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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喜(GL百合)——半吐云

时间:2023-09-09 08:54:55  作者:半吐云
 
 
 
“我不是怕这个。”王砚砚说她毕竟一个人敢去公墓,一身浩然正气鬼神也要给几分面子,她就是想起两个女人的骨灰可能做了那树的养料,就觉得怪异阴森。
 
 
 
“这你还真得要留点心。”严华的表情严肃起来,“你还爬上树,惊扰了六姑婆们。小心她们晚上来找你。”
 
 
 
王砚砚愣是没再吱声,左顾右盼后从咖啡店内装饰画上抽出一根细桃枝插在口袋里,既没有去金蔚店里吃蛋糕,也没回自己家用晚饭。一个人垂头忙在店里一个多小时,不时感受着脑后阴仄仄的凉意,就是不回头。
 
 
 
快七点时,严珑先回来了。她还携着一桶不锈钢饭盒,盛着满满的汤水饭菜放在王砚砚面前,“吃吧。”
 
 
 
王砚砚貌似挑剔地揭开,皱皱鼻子勉为其难地吃了一口,随后呆住,“你做饭还挺厉害。”再也不矫情的她趁着店里没什么人,就和严珑商谈团队工作事宜。
 
 
 
“先是查家谱。”王砚砚塞得嘴巴圆滚滚,“两个人一个姓贺,一个姓王,怎么都是六姑婆呢?都躺在姓严的家里?”再吸吸鼻子,示意严珑给她抽纸,“我查我们家的,你查你们家的,记住,得复印或者拍照。这事儿明天我们俩碰头后交流信息。”
 
 
 
严珑点头,转身搓了块抹布擦拭咖啡桌桌面,王砚砚就捧着饭桶跟在她身旁边说边吃,吃急了又开始打嗝。严珑皱眉微微叹气,“你怎么不能吃完再说呢?”她给王砚砚倒水顺气,看着对方张开鲜红的唇口哈气,一如小时候吃自己辣条那般自作孽。
 
 
 
“谁让你老这副爱理不理人的样子。钱你也拿了,你得上点心啊。”王砚砚说你不要觉得我是只是为了黄鱼才这么热情,我是为了积德行善,为了帮助革命烈士魂归故里,也为了找回自己的初心。
 
 
 
严珑好笑,“你的初心是什么?”
 
 
 
“挣钱啊。”王砚砚没皮没脸的,又觉得这回答够不上她身为管理层的人设,正颜重新答,“闲着也是闲着。”
 
 
 
严珑又轻轻一笑,眼下的卧蚕往上提了提,肉肉的两小块在白嫩的脸蛋鼓得分外生动,王砚砚眨眨眼,“我以为她喜欢的是你呢。”
 
 
 
“搞错了吧,怎么可能。”严珑又开始套上事不关己的语气,“她可能想借我多多了解你。”
 
 
 
“你卖了我什么?”王砚砚往嘴里送了快香煎带鱼,手指捏住鱼身,随后抽出一排整齐的鱼刺。
 
 
 
“我没卖你。”严珑蹲下擦桌腿,王砚砚也蹲下看她的脸,“我不信,要不你让我看看你们俩的微信。”
 
 
 
这是“自证清白”的大好时机,严珑毫不犹豫地打开手机让王砚砚检查,对方放下饭桶迫不及待地用小拇指划到置顶位置,发现“王砚砚”三个字安然无恙地躺在那,才稍显欣慰地点头,“不错。”再定睛扫对话框,没有发现除了金蔚之外的铁蹄人影。点开和金蔚的消息栏迅速上扫,果然看到都是金蔚主动找严珑,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中间夹杂三两句鸡汤。偶尔几次金蔚提及一句自己,都是“王砚砚说”的样式打头。
 
 
 
王砚砚嘴角坠下,“你这人模样还说得过去,学历也还可以,她为什么惹完你再来惹我呢?”忽的,她眼睛亮了,“是不是她发现你是直的,觉得没戏了才来找我。搞半天我不过是你的候补,我就比你差吗?”
 
 
 
严珑的心随着王砚砚的脑回路上蹿下跳,搞不清楚她这番说辞究竟是为了表达对于往日霸凌对象没有被继续招惹的惋惜,还是最终刨除了严珑是弯的可能性,或者又在铁蹄面前搞起雌竞?无论如何,她算安全了。
 
 
 
更安全的做法是关心下王砚砚的汉子,“你相亲了?”
 
