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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孤鸿(古代架空)——剑林诗侠

时间:2023-09-09 09:06:10  作者:剑林诗侠
  “主人家!”沈灵均朝空无一人的宅子里揖了一揖。静了片刻,没有应答的,他又大了点声:“叨扰了,路过此地,敢问能否舍一碗水喝?”
  他话音未落,四下里响起簌簌的声响,卫凌当即喝道:“留神!”下一刻沈灵均佩刀出鞘,当机立断斩落一只朝他们扑来的银颈小蛇。
  卫凌和冷兴也分别抽出银勾和判官笔,将不会武的主簿、录事护在里头。沈灵均盯着方才小蛇出现的方位,略略抬头,见屋顶上不知何时已然爬满了毒蛇毒虫,蛇信子冰凉凉的吐,上头还有一点青碧色,毒虫的吻一开一合,牙尖也闪烁着青光,显然是都有剧毒。
  冷兴道:“糟了,这是药王庄将我们误认为擅入者。”他提高了音量,往那房舍喊:“我们是大理寺的,来此查案,劳驾出来说话,莫要误伤了人。”
  他话没说完,便又有几只蛇扑下来,逼得他们连连舞动兵刃,险些被咬着。
  沈灵均佩刀灵动,替他斩了几只,道:“慌什么!”又看准了一只毒虫,待它震着翅膀扑下来时一刀挑死。
  “卫凌,你葫芦里还有酒么?”
  卫凌刚踩扁了一只蛇头,匀出空隙来道:“有,可是不多了。”
  沈灵均短短道:“把疗毒用的百草散倒进去,里头有雄黄。”
  卫凌不敢怠慢,一口咬开葫芦塞,将一整包百草散全丢进壶中,晃荡几下,便递给沈灵均。
  沈灵均擎在手里当即泼洒出去,手边刀刃在鞘上猛地互斫,溅出几缕火星,登时将洒出的烧酒燃了起来,流星一样四下陨落在周围。登时药酒中雄黄味道和着酒气溢出,虫蛇闻到这味便不敢上前,有几只大胆的往前扑了寸许,不慎沾到地上的酒,嘶嘶痛叫着,不多时便慢慢退了下去。
  几人捏着兵刃,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沈灵均心里来了几分火,朝着内室朗声道:“阁下好生无礼,我等是朝廷官员,又不是山贼强盗!尔等躲着不见,倒叫这些毒畜生来冲锋陷阵。”
  兴许是听见了大理寺,屋舍里传出了些动静,似乎有人想来开门,但是因着某些顾虑仍在犹疑。
  沈灵均解下腰里令牌,道:“我乃是大理寺少卿,特来药王庄查案,问到我想要的东西自然会离去,你们莫要紧张。”
  又等了一阵,屋舍的门才开了窄窄一条缝,露了一张脸来。是个苍髯老者,神情怯生生的,似乎在山里待久了,甚少见到外人。他从门缝里打量了沈灵均一行人片刻,狐疑道:“大理寺?”
  沈灵均向前几步,举起令牌让他看的更清楚些。
  老者稍放了心,这才将门打开,局促道:“你们不是那狗东家派来的?”
  沈灵均皱了眉:“东家?”
  说起东家,老者似乎怨愤甚深,道:“不错,那个闻名天下的药庄知秋堂,是我们东家。”
  沈灵均道:“既是东家,他们派人来看也是情理之中,你们又为何布下那毒虫罗网来取他们性命?”
  他摆出一副大理寺询案的公事公办态度,老者没有什么猜疑,便怒道:“大人有所不知!知秋堂枉称江湖第一药庄,都是群混账的败家子。自从建立以来,有多少基业是他们自己白手创立的,还不是四处抢掠,才有了今日的知秋堂!他们祸害别人也就罢了,如今竟还要害死我们药王庄!我跟他们没完!只要我关徹在一日,他们就休想再从庄里掏出一根草去!休想!”
