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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孤鸿(古代架空)——剑林诗侠

时间:2023-09-09 09:06:10  作者:剑林诗侠
  方才还一副云淡风轻的,几句话便将他本来的刻薄面目激了出来,沈灵均虚弱地笑:“何苦这般剑拔弩张的。或许,你我未必是敌人。”
  苏兆晚站了起来,冷冷道:“知秋堂全是畜生,全都该死,包括你!”
  着实不知自己哪儿得罪了这祖宗,沈灵均只觉得好笑,可体内的毒性却凶狠地剐着他,实在笑不出来。沈灵均道:“所以,你下药毒杀了沈阕。”
  “你倒还不是全然的傻子。”苏兆晚似有似无地轻笑了声,顺手拉下他眼上的布条,慢条斯理:“我就说你们大理寺全养的一群酒囊饭袋,果然没有错。你大张旗鼓说回府查老爷死讯,真凶杵你面前好几日了你竟连一丝味道都没嗅到。”
  沈灵均没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看着他。不知怎的,苏兆晚竟从那对眸子中读出些许怜悯,面色沉了下来:“你看什么!”
  “小娘,你到底是认不清你自己。”
  “你说什么?”
  沈灵均低低咳了两声:“你说是你杀了沈阕?”
  “是便如何!”苏兆晚冷哼。
  沈灵均瞧着他,却忽然笑了起来。一笑,浑身便被扯着疼,他又禁不住颤抖着咳嗽,几粒血沫子溅到地面上。
  沈灵均无所谓的笑,让苏兆晚没来由地感觉到一阵羞辱,咬牙怒道:“你笑什么笑,疯魔了么?我说是我杀了你老子,听不懂吗!”
  “不。不是你。”沈灵均面色苍白,却仍挂了一丝笑意在嘴边。
  苏兆晚怒道:“什么不是我,怎就不是我了!我用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拿自己做毒皿将毒从我身体里过给他,硬生生抽干他的精气吸干他的魂,才叫他中慢毒虚透而死的!”听沈灵均轻描淡写便抹了他精心布置的成果,苏兆晚不禁怒从心头起。
  “我只能说……”沈灵均提了口气,胸口一疼,额上又冒出汗,道:“我只能说你虽想这么做,只不过,”他虚弱地笑了声,抬眸毫不客气看着他:“他的死另有其因,并非是中了你调制的孤鸿羽之毒……叫小娘失望了。”
  “你放屁!你爹就是我杀的!”
  沈灵均黑亮的眸在他身上打量了一转,玩味地轻声道:“不是。”
  “你这养尊处优的书呆子知道什么!”苏兆晚彻底被激怒了:“你有本事便让那些饭桶手下去好好搜一搜临月轩,看看我埋在院中有没有半个坛子。你甚至可以叫冷兴去验一验那药,‘三蛛缘’‘人面君’我加了成倍的量,每逢侍寝我便偷偷喝下一钱,回回都能伺候得你爹快活至癫狂,恨不能立时醉死在我身下。”
  他越说越急,想着沈阕进入他时的嘴脸,苏兆晚厌到极致,冷笑:“终究是他福气不浅,得偿所愿,便连断气的时候几把还塞在我屁股里。你倒是说说,不是我杀的他还能有谁?谁还有这好本事?”
  他话说得太快,心头又怒,不禁提了几口气,扶着墙缓了好一阵。
  沈灵均定定看着他,他怨毒又赤裸的言语听在耳边仿佛雨丝入海,并未掀起一丝波澜,沈灵均轻佻地吹了声哨:“小娘了不得。”
  苏兆晚动了气,体内积年饮下的毒有些震荡,他感到一阵发晕。虽说他自幼生长在毒虫毒草环伺的药王庄里,体质对毒药有几分天然的抗力,可这两年接连饮下太多孤鸿羽剧毒,饶是他的身子也伤了内里。
  他朝沈灵均走了几步,微眯起眼:“你沈大公子能从那烂泥般的偏房里爬出来,锦衣玉食,金尊玉贵,还能无旁骛地读圣贤书考取功名,你靠的是什么?不就是靠你祖宗们又偷又抢么!”
  说着他一把拽起沈灵均衣襟:“十多年前,江湖上药庄遍布百家齐放,原是相互制衡相互推促,可沈阕使那污糟手段吞并中原几乎所有医庄,把所有人几辈子的基业全都毁了。沈灵均,你偷走了本该属于我们的人生,还有脸在我跟前说嘴!”
  他猛地一推,将沈灵均甩在地上。沈灵均痛哼一声,抿着唇,沉默地按紧了膝盖。在潮湿的地面躺久了,旧伤发作得更加厉害。
  盯着他膝上的伤,苏兆晚神情一时有些复杂。他叹了口气,气竟消了一些,沉默了一阵,兜头一条绒毯子便被掷到沈灵均脸上。
  苏兆晚莫名动了恻隐之心,却依旧一语不发,抬脚便往外走。忽然,身后沈灵均弱弱喊住了他。
  “你是当年那个药人,是不是?”