 
 
“还没。”王砚砚一点都没表现出对此事的排斥,“宋子闻嘛,我俩初中好像有过一段,那不是太小不懂事嘛。”她说宋子闻现在也没工作,在楠城还撞见他两次,都是打完游戏出去和哥们喝酒,“他父母也不逼着工作考试什么的,再不济人家还有羊毛衫厂继承。”
 
 
 
感慨着不同性别不同命,王砚砚问严珑,“你呢?真就这么死考下去了?”
 
 
 
严珑这两年越发像活在被漩涡包围的孤岛,想跳出去,怕被水淹死。要留下来,却收获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每天双眼一睁就得沉默片刻,等身心重新适应麻木的现实后,再机械地捞起题目资料自欺欺人——新的一天总归又开始了。听王砚砚说初心是赚钱,严珑倒佩服她的坦诚和清醒。毕竟严珑的初心已经模糊得快看不清,只剩下一句话:活着不被管。
 
 
 
死考下去,总归有件事撑着自己,总归也算个体面目标,总归有份向家里家外交代的充分理由。偶尔再有点暧昧,也算生活中的甜味素。严珑心里叹息一声,脸上的落寞在咖啡馆灯光下忽隐忽现。
 
 
 
王砚砚往嘴里塞着白菜叶子,安静嚼着等着,又安慰起严珑,“可以一边考一边赚钱。”她说现如今大学生就业暂时有点困难,原因在哪里?死读书的太多,懂技术的太少。要说赚钱的技术那才是五花八门,她细数自己干过的活儿,“我在按摩院里干过三个月,天天骑在顾客腰上推精油敷热毛巾,嘴上念着什么湿气穴位忽悠下,这就是技术交叉。赚也是能赚点,旺季一个月能拿一万多,但是手臂肩膀吃不消,累得碗都端不了。”但好歹落下了个手艺傍身。
 
 
 
严珑第一次听她提起这些工作里的事,没想到王砚砚在外竟然吃过这么多结结实实的苦头。
 
 
 
王砚砚又说自己在华美达前台也干过,扑克脸上挂着笑,脑子里却成天琢磨着这个顾客和小三一起来的,那个顾客是gay,乐趣也很多。自从这份工作后她对攻受10那档子事儿格外敏感,跟警犬一样嗅嗅味就晓得人家体-位。
 
 
 
王砚砚还说自己也想做主播带货,好歹这张脸也算丰华镇镇花,可看到大街上一溜对着手机若无其事直播的准同行们,个个长得都不比自己差,连个办公室和助理都没混到,便觉得这行饭也过于卷了。
 
 
 
“所以啊,能不能来钱、能不能相对轻松地来钱,才是我要考虑的。”王砚砚说你振奋点,回家仔细翻翻家谱,我们通力合作赚黄鱼,手头攒点儿,躺平时心里才不会慌。她说严珑,“你样样都好,就是被家里保护得太仔细,没怎么接触过社会,从小就知道念书。”
 
 
 
严珑同意她的说法,可无助于看清自己的模糊面目,她吃喝不愁,不用交房租,放任日子一天天过去也没什么不好。温水煮青蛙是死,蹦跶到深水浮不上来也是死,有什么区别?
 
 
 
可王砚砚不这么想,“起码赚了黄鱼你可以搬出去住,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严珑的视线胶着在她手腕上,想看到她以前酸痛得端不起碗的痕迹,轻声问道,“砚砚,你为什么那么有动力赚钱呢?”
 
 
 
“不赚钱,我父母怎么瞧得上我?左邻右舍怎么瞧得起我们家?不赚钱,怎么给家用付房租吃饭?不赚钱……要是赚钱都比你少,那我可是样样不如你了。”王砚砚笑着洗饭桶,“哎,洗好我就去金蔚那里坐坐。”她回头对视严珑片刻,眉毛挑了挑,“我发现……我怎么看不透你呢?”
 
 
 
“看透我什么?”严珑不解。
 
 
 
王砚砚扭头洗碗,“幸亏你不喜欢金蔚。”
 
 
 
“哦。”严珑问为什么要加“幸亏”?
 
