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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雪的十四种迹象(近代现代)——茶引CHAR

时间:2023-09-15 10:09:25  作者:茶引CHAR
  “手怎么回事。”
  “运动受了点小伤。”
  简叙安随口寻了个缘由,简志臻看起来没在意。“在那等着,医生还在说话。”
  简叙安后退至门槛,准备去庭院里。
  “亲爱的,”余缈缈忽然出声,“医生这边也没什么特别要交代的,我听着就好,你去忙吧。”
  “那怎么行。”简志臻立即说。
  “就交给我吧,”医生赔着笑脸,“老来得子是会紧张一些,不过太太的身体状况很好,不用担心。”
  “好吧,有什么事情随时告诉我。”简志臻柔和地说完,才看向简叙安,“去书房吧。”说着率先楼上走去。简叙安目不斜视,从余缈缈的旁边侧身而过。
  进书房后,简志臻掏出一支雪茄。“听说魏家那小子被监管部门盯上了?幸好没牵扯到我们。魏家换了老大过去,竞标会延期进行。”
  简叙安暗自松了口气,简志臻并不清楚私底下发生了什么事,看来魏家将消息掩饰得很及时。
  “你们之前做的方案我看过了,竞争力很大,就算按正常流程来走,其他两家也没什么胜算,那老三真是净整些没用的。”简志臻点燃雪茄,打火机往桌上一丢,“你可以准备调回总部来了。我已经跟董事们打过招呼,你就去新成立的数字营销中心,做出成绩后一年内升副总也不会有人质疑的。”
  简叙安打开窗子,让雪茄的味道飘散出去。“我先回宁崇,如果应标顺利,会把执行跟完,那边的根基没有静湾牢固,还没有培养出有能力立刻接手的同事。”简志臻面色一沉,简叙安不等他发脾气,继续说道,“我另外再找时间述职,今天是为了别的事情,为了……傅盈的事情。”
  简志臻还是动怒了,冷哼一声:“别提她,听说她最近在牢里闹事,还被人捅了?”
  简叙安喉咙一紧:“……你知道?”
  “有朋友立刻打电话跟我通风报信。这回她要什么,钱还是减刑?”
  “都不是。”简叙安轻声说,“医院下了病危通知,她想见你。”
  简志臻难得沉默了一会儿。“见我做什么。”
  简叙安艰难地答:“我不知道,但这是她最后的心愿。”
  “你自己想想,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吗。”简志臻忽然烦躁地走了两步,狠狠吸了口雪茄,“我们早就各自有新生活了,见一面也没有任何意义。你是我儿子,学会把精力花在有价值的事情上。”
  “……我是你的儿子,也是她的儿子。”
  “那你最好忘了这件事,离那对神经病母子远一点。我过上新生活了,你也可以,”简志臻的脸色缓和了些,“公司以后还会是你的,我跟缈缈说好了,等孩子出生我们就去国外定居。”
  简叙安又开始觉得简志臻陌生了,不过此刻他明白了为什么,他发现简志臻是认真的,因此再也说不出什么。
  茫然再次袭击了简叙安,他的亲生父母大概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不擅长打交道的两个人。简志臻下楼去了,他完全没有理会。
  简叙安见过很多出现在简志臻身边的女人,但就算是当年的傅盈,自他记事起,简志臻也从未这样轻声软语过。
  或许简志臻所说的都有他的道理,但有一点肯定错了,过上新生活的从头到尾只有简志臻一个人。傅盈、傅屿,还有简叙安自己,依然半身笼罩在过往的阴影里,随时被黑色的触手缠上。
  方才简志臻对待新任妻子的态度在他的脑海里反复放映,他想他以前应该像傅屿给魏以文一刀那样对付简志臻,这样的人凭什么过上新生活。下一秒他发现自己受到傅屿的行事作风影响了,脚底生根似的僵立在原地,被一刹的想法攫住了神志。
  “你还好吗?”
  余缈缈不知何时出现了,正倚在门边看着他。
  简叙安感到一阵厌恶,抬脚要走。
  “如果我可以帮你呢?”
  “可以帮我?”他喃喃道。
  “他对我有求必应,你刚刚也看见了。”余缈缈走近简叙安,手搭在他的肩上,“当然,有条件的。”
  简叙安打了个冷颤,弄不明白余缈缈究竟在想什么。
  “觉得我很恶心吗?我光明正大,确认他单身才恋爱结婚的。”
  简叙安直视着她:“跟我解释这个,是需要我的祝福吗。”
  “当然需要啊,”余缈缈勾了勾嘴角,“要不是你突然调走了,他过来视察,我跟他也不会一起开会然后熟起来,不是吗。”
  简叙安没有拎不清到把这归于自己的责任,只觉得造化弄人。
  “公司的同事私底下都在讨论,为什么你没有女朋友又从没有对任何人表示过兴趣,简总跟我说了你的事,原来你也有那一面。”
  说了什么事?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难道简志臻一直知道他和傅屿之间……
  “摘下清高的假面吧,你也不是第一次和自己的小妈上床。”余缈缈的手臂像毒蛇一样搂住他,“觉得我恶心,那就变得像我一样恶心。”
  原来不是傅屿的事啊。虽然也不是什么光彩的过去,但他蓦然放松了些,沉默片刻后问:“你想跟我上床?”
