过意外创伤,不得不做腺体修复手术,落下不少病根,没法出去工作。祝锦枫的身子的确单薄,像苍白脆弱的纸片,抱起来还有点硌手,不怎么用劲就会留下痕迹。
  脸也很小,一只手就能遮住。储谦衡忍不住扭头看他,慢慢将左手伸到他面前比划。祝锦枫似乎察觉到了前方的阻碍,喃喃着主动凑上来,柔软的嘴唇贴住掌心,微微颤动的睫毛轻抚,传导陌生又隐约熟悉的悸动。大概这样会导致呼吸不畅,他很快就别开了脸,嘴巴微微张开,咳嗽了好几声,像动物幼崽寻找母亲温暖的肚皮那样继续朝储谦衡靠近,钻进他怀里,含住了一颗衬衣纽扣。
  在这瞬间储谦衡觉得自己或许误打误撞做对了选择,真的与Omega产生羁绊也没有坏处。他出神地看着祝锦枫恬静的睡颜,因极少调动而退化迟钝的积极情绪重新活跃起来,光斑与泪珠构筑起装满憧憬的虚幻城堡,仿佛他们已经这样依偎了很多很多年。
  储谦衡小心翼翼地笨拙地触碰祝锦枫的手臂,想钻研出某种不会吵醒他的姿势来完成一份正式的亲吻和拥抱,检验此刻心动的真实可靠性,然而,突然从书房传来的特别来电铃声将他迅速拽回了现实。
  是叶锦岩的电话。
  犹豫了不到三秒钟,储谦衡扒开祝锦枫牢牢攥着他衬衣的手,赶去书房。
  他在国外念的和叶锦岩同一个大学,今天有华人校友来岑江出差,叶锦岩喊他过去聚会。
  “怎么了?听上去好像很累,最近工作太忙了吗?”
  储谦衡能想象出对方是怎样一如既往温和地笑着,用哄小孩的语气。
  “你也别总是一个人闷着,多出来见见朋友。”
  “嗯,我会去的。哥你把地址发我吧。”储谦衡合上早就休眠的电脑,有些失落。
  “好,我晚点过来接你一起去。”
  现实是储谦衡和祝锦枫仅仅在信息素的诱导下上了三次床而已,事后由性衍生的悸动都是短暂且虚假的,而这一切的前提是祝锦枫长得很像叶锦岩。
  储谦衡给司机和温诚分别打了电话,去衣帽间换上最后一套换洗衣物,没再回卧室看一眼。他在玄关碰上来送晚饭的张玉梅,直接拿走了自己的那份。
  “他还在睡觉,房间先不打扫吧。”储谦衡打开除味剂将全身喷了两遍,急切地走出大门,仿佛在怕慢半拍就会再次动摇。
  酒吧卡座,储谦衡坐在叶锦岩身边独自喝无酒精饮料,心不在焉地听他们闲聊,偶尔回应几句与工作有关的问题。
  “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明年就三十了,跟你女朋友也谈了四五年了吧?”感情生活的主题转向叶锦岩。
  握着杯子的右手顿住,储谦衡将不住发抖的左手背到身后,忐忑的视线与其他人混在一起看向身边的人。
  “在考虑了,可能明年开始准备吧。”叶锦岩无奈地笑笑,没有察觉到储谦衡落寞的眼神,“结了婚又该催生了,我们还不打算要孩子。”
  他们兴致勃勃地讨论起婚礼方案,提出了许多建议,室内还是露天,去海边或者在草坪上,连蜜月行程都开始计划,时不时赞叹叶锦岩和他女朋友真挚不渝的爱情。两位已经成家的Beta提议下次聚会都带上各自的伴侣,相互认识认识。
  储谦衡听了几句就开始走神,不愿去想叶锦岩和漂亮新娘在殿堂牵手拥吻的画面。祝锦枫赤身裸体蜷缩在他怀里的模样闯入脑海,他想起来出门前好像应该给他盖上被子,岑江秋天降温很快,万一感冒了。又想到他和祝锦枫结婚算得上是一场教科书式的形式主义,至少前期没有任何不必要的步骤,婚礼、婚纱照,甚至婚戒,一样也没准备,以后大概也不会补办。