 
 
“我担心你眼光啊。”王砚砚不悦地嘀咕了声,“可你又不是,我也稍微放心了点。但是,你别找那种肚子长黑毛、T恤拉到□□、肥肉两百斤的汉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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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回家就翻箱倒柜找族谱的王砚砚忙活到晚上十点多,终于在李勤芳大衣柜背后摸出一本质地不咋地的印刷版族谱,封面还有被烧糊的迹象,想来被李勤芳垫过蚊香。族谱开头的序是某王姓当地文人写的,其人是楠城大学历史与文化学院的教授。他洋洋洒洒从王家那位立家规头条要求别入赘的名人说起,力证楠城丰华镇王家这脉和志气高洁的祖先紧密相连,王砚砚看了半天才咂摸出点味道:哦,绝对是亲生的后代,不是被绿的。
 
 
 
“这谁说得准呢?”王砚砚坐下继续翻阅,终于找到那张横跨四页的大分叉图。这公那公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还躺在公墓里,反正她都不认识,那就从自己爹找起。
 
 
 
王启德的姓名旁打着括号,写着李勤芳。再跟一个长杠,指向了王砚砚。往上数一代,爷爷王崧之她认得,不过她小学时就挂了。再往上一代,该是她爷爷的爹,叫王洛雍。这个“洛”字辈让她醒了神,满篇找“王洛英”,最终在王洛雍的兄弟姐妹和堂兄弟姐妹那栏找到了一个分支:南洋(新马),王洛英,母梁氏。
 
 
 
搞半天也就找到个六姑婆是华侨身份的验证,且和自己爷爷仅仅是堂兄妹关系。王砚砚心下了然,毕竟隔了这层关系,人家遗产不分自家一毛也是有道理的。再翻了通家谱,王砚砚看得头昏眼花,扔下这玩意躺回床上找严珑,“你查出什么没?”
 
 
 
那头的严珑不晓得在忙什么,半天没回复。王砚砚等了她一会儿,却等来金蔚,问她蛋糕味道如何?明天她还要尝试做车厘子口味的,让王砚砚来店里品尝。
 
 
 
“好啊,明天正好约在你店里相亲。”王砚砚回复。
 
 
 
金蔚说好啊,让我也悄悄帮你把把关。这态度就很上档次,王砚砚觉得金蔚其人不仅仅懂得搞暧昧,还懂得进退自如,只要别动不动地大嘴巴、别搬自己的话给严珑听就好。
 
 
 
两分钟后,严珑终于回神,说族谱暂时没找到,但是六姑婆贺绚的事她老早就晓得些,刚刚整理成一篇说明。说了一大段,最后一句才跟上重点,“明天你要相亲了?”看来金蔚的嘴巴没阖上。
 
 
 
“没法子,家里天天催。”王砚砚的恋爱经历都是在中学阶段尝试的,最多的谈三周,最少的确定关系一天后分手,平均持股周期十天。她说相亲这码事不能次数过多,一个就够。精挑细选还是宋子闻最合适,毕竟两人初中时就云里雾里接触过,有点子感情基础。对方家境也还凑合,样貌谈得上端正白净。有这么根标杆树起,以后别人轻易不敢拿歪瓜裂枣来对付。
 
 
 
她又问严珑在家备考这几年,别人有没有给她介绍相亲的意思?
 
 
 
严珑回答说肯定有,但自己从来不想谈这事,所以家里偶尔会因为这事儿责怪自己。说了会儿,严珑又讲自己还要看会书,先去忙。王砚砚哪里肯放过她,还是拽住严珑七聊八聊,“严华阿姨为什么离婚后一直单身?”“你嫂子的肚子是不是又大了?”“你爸妈成天忙店里的事你哥哥怎么从来不操心?”
 
 
 
严珑不厌其烦地一一打哈哈,还安慰她,“安心睡吧,没有什么六姑婆夜里找你的事,我姑姑吓唬你的。”
 
 
 
“我哪里是那种胆小鬼?”王砚砚光脚跳下床,从外套里摸出那根桃枝放在枕头下才准备入睡,可这夜折腾到夜里两点多还在翻来覆去。她终于拧开床头灯继续找严珑,“你说那两个六姑婆是不是一对儿?”
 
 
 
严珑这次倒回复得很快,“不知道。”再补充一句,“就算是,在那个年代也不见得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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