  操,他周围都是些什么人啊。
  他轻轻推开余缈缈,走到简志臻的书柜处拉开最下面一格,将一个塑料膜都没拆的盒子丢到余缈缈脚边。余缈缈看见盒子上印着的假阳具图片,脸色变幻着惊疑与愤怒。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我对着你硬不起来,用玩具干你又对你肚子里的孩子不好,想跟我上床的话,就用这个干我吧。”
  余缈缈难以置信:“什么意思?”
  “我为什么不交女朋友,为什么没有对女同事表示过兴趣,不是因为我觊觎简志臻的女人。你现在懂了吧,”简叙安冷然说道,“我确实觉得你恶心,不过你不需要费心思拖我下水,我更恶心。”
  余缈缈的愤怒像戳破洞的皮球般瘪下去,简叙安已经不介意她知道了什么,又怎么看他的,他就那样自暴自弃地站在那儿,浑身都是弱点,似乎真的甘愿被随意对待,直至余缈缈摔门出去了,他也无动于衷。
  烟瘾犯了,他掏了掏外套口袋才想起这不是他的衣服。右边口袋底部有个硬硬的小圆片,他拿出来,这种有一个小孔的金属物件他在电影和新闻里见过,这不可能是值班医生落在外套里的东西。
  这是一枚窃听器。
  ![https://s3.bmp.ovh/imgs/2023/06/28/fc4a6c718c5319a6.jpg](chapter-4c20a3adcc7b6c9fbf5d2e20eb7e82ee8d13b2c4.jpe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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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有位读者找到了我微博上的这张照片,确实很契合36章魏以文和傅屿开车去城郊的场景。
  开进恐怖片里。
 
 
第49章 48 冷漠的人与滚烫的眼泪
  *你知道吗。*
  *猛兽也可以不杀戮的——直到闻过了血的腥甜。*
  傅屿看着论坛上的帖子,发帖人是论坛的003号创始人,昵称是:骑白鹅者。
  刚上高中那阵子,傅盈带他来平港市区看了精神科又转介到姜医生的诊所,不久和简志臻重新联系上,傅盈变得有钱,他转了学,也有了机会深度接触互联网。他无意间发现了这个十分隐秘的匿名论坛,那里都是跟他同类的人,有些似乎也不怎么把自己当人了。之前他偶尔会浏览那些呓语般的帖子,在一次网站遭遇黑客的大规模攻击时,他已经加入学校的计算机协会并快速掌握了各种技能,暗地里协助解决了这个问题,本来并没有人知道,后来不知怎地骑白鹅者给他发送了站内信,感谢他的相助。他并没有想得到什么回报,只寥寥聊了两句。
  骑白鹅者听了他就医的情况,当时说了一句“看来你还没觉醒”,他并不懂得其中的含义。
  许久未联系之后,现在他再读帖子上的那几句话,砸吧出了真意,第一次主动发站内信。只是他没想好要问什么,就随便写了点不重要的由头。
  “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骑白鹅者的回复来得很快,完全没理会他的胡扯,直奔主题,“你想要自救了吗?”
  “我有心理医生。”
  “那是正常人治疗疯子的办法。但我们自己最了解自己,疯子才能治疗疯病。我和001、002创建论坛就是为了找到这样的同类。”
  “论坛里其他人不是同类吗?”
  “我们才是真正的同类,”骑白鹅者在回信中写道,字里行间透出狂热,“疯子不知道自己是疯子,我们比那些疯子更疯,因为我们竟然试图不让自己变成疯子。”
  傅屿面无表情地清除了浏览记录,摁灭手机屏幕。然而,那行字锲而不舍地浮现在他眼前。
  *猛兽也可以不杀戮的——直到闻过了血的腥甜。*
  他摸了摸修剪得已经不能再短的拇指指甲,把手机揣回兜里,监听的耳机线掏出来整齐缠绕好。
  原来简叙安所谓的解决就是那样的。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他不要听简叙安的话了。
  他想找到办法将注意力转移,但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能把简志臻和余缈缈变成下一个魏以文的冲动。简叙安不会喜欢他这个想法的。
  昏睡过去的傅盈终于在天完全黑透的时候又醒了过来。
  “扶我起来。”
  傅屿扶傅盈去洗手间,傅盈睡了一觉后精神不错,让傅屿找梳子给她梳头,眯缝着眼,鼻尖凑到镜子前。她还是那么爱美,生病了也确实还能看出美来,傅屿相信跟他一样看得到她的美的人在这世上有很多,却不知道为什么简志臻看不到;而简志臻无论在他还是简叙安眼中都猥琐得要命,为什么她却看得到简志臻的魅力呢。
  “妈,你为什么在监狱里跟别人打架?”