  “谦衡的脖子怎么回事?被谁抓了?”话题中心突然变成他,坐在一旁的Alpha学长凑过来笑得很暧昧,还狐疑地闻了闻味道。
  储谦衡茫然地摸了一圈脖子,在靠近下巴的位置摸到了几道抓痕,有轻微刺痛。
  “你刚进来我就想问了,你身上Omega的气味可不是喷一整罐清新剂就能遮住的,他们察觉不到,我是一清二楚。”
  储谦衡是这群人里最小的,他被善意的调侃的目光包围,应付不来这种场面,遮住伤口用眼神慌张地向叶锦岩求助,滋生不合时宜的心虚。叶锦岩却笑得比其他人更开心,揉了揉他的脑袋,说“你终于有情况了啊”。
  众人立刻将玩笑的矛头对准叶锦岩,笑是他把储谦衡管得太严,总拿他当小孩护着,来酒吧不让他喝酒,还找了这么安静偏僻的座位。
  “我怎么管得严了?阿衡上学的时候我给他介绍过多少对象,不是都没成么。”叶锦岩笑呵呵地让这些乱说话的罚酒,又敲敲储谦衡的额头,“怪不得我下午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好像不太高兴,看样子不是时候吧?”
  起哄声更大了,都在叫储谦衡把Omega带出来看看,透露些许信息也好,叶锦岩并不在语言上向着他。
  “之前听说你爷爷不是在催婚么,温诚忙前忙后的,最近一点动静也没有,该不会是你们保密工作做太好了吧……”
  “就只是……随便……”储谦衡慌忙搪塞过去,扯出很不屑的笑容,“意外而已……”
  八卦的目光转变为遗憾,他们了然地放过储谦衡开启下一个话题。手臂突然被拧了一下,叶锦岩皱着眉头表情有些严肃,很认真地小声对他说:“怎么能随便呢,你都是二十多岁的Alpha了。”
  储谦衡怔怔地望着叶锦岩的双眸,仿佛又回到五年前第一次撞见他和女朋友手挽手逛街,双车道的马路变得比太平洋还要宽,手里的玫瑰花束立刻枯萎,他们的距离被无限拉长,储谦衡永远无法真正站到叶锦岩身边。
  “……知道了哥,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返程路上,叶锦岩有点喝醉了,但仍然记得把驾驶座后面的位置让给储谦衡,提醒他记好安全带。女友打来电话,他大着舌头笑着辩解“没有喝多”,问她想吃什么夜宵,顺路给她带,储谦衡下车时他们还在聊天,很是甜蜜。
  储谦衡的独居住所在很普通的住宅小区,电梯有点慢,信号也不太好。他没吃几口晚饭,胃里填满甜腻的冰饮,泛起阵阵恶心。两个小时前温诚给他打过一通电话,没有重复拨打或是用文字说明,代表没有要紧事。储谦衡便没有管,疲惫地将自己摔到床上。
 
 
第8章 
  脖子上的抓痕不深,第二天就看不出来了。储谦衡照常上班,在公司收到顾锋的消息,说储婷要吃纸杯蛋糕,只要祝锦枫带来的那种,闹了好久了。
  母亲的愿望他们总是尽可能满足。储谦衡立刻让温诚转达,这周六前要把蛋糕送过去。
  “有什么问题么?”见温诚定在办公桌前没有接话,储谦衡从文件堆里抬起头,发现他一脸为难,神色疲惫。
  “呃……祝先生他生病了。”温诚不自在地推了推眼镜,抬眼观察储谦衡的脸色,除了茫然之外没有感受到任何担忧。
  “昨天晚上张姨碰到他,看他状态不太好,就带他去医院了。”他继续往下说,尽量不带私情地汇报,“是普通的着凉发烧,没有大碍,但祝先生身体底子不太好,恢复得比较慢,现在还没退烧。张姨在医院照顾他。”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祝先生不让我告诉你,所以……昨晚我就没说。”
