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会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回家,会偶尔去对方的家里做客,他们一定是密不可分的。
“对了,后面那个小伙子是你朋友还是?”
时言告诉她,时斐是何萍的孩子。
老奶奶眼前一亮随后暗下去感叹:“她也走了吗?”
时言点头。
老奶奶叹了一口气眼里有泪水在打转,“没事,这也是她们结下的缘啊,让现在的你们认识。”
时言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如果陈婷跟何萍知道他和时斐发生过那种关系,怕是要被气活过来。
走到那座漂亮的砖房,梁声正坐着跟炒菜的少年说着什么,见时言进来起身喊道:“时言哥哥。”
时言背后一凉,他猜测又是后面那人在吃飞醋。
“梁声过来端菜。”
炒菜的少年喊道。
“你不是有手吗,宋逸?”
那个叫宋逸的少年转过身望了时言一眼跟梁声说:“你不打算吃饭了?”
梁声无奈的耸肩对着时言笑了笑走到宋逸身边端菜。
时言还能听见梁声对着宋逸说什么,宋大警官,官威好大。
时言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相信的向宋逸看去,那明明就是一张十七八岁的脸。
“来来快坐。”老奶奶拉着时言和时斐入座,刚刚跟时言聊了这么多,老奶奶现在拉着时斐聊起来。
问他多大了,在哪里工作,还劝他不要跟时言吵架,缘分来之不易更何况他们的母亲以前如此要好。
时斐难得耐心的回答她说,他会好好珍惜。
时言在心里切了一声,珍惜个屁,这就是段孽缘还珍惜,赶紧砍断吧。
菜都端上桌,梁声坐在时言身边好奇的看着时斐问:“时言哥哥他是谁啊?”
“不知道。”
梁声来了兴趣并不相信时言的这个回答又问:“那他怎么跟着奶奶一块,难不成我们村又来了新户?”
时言吃着碗里的白米饭说:“可能是乞丐吧。”
梁声长长的哦了一声,宋逸往他碗里夹菜让他少说点话。
时言又忍不住打量宋逸,他也很好奇这两人是什么关系,不是一个姓大概率不是兄弟,难不成是同学?
梁声好似看出他的疑惑,主动跟时言坦白说:“他是我捡来的。”
时言疑惑的啊了一声。
梁声告诉他,在他八岁那年发大水去河边抓鱼的时候,刚好看见河里有个木盆,盆里面就是宋逸,他瞧着实在可怜就捡回来当弟弟了。
时言听得云里雾里,呆愣的点头。
宋逸又往梁声碗里夹菜,语气有些无奈说:“好了,梁声哥哥,吃饭。”
梁声哈哈大笑起来说:“你该不会信了吧?”
时言红了脸,他是有点相信的。
这一顿饭时言吃得很饱,吃完后还在老奶奶家看了会电视,时言靠在沙发上节目有点无聊,他开始犯困。
耳边主持人的声音渐渐减弱,时言眼皮打架撑不住睡了过去。
“哟,小言睡着啦?”
老奶奶坐在身边跟时斐说:“今晚就在我这睡吧,走回去怪冷的。”
“没事,我背他回去。”
时言的头靠在时斐肩上,看起来睡得很熟。
临走时老奶奶在时言身上披了条毯子说:“你两简直和你们的妈妈一模一样,这是老天的恩赐让你们相遇啊。”
时斐很同意她的说法,他背着时言回去,可能是今天太累,时言睡得可沉了,一路上都没醒。
时斐想走慢一点,他想和时言接触久一点,可晚上的风有些大,时斐不忍心让时言受凉又走得快些。
回到家,时斐推开门把时言放在床上,时言小声的嘟囔着:“别烦……”
第65章 Butterfly5
时言说的别烦可不是指福瑞,时斐之前睡觉的时候总是不老实,时言就喜欢这么说他。
时斐的心里涌现出一种满足感,他从被窝里拿出时言的暖手袋插上电,又把他衣服脱了盖好被子。
时斐在犄角旮旯里看见了自己给时言的羽绒服,他的手一顿,又把羽绒服盖到时言身上。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怕时言冷。
做完这一切,时斐走进厨房打开灯开始烧水,他也是第一次生火,有些生疏,但好在他很聪明过程比较顺利。
他舀了几勺热水在一个小盆里,用毛巾在里面搓了搓给时言擦脸。
时斐很享受这个过程,他仔细的擦过时言的眼窝鼻梁,又擦了擦时言的手。
做完一切后时斐把水倒掉,把暖手袋塞进时言的被子里。
他坐在时言的床边看了许久,隔一段时间就会摸摸被子里的暖手袋,冷了就拿出来插上电,一直到天边亮起来才离开。
时言一夜好梦,他在被子里伸了个懒腰,碰到身边的暖手袋,他疑惑的在脑子里搜寻着昨天的记忆。
想好了好一会,时言还是没有想起来自己回家的记忆,他干脆不想了,因为时斐在他身边,他没干的事情一定是时斐干的。
时言坐起身看到被子上的羽绒服,又把它踢到另一边。
他心满意足的穿上衣服打开门,时斐还站在门外。
尽管昨天是时斐把他弄回来的,可时言依旧不打算谢谢他。
他走到厨房,发现多了一张餐桌上面还摆着一碗肉沫粥,时言知道是时斐做的,他环顾四周家里连油都没有,难不成时斐是多啦爱梦?