  “是么。”沈灵均面上淡淡的。
  “大人,您不信?”
  沈灵均将令牌顺手挂回腰里,掸了掸衣襟:“说来也巧,我正是为了此事而来。我查出近些日子有一批毒药引子从药王庄出去,经由知秋堂的手辗转到了帝京,体量之大,连朝中都有耳闻。你却说,不曾运出一根草去?”说着他略一抬眸,清凌凌的目光游移在关徹面上。
  “老人家,我们既已到这里,说明有些事情已然上达天听。有些事情,你也实在无需再瞒。”
  说罢,他假装没看见关徹脸上惊骇的神情,直接推开了他,进到屋里去,冷兴他们也忙跟上。
  屋里比外头和暖,里头临着窗边养了好几盆不知名的药草,开得正盛,角落炭盆哔哔勃勃地燃,整个屋子里就仿佛春日一样。
  进了屋沈灵均愣了愣,他没料到这屋舍住的不止关徹一人,还有两男一女,年纪都不大,约莫二十八九岁的样子,都是生得一副西域异族面容,眉眼俊美漂亮,皮肤雪白,高鼻深目。见生人进来了也都站起身,懵懵懂懂的,有些窘迫。
  沈灵均诧异道:“你们——”
  关徹忙道:“他们都是药王庄的药农,不会说官话,大人不必理会他们。”
  沈灵均点了点头,道:“我们查案有规矩,无关人等不得旁听。先生可否请他们暂时出去?”
  关徹答应着,对着那三人说了些什么,他们便起身离去。
  临走到门边,那位异族女子忽回过头,水葡萄一般秀美的眸子打量了沈灵均两眼,微微浅笑了一下,纯真而狡黠。
  沈灵均一怔,这笑怎竟看着有些像苏兆晚。
  尚未等他回过味来,那女子便跃了出去,方才那意味深长的一眼仿佛是沈灵均的错觉。
  -本章完-
 
 
第17章 枕孤鸿·17 孤鸿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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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京前,沈阕提防着沈灵均,不让他碰知秋堂内务,到了大理寺他便一心查案,更离沈家千里之外,许多知秋堂的事情他并不知晓。因而关徹与他说了整整一个时辰,他手里的半盏药茶都快凉了。
  沈灵均晃了晃碗盏,一口饮尽,道:“你是说,自从沈阕吞并药王庄后,便只管从庄内库存取药去用,从不管炼药、采药之事?”他微微颦眉:“为何会如此,沈阕执掌知秋堂数十年,向来有远见,怎会不知道坐吃山空的道理。”
  关徹嗓子眼发堵,揩了下眼角道:“大人有所不知,我药王庄自归知秋堂以来,便是二当家在打理。他不仅取药无度,还擅自封山,说是玉昆山是药王庄地界,不许楼兰的乡亲们再来采药。”关徹端茶的手微微颤抖,努力压制着愤恨:“可他自己,还有知秋堂那群饭桶,他们只知道做买卖,压根也不懂采药植药。沈熹防着药王庄旧部,怕我们盗藏药材。没得将这大好的玉昆山给白白荒废下来,这些年多少好节气,全浪费了。”
  他心里对知秋堂满是怨气,当即去抽了两本记档出来,翻给沈灵均看:“大人您瞧,存药这些年几乎全给掏空了,眼下就剩个空架子还称什么‘药王庄’!”