  想了解的情况都被轻描淡写地带过,储谦衡不知道还应该问点什么。“行,那让张姨好好照顾他,等他病好了再说吧。”他垂下眼眸挪开钢笔,把被墨水泅湿的一沓文件丢进碎纸机。
  温诚将手背到身后,勉强咽回越界的“你不去看看他吗”,高频率的按动笔声音被碎纸机的工作声淹没。
  其实送祝锦枫去医院的是他。张玉梅敲了半天主卧和次卧的门都没得到回应,把晚饭放到餐厅便先走了。九点多温诚来收拾储谦衡的东西,在走廊不小心撞到了祝锦枫,Omega软绵绵倒下去,脸色与脖颈的痕迹比早上糟糕了很多倍,一句话被咳嗽拆分成零碎的字词,无法表达对医院的抗拒。
  祝锦枫比他肉眼看到的还要瘦弱。温诚健身不多、体型偏瘦,却也能轻轻松松抱起他,并带上储谦衡的电脑和文件。他第一次与Omega产生肢体接触,因高烧而滚烫的肌肤要将他胸口也熔化,烫开装满贪欲的破洞,后悔与焦急也争先恐后淌出来。
  他开着自己的小轿车带祝锦枫去私立医院,以自己的名义申请了单人病房,没有当即叫张玉梅来帮忙。祝锦枫生病的诱因不仅仅是着凉,还有私处红肿发炎,温诚仔细记录医嘱,紧绷的神经被Omega随时会断气似的咳嗽声击打得快要断裂。
  储谦衡的电话打不通,温诚知道他和叶锦岩在一块儿,不可能过来看望祝锦枫,便没有再联系。他把陪护床挪到客厅,一整晚都没法入睡,清晨又赶回家洗漱,交代张玉梅照顾好祝锦枫。Omega的信息素不会附着在Beta身上,洗完澡再换身衣服就消灭了证据。他和储谦衡住在同小区不同楼栋,早上八点四十分照常和司机等在他家楼下。储谦衡情绪也有些低落,没注意到温诚脸上的倦意。
  离开办公室后,温诚给张玉梅打电话问祝锦枫的状况,张姨说他还有点发低烧,咳得很厉害,没有胃口。
  “他想喝你昨天让我做的红糖姜枣汤,我现在正在家里煮呢。小衡就不来看看他呀?”
  “……嗯,储总还有事要忙,抽不出时间。”
  “行吧,那你也不用过来了,这孩子有我照顾着就行。你多跟小衡提几句,人生病了问都不问一声像什么样子,我说的话他也不肯听。”
  温诚低声答应,掰断了塑料笔夹。他摘下眼镜随意地用袖口擦了擦镜片,打开手机分身系统,继续看祝锦枫在社交账号上传的纸杯蛋糕制作视频。
  他是前几天在同类型博主下方的相关视频里偶然发现的。祝锦枫没有露脸,声音也做了处理,但操作台和黄色围裙很明显,ID是更好辨认的“一片小枫叶”。同名微博轻松找到,置顶注明了“经常掉线,不接急单”,粉丝数还不低。
  网络上的祝锦枫活泼快乐,没有发表过任何一条负面情绪的动态,与网友的互动也很可爱,像始终被捧在手心里呵护长大、只见过世间美好表面的幸运儿。每次在路上摸到了流浪猫都能幸福很久,苦恼自己身体太差不敢养宠物。喜欢的甜品店出了新品就第一时间赶去试水,但经常扫兴而归。隔了好多年去拔最后一颗智齿,觉得给他做微创手术的男医生有点帅,可惜下手太狠,拔完脸肿了三天,嘴角也扯得很痛。他也吐槽过父母总是逼他去相亲,相亲对象人都挺好的,只是他自己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可以立刻剃头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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