香气扑鼻而来时言咽了咽口水,昨晚让时斐送他回来是自己的失误,这一次绝对不可能再吃他做的东西。
时言想得很硬气,但肚子还是不争气的叫了。
算了吧,时言想,他就算接受时斐的示好又怎么样呢?接受了就一定要原谅他吗?
没有这个道理,杀人再说对不起是没用,但赔的钱难道不收吗?
时言说服自己坐下来慢吞吞的喝粥,时斐的手艺很好,他很满意,吃完后把碗洗了,时言决定去县城买洗衣机和一些日常用品。
他刚走出门时斐就问:“要去哪?”
时言下意识想说关你什么事,可他又一想,他之前在时斐那里受了那么多罪,现在是该讨回来了!
“我要去县城。”
果不其然时斐说:“我带你去。”
他让时言等一会,时言答应了,他倒要看看时斐怎么带自己去。
没等多久一辆灰白的小车停在时言的院子外面,时言哑口无言,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人狡猾!
时言一边在心里骂他追人都不诚实,明明开车来了还每天站在他门外装可怜,一边又想这下方便了,以后得多使唤使唤他。
不把以前受的罪讨回来,他就不姓时!
然而时言不知道他这么做正中时斐下怀。
从村子里开车去县城要一个小时左右,时言在车上实在无聊拿出手机玩消消乐。
一个小时后他们终于到达县城,时言下车,呼吸新鲜空气,南淮不比a市,但时言在家里都快待得发霉了。
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找买洗衣机的地方而是找到了一家超市。
时言家里面缺的东西太多,他想买摇椅,买沙发买热水器,想把房子都改造了。
超市里的人挺多,时斐跟在时言后面,时言手里推着购物车从货架上拿下一些日常用品和蔬菜。
时斐在后面跟着也不出声,时言当他不存在,等结完账他把东西递给时斐说:“你拿。”
站在他身旁的时斐愣了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接过时言的购物袋。
时言又走进一家卖家具的店里,他买了一张床和一张较小的沙发。
这家店是送货上门,时言现在还不打算回去,他留了个电话给他们,等他要回去的时候就打给他们,让他们的车跟着一起回去。
时言又去买了猫粮,猫窝,还有洗衣机,锅碗瓢盆。
他两手空空,时斐手里拿着好几个购物袋跟在他身后。
开始时言有些沾沾自喜,后面他又有点于心不忍问:“重吗?”
时斐说:“不重。”
时言有些语塞,他本来打算帮他拿点东西的,但他既然这么说那就算了。
他哦了一声向时斐的车走去,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了,新买的床和沙发一到时言整个人呈个大字躺上去。
“今天晚上肯定能睡个好觉。”
时言蹭了蹭被子很满意,他起身走出去把福瑞的猫窝拿进来,福瑞很喜欢这个猫窝,在里面打滚。
他把衣服扔进洗衣机里,正准备从车上把电饭煲和其他东西拿下来时,只见时斐已经把它们都拿进厨房。
时言看着时斐的背影心想,还是挺靠谱的,这一天任劳任怨都没出声。
要不今天晚上让他进屋?
这个想法一出来时言立马否决了,让时斐进屋那不是要和他睡一张床,那不就意味着他们的关系又要不清不楚啦!