  一向想看的记档就这么摆在眼前,沈灵均眼神微微一亮,起身接了过来。谁知他起得太急,忽觉一阵眩晕,脚下虚浮了几步,失手本子落了下来。
  “大人,您没事吧?”关徹眼明手快一把捞住,又捧回自己手中,看着他,淡淡问道。
  “我……”沈灵均方要提一口内息搭话,却惊觉丹田空空如也,半分内力也提不上来,心下一沉,踉跄着扶紧了桌面,不小心将方才的药茶碰倒,撒了一桌子。沈灵均竭力盯着那盏残茶,又看向关徹,眼中惊疑不定。
  老者脸上已然浮现出些微哂笑。
  “你给我们喝了什么?”沈灵均低声道。
  “这茶您没尝过么——大公子?”关徹再没有方才的恭谨,一双浑浊的双目露出精光,悠悠道:“这味道您应当不陌生才是的。”
  一阵酸麻从足底升起来,渐渐吞噬他腿脚的知觉,沈灵均挪了几步,一跤摔倒在地,背靠着椅腿,眩晕感阵阵升腾起来。
  关徹用来招待他们的药茶,是方才那异族女子看着火的铜鼎里烧的,清香沁人,喝到嘴里回甘无限,里头用鲜花压住了药气,很是可口。这会儿想来,也很是熟悉。他仿佛是在哪儿有尝过……沈灵均深吸几口气,想努力维持清明。
  他猛然心底一颤,那日到临月轩见苏兆晚的时候,他随手从茶壶里倒出来的冷茶,便是此种滋味!
  耳边一道声音不紧不慢地传了来:“灵均,许久不见。”
  沈灵均眯起眼睛向上看,苏兆晚不知何时坐在高高的药柜上,居高临下凝视他,纤细的足一荡一荡,赤着脚,踝上刺着一丛殷红的曼陀罗,叶片上还卧了只绿蛛,艳丽而刻薄。
  只听他轻蔑道:“也不知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来闯药王庄!”
  忽然眼前一花,方才被遣出去的几个药王庄旧部跟着走了进来,神色冰冷复杂,慢慢迫近他,其中竟还有冷兴。
  沈灵均撑起身子想逃,却感觉浑身骨头浸了醋似的酸疼,稍一使力便又栽倒,半寸都挪不动。
  眼前那只刺了赤色曼陀罗的雪白纤足似乎很是愉悦,轻快地勾了勾,轻轻跃下,踩着地面,便朝他慢悠悠走过来。
  “灵均。”苏兆晚走到他跟前,捏着下巴抬起他的脸,声音凉薄:“大公子!你这会子知道,‘三蛛缘’、‘血棠花’、‘人面君’这三味药到底是何用处了么?”
  沈灵均张开口想叫喊,却失了声,急促地呼吸几下,便彻底没了知觉。
  苏兆晚伸手在他脸颊上掐了两把,就好像掂量菜场里的肉菜一样,又抽两巴掌看他是不是真晕了。关徹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叫道:“少庄主。”
  苏兆晚懒懒抬眸,面无表情看着他。他眼前垂下细碎的额发,将那双桃花眼修饰得潋滟妩媚,他眼角爬了些细纹,竟带了点儿颓丧感。
  关徹道:“少庄主只管宽心。我们药王庄的毒,若无特调的解药,饶是大罗神仙也回天乏术。”
  苏兆晚嗯了一声,又垂下去看沈灵均。忽然,他摸出腰间的小布包,抽了几根银针出来,闪电般扎在沈灵均身上几处大穴,封住了毒势。沈灵均的面上渐渐恢复了些气血,苏兆晚看着,沉默了片时,无意义地哼笑一声。
  “少庄主可是起了恻隐之心?”冷兴在身边站着,看着他:“毕竟当日在沈府,大人……沈公子与您也算得君子之交。若是少庄主心慈,倒不如……”
  苏兆晚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般噗嗤笑了出来:“‘君子之交’?”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冷兴,道:“冷兴你什么意思?你当年可是爹爹身边最得意的弟子。十三年前药王庄被知秋堂覆灭,我爹拼死将你从那死人堆里救出来,是让你易了容貌潜伏在沈灵均左右伺机助我复仇,不是让你受了人家几年恩惠就数典忘祖,帮着外人来劝和我。”
  冷兴低了低眉,道:“不敢。冷兴只是不想看着少庄主自苦罢了。”