  “那个人看到了简志臻和别人结婚的新闻,拿来嘲笑我。”傅盈说起这件事仍是充满恨意的,恨的依然不是简志臻。
  他想傅盈即便能治好身上的伤,人生也没救了。
  他帮傅盈梳顺了头发,傅盈满意地笑了笑:“你从小时候就会照顾人,一个人生活也不用我担心,所以我很晚才发现你需要看医生……”她停顿片刻,忽然问,“他对你好吗?”
  傅屿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他”指的是谁。
  “简叙安帮我复了学,给我生活费供我吃穿用度,跟姜医生也沟通得很好。”但是他没有办法爱我,还费尽心思骗我。傅屿在心里补充道。
  “对不起,妈妈实在不知道还能找谁。”
  根本不用对不起,他非常感激傅盈将简叙安送回他身边。
  “妈。”傅屿很想问这个问题,他觉得如果不问的话,这辈子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你当时发现我跟简叙安在一起的时候,其实知道我是自愿的吧?”
  傅盈一怔,慢慢地垂下眼睫。
  傅屿继续说:“如果不是这样,再怎么走投无路,你也不会把我托付给他。”
  “我当时只是……”傅盈的声音听起来很缥缈,不像在跟他对话,“他们父子长得很像。我想起我也是十七岁的时候遇到了简志臻,你那一头热的样子跟我一模一样。”
  傅屿一点也不觉得简叙安跟简志臻长得像。也许五官接近,但气质截然不同——不管怎么说,简叙安都帅多啦。
  “那时候我跟简志臻重新在一起,又变得一头热。可看见你们的瞬间,我仿佛回到了三十年前,简志臻说他其实并不爱我的时候。我不希望你步我的后尘。”
  如果是在两天之前,傅屿会觉得这是无稽之谈,他和简叙安相处得很好,而且会越来越好。然而现在他产生了疑惑。
  所以这是一回事吗,十七岁爱上简志臻的傅盈,十七岁爱上简叙安的傅屿;说不爱傅盈的简志臻,也说了不爱傅屿的简叙安。
  傅屿又开始感觉自己不对劲了,从在病房里傅盈说愿望是想见简志臻的时候——或许更早些,被魏以文在校门口堵住后下意识将美工刀藏进口袋里的时候起,他的太阳穴就时不时抽动,像谁没轻没重地在他脑子里摁下钢琴键,那不悦耳不和谐的音符扰乱得他都没法好好思考了。
  这是因为他闻过*血的腥甜*吗?
  “小屿。”
  傅屿从迷思中醒来,看见傅盈睁着无神的眼,伸出一只手朝他摸索,他接住那只手,然后被傅盈拉过去抱紧。傅盈用了很大的力气,可能还牵动了伤口,呼吸都粗了起来,但语调平得木然:“孩子,我的孩子……到前一秒为止,我从没后悔过我做的事情,现在说后悔也来不及了。可是我忽然觉得我的孩子很可怜……”
  傅屿的记性很好。
  很久之后去扫墓,他偶然回忆起这件事,意识到这里傅盈提到的孩子或许并不只是指他。傅盈一直有两个孩子。
  傅盈的眼泪顺着他的脖子流进衣领里,冷漠的人,滚烫的眼泪。他的感觉有点奇妙,好像能听见石化的心脏被水滴凿久了,从一点点碎片开始坍塌的声音。
  傅屿想起上一次傅盈车祸住院时他问简叙安的问题,傅盈死了会让简叙安松一口气吗。当时简叙安没有回答他,可跟简叙安共同生活共同经历了这些日子,他已然知晓了答案。
  “妈,你知道简叙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他从小被简志臻压迫着已经养成习惯不反抗,他根本没准备好让简志臻知道我跟他的关系,但他居然不阻止你这个知情人跟简志臻见面,反而还要促成,因为这是你的愿望。更离谱的是,就算你们关系很差,他还是把你这个妈妈当成他的责任;就算他不喜欢我,他还是替我这个弟弟收拾烂摊子。你说这多蠢呀?我们有什么值得的?他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最蠢的人啊?”
  傅屿一口气说完,说猛了,猛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不知道自己是想叫,想哭,还是想大笑。
 
 
第50章 49 回岸上与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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