  苏兆晚心下一顿,止住了脚步。
  沈灵均已经气若游丝,白如金纸的面上,嘴唇却紫得骇人。他扯了扯嘴角道:“我这条腿,旁人只道是我小时淘气被父亲责罚,不慎打断的。唯有你知道,是因为你怂恿我去救那个要被送出城去的姑娘。”
  说着,他咽了口血唾沫,“小娘,这算不算您欠我的?”
  苏兆晚霍地回过头:“你知道了!”转而,他又哼笑:“即便知道又如何?欠你的又如何?你们建构了如今的知秋堂,你还考中了探花,一步一步踩在用我们鲜血铺成的大道上。即便欠你,也早已还清了。”
  沈灵均还想说些什么,可身体里毒药扩散的速度超乎想象,都化成细刀在每寸骨头里剐,他话到嘴边便成了一声低低痛哼,伸出手攥紧苏兆晚的足踝,牙关打颤:“小娘,救我……”
  苏兆晚蹲下身,冷冷看着他:“放心,你吃下的孤鸿羽里头,‘血棠花’下得不多,你死不了。”他扯了扯嘴角:“疼?疼就受着吧。你这点子疼哪能及得上我这十余年来的万一!自从茗儿被你家卖了之日起,我药王庄跟你知秋堂势不两立,姓沈的我见一个杀一个。”
  “你莫忘了,我可是大理寺少卿,摄朝廷要职。”
  苏兆晚磨牙霍霍:“呸!凭你是四大金刚我也要见一个杀一个。”
  沈灵均对他的讥讽充耳不闻,道:“此次回府,我私自验尸查人,搜家查账……倘若我所做的一切只是用大理寺的方便假公济私,随我回来的那些人又怎会那般听话,任我调遣,你想过么?”
  苏兆晚道:“你自发疯,干我屁事!”
  沈灵均捂着疼得发麻的膝盖,虚弱地笑笑,直视他的眼睛道:“小娘,做个交易如何?”
  苏兆晚讥笑道:“哟,大公子这是打算花几个钱来买自己的命?”
  沈灵均道:“小娘是药王庄毒师,想要从您手中买命只怕钱您不稀罕。但我有一个人的行踪。小娘可有兴趣?”
  苏兆晚道:“你说什么?”
  说了这么多话到底耗尽了沈灵均的气力,他捏紧的拳头渐渐松开,声音也愈说愈小:“从阑州城往东到帝都一路,叫‘阑关路’。方入京城,便能看到一处教坊,名唤……唤……”说到此,他声音彻底低微下去。
  苏兆晚面色惊变,冲上前来,喊道:“你说什么?名唤什么?”
  沈灵均唇蠕蠕而动,却再说不出话。苏兆晚急得一把将他翻过来,用力撼了几下:“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喂,姓沈的臭小子,敢装死信不信我把你雀儿同鸟蛋齐根剪了!”
  却见沈灵均手指颤了颤,彻底没动静了。
  苏兆晚忙从怀中摸出一个小药瓶,倒了一枚药丸便往他嘴里塞。可沈灵均昏迷过去,牙齿咬得很紧,他怎么也扒不开嘴将解药喂进去,硬塞了几次都从嘴角掉出来。
  他虽然吃下的孤鸿羽经过苏兆晚弱化,一时半刻要不了命,可他有着旧伤,保不齐没给毒死也得先被疼死。
  苏兆晚掐着他脸颊又喊了几声,慌得心里突突直跳。他把心一横,咬牙道:“沈灵均你给我记好了,从今儿起,你这条命是我的。”
  说罢,将药丸含在自己口中,化了一阵,俯身便往沈灵均嘴里喂进去。
  -本章完-
 
 
第19章 枕孤鸿·19 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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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已升至中天了。
  苏兆晚从房间里匆忙跑了出来,掩上门,背靠着深吸一口气,朦胧月光下他竟显得有些狼狈。顿了良久,他抬手揉了揉发肿的嘴唇,往房间狠狠剜了一眼,心里暗骂沈灵均是个小畜生。
  自己好意含了药喂给他吃,喂下三丸后他恢复了点儿知觉,许是本能地觉得苏兆晚嘴里的东西能让他舒服,倏地攀住了他的脖子,舌头蛮横地撬开他唇齿又咬又吸,恨不能把他魂灵都吃了。苏兆晚百般不适,胡乱喂完了药便一把将他推开,唇被亲肿了。他赌气也不给人盖毯子,由着他晾在阴飒飒的夜里,扭头跑了出来。
  他愤愤地拆下了发上的乌骨簪咬在口中,打算将被沈灵均揉乱的头发重新挽上去。若非他自知药量,沈灵均短时间醒不过来,他甚至都怀疑沈灵均故意的,在报复他。
  苏兆晚恼火地挽了个髻子,重重用发簪固定上。手一松,飘了两缕碎发下来挂在腮边,自然地微微卷曲。忽然他手停了,月光凝结在地面上,却隐隐约约勾勒出了一道人影,身量长挑、体格婀娜,头上的发饰繁复沉重地压在顶上,越显得她整个人单弱。
  苏兆晚与来人对视了片时,没来由地底气低了几分,垂下眼轻声道:“……姑母。”
  地上的阴影动了动,从树下石柱后走了出来。
  此人头发出奇的长,蓬松披在身后直垂到大腿,头顶上戴了只简易的花冠,一串薄银叶子挂在额前,却被她一双明亮璀璨的星眸夺去了光彩。药王庄药师长老,苏妤。
  “苏——兆晚!”苏妤偏着头,似笑非笑,玩味地喊他。
  听到这个名字,苏兆晚却抿了抿嘴,不敢答应。
  苏妤冷笑道:“你怎的不说话?沈家二夫人现在是主子了,你连自己的名字都敢改,还怕我叫么?”