  却听“哗”地一声苏兆晚将茶水泼在地上,脸色蓦地变了,沉声道:“少自作聪明以为你有多了解我。留他一口气是因为他是大理寺的人,一刀宰了麻烦。把这人弄到我屋里去,我亲自看管。”说着便起身作势要离去。
  走出几步,他忽而回过头来盯着关徹,道:“这几日清点好庄里能用的药材,和毒经药谱一起,送到蛊房去。我要赶着这几日将毒王孤鸿羽研制出来。”他抬起手,吹了吹指甲:“最好,再能配出些旁的让人痛不欲生的药草。全都给沈熹吃下去。”
  “这么多年,我熬死了沈阕,可是茗儿的去向我始终探不出来。不论是沈阕还是沈熹,每每谈到这个他们总是三缄其口,一群混蛋。”
  他遥遥看向沈府方向,眼神中藏了十几年的疯狂与狠毒再无保留:“再过几天,便是知秋堂堂主推选仪典了。那可是他们几十年来最好的日子。我偏要闹得他沈府上下鸡飞狗跳,家宅不宁,方解我心头之恨。”
  这一觉,睡得沈灵均昏昏沉沉的。也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时而天寒地冻飘着雪,时而起着风,他总感觉自己仍住在沈府那一处偏房。母亲在简陋的屋蓬里给他缝制冬衣,他便抱着膀子缩在门前那口古井边,捡一本破了页的书看。
  忽然院门外闹哄哄的,府里几个下人搬着些鼓鼓囊囊的麻布袋从门前经过,一个一个丢在离他们不远的墙角,里头似乎装了活物,尚在有气无力地挣扎扭动。沈灵均好奇,便想偷偷溜出去看。
  紧跟着眼前景物一闪,一根一掌宽的板子猝然落将下来,重重打在沈灵均腿上。沈灵均浑身一激灵,翻身紧紧捂住了刺痛的膝盖。
  略略清醒了些,鼻尖闻到土壤青草被水泡过的潮湿气息。周身凉飕飕的,窗没关紧,外头黑漆漆的正在下大雨。
  他幼时犯错,被沈阕绑在灵堂里施家法,谁知一杖打折了腿,便落下了膝痛的病根,到了这阴湿的雨季便发作得厉害,加之方才饮了毒,此时的痛楚竟更甚从前。沈灵均背上疼出一层冷汗,颤抖着吁了口气。
  他不明白,不过是去那些麻袋中找到了个姑娘,想要悄悄把她放走,沈阕何以会生那么大气,竟叫杖责五十,对着个不到十岁的孩儿。
  忽然他呼吸窒了窒,思绪落了回来。他眼睛虽蒙着,依旧清晰地感觉到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没什么恶意,慵懒轻慢,漫不经心。
  二人无声地对峙,僵了半晌,他叹了声,气息低微:“小娘,你瞒得我好苦。”
  -本章完-
 
 
第18章 枕孤鸿·18 你我不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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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兆晚却不意外,嗤笑一声:“大公子耳聪目明。”
  肌骨里的刺痛如密雨,绵绵细细往他骨髓里渗,沈灵均抽了口气,颤声道:“非是我耳力好,而是这一路跟着小娘的算计走下来,我便知道,你大约就是当年故人。”
  苏兆晚不以为然,淡淡道:“你知道什么!”
  沈灵均咽了一下,强自压住疼痛:“‘三蛛缘’乱神,‘血棠花’蚀骨,‘人面君’催情。这三味药任哪个单独使用都是剧毒,而调和到一处,便是京里暗娼楼常用的当门奇药。是不是?”
  苏兆晚面色一变:“你竟知道?”
  说了这许多话,沈灵均感到体内的毒更深了些,灼得他眼前昏花,他顿了一顿,哑声道:“我知道的还有很多。你还想听些什么?小娘。”
  “住口!不准再这么叫我。”苏兆晚修眉一竖,掐着他的下巴恶狠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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