他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可晚上时斐又给他做了晚饭。
这下时言的心有点动摇了,他向来不喜欢欠人情,虽然说时斐是个例外吧,但他也有点不好意思。
思虑片刻他咳嗽几声,还没把话说出来时斐焦急的按着他的肩膀问:“哪里不舒服?”
时斐离他很近,他能看见时斐眼底的血丝和慌张,时言被那双眼睛怔住,扭过头推开时斐说:“没有,我好得很,就是想问你要不要坐下一起吃。”
时斐松了口气眼底的情绪散去,他没有说话走出门。
时言不知道他怎么了,他探出身子往外看了一眼,只见时斐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燃。
时斐是不抽烟的,至少时言以前从没看见过。
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时言坐好端着碗吃饭,吃着吃着又忍不住想,他眼底好多血丝是很久没休息了吗?
之前时言都不怎么正眼看他,如今才发现时斐的脸色不太好,人也瘦了点,精神状态更差了。
时言有一丢丢担心,他说服自己是怕时斐死在他面前会被警察怀疑,所以夜色笼罩大地后时言问他:“要不要一起睡?”
时斐愣在原地。
“你别误会,我是看在你今天帮了我这么多忙才问你的,不想就算了。”
第66章 Butterfly6
时言买的新床不大,睡一个人还好,但睡两个就有点挤了。
时言背对着时斐,让时斐和自己睡良心是过得去了,可身体过不去,他不想挨着时斐,两人中间留了很大的空位,时言都贴着墙壁了。
他裹紧身上的被子,在心里埋怨,他怎么这么大个?
时斐的后脑勺对着他,还没等时言再数落几声,时斐转过身来。
屋里灯每夜都是亮的,他怕黑,暖黄的灯光下时斐面部线条柔和,深沉又温和的看着他。
“干……干嘛……”
时言不自在地后往后退。
“你以前说沟通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时言不知道他怎么开始说这个,迟钝的啊了一声,“是,是啊,那又怎么样?”
时斐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时言:“冷吗?”
时言冷但嘴硬不承认:“还好吧。”
“我能抱着你吗?”
“嗯?”
时言睁大双眼,似乎不相信这是时斐能说出口的话。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时斐又问他:“可以吗?”
时言脸颊发烫,在床上说这个,总觉得时斐不是要抱,而是要别的。
“又不是小孩抱什么……”
嘴上这么说,时言还是蹭到他身边说:“这只是为了还你今天帮忙的人情。”
“嗯。”
时斐的手揽着他的腰,时言感觉周身都暖和起来,不得不承认时斐真是比暖手袋还好用。
时言埋在时斐的胸口,意识迷糊要睡过去。
“言言。”
他听见时斐叫他。
“干嘛……”
时言不喜欢有人打扰他睡觉,语气有点不高兴。
时斐不说话了,时言能感受到时斐的手从腰肢移到他的后脑勺,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撩拨着他的头发。
时言舒服的用鼻尖蹭了蹭时斐,彻底睡了过去。
第二天,时言醒来的时候,怀里塞了暖手袋时斐已经不在了。
他缓慢地坐起身,想看看时斐去哪里了,结果太冷又缩了回去。
时言在被子里窝了许久,直到时斐开门进来。
他端着盆热水拧干毛巾给时言擦脸,时言往后缩了一下,他又没残废这人为什么一副伺候残疾人的样子。
“先洗脸。”
时斐很耐心的哄他。
时言好歹也是二十几岁的人了,以前很依赖时斐他也不会为自己做到这样,他不喜欢时斐现在的样子,很卑微。
“不要,我自己来。”
时斐的手顿在半空,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时言全看在眼里,心想,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就喜欢伺候别人啊?
时言利索的穿好衣服洗脸刷牙,走到厨房一看时斐连饭都做好了。
餐桌上三个菜全是时言爱吃的,他忍不住问时斐:“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时斐说没多早。
时言不相信,他种的菜都还没发芽呢,他哪里买的菜?大早上开车去镇上买的吗?
时言叹了口气,这人情还越还越多了。
但这饭又不能不吃,他坐下拿起碗筷,时斐却转身出去。
“你不吃吗?”
这好歹都是他做的,时言一个人吃不太好意思。
时斐说了两个字:“你吃。”然后就出去抽烟了。
时言咬着筷子,不明白之前不抽烟的时斐现在怎么嗜烟如命了。
他郁闷的吃了早饭,又去菜园看了看,他种的菜还没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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