  苏兆晚倏地抬起眼,干巴巴喊了声:“姑母……”
  “不敢当。”苏妤退开一步:“我苏家可不敢攀您这门子亲戚,没得辱没了二夫人。我只记得曾有过一个不成器的侄儿叫‘意安’,只可惜……”她冰凉凉地看了苏兆晚一眼,扯了扯嘴角:“十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苏兆晚叹息道:“姑母这是在怪我。”
  苏妤哼了声,又想说些话来挖苦他,忽然见苏兆晚神色哀凉,与他目光一触,自己心里头也堵了,偏开头深吸了口气。
  “姑母难道真当我嫁进沈府是为了去享福的么?”
  “当日知秋堂是怎样毁了我们满门你不是不知道!庄内弟子几乎折损殆尽,族人也几无幸免,只留下我们几个药师。你父亲被锁在丹房里,他们放火活活给烤死,便连你妹妹也……”说到苏茗,苏妤登时激动起来,走上前一把将苏兆晚推到墙上,骂道:“没心肝的糊涂小子,你全忘了!”
  “嘶……”被她推那一下子撞得着实生疼,揉着肩,苏兆晚心里气苦:“当年的事情就像鬼一样魇着我,折磨我,我从未有一刻忘记过复仇,忘记追查茗儿的去向。姑母如此说,我当真是冤枉。”
  苏妤啐了一口,道:“说得好听。你在那沈府临月轩里锦衣玉食地当着别人床上的玩物,在沈阕沈熹之间左右逢迎,过得那叫一个快活,几时管过尚在水生火热中的药王庄,还敢拿茗儿来说事。”
  苏兆晚道:“在沈府的两年内我便熬死了沈阕。姑母若是信我,就再给我一些时日,我定会查出茗儿下……”
  一个“下落”还没说出口,苏妤便狠狠一巴掌抽在他颊上,直将他打得踉跄几步。
  苏妤嘶声道:“住嘴,你这个叛徒,不配提我茗儿的名字!”
  这一巴掌打得重,苏兆晚半边脸立刻肿了。他抬手揩了一下嘴角的血丝,哽咽,感到万分无力:“姑母……您别逼我了。”
  “我逼你,”苏妤上前,扯起他衣服,眼里交织着恨与痛的泪花:“我不该逼你吗?你费尽心机就除掉了一个沈阕,茗儿被送去了哪里、过得好不好,甚至……甚至是否还在人世你一概不知。同样是被掳去的凭什么你安然无恙,还受着仇家的养奉!我不过是要你去找你的妹妹,你说我逼你?你良心让知秋堂那群狼狗给吃了?”
  苏兆晚面色苍白:“姑母远在药王庄,又怎知沈府是何等龙潭虎穴!弄死沈阕已然费了我半条命。”
  “那是你自己不中用。我的茗儿,当年她才十一岁……你当年分明在沈府见到她,你原本可以救她!”苏妤泪如雨下,“但你只顾自己活命,眼睁睁看着沈家人把她塞进车笼里从此不知所踪。苏意安,若找不回茗儿,我这辈子不可能原谅你。”
  “姑母放心。若真找不回,我定然替她报仇。”苏兆晚咬牙。
  苏妤冷笑道:“报仇?你打算怎么报仇?难不成,像你毒死沈阕那样将沈府的男人一个一个毒死在你身下么?”
  她话语直戳痛点,苏兆晚面色更白,低下头来,咽声道:“若是万不得已,也……不失为一个法子……”
  “呵!”苏妤却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呵呵,好啊!我药王庄创派百余年,教养出毒师刺客数不胜数!如今竟出了这么个低贱无能的东西,一身本事只会在床笫上斯连,还偏偏是我们少庄主!呵呵呵呵,当真是先祖不佑,家门不幸呐!”
  苏兆晚耳里听着她羞辱,默然不语。
  苏妤道:“你若真有此心,倒也辜负不得,你即刻便去房里将那个姓沈的小狗宰了,我便信你几分。”
  苏兆晚霍地抬头:“姑母!”
  “做什么?不乐意?”
  “不是……”
  “那是什么,难不成他也是你的姘头你舍不得下手么!”苏妤狠狠瞪着他:“口里那般信誓旦旦,就差赌咒,眼下白送上门的仇人却迟迟不杀,苏意安,……不,沈二夫人,你到底是泼出去的水,与我们不齐心了!”
  苏兆晚道:“姑母,他身份特殊,是朝廷重臣,我们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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